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江山更爱美男-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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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一个人的肉体怎么可能承受那么多的伤害?
刺客漠然瞪视着凌珑受到惊吓的脸,冷冷道:“害怕的话就滚远点,别再碰我!” 象他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杀手,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过他身上的疤痕多是初出道那几年受的伤,最近几年已经很少再添伤口了。
凌珑心中不由地冒起怜惜之情,看他的样子其实还很年轻,没想到却受了那么多的苦,虽然他是杀手,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么多的伤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同情心一旦泛滥便容易成灾,凌珑忍不住柔声音道:“我大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你根本没有胜算嘛,唉……你的伤好了以后就下山去吧,不要再来送死了。”
刺客微讶地看她一眼,心想这个女孩是不是脑筋坏掉了?他是刺客耶,算起来该是她的敌人才对,她居然会同情敌人?而且还打算要放他离开?真是奇也怪哉!
漠然别过了脸,决定对她来个不理不睬,这女人八成别有阴谋,哼,他才不上当!
见他漠然不语,凌珑也不再唠叨,低头认真地料理起他的伤口。
刺客索性闭上眼,懒得理会她,任她放肆的小手为所欲为,片刻之后,他冷漠如死人的脸色忽然有了些变化,天杀的!凌珑料理伤口的本事简直差劲地离谱,痛得他死去活来,没有被君逸凡那一掌一剑杀死却要活生生地被她折腾死了。
呵呵当然了,凌珑是天之娇女,从小到大连吃饭穿衣都是被别人服侍着的,替人疗伤包扎这种“粗重”的活儿几时轮到她来动手?仗着一点常识,自作聪明地胡搞,她自己虽然忙得不亦乐乎,却苦了那个被她当作“鱼肉”的人。
终于,刺客忍无可忍地怒吼,“喂——你到底会不会疗伤的?!”
“我是不会啊!”凌珑瞪大无辜的眼,理直气壮地道:“谁规定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过,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本小姐屈尊降贵地服侍你,都不知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了,哼你还敢嫌?!”
凌珑委屈地要死,她为他搞地一身腥臭,又强忍着恶心才敢料理他可怕的伤口,心中已经够难受的了,他竟还敢指责她的不是?!
报复性地在他伤口上捏了一把,刺客痛地几乎要晕厥过去,如果不是动弹不得的话早就跳起来掐死她了!
绿眸圆睁,就想破口大骂,但是,这狠狠的一瞪,却忽然愣怔住了,眼前的少女原来长得好美好美,她尚带稚气的脸蛋秀丽绝伦,一番忙活,几缕汗湿的发丝紧贴在她晶雕玉琢的粉脸上,更增添一股无法形容的动人韵致。
他在刹那之间看呆了眼,感觉到凌珑那温暖滑腻的小手在他赤裸的肌肤上磨蹭,那触感,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渐渐地,她指尖所到之处都仿佛着了火,奇异的炙热搅得他千年冰封的心隐隐颤动……
“好了,大哥给我的金创药天下无双,你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终于,凌珑累得满头大汗地停下手,虽然包扎地不忍猝睹,但她已经尽力了。
刺客有些仓促地收回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平生第一次看一个女子看得出神,他惊诧得不能自已,凌珑身上仿佛有什么奇异的魔力,短短时间就害得他情绪波动,心智失常。
“喂——告诉我名字吧?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凌珑站起身来,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夜——孤——飞!夜晚的夜,孤独的孤,飞翔的飞!”迟疑片刻,他终于冷冷地说出自己的姓名,行走江湖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姓名,他是个杀手,透露名字对他来说非常危险,但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拒绝。
凌珑笑弯了腰,喘气道:“呵呵呵,在夜里孤身飞来飞去,跟你还真是贴切呢,你爹娘太会取名字了!”
狠狠挑起一道俊眉,竟敢拿他的名字打趣?夜孤飞只觉从没被人点着过的心火又有蠢蠢欲燃的势头!
“我没有爹娘!”俊美的容颜顷刻变回极度的酷冷,阴骘的绿眸迸射出凛冽寒芒!
凌珑却将他一闪而逝的哀伤看在眼里,及忙捂住不择言的口,人生父母养,人人都有自己的爹娘,但他却说他没有,在他的背后,一定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吧?
因为没有父母的看顾,所以他才会遭受那么多的伤害吧?!
不知怎地,凌珑忽然很替他难过,怪不得他冷漠如斯,原来他根本没有感受过天伦之乐的温暖,对他的怜惜之情不由地加深,更坚定了救他的决心!
卷一助逃
“喂——吃饭了。”凌珑端着托盘走进里屋,这是她寝室后面一间小小的书房,平时没有她的允许没人敢擅自进来。
因为下了重帘,里面昏昏暗暗的,她必须小心翼翼地才不至于撞上桌椅。
忽然,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把锐利的长剑迎面刺来,凌珑大惊,失声叫道:“是我!”
冰冷的剑锋在距离她咽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冰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露着凶光。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凌珑突然意识到夜孤飞已经提前冲破了穴道,自己性命堪忧,但天生的傲骨却使她依然站地笔直,输人不输阵,就算死她也不能表现得太窝囊。
夜孤飞撑着桌子坐下,抬起冰冷地仿佛不属于人类的绿眸锐利地盯着她,这个女孩到底是迟钝还是不怕死,明知道他已经冲破了穴道居然还那么镇定?虽然他身受重伤,但杀她仍绰绰有余。
接到他森冷阴狠的眸光,凌珑机伶伶地打了寒战,肌肤冒起一粒粒的疙瘩,不由自主地打从心底发怵。
正值盛夏,外头明明艳阳高照,酷热难当,屋子里却象严冬腊月,大雪冰封,从没有见过一个活人能散发出如此酷冷寒绝的气息,凌珑不禁有些后悔救了这样一个人。
“你想杀我?”
夜孤飞不答,腾腾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那你动手吧!”凌珑挺直了腰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哦,杀了我,你也别想安然地离开紫霞山。”
冰绿色的锋芒在凌珑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她带来的饭菜上面,这个女孩,为什么会救他?他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唯一知道的是,目前他伤势太重,只要走出这个房间就必死无疑,杀她是很容易的事,但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他恐怕也活不下去。
久地彷佛空气都要冻结,“锵”地一声,长剑在黑暗中入鞘。
凌珑听到声音,知道他已经改变了主意,暗松口气,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人来捉你的,你呆在我屋子里暂时会很安全,来,吃饭吧?”
放下托盘,凌珑也在桌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狼吞虎咽,他似乎饿坏了,吃地几乎连舌头也吞下去。
那些令人生厌的炖汤补品终于有了销路,凌珑不禁心情大好,留下这个人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明亮的水眸在昏黑的屋子里闪闪发光,“你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你不会!” 她要杀他的话昨晚早杀了,何必下毒这么费事?夜孤飞冷漠地应着,继续跟眼前的佳肴战斗。当杀手的生活极为清苦,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吃到过这么昂贵好味的东西,也罢,暂且留她一命,待他伤势好点再杀也不迟。
嘿嘿,我也不会再给你杀我的机会……凌珑开心地笑了起来,却笑得无比奸诈,其实她真的在饭菜里动了手脚,不过不是下毒,只是下了麻药,她知道夜孤飞武功高强,自己不能不防,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冲破了穴道而已!
另一边厢,“望日楼”的小议事厅内,气氛严肃,群情愤涌。
“整座山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刺客不可能逃走的。” 负责紫霞山防守的沙满都阴沉着脸,被刺客潜入又逃脱,他的责任最重大。
“刺客身受重伤,应该无法逃出去,一定还藏在山上某处。”大领事西仲向来稳重,说出深思熟虑的话。
“还会有什么地方没搜过?我们几乎把紫霞山每一寸地皮都翻过来了。” 沙满都气闷接口,他皮肤本就黧黑,心情一不好,脸色显得更黑。
“难道这刺客竟会隐身术,飞天遁地不成?”生性直爽,幽默风趣的胡延寿也瘪了。
一直端坐主位,敛眉沉思的君逸凡冷冷开口,“太平粮吃多了,大伙的警戒心也淡了,这次事件绝非偶然,刺客能逃走,说不定在山上有内应!”
君逸凡越说声音越冷,他自成名以后,想杀他的人不知凡几,但能成功杀到他面前并成功逃走的人绝无仅有,玄武帮这回可谓遭受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打击。
君逸凡其实很少发脾气,但他浑然天成的气势迫人,平时单一个凌厉的眼神已经可以令胆小的人怯寒,更别说他真发起怒来了。
一时间,玄武帮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噤若寒蝉。
苏婉婉排众而出,款款走到君逸凡面前,好整以暇地道:“逸凡顾虑地不错,紫霞山上说不定真的有内鬼,而且,我们似乎遗漏了一个地方。”
“哦……苏掌门有何高见,快快请讲?”三大管事如获救星,六双眼睛齐向她望过去。
苏婉婉脸上挂着得意的微笑,大声道:“有一个地方,我们都没有进去搜查过,这个地方,就是南厢的‘紫雨轩’……”
“不可能!”她话音未落,沙满都已经断然截口,“紫雨轩可说是整个紫霞山防卫最深严的地方了,刺客不可能逃到那里去。”
苏婉婉被人粗鲁地打断话匣子,却也不恼,淡淡道:“紫雨轩的防卫是后来才增派的,如果刺客在这之前就已经躲进去了呢?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胡延寿一听就急了,失声叫道:“如果刺客真的逃进了紫雨轩,楚儿岂非危险了?不过,紫雨轩这两日未见异常啊!”
“也许刺客正躲在暗处,如果贸然去搜,惊动刺客恐怕会对楚儿不利。”其他人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发表意见。
君逸凡毅然起身,挥手命众人安静,“山上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今晚就去搜查紫雨轩,但要想个万全之策……”
夕阳,终于收尽了最后一抹余晖,暮色,从天的另一头袭卷而来,渐渐覆盖了原本布满天空的五彩鳞云。夏日的酷热,因着暗夜的降临而微微转凉,晚风徐来,挟杂着山谷中淡淡的花草香味。
凌珑拖着步子走在辉月园的林荫小道上,一边走一边嘀咕:“什么嘛,又不是十五,大哥哪根筋不对,居然邀人来赏月?”
唉——好累啊!凌珑忍不住打个哈欠,为了夜孤飞,她从昨夜忙到今天,紧绷的神经一直没有放松过,一方面要费煞苦心地隐藏他的踪迹;另一方面还要跟凶性大发的他斗智斗勇,真是累得筋疲力尽。
绕过回廊,观月台已在望,前方忽然传来一阵女子的欢笑声。
困乏的神智蓦然警醒,凌珑的耳朵如兔子般竖起,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女人在这里笑得如此放肆?望日楼平日除了她以外,都不允许别的女人进入的。
忍不住引颈望去,赫然看见观月台上,一名姿容艳丽、体态袅娜的女郎,和一个俊逸超凡,英伟挺拔的男子在月下举杯对饮,谈笑风生。
“果然是好诗!放眼江湖,象你这般文武全才的男子真是凤毛麟角啊!”苏婉婉巧笑嫣然,媚眼似醉,马屁拍地显山露水。
“过奖了,月色撩人,我随口胡掰而已。” 君逸凡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苏婉婉起身为君逸凡倒酒,风情万种地道:“逸凡,如此良辰美景,我也来跳舞助兴如何?”
“呵呵,那当然最好不过了!”君逸凡大笑,豪迈地将美人满斟的绿醑一饮而尽。
凌珑惊愕地站住了脚,一股无法抑止的酸楚在心底深处爆裂开来,眼前的君逸凡笑地好爽朗,好开怀,想起来,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笑容了。
难以形容的痛楚和苦涩瞬间蔓延全身,凌珑在这一刻,才忽然明白自己有多么喜欢君逸凡,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喜欢云晓彤的心情,糅合了景仰、敬畏、欣赏和依恋的爱慕之情,但是眼前的君逸凡却离她好远好远,远到她无法够及的地方……
昏昏然地站了许久,直至气息被内力深厚的君逸凡所察,“楚儿——是你么,杵在哪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分花拂柳地现出藏身处,却迟迟无法移动步子,脚下,犹如被灌了千斤重的铅。
“你怎么了?” 感觉到凌珑神情异样,君逸凡急忙离席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