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 作者:红花2-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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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有鱼慢慢靠拢:“你是我带到这里的第二个人,可是为什么,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呢?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纵然巧舌如簧,这时弘华也不能回答了。
只是心里拼命地狂叫着,她稀里糊涂来到这时代,经过那么多,那么努力,是绝不能就结束在这里的。
可是,现实教育我们以下三点常识:
一、侥幸不会永远伴随我们;
二、绝大多数时候在绝境中都不会有救兵从天而降;
三、再传奇伟大的人或物都有可能葬送在不起眼的细节上。比如号称神之子的拉美尼西斯,兄弟妻儿朋友敌人全都死光光了他都没有死的伟大法老,全埃及都相信他是永生的了,最后他死于牙齿脓肿。
虽然到最后弘华还是不相信,但是她终于还是成了唐有鱼心爱宝库中的标本。
经过一千多年后,人们终于发现了这个神奇的宝藏。
并在一个精美无比的金棺中找到了被打扮得华美绝伦的象公主一般沉睡的弘华。
于是她成为继西汉马王堆出土的辛追之后第二具千年湿尸,而且她保存完好的程度更近乎奇迹,除了少数肌肉微微委缩,一切骨骼、器官、软组织完整,弹性良好,甚至连面目都还清晰可见,全身衣饰精美如初。
这一发现迅速震惊了世界。
人们纷纷感叹中华民族真是一个充满了奇迹与梦幻的民族。
关于她神秘身份的考证与猜测更成为热点。
金棺上镌刻的几句深情款款、哀怨缠绵的只言片语更引发了人们无穷的绮丽想象。
以此为题材创作的音乐剧《金棺》邀请著名演员演出,成为长演不衰的经典剧目,其中充满幻想的浪漫爱情故事和美妙唱段迅速风靡大街小巷。
其他相关的文艺、影视作品也成为了热门。
经过复原的“千年睡美人”照片公布后被正在上大学的弘华及其亲朋好友看见,惊讶地发现竟然与她面目酷似。
于是大学生弘华成了风云人物。
她本人在惊讶之后四处吹嘘自己是千年前的绝色美人转世,搞不好还是身份高贵的公主什么的。
然后转眼临近大学生弘华毕业了,她收拾包袱跟着科学考察团到彤眉山去考察。
就在大学生弘华进山与世隔绝的时候,由于害怕破坏古尸而一直没敢轻易乱动的科学家们,通过X光检测,在湿尸弘华的层层华服下找到了形状可疑的金属物品。
通过繁复的手续小心取出来一看,居然是公元1987年原厂生产的瑞士军刀。
当即,本研究的重要负责人昏死三个,两个神经失常,其他的普遍对自己的工作失去了信心。
举世哗然,这顿时成了本世纪考古学上最大的乌龙事件之一。
但经过各种科学鉴定,又排除了人为造假的可能。
全世界的考古学和相关科学家们都为此一筹莫展,不断召开大会进行研讨。
这顿时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并以极大优势成为网络搜索关键词排行中的第一名。
于是乎,弘华生得轰轰烈烈,死得烈烈轰轰。
身前身后,横亘千年一直充满了传奇。
并且,这个不朽传奇还将继续延续下去……
第二十六章 莫相忘(7、25更新)
额上一丝丝疼和微微的烫交杂,却好象并不难受。
弘华坐在小桥栏杆,叠着双腿吊在外头,晃啊晃。
带着芳香的柳条几乎垂到唇边,尖儿上的嫩叶逗得人想咬一口。枝条间漏下来的阳光落在仰起的脸上,晃得眯缝眼,意识更不清明。
左手斜支身体,右手拿蛋,在额上可劲儿揉,无意识地一轻一重,抽筋似傻笑。
很久之后,蛋温褪了,懒洋洋放下手,再放下眼睛,这才看见桥下一人,静静抬头看她,不知已在那儿站了多久,整个人像长在桥下许多树中的一棵。
弘华涣散的魂魄还没归位,懒散斜倚,在斑驳晕弥的金亮光片中痴痴呆呆对他笑。
他微微一呆,然后象被她的傻笑传染了,默默,眼中空荡迷茫。
良久,弘华回神,收势、并腿,纵身,直接从三四米高的小桥跳下去。
嘭!屈膝着陆,利落挺腰,顺势做个体操结束动作。踮脚,挥手,完美啊!
左转45度:“公子何时来的?是在找我?”
李图向下斜睨她红亮的额头:“你怎么了?”
弘华自己摸摸,痛。不答,控制不住地傻笑。
李图瞄瞄她的蠢样,放弃问题:“何处躲了大半日?花嫁要出城了。”
“是吗?”抬眼看欲斜的日头,“良辰吉时到了……”
久乐街上堵得水泄不通。
好容易挤到正主面前方露了露脸,不小心又被挤进人潮,冲得东倒西歪。
花嫁仪仗过来了,金车宝马,绵长蜿蜒,真个风光无限。
弘华来不及感叹或悲悯,一个劲儿在惊涛骇浪中奋斗。
挤啊挤,忽然看到优美身影近在咫尺。
一团乱糟糟中,独他卓然默立,虽随浪轻摇,却仿佛身在喧嚣外。静看仪仗穿行,脸上波澜不兴。
弘华微微发愣的当,已被冲到他身边。
他若有所察,转头低目向她看来。
纷繁人潮中,一双睛像弥雾的大池,整个天地仿佛都因这一眼坠入无边混沌中。
闪一丝清明,他如同看到什么离奇的东西,好一会儿之后微笑了。
淡如余雾,却如方才游湖时的明朗。
弘华没读懂,却不由自主跟着傻笑。
没来得及再想什么,花嫁近了。
视线调去,香车珠玉玎玲,层层羽缎中依稀可见的绯红身影,宁静如雕像般优美,仿佛帘外诸般喧嚣繁华尽与无关。
花嫁身边过时,车中人忽举手半锨垂帘,投来淡淡目光,轻得象露珠在叶片上滑过。
只露出了小半身影,还有冠上流珠的阻隔,却已足够掀起人群中一阵沸腾。
原以为是楚楚可怜的孩儿,想不到竟是这样一个红装丽人。
她是多么适合红衣!
若抹去周遭这一切,她岂不是最美丽的一个新娘?
在流风一样的欢歌里,这美丽新娘出嫁了……
已经正夏天气,夜里却来了一丝凉气。
极度喧嚣后的宁静总透着寥落。
“我以为,凭你的性子,总要冲上去救下那可怜公主才会心甘。”游饲云笑着说。
“那是我变稳重了?许是我混得久了也就渐渐不仗义了。”弘华笑笑,看烛火照亮的小小范围外那仿佛虚空的黑暗,“这大世里,谁不是身不由己?纵然命运多舛,也只有自谋其路。”
公主一嫁,许多事立时飞速运转起来。
唐檀书看来是准备功夫做足了,结妥关系,脸一转,开始积极扩张,与宗唐那边冲突迅猛升级中。
红军这一拨当然努力煽风点火,同时免不了充当听用角色。
事情发展似乎挺乐见,但弘华心里总不是滋味,隐隐有迷困其中的感觉,可谁也不来告诉她。讨教闻人余香吧,那人爱卖关子,说些余韵不绝的话却不点破,叫人云里雾里。许是她水准太低,不过日子总还要可劲儿过下去。
坚持不懈抓公关战。
脸越混越熟,嘴越混越油,可渐渐深入体会到,这套花招的成效跟对象智商还真有满大关系。
这日思谋周全去忽悠唐檀书,反被忽悠去当马前卒。
出宫时颇为郁闷。
话吞不回去,罢,好在任务不算艰巨,加上肚里一点小心思,爽快点兵上阵。
照例出发前私人训话,替人打架,勇猛不需要,做戏是任务,自保是宗旨。
出城时偶遇回城的唐有鱼,错身的当随意两句闲谈。
“将军攻涂镇?”
“不,在下改调,受命平西陵谷。”
“西陵谷?”唐有鱼眼中有瞬忽异色。弘华着意去寻,却寻不到了。
“将军一路小心。”
“多劳公子系挂。”
这一仗头绪纷繁,目的是把中州周边部分零散势力一锅烩了,一时吞不掉的也先借故吓唬吓唬。
虽是场不正规的混战,规模却不小,行军部署的严丝合缝叫弘华连连咋舌。
有点吃不准唐大公子真实用意,只盼早了事早开溜。
不料入战不久就突遇小支敌兵,幸好手下匪军训练有素,应变灵活,短时间完事,也没甚损耗。来不及理顺,立刻转移。
不出所料,刚翻过个小山头就有后滞察兵报告,后边山坳里已隐约兵马喧嚣。
心中微惊,继续快行。
不对啊,时候尚早,也未入战地深处,这些敌兵不该出现在这里。
早先疑虑不是多心。转念,不入西陵谷,先从匝棱山上偷翻过去。
算来中州另几支部队快从附近经过了,一面下令小心潜行,一面派出察兵四方打探。
伏入山后腹地,所见已让弘华疑心更盛。察兵陆续回报,情况跟布战册颇有出入。再与前后事由串起来心中一阵搅和,渐渐捏拳。
被那小子玩儿了!哪是打下手,分明要推她做卖命先锋!
可惜她生平最爱研究逃命功夫,既让她识破,难道不会躲的么?
小心看过四周动静,打算反其道而行,从下岭偷潜。
刚好跑进林子,一支中州军突从后头冒出来,好险没撞上。
小心藏了一瞧,带兵的是龙虎校尉宋斫。
他不是该去封西井口吗?怎在这儿?仔细观察他所带兵士,疑窦更深。
前后种种脑里乱撞,忽灵光一闪。
这阵法……
不会吧?
暗暗心惊。
瞧他古怪去向,与先部署不符,倒合她猜测。
难道在这乱战里竟用上这样的阵法?
虽不能窥究竟,已知其中厉害。
那小子!想不到仍是小看他了。可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打什么主意?
弘华把十个指头挨着捏了一遍,唇角泄出一丝笑。
只兴他大打如意算盘,就不兴她穷搅和?既是他先算计,就不怪她不厚道了。
“纵你妙计无双,还能把敌人都串通不成?蒙我?让你乱成一锅粥。”
低声两句自语,却不知向谁。
身边人眼巴巴等着。
“被人卖了,要咱们拼命呢。”弘华自己开口解释。
崔子不多问,只点头道:“不打怕也不行。”
弘华赞同地看他一眼:“那就卖力玩玩儿。”
旁人疑道:“咱们真打?”
“军令如山,怎能不打?”眼波一转,“刚不是探到有支涂镇兵从谷里过吗?咱们追上去,热热闹闹找一架。”
“这不乱了?”
“要的不就是乱?”弘华奸笑,“兄弟们!记住了!咱们找打不找赢,别拼命,把旗子扯响些,打高兴就撤!”
虽然堪不破,不过阵眼想必在这一带,想等她当了饵再开盘呢。现在她大张旗鼓搅局,让热闹提前,看他捱不捱得住。最好让他们主力先撞上,打成一团,乱中偷鸡才是好时机。
果然刚翻过半坡,就找到目标。瞧瞧环境,一扬旗,呼喊鼓噪着没头没脑打下去。
打到热乎,看动静够大该传开了,怕再引来狠手,估摸着是时候闪人。
弘华大喊一声“扯呼”,全军果然令行如飞,砍到一半的刀都急刹车收回,转眼间呼啦啦跑了个干脆利落。
对方显然蒙了,数百人楞在当场,也不知该追不该。
弘华不给他们想明白的机会,带着兵只管跑。
转眼过冈,估摸风头暂过,坐下歇口气,再重新梳理一便,心中稍见明朗。
“将军,不去西陵谷了?”
“等爱拼命的拼够了咱再去。”弘华漫不经心拿枝条在沙土上拨拉盘算。
“可误了战怎么交代?”
“就说刚在口子打久了,过岗时宋校尉许是等不住已经走了,咱们后有追兵地头又不熟一个不小心就跑岔了,到西岭又遇上伏兵打了大半晌,等去西陵谷那居然已经是空地儿,咱们也没摊上仗打。”
语毕弘华自己满意。现在说谎草稿都不用打,看这严密流畅的,人才啊!
手下点点头,再一想:“可刚那一堆不是全被咱们打跑了吗?宋校尉压根儿没去岗子啊,西岭也没……”
“反正他蒙咱们,咱们说没见人就那么以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