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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靡宝--星恋-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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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是个少年,十七?十八?和泰然不同的是,他是个白皮肤红嘴唇的漂亮孩子,年纪再小一点会更像个女生。
  “太年轻了。”我说。
  “等等。”泰然按下,“男主角需要一个弟弟。”
  许小姐眼睛发亮,拍手叫好,“这个主意也不错!”
  敲锤定案后,她浑身逼人的魄力一扫,笑盈盈对我说:“木小姐真是个妙人,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多多合作。”
  所谓合作,自然是庄朴园掏腰包,那是再欢迎不过的。
  过了几日,有朋友打来电话,张口就问:“看新闻了吗?”
  我现在对这句话严重过敏,心下一惊,想不会又是什么无良记者在报纸上乱写八卦了。
  友人说:“庄朴园又不离婚了,转身变成好好先生,陪太太周游列国去了。”
  什么?
  “据说,他打算为了孩子努力一次,挽救婚姻。”
  “那……张曼君呢?”
  “问得好!”友人喝到,“她一开始满口否认,而后拒绝采访。三个小时前就有记者在机场拍到庄氏夫妇双双登机。”
  可见张曼君再度选错了人。她看男人的眼光不及她看演员的一半准。
  泰然有些担心:“张曼君的手机怎么都打不通。”
  “让她静静也好。”
  “这个姓庄的,不知道说他多情还是无情的好。”
  “少去议论别人的是非。”我说。
  “还在为他说话?”泰然不悦起来,“他事业有成,温文尔雅,最清楚每一类女性的需要,一点小手段把你们一个个耍得团团转。”
  “听你这话酸的。”我扫他一眼,“我可从来没误会他的好意。”
  “他会有什么好意?”
  “你这个人。”我又好气又好笑,“你词不达意说了那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知道,庄太太一度以为她丈夫想离婚是因为你。”
  我顶回去:“杨亦敏告诉你不少事情。”
  “看!我们的问题终于来了!”
  我气结,“你想投诉我在你们的问题上过于大方还是过于小肚鸡肠?”
  “我就看他不顺眼。一个伪君子值得你这么偏袒?”
  “见鬼!”我转身要走,“我不想为了一个外人和爱人吵架。”
  “你再说一次?”他急忙拉住我。
  我叹气,“我说,我爱你。傻子!”
  他动容,拉我进怀里,紧紧抱住,几乎让我窒息。
  良久,才说:“比起他们,我们很幸福是不是?”
  “当然了。”我柔声回答。
  “我真觉得这一切顺利地像在做梦。”
  “在我眼里,你得到这一起,是付出了对等的努力的。”
  “我担心将来有一天恋情公开了,舆论或是其他什么事会伤害你。”
  我也抱紧他,问:“你爱不爱我?”
  “爱。并且想到自己并不够你依靠,也许你会受不了压力而离开,就终日惶惶不安。”
  “听起来真糟糕。”我笑。
  “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永不。”
  “永不说永不。”
  “可我比较死心眼。”
  泰然忽然提议道:“等这片子上映后,我们两个去旅游一段时间吧?年复一年工作,都没时间享受生活。”
  我很中意这个提议,问:“那你想去哪?”
  “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小住一阵子。”
  “春赏夜樱,夏观繁星,秋望满月,冬迎初雪。若再配上上等的好酒,细品其中的白梅香气,人生就是如此的安逸……”
  “啊,也许你会感动,答应嫁给我。”
  “才不会那么容易。”我把脸埋他胸膛里。
  我们相拥着,依偎良久。直到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通知电影记者会马上开始。
  泰然意气风发地和主要演员们坐在台上,闪光灯下一双眼睛黑亮有神,充满自信和骄傲。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平凡,怎么会寂寞孤单?他注定有一段传奇的人生。
  一个工作人员和我站在一起,看场里的情况。大概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对我说:“看,他的变化惊人。我在读书的时候看他出现在电视上,还觉得稚嫩了。这转眼就这么成熟充满魅力。”
  我是觉得一个真正有魅力的男性,除去风度和内涵,还该有份历事后的沧桑。给泰然五年。五年后会是他的全胜时期。
  记者问道:“你长期以来扮演的角色,即使是反面人物,也都有美好的外表和突出的性格,深得女性观众喜爱。这次突破自己扮演一个弱智人士,在电影里痴傻且不能自理,不怕有损好不容易塑造起来的万人迷形象?”
  泰然一笑:“一个演员之所以表演,为的就是塑造千万种不同的形象。再说如今演艺圈新陈代谢那么快,我若是半年不出来,谁还记得我当初是什么形象?”
  我听了暗骂,什么半年不出来,他小子不想混了?
  记者又问:“界内对你评价很高,原因之一是你拍戏前功课做很好。以前拍农村青年,真的到乡下和农民住了一个月体验生活。这部电影里你演的年轻俊彦因意外变成白痴,你在表演的时候是怎么摸索这种感觉的?”
  泰然笑:“我这不还没开始演吗?不过应该不会也把自己弄成白痴就是了。”
  众人一阵笑。我也笑,心下有些不舒服。我不喜欢他这样乱开自己玩笑。
  那天我很晚才回去。泰然送我,照例送到楼下转弯处,不让我妈看到车。因为明天开镜,他虽然没喝酒,却比喝醉了还兴奋,抱着我不放手,絮絮叨叨,扯东扯西。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非得在这车里发生点什么不可,于是下狠心拧他的手,他这才缩回狼爪。
  “回去早点睡,明天就开始忙了。”我嘱咐他。
  他摸我的头发,“真不想放开你。”
  “天天盯着你,总有一天你会烦到恨不能甩开我以光速离开。”
  他又搂住我亲吻。
  “我们总没办法光明正大走出去。”
  “可是我觉得偷情比较刺激。”我笑。
  他松开我的手,“回去吧,我看你离开就走。”
  我吻吻他的脸,转身往屋子里走去。我一直走到楼梯口,回头望过去,他果真还站在车边,远远望着我。看到我回头了,对我挥挥双手。那举动真像个孩子。
  我笑,进了楼里面去。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嫁给这个人。
  那天晚上我睡得极不安稳。冥冥中总是听到人声喧哗,仿佛置身闹市。忽然间有人在我背后大力推了一把,我登时惊醒过来。
  汗流浃背,极度不安。加上时间正是凌晨三点半,四下一片寂静,气氛诡异。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我给吓得跳起来。
  张曼君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木莲?”
  我的心在瞬间提上了喉咙。
  “泰然他……你快来医院!”
  
  (准备好,开虐了。)


第 28 章
我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赶到医院的了。半夜的医院非常安静,我的闯入在门诊大厅里掀起一阵喧哗。
  正在接待处询问护士,忽然听人喊我:“木莲,这里!”
  我转头看,吓得不轻。张曼君披着一张医院的毯子站在不远处,头发凌乱,妆全糊了,手脚都有伤痕和血迹,她身后还站着两个警察。
  我结结巴巴道:“这是……怎么了?”
  张曼君也不回答,而是呜地一声搂住我哭起来。她这么一哭,我的心顿时沉到深渊里。
  “你说话呀!泰然呢?出什么事了?”
  警察出面问我:“你是伤者的朋友?”
  “是。”
  伤者?老天,还好他没说死者!
  “有几个人在酒吧里骚扰这位女士。那位先生赶到后和对方起了冲突,被殴致伤。”
  我的脚已经站不稳了,张曼君还搂着我哭。那两个警察见状,急忙把我们两个扶到长凳上坐下。
  “伤得怎么样?”
  “不乐观。”警察说,“他失血过多。头部受伤。”
  我的头也隐隐作痛,“怎么会弄成这样?”
  张曼君沮丧道:“我在酒吧里多喝了几杯,叫他来接我。没想有几个人认出我,上前挑衅。他们好几个人,围着我们两个,泰然又要护着我……他们拿根棒子,一下下敲打他……”
  她又哭起来。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脆弱的时候。酒精和惊吓让她变回了那个空虚脆弱的小女人。
  “他一脸鲜血倒在那里。我看着,怎么那么像修远?难道修远又要死一次?”她浑身发抖,陷入回忆。
  我也出了一身冷汗,心在胸膛里打鼓。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虽然踩着地板,但却在不停失重下坠,不知落入哪个空间。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像只是片刻之后,医生终于走了出来。
  我和张曼君站了起来。
  医生说:“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了。”
  那瞬间我的腿又是一软,松了口气。
  “不过他头部遭到重击,大脑皮层受到损伤。他左眼可能暂时失明,左手或左腿会失去知觉。”
  我像浑身都浸进冰水里,“你是说,他会偏瘫。”
  “可以这么说。”
  “一辈子?”我提高音量。
  “没有这么严重。最短半年内可以恢复。”
  我的心狂跳几下,平息下来。
  张曼君问:“会有后遗症吗?”
  “这要等他醒来后再看情况。不过一般情况下,会容易头痛。”
  “他的手脚……”我问。
  “坚持功能锻炼就可以恢复。”
  “这么说,他还有救?”
  “年轻人,生命力强。你们该对他抱有希望。”
  我们得到许可去看泰然。他静静躺着,感觉很不真实,脸上裹满纱布,几乎看不到容貌。
  “他的脸怎么了?”张曼君急忙问。
  护士答:“给玻璃碎片划伤,已经处理过了,并无大碍。”
  “这可是破相了……”张曼君喃喃。
  我热泪盈眶,他现在活着,这已经足够!
  泰萍泰安很快赶到医院。我开门见山地告诉他们:“你们大哥将会有一段比较艰难的日子要度过。”
  泰安立刻说:“我们会支持他,陪伴他。”
  “你妈妈呢?”
  “我们还没敢告诉她。”
  泰萍红着眼睛问:“大哥醒来后,会不会不记得我们了?”
  我安抚道:“不要紧。医生说即使有失忆,也是暂时的。他大脑内有淤血。”
  泰然的助理小马也赶来了,对我说:“木莲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
  我看着自己一身睡衣,脚上还穿着拖鞋,像个给空袭轰出家门的难民。我说:“我换身衣服就回来。你叫几个保安过来守着,万一记者来了可以拦一下。”
  到家时天已经亮了,妈妈在客厅看电视,见我回来了,立刻站起来,问:“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了。”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妈妈指着电视,“早间新闻已经报道了。说是在酒吧和人斗殴。”
  “见鬼!”我骂,早就知道会被乱写。
  “家里电话和你的手机响个不停。”
  “我忘了带手机了。”我急忙回拨。
  “木莲姐,大家都在问这戏怎么办?”
  “我一会儿过去处理。”这戏是拍不了了。
  对方提醒我:“这里记者很多,你从后门进来。”
  庄朴园的助理许小姐打电话来:“庄先生已经知道了,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们也许会需要优秀的脑科医生。”
  “木小姐,电视台要来采访。”
  “拒绝。”
  “莲姐,影迷围在医院门口。”
  “你去安抚一下,就说他是外伤。”
  “木小姐,我们是新天地日报的记者,请问泰然的伤势怎么样了?”
  “谢谢关心,已经稳定住了。”
  “听说是与人斗殴?”
  “不,是自卫。”
  “会起诉吗?”
  “一切等他醒来再说。”
  “这里面是否存在私人性质的打击报复?”
  “事发突然,一切都是未知数。”
  “喂,你是经济人?泰然怎么样了?你怎么没帮我们照顾好他?”
  “非常抱歉,这是我工作失误。他的伤势已经稳定,请你们更加支持他度过难关。”
  “木小姐……”
  电话突然断了,我一看,是妈妈把线扯了。她坚决地说:“这样永远没个完。”
  我怔怔放下话筒。
  “快去洗个澡。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买去。”妈妈出门去了。
  有那么一阵,我坐在沙发上,蜷起身子,把脸埋起来,手臂用力环抱住膝盖。小时候一遇到不顺心的事就爱做出这个姿势,仿佛这样抱作一团,就可以躲避开所有的烦恼。
  大脑里一片空白,然后所有记忆有如潮水一般涌来。有个声音在严肃地督促我:快站起来,换好衣服,走出去,许多事等你去处理。
  我不去!不去!让我静一静!
  快快站起来!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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