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首富沃伦·巴菲特传-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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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又有谁想和巴菲特去打交道呢?“
4创业
一系列的市场决策,不管你是否相信,都在叠加成对一个人品性的刻划。
——亚当。史密斯 《金钱游戏》随着合伙人企业的建立并开始运作,巴菲特被一种看似古怪的忧虑所困扰着。正如他写信给“大男孩”(杰里。奥兰斯)所说,他害怕到最后自己的企业变得过于庞大,从而金钱会将他的孩子们腐蚀。他甚至找不出“一种符合逻辑的方法来处理这些金钱”。
目前这还没有成为一个问题,但是乐观地来看,它是会发生的,我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我敢肯定自己的确不想留给孩子们大堆的金钱,除非等我再老点,等我有时间看看这些孩子是否已经成材后再这样做。然而,留给他们多少钱,剩下的钱怎么办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让我大伤脑筋。
此时巴菲特有26岁,他有着中等的积蓄和并不稳定的收入。要是其他人对自己尚未挣到的百万财富如此忧心的话,他一定会招到别人的暗暗讥笑。
但对于巴菲特而言,这可不是在虚张声势。他知道正如别人所做到的一样,他一定也会很富有——这并不仅仅是一种显示成功的富有,而是富有得让人不知如何处理才好。他所担心的是如何花费他的“金钱”。确实,以前他曾经也有过如此忧虑——而并不是如何挣到它们。
在他的业绩还只处于中等水平的时候,巴菲特这种令人敬畏的自信心正是激励他的动力。在1957年的时候,巴菲特还仅只是为几个亲戚朋友掌管着区区30万的数目。如果他不甘心只作一个奥马哈的平凡股票经纪人的话,他就需要有资本,有大量的资本。而如果巴菲特要筹集资本,除了他那令人惊愕的自信以外,有什么能使吸引投资者信任他呢?
巴菲特没有作为独立操作者的辉煌业绩,他没有任何明文表达的东西可以说明他值得大家信任。而且他不仅仅要求能自由运用客户的资金,他还想绝对地控制它。他不希望任何人过问他在股票上所做的决策——没有像巴菲特—福尔克里的那种小心谨慎的客户,没有像格雷厄姆—纽曼里的那种疑虑重重的上司。
到目前为止,巴菲特对所有现有的股票和债券都了如指掌。一行一行地,他把每一份财务报告和穆迪的书都牢记在心;一天一天地,他在心目中建立起了对“华尔街”的整个详细轮廓,就好像他能辨别出地平线上的每一块石头。他相信没有任何人的分析能比自己的更好。
在写给奥兰斯的信中,他会评价那些业绩非凡的共同基金,会对国库券作出一些建议,还会在一大段令人窒息的语句中抨击关于为资本或收入而投资的传统箴言。当他把所有的才识都聚焦于一个单一的、始终执著的目标,当奥兰斯写信就共同基金向他讨教一番时,巴菲特和颜悦色地回答他:你在信中提及的那些目标没有任何意义,这都是负责人们侃出的一派胡言。每个人都有着相同的目标——那就是承担最小的风险来获得远远多于投入的金钱产出。
假使连巴菲特内心的自信和清醒的规划都得不到公众的信任,那么还有什么能博得信任呢?如果不是因为他性格中具有那些鲜明的方面,他又为什
么要尝试进行他的事业呢?
1957年的夏天,巴菲特接到了一个叫埃德温。戴维斯的奥马哈著名的泌尿科医生打来的电话。他们从未见过面,但是戴维斯的一个病人,一个叫阿瑟。威森伯格的纽约投资顾问,在纽约时认识了巴菲特。威森伯格听说巴菲特正在努力筹集资金,于是他建议戴维斯打电话给他。尽管戴维斯对投资于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新手颇感疑虑,但他还是同意见巴菲特一面。在约好的那个星期天,他召集全家人一起对这个年轻人作一番评价。在他的第一眼印象中,巴菲特的确令人大吃一惊。
门铃响了,走进来一个小伙子。天哪!他看上去只有18岁。他梳着非常短的头发,显得过于男孩气了。他的领口敞开着,外套显得十分肥大,每个人都注意到了他的外衣,他讲话语速非常快。
这对巴菲特而言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时刻。戴维斯医生能够给他资金,而更重要的是一种肯定。如果他能和戴维斯签约,那他就绝不仅仅是为他的父亲和艾丽斯姑妈进行投资了,他将从此跨入职业投资者的行列。
但是巴菲特并没有营造出一种别人所希望的气氛。的确,他的某些语句是想故意引起戴维斯的注意。他对他们说他不会披露他们资金的投资去向。
他会给他们一个年度成果总结,其他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同时,巴菲特每年只有一天“对外办公”。在12月31日那天,戴维斯可以增加或抽回资金。其他情况下,资金都将由巴菲特单独处置(巴菲特向他们保证,他一定会遵循格雷厄姆的原则来做的)。他平静地陈述着,不带任何修饰,但是内容非常清晰。虽然巴菲特对戴维斯资金的需求如此迫切,他只想以他的条件来得到对方的资金。
然后他又提出了条件,戴维斯作为有限责任合伙人,可以得到巴菲特赚得利润中不高于4%的所有部分。余下的利润由两人分成——75%归戴维斯,25%归巴菲特。这样巴菲特就不是让戴维斯孤身赌博了,巴菲特的资金也在其中。如果他业绩平平或更糟,奇。com书巴菲特就会什么都得不到——没有工资,没有代理费,什么都没有。据医生的女婿李。尔曼说:“这件事情很快就定妥了,我们喜欢这样。你知道你和他所处的位置。”
巴菲特告辞后,戴维斯从各个角度又考虑了一番。从客观的角度来说,他们没有任何根据可做判断。但医生的妻子,多梦西表示“我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各个方面”。埃德温投入了10万美金。
到了年末的时候,巴菲特已经营着5家小型合伙人企业,总资本有50万美元。就是这一年,巴菲特的第一年,他的投资组合赢利达 10%,轻轻松①松地超过了道。琼斯工业指数,后者则经历8%的下跌 。由于苏茜要生第三个孩子了,同时沃伦的事业看起来也渐入正轨,巴菲特家在法拉姆大街买了一套宽敞的五居室房子。沃伦协助他的女儿,招标出价,告别了旧房子。以前,4岁的“小苏茜”患了一种可怕的臆想症。她认为屋里有一个戴着眼镜的闯入者,并把它称为“眼镜人”。每天晚上,在她睡觉之际,小苏茜执意要求他父亲从阳台到她的房间都检查一遍,以防“眼镜人”藏在那儿,如今,他们就要驱车搬走了,沃伦让他的女儿进屋最后看
① 巴菲特向合伙人汇报中的道。琼斯指数额都经过调整,包括了红利在内。
一眼。他俯下身说:“‘眼镜人’就留在这里了,和他说再见吧!”
巴菲特的新家是一幢20年代建成的有着褐色装饰的灰泥建筑,是一幅郊外中上等阶层的风景图。它临着一条繁华的街道,但又掩映在树丛之中。在给杰里。奥兰斯的信中写道,巴菲特觉得房子不值一提,“这儿没什么新鲜的。我提到过我买了幢房子。”真正吸引他注意力的是所花的费用。“巴菲特的愚蠢的建筑,”他说,“有许多房间,在房子里和院子里都有。”但他没有“乱花钱”——这对于奥兰斯是多余的安慰,房子花了31500美元。
巴菲特在卧室的起居处工作室中,那房间已由他的妻子用绿色的墙纸装饰了一番。那年他们的第三个孩子彼得出世了,但沃伦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他的精力全都被股票和债券包围了。他说当他呱呱落地之前,他就在思忖着赚钱之道了。
巴菲特一家搬过来不久,巴菲特在格雷厄姆—纽曼的同事,汤姆。克纳普就飞到奥马哈来了。他和巴菲特一起开车去威斯康星的伯格依特,去听格雷厄姆的演讲。在路上,克纳普偶然提到美国邮政正在将它的4分面值的总集印花退出流通。巴菲特灵机一动——这可是赚钱的好机会!他和克纳普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在每个邮局门前都停下来,“投资”于很快将变得珍稀的兰鹰印花。最后,他们买了价值12000元的印花——我的所有印花,唉!都注定要存在克纳普的邮室里了。
巴菲特在股票上做得很出色。他的合伙企业在1958年赢利上升到达41%,比升出39%的道。琼斯指数略高出一些。到巴菲特第三年之末,合伙人企业的原始资金已被翻了一番。
他还在招集新的投资者。他和朋友们签约,比如来自哥伦比亚的弗雷德。斯坦贝克、唐。丹利,还有杰里。奥兰斯。他找到邻居和从前的学生,他还和利兰。奥尔森,那个曾听过巴菲特课的产科医生签了约。当奥尔森希望能和他母亲签约时,巴菲特开着他那辆兰色的小型大众甲壳虫车穿过一阵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然后衣冠整齐地到达了,仿佛他刚从一个大众汽车的宣传广告中走下来一样。但是巴菲特不愿意屈尊或改变他的信条来接受新的投资者。
正当巴菲特处在积聚能量的阶段时,杰里。林沃尔特,拥有奥马哈的一家保险公司,同时也是巴菲特的艾丽丝姑妈的一个朋友,给从未谋面的巴菲特挂了个电话,答应提供给他1万美元“随他玩玩”。
巴菲特回答说他指望着像林特沃尔这样的大腕能给他提供5万美元。这回答让林特沃尔感觉很不愉快,但他还是重申了一遍1万美元。
巴菲特谢绝了。
满城人都对巴菲特的神速起步及他那不同寻常的进取心流露出惊讶的神情。正如巴菲特的一个投资者回忆道,在奥马哈的一个大饭店——黑石饭店——举行了一次午宴。每个人都在谈论着沃伦。巴菲特,当时鲍勃也在现场,他可是奥马哈的大腕之一。他说:“这年轻人将来会破产,这还是一个新见解,你会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赔光所有的钱。”
但凡是遇到过巴菲特的人都有着完全相反的印象,与其说是因为他的成果,倒不如说是因为他镇定自若的自信。有一次他参加了邻居们的一次会议,大家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采取什么措施来对付市政府做出的要重新规划法内姆大街交通的提议。巴菲特站起身来以平静的口吻建议大家把这事儿忘了。
①就这样,人们都意识到他是对的,于是纷纷回家去了 。巴菲特在他的投资者那里得到同样的反应,他们认为他能看穿简单的事实,而自己却往往将它忽略了。
巴菲特执意不肯透露自己的股票,因为他担心别人会模仿他,如果他要更多地买进,他就得花更大的费用。他不和任何人提及此事,他甚至害怕说梦话,因为他的妻儿可能听到。
但在他的森严戒备之后,他生活在一种格雷厄姆—纽曼的幻想之中,一个又一个地选出廉价的小股票。他的才智并没有反映在他的经营范围上,那只局限于投资业,而是蕴藏在他精神之中,他的整个精神都凝聚在一个绝妙的发泄中。就如同他在孩提时代分发报纸一样。他一个公司接着一个公司地分析着,然后记在脑中。一旦某个公司变得便宜了,他便猛然出击。
美国国民火灾保险公司是人们所见过的最不起眼的公司,它是一个设在奥马哈的保险公司,由银行业巨头霍华德。F。阿曼森和他的兄弟海登控制着。
它的股票是20年代末被分销给了内布拉斯加农场主们的,此后便被公众遗忘了。现在阿曼森兄弟出价以50美元一股买回股票。他们的出价很低,但是由于这种股票没有公开市场存在,股票持有者们逐渐开始脱手了。
在州保险卷宗里苦苦挖掘了一番以后,巴菲特意识到它实在太廉价了,但是他找不到股票可供他买进。他和他的律师好友唐。莫内恩跑去参加股东年会,但是海登。阿曼森很不礼貌地拒绝让他们看股东名单。于是就像请一位朋友花一下午时间去寻找高尔夫球一样,巴菲特建议莫内恩开着车满州找一遍股票。莫内恩经不住巴菲特的怂恿,驾着一辆红白相间的雪弗莱车向内布拉斯加最远的角落出发了。不论是在乡村法院、银行或是类似的地方,他每看到一个人就向他提出以100美元/股收购。事后莫内恩说:“这事听上去像是老生常谈,反映出他会为自己的想法而奔波。沃沦。巴菲特是我见过的离 ‘完美先生’(完美的译音)最近的人。”“完美先生”和他的合伙人得到 10%的股票,赚的钱超过了10万美元——这是巴菲特首次击出的一记重拳。
桑伯恩地图公司是另一例子,说明巴菲特从本。格雷厄姆那里学了不少东西。桑伯恩曾一度利润丰厚的地图生意日趋没落,但是公司还拥有一个在生意红火时建立起来的投资组织,约值65美元/股,而该股票仅以45美元的价格交易着,这反映出公司地图生意的逐渐衰败。如同北部管道公司股票的翻版——北部管道公司的铁路债券被格雷厄姆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