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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大清三杰 作者:徐哲身-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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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辈不称前辈为老先生,单称前辈的现在官职,前辈就要动气,说是后辈瞧他不起,仿佛没有做翰林的资格。道光时候,有位名叫袁旭的新科翰林,去拜现任礼部尚书旗人穆进阿,当面没有称呼他为老先生,只称呼他为中堂。①当时的穆进阿,便气得侧头不应,袁旭不懂,第二句仍称呼他为中堂。穆进阿始回头朗声说道:“穆某不才,某岁曾入翰林。”袁旭听到这句,方才知道自己错了礼节,连连当面告罪,改称老先生了事。

  一样是后辈写信给前辈,须得用一种仙鹤笺。任你改用最恭敬的大红禀单,前辈也要动气。宣统元年,不才的老世叔萍乡文道希学士,他的从子文缉熙大令,以进士听鼓安徽。那时的皖抚为朱金田中丞。文缉熙出京之日,要求乃叔道希学士替他出封八行,给与朱金田中丞。文道希学士,因为朱金田中丞虽是他的同衙门前辈,但是素未谋面,不便贸然写信,不肯答应。文缉熙大令,便自己私下写了一封,到省时候,呈了出来。

  朱金田拆信一看,便问文缉熙大令道:“你与文道希学士,不是一家么?”文缉熙大令忙答称道:“确是家叔,不敢冒称。”

  朱金田中丞听说,立即含怒的说道:“兄弟虽与令叔未曾谋面,但是既在同一衙门过的,写信嘱托子侄之事,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令叔既为翰林写信给我,不会不遵院例用那仙鹤笺之理。以此看来,此信必是假冒。我若不瞧你是一个进士出身,十年寒窗之苦,我就参你。”

  朱金田中丞说完这话,便把那信退还文缉熙大令。文缉熙大令,当下碰了那个大钉子,只好忙又回到北京,去见乃叔父道希学士,老实说出冒写八行,以致闹得弄巧成拙之事。

  文道希学士,生怕乃侄参了功名,只得当面训饬一番。即用仙鹤笺恭恭敬敬的再写一封,说是前信确是后辈所出。只因匆忙之间,忘用仙鹤笺纸,尚求老先生宽恕后辈的冒昧。请将舍侄文某,以子侄看视为祷云云。文缉熙大令持了那封真信,再去谒见朱金田中丞,朱金田中丞方始高兴。不但不怪文道希学士的疏忽,且有回信给文道希学士,说是前信疏忽,不必再提。现拟将令侄补东流县缺,不负所嘱。以此而论。文缉熙大令,已中进士,不过没有点翰,对于用那仙鹤笺之例,还未知道,何况其他。后来文道希学士,出京之日,有一首望九华山文后子缉熙的诗,不才记得是:苍颜奇服郁秋烟,广座吾知孟万年;江水滔滔映岩邑,此流惟许阿威贤。

  不才做到此处,因为提到郭嵩焘用后辈之礼,去见曾国蕃,忽然想到两桩故事,写了出来,虽于本书无关,但觉很是有趣,读者勿责为幸。

  现在再说当时的曾国藩,请那郭嵩焘编修坐下之后,第一句就问道:“筠仙,我曾给你四封信,打听京情,怎么忽有赞襄王大臣的名义发现?我虽仰蒙两朝的皇上,破格录用,直到今职。但是这等皇室的大事,非是外臣可以置喙的,因而未悉内容。”

  郭嵩焘听说,忙恭而敬之答道:“老先生发给后辈的信统统收到。只因大行皇帝。①忽在热河宾天,怡亲王和端华、肃顺两位军机大臣,想学汉朝时代以那鉤弋夫人的故事,对待东西两宫,幸亏东西两宫,很是机警,现已安然的由热河抵京,且将怡亲王、端华、肃顺等正法矣。”

  曾国藩不待郭嵩焘说完,不觉失惊道:“京里闹了如此大事,我们外臣怎么一点未知。真说不过去。”

  郭嵩焘道:“此事本极秘密。现在事已平服,不久即有上谕明白晓示的了。”

  曾国藩又微喟了一口气道:“大行皇上,曾经有过上谕,命我率兵勤王。当时我因无兵可分,只好负了大行皇上。”

  郭嵩焘本来未知曾国藩从前吞服上谕之事。他忙答道:“老先生的学问见识,本来不比常人。意诚家兄,常在写信上提及的。”

  曾国藩忙谦虚道:“这是贤昆仲的谬赞,老朽那敢克当。现在令兄的贵恙,想来早已痊可了吧。我因军务倥偬,实在没有工夫写信候他。”

  郭嵩焘欠身答道:“家兄之病虽未复元,现在仍到抚幕办事。家兄上次来信,还提及老先生那时的铜官一役,奈他回籍养病,以致抚帅那儿,没人主持军事,否则老先生当时还不至于那般受惊呢。”

  曾国藩蹙额的答道:“筠仙不必说起,那时我真想尽节的。后被大家劝下。即以此事而论,大行皇上的天恩高厚,使我曾某真正无从仰报于万一也。现在发逆尚未荡平,京中险出大祸,幸亏大行皇帝的在天之灵,两宫能够如此机警,皇室危而复安,更使我等外臣置身无地的了。”

  郭嵩焘听到此地,忽然想着一事,忙向曾国藩道喜道:“老先生快快不必这般说法。老先生的恩眷甚隆,后辈出京时候,曾经听见某小军机说起,两宫正在计议,想授老先生为南京、江苏、安徽、江西四省的经略大臣呢。”

  曾国藩听说,吓得①站了起来,摇着头道:“老朽怎能当此重任。”曾国藩刚刚说一句,忽见戈什哈递进一件要紧公事,忽去拆开一看,边看边在连点其首。正是:

  ①其时两江总督尚未兼任南洋大臣之衔,故有此举。

  黄口儿童承大业

  青年后辈述前情

  不知曾国藩见了那件公事,为何连点其首,且阅下文。



大清三杰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



第四九回 发热发狂断送要隘 忽和忽战贻笑外邦

  曾国藩接到那件紧要公事,一边在看,一边只在点头,郭嵩焘等得怎国藩看完之后,方笑问道:“这件公事,何处来的?老先生怎么看了很是高兴。”

  曾国藩见问,便将那件公事递给郭嵩焘道:“这是九舍弟沅甫,从安庆发来的,他因六合县城已经失守,温军门阖门尽忠,他所发的援兵,到得稍迟。心里有些抱歉,决计亲率大军,去围金陵,因要资调萧孚泗、李臣与两位总镇前去相助。我因九舍弟尚有知人之明,所以有些高兴。”

  此时郭嵩焘业已看完公事,接口说道:“萧李两位总镇本是当今名将,能够前去助攻金陵,大局必有转机。”

  曾国藩点头答道:“筠仙请在此地稍坐,我到文案房去教他们办好这件公事来还有要紧说话问你。”郭嵩焘忙答道:“老先生尽管请便。后辈此来,本是前来投效的,稍候不妨。”曾国藩拿起公事,向空摇摆着的带笑答道:“投效二字,未免言重。筠仙若肯来此帮忙,真正求之不得的事情。”曾国藩说完这话,匆匆自去。

  郭嵩焘等得曾国藩走出签押房门之后,便去翻阅桌上公事,只见一切的批札,都是曾国藩的亲笔。暗暗忖道:人谓此公老成持重。在我看来,却是一位守经行权的大手臂。发逆之事,必在他的手上荡平。我能投效此间,自比在翰林院里还有希望。郭嵩焘的念头尚未转完,已见曾国藩回了进来。坐下之后,向他说道:“筠仙,你方才所说,东西两宫,打算以那四省经略大臣之职畀我,这件廷寄,已经来到。”

  郭嵩焘听了一喜道:“老先生真去奏辞不成?在后辈之意,殊可不必。”

  曾国藩摇头答道:“一定辞的,一定辞的。”

  曾国藩说到此地,又朝郭嵩焘笑上一笑道:“这些事情,不劳老弟过问。老朽只能量力而行,万难强勉。只有此次赞襄大臣的名义,究竟从何而起?所以两宫又将他们这班顾命大臣正法,内中必有隐情。你在北京,亲眼所见,快请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

  郭嵩焘说道:“此话虽然极长,老先生乃是三朝元老,国家柱石,后辈应当报知。”

  说到这件事情,须从头里述起。道光末叶,广东巡抚叶铭琛中丞为人虽没甚么才干,却能纸上谈兵,因此得了朝廷的信任。后来不知怎样一来,竟将在广东地方的英国人得罪了,英国自恃他们的炮火厉害,就在广东地方,首先开衅。当时的那场战事,我们国里很吃亏的,叶中丞且被掳到印度。朝廷一时无法,只得去向英国议和。草约虽然议定,并未签字。一直延到咸丰十年的夏天,英国方面,忽派一位名叫阿尔金的使臣,带同两位参赞,一个名叫巴夏礼,一个名叫鲁恺,坐了本国兵轮,直到天津,指名要换正式和约。不料我们朝上,很缺世界知识,外交手段,单对英国使臣说道:“和约乃是草稿,只要未曾正式签字,本可随时更变。”

  英国使臣阿尔金听了此话,当然不肯承认。可巧那时的僧格林沁僧亲王,因为曾将伪威王林凤祥剿灭,自认是个天下无敌大将军一般。咸丰皇上本又重视他的,便将此事和他商议。僧亲王马上拍着胸脯说道:“皇上不必多烦圣虑,奴才只率本部旗兵,去到天津把守,英国使臣,倘若见机,乘早退去,那是他的便宜。倘有一句多言,奴才不是夸口,只要奴才略一举足,就能杀他一个片甲不回。那时才教这些洋鬼子,知道天朝的兵威厉害呢。”

  当时咸丰皇上听了僧亲王几句头顶磨子不觉轻重的狂妄说话,顿时大喜特喜。马上下了一道谕旨,就命僧亲王去到天津,督同直隶提督乐善,对于英国使臣,相机行事。

  后来僧亲王一到天津,立即发令给那提督乐善,命他去守大沽口的北炮台,僧亲王自己去守南炮台。并将所有可以进口之处,统统埋了地雷火炮。在他之意,以为这等军事布置,一定可制英人死命。不防英人比他还要机警,当他正在布置军事的时候,早有暗探派至,把他一切内容,打听得明明白白的回去报告。僧亲王自然睡在鼓里。还在只望英舰人口,他便可以大得其胜。

  一直等到次日黎明,方见一只英国兵舰,随带几只小火轮,以及不少的舢板船,正从水面缓缓驶来。僧亲王本已等得不耐烦的了,一见一缕晨烟直冲半空,便知英船已近,正待下令开炮,忽见那只英船,不知怎样一来,冲入一段积沙之处,陷了下来。僧亲王反又止住开炮,对着众臣说道:“此舰既已陷入积沙之处,难道还会插翅飞去不成?与其开炮打死他们,不如派了我们的船只,前去将他团团围住,活捉洋鬼子,解到北京献功,自然比较将他们统统打成炮灰,更有面子。”

  僧亲王的说话未完,忽又见英舰的桅杆之上,陡然挂起一样雪白的东西,急命将弁前去看来,据报说就是挂的打了败仗的白旗。僧亲王一听此话,不禁呵呵大笑起来道:“平常时候,人们总说洋鬼子用兵厉害。今天照咱们瞧来,这些洋鬼子的本领,不过尔尔。可知从前广东的几次败仗,并非洋鬼子的能耐,都是咱们的汉人没有出息,或是没有替咱们满人出力,无非虚报声势而已。那时林则徐的办了充军之罪,叶铭琛且被洋鬼子捉到印度,剥去他的衣裳,穿到狗子身上,真正不屈呀不屈。”

  哪知僧亲王正在乐得手舞足蹈的时候,忽又瞧见那只兵舰,渐渐的活动起来。一个不防,那只兵舰早已似燕子般的驶了进口,僧亲王直到那时,方知中了英人之计,连连的这里调兵,那里开炮,已经不及。再加英人本已暗暗的四布精兵,一面派兵绕过北塘,接连占了新河、唐沽一带地方,一面又从陆路四处攻入。

  那时的那位僧亲王,当然急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是不敢奏知咸丰皇上,怕得夸口之罪。幸亏那位乐提督,虽然也是一位旗人,总算是个军功出身,又见事已惊动畿辅,国家存亡之际,只好不要命的督率手下旗兵,在那北炮台上,一停不停的开着火炮,这样一来,方才支持了几天。

  七月初五那天的黎明,忽又来了一员英国的大将,此人名叫鲁恺,就是英国使臣阿尔金手下的参赞。他见直隶提督乐善,死守炮台,英兵一时不能进展,便向阿尔金那里,自告奋勇,亲率兵弁,要与乐善一战。阿尔金自然一口允许。鲁恺即率精兵三千,亲自拿千里镜照着乐善所处的地方,瞄准大炮,当下只听得轰隆咚的一声,可怜那位直隶提督乐军门,早被一架无情火炮,打得肢体横飞,尽了忠了。手下兵士,一见主将陈亡,自然一齐溃散。

  僧亲三吃此败仗,虽然不敢奏上,可是咸丰皇上已经知道。一见乐善阵亡,大沽南北两炮台同时失守,这一急还当了得。赶忙下了一道上谕,命僧亲王从速退守通州,以保畿辅;又召朝臣,垂问可有别样良法。那时怡亲王载垣,户部尚书端华,内务府总管兼工部左待郎肃顺,三位军机王大臣,一同奏称:说是大沽口既失,天津已无门户可守,英兵旦夕可占天津。我国南方,正有军事,勤王之兵,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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