霹雳剑魂-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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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不想弃友而逃的白文采还迟疑了一下，太原古人已被五尖珠的尖刺划伤，还不顾一切地反掌回击，并对白文采道：
“你若不逃，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如何为你父亲报仇？”
白文采只得急忙逃了出去，半边分知道白文采可能掌握较多《卧虎藏龙秘录》的秘密，绝对不能活，当时便当机立断，要五尖珠去杀白文采，自己对付太原古人。
太原古人已被五尖珠所伤，应该不是半边分的对手，可是当半边分要发掌之时，太原古人却以最后的真气将自己给封成石像，让半边分束手无策。
不久，五尖珠回转，竟带来任务失败的消息。原来白文采逃进树林之中，五尖珠的气罩只能在空旷之地发挥威力，无法追进茂密的树林之中。
半边分要五尖珠试着打碎太原古人所化成的石人，可是石人刀剑掌气不伤，五尖珠也无法将之击碎，只好先让五尖珠回十三圣殿，向圣帝禀报结果，而半边分则亲自前来血林，找毒王在石像内下毒。
能杀死抓风成石的石像内之人的，只有毒王的无形剧毒。
毒王了解了整个过程之后，心中暗觉不祥。万一……太原古人在半边分与五尖珠离开之后，自己解开石封，逃走了呢？为什么半边分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但是，毒王将这个想法隐在心中，还是不要先说破的好。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赶至四钟练功楼，失去了主人的防守，从前的层层关卡都已废弃，无法发挥作用，两人得以长驱直入。一进入大堂，半边分便惊道：
“咦？人呢？”
毒王道：“你不是说太原古人的石像在此，为何不见？”
现场不但没有石像，就连紫束白的尸体都不见了。可想而知，太原古人不但自己解开石封，从容离去，甚至还将紫束白的尸体带走。
“难道……我被骗了？”
毒王道：“半边分，你中计了，太原古人一定会破解自己抓风成石。”
半边分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毒王道：
“据我所知，紫束白还有一个女儿，你们难道没见到她？”
半边分道：“没有，我和五尖珠来的时候，只见到紫束白、白文采以及太原古人三个。”
毒王道：“结果你们让白文采与太原古人两个跑了，而没有找到那个女儿，如果他们联合在一起，找到有力的支援，恐怕要杀他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半边分的脸抽动了一下，恨恨地说道：“他们会有什么支援？”
“这很难说，中原的局面，他们比你熟多了。”毒王说道，事实上他想到的是两个名字，绝对与金阳圣帝能够一较高下的两个名字。
半边分却只想到没有完成这个任务，气愤地说道：“好狡猾的太原古人！哼！我非找到他们不可，走吧！”
毒王不但没有动一下，反而问：“你和五尖珠是多久以前杀死紫束白的？”
“三个时辰之前。你问这个做什么？”
毒王道：“我想，我们应该在这里等待，很有可能紫束白的女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要在这里等，她必定会回来。”
半边分一想，道：“有理，可是……紫束白的女儿……为何不在现场呢？”
毒王道：“我曾听说过，四钟练功楼与四琴武宫，可能和两个人脱离不了关系。所以紫束白的女儿很可能去找这两个人，请求援助。”
“哪两个人？”
毒王缓缓地说道：“素还真、谈无欲。”
半边分道：“哼，难怪，难怪素还真与谈无欲都对《卧虎秘录》、《藏龙宝典》虎视眈眈，原来他们早就有所预谋！”
“没错，四钟练功楼和四琴武宫，就是谈无欲、素还真意欲钓取秘录的证明，他们很可能早就在注意北域的动静了。半边分，你要知道：谈无欲与素还真刚刚翦除了中原大敌欧阳上智，接下来，谁会是他们的征服目标？你要提醒圣帝小心这两人！”
毒王的话说半边分深感认同，事实上，金阳圣帝又何尝没有注意过中原的动静？从前在一线生的提醒下，金阳圣帝便开始注意到中原的局面，一线生虽然说素还真与谈无欲的实力比目前众人所见，还要深不可测，但是圣帝还是把主要目标锁定在欧阳上智身上，如今欧阳世家已垮，而且还是被素还真与谈无欲联手摧毁的，可见一线生所说属实，北域与中原的斗争已不可免，而且第一目标就是素还真与谈无欲了。
两人在四钟练功楼等了一会儿，果然，轻微的足音传了进来，两人互使眼色，使同时躲在暗处，等着看是谁进入四钟练功楼。
一阵微香伴着玉珮清音传了进来，那女子的纤纤身影，宛若翩鸿，容貌清艳绝伦。
紫金花奔入大堂，便闻到一种不寻常的血腥气息。
“奇怪，为何爹与妹妹都不在，会不会出事了？”
她心中才闪过这个不祥的念头之时，毒王与半边分已笑着走了出来。
毒王道：“呵呵呵……想不到这个地方，会有这样的美人莅临。”
一见到他的长相，听见那阴沉的笑声，紫金花立刻想了起来，惊退一步，道：“毒王？”
毒王一皱眉：“姑娘，你认得我？”
事实上，紫金花的声音也让他觉得很耳熟，如果两人曾经对上过，那么就更说明这个女子是敌非友了。
紫金花望见毒王两手完好，惊道：“是谁破解了吸气成石？”
毒王顿时想起她的声音，道：“喔，我想起来了，你曾与太原古人一起对付我。”
“没错！”
毒王道：“我问你：你是紫束白的什么人？”
紫金花一扬眉：“我是他的女儿。”
毒王笑道：“很好，很好……呵呵，紫束白已经死了，你应该到阴司地府去陪他！”
“什么？”紫金花大惊，还来不及反应，毒王已长袖一扬，白烟自袖中喷出！
新仇旧恨，都让毒王手下绝不留情，以最剧烈的毒气攻击她。
“啊！”紫金花闭气急退，但已吸入少量毒气，登时脑中一片空白，接着竟又有一道宏大的真气往她胸口击下！
紫金花鲜血狂喷，飞跌退了数步，尚未落地，人已断气。
有毒王的剧毒，紫金花已经必死无疑了，半边分补上的那一掌可以说是多余之举。
见到紫金花横尸当场，半边分总算放下了一点心，虽然没有杀死太原古人，能杀死紫束白父女，也勉强算能交差了。
半边分对毒王道：“我们赶紧分头找人，千万不可让太原古人的党羽成群。”
毒王道：“半边分，我看你还是叫圣帝多派人手，支援我们。”
半边分露出迟疑之色，道：“对付白文采与太原古人，我们便绰绰有余，何必劳师动众？”
毒王暗自冷笑，半边分口头上这样说，其实只是不敢回去面对金阳圣帝罢了。他没有完美地执行任务，怕被圣帝怪罪，因此想自己在中原收拾残局，但是这样因循苟且，根本不是解决事情的方式。
毒王道：“天下如此广阔，如果太原古人与白文采随便找个地方躲，我们又从何找人？”
半边分依然不服，道：“我们是先找找看，找不到再做找不到的打算。”
毒王放弃说服他了，道：“随便你，我先去调查命七天的下落，告辞了！”
半边分默然立在这已经成为死城的四钟练功楼，暗自想着：能建造出这样精密而霸气的地方，会是什么样的人？谈无欲胸中有此器度，那么素还真能与他并立吗？
从素还真与谈无欲追杀假的照世明灯，也就是命七天时，被一部不存在的《卧虎藏龙秘录》骗得团团转的样子，实在不像有过人之能。但是，潜伏在中原的隐闭红尘一线生却将他们说成中原武林第一能人。
事后虽然证实了他们比欧阳上智更胜一筹，但那也是因为有一个神秘的高手照世明灯居中帮助的关系，而照世明灯对欧阳上智如此了解，他掌握了欧阳上智的秘密与弱点，才造就了素还真与谈无欲。
──这是半边分和金阳圣帝一致的想法，也就是认定中原第一人依然是欧阳上智，只不过他败于三强的联合计谋。
现在最强的欧阳上智已经冰消瓦解，照世明灯下落不明，那接下来要如何处理素还真与谈无欲？
半边分暗自盘算着，就算没能杀死太原古人，若是让金阳圣帝的注意力转移到素还真与谈无欲，专心去对付他们，或许可以减轻自己任务失败的责任。至于这样会不会造成金阳圣帝的危机，半边分就不愿多想了。
就在这个时候，逃离了四钟练功楼的太原古人负伤而逃，他只想到：要去找谈无欲！
他建造四钟练功楼，收容白文采，对白文采的下落应该会关心才是。如果他愿意对付金阳圣帝，帮紫束白报仇，那就更好了。
太原古人从前就曾经打探过谈无欲的修行居处──无欲天。他也深知这是一个极难到达的深山绝岭之处，但他还是拖着伤重之躯，艰辛地来到此地。
小亭曲流，松柏错落，在这庄严中不失幽然的无欲天里，太原古人见到气定神闲的谈无欲。
谈无欲连头也不抬，道：“你来了，太原古人。”
谈无欲立在水边，手中握着长枝，专心地注视着水边的地上。
太原古人道：“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谈无欲道：“意料之事。”
太原古人走到他身边，只见谈无欲在盯着的，是石地上刻出的一盘棋局。
这盘棋黑白之子各自占据半边江山，又纠缠潜伏，险象环生，是一局每一步都不能出错的珍珑。”
原来谈无欲正在研究这局棋，太原古人道：“这盘棋……很险哪！”
谈无欲微微一笑，道：“是吗？你不觉得其实又像是蕴含化解之机？”
太原古人定神细看，果然黑白两边的纠缠交错，各不相让，却也各自不赶尽杀绝，像是两名势均力敌的高手各自为对方留了一步退路，停留在君子之争的境界。
“嗯……是有这样的意昧。”
谈无欲道：“那么你已经输了。”
“什么？”
“退让也是欺敌的一种法子，这两方的彬彬有礼，都是计谋。谁相信了，谁就输了。”
太原古人一怔，原来这样的生机是诱死之法！看来，与谈无欲对弈，是绝对不能留一点善意，否则必会被他追杀的。一思及此，太原古人不由得惊悚戒惧。
谈无欲不再看棋，转而望向他，道：“说出你的来意吧！”
太原古人道：“有二事相请。其一，是请问你素还真的修行之处；其二，是要通知你：四钟练功楼之主白文采被金阳圣帝的杀手所伤，情况十分危急，就连神觉卧虎紫束白都已经遇害了……”
谈无欲根本早就知道他的来意，因此并未露出一丝一毫的意外神情，淡然说道：
“你来向我打听素还真归隐之处，我可以指点你。不过，你告诉我白文采受伤之事，就是多余，我根本不可能替她出力。”
太原古人有点意外，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由于你和白楼主关系不浅……”
谈无欲冷漠的微笑，让太原古人有点心寒。
谈无欲道：“你忘了我的原则吗？”
“你的原则？”
“我与白楼主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为一个没有牵连的人出力的。”
“你……是一个只为自己着想的人？”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太原古人简直不敢相信，道：“那么你是不会为白楼主报仇雪恨了？”
谈无欲忍不住哈哈大笑：“哈……你何必抱着这个幻想？我何必为了她，而与金阳圣帝为敌？你可以去请教素还真，看他愿不愿意帮你出这个头。素还真现在在琉璃仙境，灵树山的西南方，你快去找他吧！”
见到谈无欲如此无情，太原古人颇为吃惊，但也无法再拉下老脸求他，只好忿忿然道：“告辞。”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他实在不想与这样无情冷酷、不讲道义的人相处下去！
他怎会想到：在他离开之后，谈无欲独自一人便陷入了沉吟之中。
“白文采被金阳圣帝派出的杀手所伤？金阳圣帝的势力已深入中原，竟能闯越四钟练功楼，若真是如此，那么他的实力不容忽视……”
谈无欲决定暗中调查的同时，眼睛又不禁转向地面上的那盘棋。
那是他自己刚刚以手中长枝，边想边在石地上随手画出来的，这样的真气恐怕会让太原古人对他刮目相看。
当谈无欲自己一个人下棋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