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及你眉眼+番外 作者:路莫遥(晋江vip2013-02-08完结)-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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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我和周逸凡一走进去就被寄予了深切的厚望,神情肃穆的老人变得一点都不肃穆了,神采奕奕上蹿下跳地跟我推荐着他家一款最贵的保健食品,老人操着地方口音对我道:“阿妹啊,我一看你双目赤红舌口生疮就知道你对我们这里有点水土不服了,我们这里的食物都是酸辣重口的,你吃点我家的这个东西哦,清肝降火又解毒退黄,保管你肠胃通畅不会便秘,整个人轻松地像我们茶马古道上脱缰的野马啊!”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逸凡就说:“有这么好?没有什么副作用吧?”
老人连连摆手表示不会有任何副作用,周逸凡就用眼神来询问我的意见,我想了一阵子觉得不太靠谱,说:“我既没有双目赤红也没有口舌生疮,更没有便秘的毛病啊,没什么必要去吃那个吧,吃了估计就不是脱缰的野马而是脱肛的野马了。”
周逸凡脸上抽了抽,静了一会儿也再没说什么。然而我始终不太好意思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唇舌,就在店里挑了几斤牛肉干准备给刘闻闻带回去,以抚慰一下她没有得到那种男人一吃就发情秘方的受伤心灵。结果谁知连这最后的计划也没能执行到底,原因是我在路上看到了几条野狗,它们的眼睛水汪汪的,盯着我手里的袋子可怜巴巴地跟了一路。我想起孟达家的阿宝,一没忍住就把牛肉干全拿去普渡众生了。由于我现在的体型已经不是很容易蹲下来,周逸凡就在我旁边扶着我胳膊。我把牛肉干发完之后,心中也涌起了一股满足的圣母般的心情,周逸凡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地方,道:“末末,那边有人在放河灯,想不想过去看看?”
其实我对河灯这个东西没什么执念,但凡中国跟古字沾边的地方,总是要有那么几种灯的:花灯,河灯,孔明灯。而且这些灯都奇贵无比,放一盏河灯的钱都够家里的节能灯亮上半个月的了,其实我觉得在家里对着节能灯许愿祈祷效果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毕竟科学在进步嘛,这么厚此薄彼地让人家发明电灯的爱迪生情何以堪呢。但看周逸凡一脸神往的样子,我心想他应该是常年呆在国外所以对这些中国古典文化的东西比较好奇,只好说:“哦,好啊,那就去看看吧。”
卖河灯的店家热情地招呼了我们,手举两盏河灯就一人一盏地往我们怀里塞,我推辞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跟他是一块儿的,我们放一盏就够了。”
店家郑重地道:“那怎么行呢?一盏小小的河灯是承载不起你们两个人的愿望的啊,太沉重了它会翻船的啊,还是放两盏吧,比较稳妥一些,愿望也能比较顺利地实现啊~”
我无语地操手站着,觉得他说的话简直比CCTV10台的《走进科学》栏目还要扯淡,周逸凡却深以为然,交了钱就接过两盏河灯,拉着我到河边去了,一边说道:“末末,你就别蹲下来了,我帮你放,你只管负责许愿就行。”
我无所谓地“哦”了一声,周逸凡便蹲坐下来,点燃河灯上的烛心之后,修长好看的手臂往河面上一伸,荷花状的小灯就从他指尖上徐徐游走了。他垂着眼睛,烛火映着他侧面光影,深刻的轮廓愈发鲜明。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幕画一般的景致,不知为何竟突然觉得这一刻他的脸是如此熟悉,甚至连他额角的发线,唇边的弧度,以及这整个静好的氛围都仿若似曾相识。闭了闭眼睛,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画面呢?
睁开眼睛往远处看了看,方才的场景太过明亮,远处隐约的几处灯火都显得暗淡了。我又回过脸来注视着他,听人说,连续21天做同一件事情可以养成一个习惯,而我却早已不知连续看着周逸凡多少天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会觉得他熟悉?又或者,我想起我在孟达家里看到的那张我曾经画过的素描,那副可以概括所有美男子形貌特征的画,模样也跟他有七分相像,我心里顿时就释然了,这家伙眉是眉眼是眼,长得实在是挺不错的。
周逸凡站起身,看着我一脸憨厚的表情愣了愣,接着又微笑道:“傻笑什么呢,许什么愿了,嗯?”
“啊?”我茫然地回过神来,水面上的两盏河灯已经飘出十多米了,我抓了抓头,“许愿?啊,对对对,我刚许愿来着,许着许着觉得挺高兴的,就笑一下嘛……呃,你、你许什么愿了?”
他抬手把我脸侧的头发拨至耳后,笑了笑:“我?我的愿望就是你从今以后都平平安安的,宝宝也平平安安的。”
我不假思索地从善如流道:“啊哈哈,是啊是啊,我许的愿望跟你是一样的,我平平安安,宝宝平平安安,你也平平安安,我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哈。”
他静了一阵子,嘴角缓缓翘起,忘记是哪部小说里有这么一句台词:那样的笑容,简直要把我给晒伤了。
☆、32
作者有话要说:+_+下一更明晚……
几天之后出差行程结束,我跟周逸凡就乘机返回了;除了气温变得更低一点之外;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那天下午回校上课时我将一条用红绳穿的石头手链送给了刘闻闻,并且告诉她说这是我在寺庙里诚心给她求的招桃花的灵石;已经找高僧开过光;保准她戴上以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刘闻闻听了之后十分高兴,面容慈爱地在我肚子上摸啊摸啊摸的,还说要请我傍晚下课后去学校南门新开的那家店吃台湾手抓饼。我没有告诉她就在她摸我肚子的时候主席正好从我们座位旁边路过,看到我们的举动他分明是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然后我想了一下,觉得傍晚应该没什么事情,早上出门的时候周逸凡也没跟我约好要来接我回家,于是便欣然答应;准备下课之后跟她去南门小吃街上大吃一顿。
然而这个计划并没能够实现;因为下课之后,我在教学楼门口见到了陈啸。他穿蓝白条纹衬衫和一身黑色西装,是我很少见的成熟打扮。刘闻闻看到他的时候仿佛看见自己的杀父仇人,我毫不怀疑如果她手边有根狼牙棒的话她一定会大喊着“纳命来!”一边狠狠地向陈啸头上砸去,只是苦于手边没有武器,所以只能死命地拽住我说:“蕊蕊,你这次千万不要再犯傻跟他走了,你不跟他去的话,我不请你吃饼了,我请你吃火锅。”
我说:“火锅就算了,火锅挺不健康的,你看,我都已经为人母了,要注重饮食卫生,要不你请我去隔壁那条街上那家死贵死贵的广式茶餐厅吃大餐吧。”
刘闻闻犹豫了一下,我接着道:“其实我送你的那条手链根本不是开过光的灵石手链,只是我在路边小摊上买的,还是买的最便宜的那种,只花了十块钱,那么便宜是因为它是有瑕疵的,不信你仔细看看,其中有一颗石头上有个小裂缝,当然了,只是一条小小的裂缝,不很明显,不会影响佩带的。”
这次刘闻闻二话没说,气愤地甩了一下我的胳膊就走了。
我走到陈啸面前,不过几日,他瘦了许多。陈啸看着我笑了笑,又牵起我的手来握了握:“想吃虾饺了?我们去?”
我也笑了下,反握了一下他的手,他的手心一年四季都很凉。
最后我们当然没有去隔壁街的广式餐厅,如果是以前我应该会厚着脸皮跟他去,最多就是在内心谴责一下自己不知廉耻地傍大款,但如今我既已经知道他家目前的状况,能省一点便是一点,我告诉陈啸我还是想去南门吃手抓饼。坐进车里准备出发的时候,刘闻闻突然跑过来在车窗外张牙舞爪地指着车后面的方向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楚也没闹明白她的意思,跟她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本来这样的重逢理应是令人很沉重,沉重地吃不下饭的,但那是其他小说里心地柔软恹然欲泣的女主角,不是我。作为一个怀孕中期的孕妇,我恨不得一天吃个八顿十顿,在刚才还没下课的时候我就已经很饿了。陈啸在南门买了两个最大的手抓饼后,又一人买了一杯奶茶。我们从南门慢悠悠地走回学校操场旁边一条幽静的小道上,那里没什么人,只有很多野猫,以前我们就经常在这里约会。我在马路牙子上坐下来沉默地啃那张饼,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说有很多话,但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啃到一半,陈啸轻轻叫了我一声,我停下来侧过脸去看他,他的手指抹掉我嘴角的一点碎屑,轻蹙着眉头笑起来:“有那么饿么,吃成这样。”
我说:“嗯,看到你我食欲就好啊。”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会他的装束:“你怎么今天穿得那么帅啊,就算上门跟我提亲都不用穿成这样吧。”
陈啸顿时安静了下来,我话一出口也知道说的不对,但已经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收回,半分钟过后,他才勉强地笑笑:“没有,刚才有个会,所以要穿得正式一点。”
我连忙跟着他的话道:“哦哦,是这样啊,嗯嗯,挺好看的,比你以前穿休闲装还要好看,果然男人一穿起西装来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我的眼光果然是没错的哈。”不知怎地忽然想到周逸凡,直到今天我还没有见过谁穿西服比他更好看,然而我本没有要把他们拿来对比的意思的。
脚边不知什么时候蹿出来一只黄色的小猫,陈啸摸了摸它的脑袋,将手里的饼一点一点地掰碎了喂它。安静了一阵,我说:“陈啸,你爸爸怎么样了?”
“好些了,还在住院,下个月第二次手术。”他平静地看着我,“蕊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家的事情了?”
我犹豫了片刻,轻轻点了一下头:“周逸凡告诉我了。”
他苦笑了一下:“那么,也是你让他来帮我们家的?”
我愣了愣,不太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陈啸又说道:“他一下子入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么大一笔钱,是你让他这么做的,是吧?蕊蕊,你跟他交换什么条件了,你告诉我。”
我一下子有点蒙,诚然在我心里的确曾经向上天祈祷过很多次,如果谁能来帮帮陈啸他们家就好了,但我实在没有把这种想法跟周逸凡提过,一来钱的数额巨大,不是随随便便说借就借的事情,二来他们之间因为我,
也算不上什么友好合作的关系。我想了一阵,茫然地道:“你会不会搞错了?他从来没跟我说过,而且他能一下拿出那么多钱么,他不过就是个普通企业的高层而已,算上分红一年到头能有个几百上千万都了不得了,再说照他那种消费,买套衣服都要花几十万了,他哪来那么多的钱入股啊?”
陈啸紧着眉心看着我:“你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装傻?你是想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他自己家里的产业比他现在的公司还要大多了么?”顿了一顿,陡然有些紧张地:“他肯出这么多钱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孩子?你用孩子跟他换的?”
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对周逸凡知之甚少,这没有错,但我想他应该也不至于会龌龊到那种地步,再说这孩子本来就有他的一半,谈不上什么换不换的。
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陈啸却突然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把抱住我,他在我耳边苦笑一声:“不管你用什么跟他换的都一样。我明知道是这样我还不能拒绝,蕊蕊,我其实是在利用你,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从今以后都看不起我?”
他把头埋在我颈窝里,良久,我双手缓缓抬起来回抱着他。我不知道原来陈啸心里竟这样卑微,但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他,他身上有这么重的担子,换做是我定然不会拒绝别人的援助,哪怕那是用什么交换来的,甚至是施舍。我贴着他的耳廓说:“不会的,你没有利用我什么,你在我心里也永远没有一点点不好。”
他在我颈窝里蹭了蹭,声音低低地:“我会让这一切早一点过去的,蕊蕊,你愿不愿意等我?”
我静了很久都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遍一遍抚他的背,我不知道陈啸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欺欺人,但即便是一个谎言我都不能说出口,那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
因为陈啸晚上还要去医院照顾他父亲,没过多久他就离开了,我一个人在校园里兜了好几圈,想了好些事情。我不是很明白,如果真像陈啸说的那样,周逸凡投给他们家一大笔钱的话,为什么他不告诉我呢。又自恋地想,如果不是因为想从我这把孩子“买”过去,难道他是因为我才那么做的,那就更没有道理不告诉我了啊。他默默地搞这么一出,我心里总不是什么滋味,当然我没有任何理由生气,只是觉得如果这件事跟我有关,他怎么也应该同我商量一下,莫名其妙欠他一个那么大的人情,我这辈子也还不了了。
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结果,我决定还是直接去问一下周逸凡。但由于我有点心不在焉,干了一件很白痴的事情,把公交车坐成反方向了,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