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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世界首富沃伦·巴菲特传-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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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与你们所有人单独见面,”他说,“每次都问同一个问题。‘谁堪担此任?’你们可以按任何次序进来。”然后他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关上了门。

除两人之外所有人都提名同一个人。莫汉说:“看来此人非我莫属了。”

当巴菲特再出来时,沃其泰尔。利普顿的合伙人劳伦斯。沛德韦兹简单地介绍了莫舍事件。巴菲特询问了有关玛丽威舍的问题。总的观点是,所罗门的最高领导人没犯错误,但迫于清理内部的呼声,他不得不辞职。后来巴菲特私下会见了玛丽威舍。本事件的第一位牺牲者“JM”辞职了。

星期六晚上,镜头转向了曼哈顿东部热闹的牛排店克赖斯特塞拉。巴菲特、芒格和戈弗洛德正在进餐。后者无偿地提供了建议。巴菲特礼貌地说他需要所有帮助。华尔街之王举起了酒杯祝贺这个新班子。

星期天早上10点钟,在第七世界贸易中心外面,董事们在摄影记者的重重包围之下艰难地向第四十五层的董事会议室挪去。但情况的发展比他们更快,当他们刚在带有树节的核桃木桌旁坐下的时候,消息传来了,财政部取消了所罗门参加拍卖的资格。

董事会显得很杂乱。有位董事是在芝特。麦金利的小屋里通过对讲机参会的,还有一个是在缅因州打的电话。巴菲特不断地出去接政府官员们来的电话,其中有财政部长尼古拉斯。布拉迪,部长助理杰龙,还有克里根,他也正与联储主席阿兰。格林斯班等人开会。巴菲特不卑不亢地向他们求情,他提醒说所罗门巨大的 1500亿美元的资产负债表几乎全部是靠短期证券融资的。每天经手的数额高达500亿,其中只有10亿是以所罗门的名义担保的,这样的资产很快就会枯竭的。如果它不能重新融资,那就只有破产清算这一条死路了。与此同时,沃其泰尔。利普顿正在准备破产文件。虽然纽约现在是早晨,东京的开市时间也只有几小时了。巴菲特担心财政部对所罗门的制裁会引发日本的集资危机,并最后导致公司的倒闭。需要证明政府仍然信任所罗门或巴菲特。

同时,当电波载着所罗门被开除的消息四处传播时,公司雇员们在交易厅里四处游荡,就像人们在等待某个亲戚的葬礼。债券交易人艾里克。罗森菲尔德、2300万美元的套利者劳伦斯。希利布朗特和麦金托什正考虑的选权股来紧急筹资。莫汉正与日本方面通话;刚刚完成一个三项全能运动的财务主任,37岁的约翰。麦克法兰急急忙忙赶回了办公室。他正忙于计算所罗门第二天需要多少资金。在巨大的交易厅上方挂着3个电子钟,分别显示着纽

约、伦敦和东京的时间。麦克法兰说:“你们的生命就在眼前飞快流逝。”

会议室里,戈弗洛德辞职了,巴菲特接过了权力。他的幽默感不见了,但开会时仍带着原有的平静和目标。董事多伊。安德鲁斯看到巴菲特自己在所罗门也有许多投资时,他感到放心多了。还有人因为巴菲特与许多政府官员有私交而欢欣鼓舞。不管于什么原因,所有董事都认为巴菲特集名誉、财力、经验和能力于一身,正是能够拯救所罗门的人。他的所有工作习惯——特别是独自决策的习惯——现在都用得上了。

但巴菲特还不肯定是否接此工作。如果所罗门仍在财政部的黑名单上,他的作法就与所罗门自己的经理没什么区别了。芒格强烈表示,巴菲特应该拒绝这个任务。

中午时分,布拉迪部长的电话来了,当巴菲特踱出会议室时,芒格吼道:“你去接它真是疯了!”

布拉迪正在萨拉多加的避暑别墅里,他在那里评估了如果华尔街最大的公司倒闭会给市场带来多大的冲击。巴菲特在旁边一个装饰着古代陶器和淡紫墙纸的房间里接过了话筒。他一一数说了所罗门的变化:莫舍被解雇了,戈弗洛德和斯乔斯辞职了,公司采取了一些新的特殊方法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此外他还以个人名义担保要全面整顿公司。

“我告诉他以后要严格控制,并向我负责……同样我计划的未来要与过去大不相同。”但是,他补充说,如果财政部将所罗门除名,他当这个董事长就毫无意义了。

布拉迪明白巴菲特这是威胁,但本能告诉他巴菲特不会撒手的。“过去他从未放弃任何投资。”他对自己说。

布拉迪对所罗门消失后的前景也相当不安。该系统已经度过了黑色星期一,杰克塞倒闭风波和其他惨剧。“没有什么比美国政府更重要。”他想道。

当然布拉迪也了解巴菲特。他就是同一个尼克。布拉迪,在哈佛攻读工商管理硕士学位时他就以家庭公司巴菲特精纺公司为题材写过一篇论文。虽然在他玩股票时巴菲特还未出山,但他很清楚巴菲特后来干了些什么。近些年布拉迪常与巴菲特在凯瑟琳。格雷顾姆的晚餐会上见面,也和格雷厄姆一样不时给巴菲特打电话要“真实支票”。虽然他对巴菲特的威胁不屑一顾,但还是承诺要投入大量股票来清理所罗门兄弟公司。他们的谈话一无所获地结束了。

董事会一直开到下午3点多钟,然后巴菲特按计划去礼堂参加新闻发布会。当他走出会议室时,他整了整德里克。莫汉的衣领,点头说:“你当选了。”从此,华尔街交易商中的巨人所罗门就落入这两人手中,一位来自于中西部,曾要求对短期交易征100%的税;另一位则曾是英国的公务员和专职管理人。

在向报界介绍了自己和莫汉之后,巴菲特表示他在所罗门走出困难之前只是一位暂时的不拿工资的董事长。接着他宣布了一个好消息:布拉迪刚刚改变了决定,所罗门可以用自己的账户参加财政部的拍卖会,但仍不能代表顾客。这个有条件的缓刑是非常重要的。

为了缓解提问者咄咄逼人的攻势,巴菲特说他准备像“从未见过律师的人那样”回答问题。他对这次丑闻仍只知道个大概。但面对各种问题,他就像在年度会议上一样平静、机敏。什么时候忏悔,什么时候该礼貌地反驳,他已有一套策略。他愿为过去道歉,但不让过去与未来挂钩。

记者:我想知道您是否读过《撒谎者的扑克》?

巴菲特:是的,很久以前。

记者:后来看过吗?

巴菲特:没有,我想它没有再版。

记者的问题是所罗门文化是否值得批评,莫舍是不是只是个预兆。巴菲特反驳说,总的来说所罗门是光明正大的。它并不是“满足违法行为”。但他认识到这次事件的起因是模糊的,所罗门文化也可能有部分责任。“我想同样的事在修道院就不会发生。”他承认。

多数问答都与戈弗洛德有关。巴菲特宣布,他对莫舍的事的无声支持是“不可思议和不可原谅的”。但是他对朋友赞许的描述并没改变。

记者:您是否认为看错了约翰。戈弗洛德?您对投资于所罗门后悔吗?

巴菲特:两个回答都是“不”。

三个小时的招待会很成功,巴菲特表现不俗。会后,他走进高级经理和分销商所在的那个房间,宣布了一条意料之中的消息:“公司由德里克管理。

升谁解雇谁都由他决定,不用给我打电话了。回见。“

然后他走进了附近的马里奥特旅馆。一天之内他尝到了报界、经理和职员间调解人的滋味。要拯救所罗门他得满足此三方,当然还有公司客户和债权人。近来还没哪家投资银行遇上此类危机后还能幸存的。

Ⅱ—战争时期

对所罗门来说,困难时期才刚刚开始。周一的《华尔街日报》悠悠地说道。也许有人问为什么才开始。坏事结束了,坏人走了,但《华报》是明智的。在华盛顿,管理当局发誓要全面调查;所罗门的债权减少了。公司仍不能参加商业票据的市场交易。越来越多的顾客——康乃狄克、马萨诸塞和加利福尼亚州的雇员退休金体系和世界银行放弃了所罗门。单个地看,这些打击不足为虑;但一起来时就是一种危险了。仔细想一想,“丑闻”仍在继续,它把戈弗洛德的债券部变成了坟墓。

在几条战线上巴菲特奋力反击。

星期一一大早,他把家中的电话号码告诉了所罗门的几位最高层领导人,还发了封信要求他们一发现有错误指挥的迹象就给他打电话。虽然这主要只有象征意义,但这是简单而有力的一招棋。多数总裁是不喜欢把电话打到家里来的。

同一天,他和芒格去看证券交易委员会的主席里查德。布莱顿,它是调查所罗门的主要机构。布莱顿这只纠察老鹰正准备把他的司法权扩大到债券市场。为维护他严厉的名誉,他警告来访者,说他时刻准备着“为找一粒砂子而翻遍整个海滩。”

“如果有人不与你合作,就随时给我们打电话,”巴菲特平静地说,“20分钟内我就为你换个新人。”

布莱顿被深深打动了。

回到纽约后,巴菲特开始集资。所罗门与人交易时把利率定得很高,诱使它们出售证券。到第一周结束时,全公司的资产开始解冻了。

紧接着巴菲特要求戈弗洛德的大律师福尔斯坦辞职,并请洛杉矶芒格。托尔斯的伙伴罗伯特。邓汉放下手头工作来接替这个位置。很要干净的邓汉担

任巴菲特的伯克希尔事务律师已有15个年头了。“鲍勃,我很需要你。”巴菲特说。邓汉觉得不好推辞。

最大的担忧来自司法部的制裁。巴菲特知道在打官司时公司是不能营业的。如果它被控有罪,公司就几乎全垮了。(许多委托人是不许与罪犯有业务往来的,普通公司也很少这么干。)现在只有一个希望:全力与政府合作,争取缓刑。沃其泰尔。利普顿说:“这真是个漫长的枪毙过程。”司法部是很少同意放弃对明显非法案件的制裁的。

巴菲特能采用的策略只有一个。他本能地减少了与对手的冲突,但他是无须战斗而取得胜利的专家。不费口舌、不使手段他就当选了。他害怕引起别人的敌意,因为他知道,别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发现——只要不发生冲突——忠心耿耿是很快会有好报的。他就是如此让凯。格雷厄姆信任他,让斯坦。利普希拯救了他的布法罗,让证券交易委员会放弃了对蓝筹的调查的。

现在他不得不与调查所罗门的人合作,在指控人面前低声下气,如实协助司法部取证。也只有巴菲特会公开表明对此丑闻负个人责任,不但要洗清污点,还要诚挚地忏悔。

该事件还牵涉到政治因素,当时的敌意是公开的、明显的。由于以前的丑闻和《撒谎者的扑克》的影响,公众先入为主地以为所罗门从头到脚都是腐败的。曾因对S&L惨败而威信扫地的执法人员和许多国会议员也抓住所罗门事件,作为展现自己“作风严厉”的好机会。他们好像也急于先下结论一样,调查所罗门的德克萨斯州民主党议员J。J。比格公开宣称:“我担心这不是仅有的越轨行为,所罗门还会大翻车的。”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布莱顿把所罗门当作杰克塞重演,他雪片般地发出了135张传票并要求提供信息。

与波亚斯基与弥尔根比,莫舍当然只能算小打小闹。但他胆敢顶撞财政部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华尔街的傲慢,这比任何具体罪行更令公众反感。

从某个意义上看,所罗门是最傲慢的。“不只是弥尔根,”所罗门的一个老经理说,“我们也能玩美国的政府债券。”

当夏天过去的时候,华盛顿正以它独有的方式沸沸传扬“所罗门丑闻”。

马基在劳动节后两天就订了听证会席位并请巴菲特当主要证人,参议院也安排了一周的听证会。

所罗门的主要说客贝尔很机灵地让巴菲特率先去拜望了几位审讯官员。

有几人又冷又硬地问了一些所罗门董事会缺乏监督的问题。巴菲特说,他也后悔当时不够注意。他显得很卑微,态度就像把帽子拿在手里,花言巧语地安抚别人咄咄逼人的攻势。他提醒说他父亲也是议员,并自嘲说现在他是自食其果。

他坦率地承认所罗门犯了错误,他站在执法者一边。与巴菲特交谈之后,议员杰克。甘对助手说:“你看,我们处理时要谨慎一点。”

巴菲特与几个主要角色很要好,这使他受益非浅。不像多数商人,他从没批评过司法机关的错误,因为他相信政府。

听证会通常要对证人狂轰滥炸,但议员们往巴菲特脸上抹黑时却很小心。虽然他在所罗门的投资有70亿,但议员们认为他不是来自华尔街,而是大草原上的来客。“有一半人认为奥马哈是个乡村小镇。”贝尔说。

贝尔与巴菲特准备听证会时常在一起,对他洞察华盛顿的能力大为震惊。他认为他比法国的罗素还精明复杂。

他脾气很好,一点儿也不粗鲁。我总觉得他是个新英格兰的北方佬,就是18世纪生意上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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