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 作者:花裙子(起点vip2013.11.19正文完结)-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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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打开盖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但盒子内依旧飘散着草药的香味。
江世霖紧紧捏着木盒子,一步步走向夏堇。自受伤后醒来,他从没有如此生气,胸中的怒火早已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对她,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她,可她居然偷偷服食避子药回报他!怪不得足足半年多的时间,她一直未有身孕。他甚至怀疑是他的问题,差点偷偷去看大夫。
“这是什么?”江世霖从牙缝中挤出四个字。若不是盒子够坚硬,恐怕他已经把盒子捏碎。
夏堇想要解释,但她说不出一个字。他很生气。一旦她亲口说出,她服食过避子药,他一定会更生气。她应该怎么办?
夏堇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江世霖答案。其实不用看她的表情,他就已经知道答案。“为什么?”他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为什么!”他重复。
“对不起。”夏堇的眼泪涌上了眼眶。
“不要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江世霖将要重重推开她,却只是把右手的木盒子用力摔在地上。
随着“嘭”一声巨响,木盒子四分五裂。“江世霖,混蛋!江世霖,混蛋”绿哥儿被屋内的动静吓到,扯开嗓子大叫。
“三爷,三奶奶!”吕嬷嬷、丁香等人闻声赶来,只见夏堇脸色惨白,而江世霖双目血红。
“都滚开!”江世霖怒吼。见众人只是面面相觑,他冷哼:“你们没听到吗?”
所有人不得不依次退下。绿哥儿不甘寂寞,再次在房内大叫:“江世霖,混蛋!”江世霖忽然笑了起来,放开了夏堇的肩膀。
夏堇的脑子里一团乱。她服食过避子药,她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她该如何向他解释?“你听我说。”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江世霖。
“在你眼中,我永远都是混蛋,是不是?”
“不是的!”夏堇急切地摇头,眼泪再次涌上眼眶。
“不许哭!”江世霖命令。每次看到她的眼泪,他都会心软。他不想看到她的泪水。见下人们在院子内探头探脑,他抓着她入内,“嘭”一声关上房门。“不许掉眼泪,听到了没有!”
夏堇紧咬下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她想要解释,她想要求得他的原谅,可是她说不出一个字。她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她知道他很生气,是她伤了他的心。
江世霖低头盯着夏堇。自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她,她也是这样的表情,强忍着眼泪,倔强得不愿说话 。在那一刻他就想征服她。他用尽办法逼迫她屈服,最后他爱上了她,做尽蠢事只想博红颜一笑,结果她却仍旧是原来那个她。
父亲不止一次告诉他,他们不是一类人。她与他的母亲一样,骨子里都是骄傲的读书人。她们只会喜欢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她们不屑银子,对他们这样的商贾,心中只有鄙夷。她或许会认命,迫于现实成为他的妻子,但她绝不会真心爱上他。她们可以是妻子,可以是母亲,仅仅因为她们不得不扮演这样的角色。
他的母亲不爱父亲,但少为他的父亲生下了他,可是她呢?她明知道他多希望她能怀孕,却背着他偷偷服用避子药。
原来他的真心只换来她的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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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应该还有一章的。我是每坑必填的好孩子,再扑也会按照大纲写完的。今天母上再次恩准我吃了几口榴莲,真的太满足了,实在不懂,为什么有人不爱榴莲呢?
正文第348章 拂袖而去
江世霖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的愤怒夹杂着心痛与不甘。直至这一刻他仍旧爱着她,可是她呢?当他深夜带她赏梅,当他在烟火下向她求婚,她表面感动,心里是不是正嘲笑他?
“没有话说?”他的心在滴血。他一拳打在她身后的门板上。手背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口撕心裂肺的疼。
“你听我解释。”夏堇抓住江世霖的衣袖。
江世霖重重甩开她的手,后退两步,冷声问:“你只需回答我,盒子里装的是不是避子药?”
“是的,不过——”
“你是不是服用过避子药?”江世霖的声音愈加冰冷。
夏堇突然觉得害怕。她一直告诉自己,将来的某一天,当他不爱她了,她绝不会缠着他不放,她可以远远看着他,她甚至可以离他而去。直至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不能失去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害怕失去他。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不需要想,我只要你告诉我,那盒子不是你的,你从没有碰过盒子里的东西!”
“不是的,那是很早以前……”
“很早以前是多早?”江世霖抓住夏堇的肩膀,把她按在门板上,“你忘了我们是何时圆房的?是在你说,你喜欢我之后!我曾经强迫过你吗?我问你想不想要孩子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的?”江世霖越说越生气。
他从没有强迫她履行妻子的义务。他一直等到她心甘情愿,才与她圆房。这就是说,她服食避子药是在她承认喜欢他之后。如果她真心喜欢他,为何不愿怀孕?
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她一直在说谎,她从没有喜欢他。就如同他父亲说的,她和她的母亲一样。为了生存,为了家人,为了她们自己的目的,她们可以成功地扮演妻子的角色,甚至会谎称喜欢他们,可实际上,她们的心中从没有爱,一切都是彻头彻尾的谎言。
江世霖低头逼视夏堇。她的眼中含着泪,白皙的皮肤苍白得可怕。每当看到这样的她,他总是会心软。可她是如何回报他的?他爱她,他想把全世界都给她,哪怕是在床第间。他也总是顾忌着她的感受,可她不止践踏了他的感情,同时也践踏了他的尊严。
“告诉我,你没有碰过盒子里的东西!”江世霖痛苦地低吼。
夏堇咬紧牙关,慢慢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你听我解释……”
“解释?”江世霖恨不得掐死她。这一刻,他宁愿她骗他,他宁愿自己不知道盒子的存在。这个房间他再也呆不下去,他不想看到她,他怕自己会失手杀了她。“不必解释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他推开她。用力打开房门,大步往外走去。
夏堇追着他的脚步跨出屋子,对着他的背影大叫:“我可以解释的。”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只看他头也没回。扬长而去。她一下跌坐在院子内,冰冷的寒气包围着她。她很久没有这种冷彻心骨的感觉了。
“三奶奶,地上冷。”吕嬷嬷和丁香急忙上前,试图扶起她。
夏堇全身无力,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能失去他,她已经无法忍受没有他的日子。她抱住吕嬷嬷的手臂。失声痛哭,嘴里不断重复:“我可以解释的。”
吕嬷嬷和丁香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她们只知道今天是江世霖的生辰,他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却大发脾气。她们从没见过他如此生气。
“三奶奶,若是三爷误会了什么,待他气消了,解释清楚就是了。”吕嬷嬷轻声安慰。
“他没有误会。”夏堇一边哭,一边摇头。她说,她可以解释,但是她真的可以解释吗?药盒已经空了,他会相信她只吃了两颗吗?
吕嬷嬷和丁香生怕夏堇在雪地里受了寒气,半扶半抱欲把她带回正屋。可她却像疯了一样,突然推开她们,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厢房,跪在地上捡着木头碎片。
“江世霖,混蛋!江世霖,混蛋!”时至今日,绿哥儿依旧只会说这一句话。
夏堇泄气地扔下手中的木盒子碎片,抬头朝鸟笼看去。绿哥儿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那时候他嘴上说得凶恶,可后来他告诉她,他怕她一个人住在未明阁觉得寂寞,所以让绿哥儿陪着她,替她解闷儿。她想自言自语的时候,也算有个听众。他一向嘴硬心软。他对她的威胁从来没有付诸行动。
“不管他信不信,我都要去解释清楚。”夏堇喃喃,猛然站起身,只觉得一阵眩晕。
“三奶奶!”吕嬷嬷和丁香急忙上前扶她。吕嬷嬷低头看到木头碎片上的药局徽号,脸色微变,急忙朝丁香看去。
夏堇深吸一口气,站直身子,吩咐丁香:“你去找春红的大哥,看看三爷是不是去明月楼了。”续而又对吕嬷嬷说:“去准备马车。我去见过母亲,我们就去明月楼。”
“三奶奶,今日天色已晚……”
“我会求得母亲同意的。”夏堇坚定地打断了吕嬷嬷。
吕嬷嬷看了一眼地上的药盒子,微微蹙眉。她隐约已经猜到怎么回去。她怕江世霖在气头上,夏堇这会儿去解释,只怕会雪上加霜。其实她一直觉得很奇怪,两位主子身体健康,又如此恩爱,照理不该半年多没有一丝动静。
待到夏堇回到正屋,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吕嬷嬷低声问:“三奶奶,那木盒子里面是否是避子药?”
“我只吃过两颗,剩下的全都倒掉了。”夏堇失神地陈述:“不管相公信不信,我一定要告诉他,我只在刚开始的时候吃了两颗,我并不是不想要孩子。”
吕嬷嬷见夏堇变相承认了,接着问道:“三奶奶,这药是何人给你的?看盒子上的徽记。分明是大爷打理的药铺。”
“是大伯的药铺?钱妈妈好似提过……我以为没人知道,相公是如何知道的……不对,大伯曾经提醒过我,他应该知道……”夏堇语无伦次,不过她抓住了一个重点,江世霖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现药盒子的存在。她亲眼看到,他走入厢房,径自走向梳妆台,毫不犹豫打开第三个抽屉。除了她自己,还有谁知道药盒的存在?难道是杏红?
夏堇心绪不宁。她不断告诉自己。事到如今,不管是谁向江世霖告密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必须找到他,向他解释清楚,求得他的原谅。
须臾,得知江世霖的确去了明月楼,夏堇前往蘅安院。请求小潘氏同意她出府。小潘氏初时不愿意,推说雪天路滑,天色已晚,不宜出门。夏堇顾不得其他,当着竹青等丫鬟的面跪在小潘氏面前,直言江世霖误会了她。她必须立马向他解释清楚。
小潘氏心中诧异,这才发现夏堇的神色不对劲。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不过她指定了几名丫鬟、家丁护送她。
夏堇心知小潘氏名为护送,实则监视。她一心只想见到江世霖,没也没想便点头应下了。
在朦胧的夜色中,马车在众多家丁护送下,驶出了江家的大门。在车轱辘碾压积雪的“咯吱”声中。马车缓缓驶向明月楼。
明月楼经过前段时间的“才艺比拼”,比往昔更热闹了。不过今日的明月楼虽然灯火通明。歌乐声不断,却是大门紧闭。大门上贴着红纸,红字上写着“东家有喜,歇业一天”。
夏堇急归急,心中知道她不能在江世霖众多朋友面前,堂而皇之出现,大喇喇把他叫走。她命马车驶入明月楼的后巷,让丁香上前敲门。
丁香抓着明月楼后门的门环足足敲了三十余下,门内才冷冷传来一句:“今日不待客。”
夏堇见状,下了马车,对着门内客气地说:“这位小哥,麻烦你帮我找春娘掌柜出来说话,就说家里有急事,想要劳烦她通知三爷。”
片刻的静默过后,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来人见到夏堇,慌忙打开后门,慌慌张张说:“三奶奶,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是您来了。您快请进。”他殷勤地招呼夏堇入内,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挡住了夏堇的去路,歉意地说:“麻烦三奶奶在这里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通报三爷。”
夏堇不想为难他,轻轻点头,朝着不远处的灯火望去。虽然大堂的门窗都关着,但是她依旧能够清楚地听到里面的嬉笑声,乐曲声。
丁香望着小二远去的身影,心中不满。此时正值六九严寒天,路边的积雪足有一尺深,小二居然把主子留在风口下。就算主子不该冒然前来,至少也该请她们去暖和的地方等候才是。
吕嬷嬷见丁香直盯着小二,急忙拉了她一下,轻轻摇头。眼下,主子最不需要的就是火上浇油。更何况以她的经验猜测,恐怕屋内的情形不能让夏堇看到,小二这才让她们在原地等着。
大约半盏茶之后,屋内终于走出两个人影。夏堇见来人并不是江世霖,心中一阵失望。
春娘匆匆行至夏堇面前,对着她行了礼,歉意地说:“三奶奶,此刻三爷正在待客,不方便出来见您。他请您先行回家。”
春娘说得婉转,但夏堇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已经请示过江世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