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风与月 by木沉香(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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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时候她都不太相信,郝思嘉居然会成为她走的最近,历史最久的朋友。人和人之间的包容性,还真不是简单的一个定律。
就像她和沈晓晨,难道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么?
所以说:缘分也不是没有的,就看你会不会把握了。
低头望着茶水里漂浮的菊花,黄色飘渺,盖满白色的茶杯,看着雾气升起,她的思绪飘到了甜美四溢的世界,那里有爱情,也有友情。
“瞧瞧,你姐的处事理论估计又在脑子里有新的认识了,她半天都没说话了。”指指凌溪的头发:“喂,行了吧,哲学家回过神来。”
“干嘛,我在想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要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指指低头挑鱼刺的他,低声说:“你让我不要说孩子的,你倒先说。”
“我说和你说,意义是不一样的,你的明白?”指指一盘西芹百合:“这菜你可得多吃点,清淡排毒。对你胃口。”
“敢情你们吃荤,要我吃素,没那么便宜,我也要吃!”抬头间,瞧见了正走进来的夏思远,对着凌溪耳边说;”真正吃素的人来了,这下可热闹了。“
“啊,谁啊?”抬起头,夏思远已经来到跟前:“原来躲这来了,难怪好几天都没接到你的的电话,今天很闲吧。”
“再忙也要吃饭吧?你来。。。。。。”
“还能干嘛,郝思嘉,你这毛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
‘失恋后就长了呗,去吧,招呼好你的财主们吧,等会我们也要走的。”
沈晓晨的手放在凌溪的椅背上还没拿下,夏思远望了会,对着凌溪:“等会我出来找你,你等我一会。”
“今天吗?”
“当然,不然再到哪里找你这个大忙人。”
背后的手,轻轻地放下,凌溪的后背开始紧张,紧紧的蚕茧,层层缠绕在胸口,萦萦绕在身上每一个细胞,从头到脚,从心到脑。
暂时忘记的,暂时抛开的,都要回来了么?
菊花茶已经冷却,喝进胃里,一阵冰凉。
“等会我去买件礼物,晨晨,你陪我去吧?让你的姐和她的关系户多套套近乎,也好下次请我们去香格里拉的旋转餐厅开开眼界,这个城市的夜景,还是需要到格调高雅的地方才能品味啊。对吧,凌溪?”郝思嘉的察言观色,是凌溪最欣赏的。她赶紧投去感激的眼神,,郝思嘉眨眨眼,拿起座位上的皮包,对着沈晓晨:“走啊,让姐姐我也尝尝有人陪伴的滋味。。。。。。”
“去吧,好好替她花花银子,看中什么千万不要客气,她可是金领人士,好好宰宰她!替我出气!”看着他懂事的眼睛,轻轻说:“晚上别太晚,天冷,记得叫车,别坐公交了,不安全。嗯。。。。。。”捏捏他还没翻好的帽子,指指已经走到门口的思嘉:“我会早点回去的。”
“胃不好,别喝酒,我给你带周大兴的银耳羹回来。”
“算了,晚了人家也关门了。”
“我就不会现在就去买上带着?我走了,你也小心点。”
郝思嘉在门口开始跺脚,等了一会,见沈晓神还没过去的意思,她急了,赶紧喊了一嗓子,“你的姐,她跑不了。哈哈,腻歪的甜死人。”话音刚落,许多吃饭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凌溪,凌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沈晓晨尴尬地笑笑,赶紧追上了思嘉的脚步。,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凌溪做了个不要喝酒的手势。
凌溪轻轻地点点头,笑意漾满红红的脸颊。
Chapter10 冬夜更寒
夏思远接待的是市招商办公室的三个领导,他在谋求更大发展,希望借助招商局这个平台,让他的年华能够混到市外展部;外展部不仅竞争压力小,而且赚到了的是美元,对于夏思远来说,他就是喜欢这样傲视群雄,唯我独尊的气势。
三杯下肚,他在想着该怎样让凌溪也进来,给她也搭搭桥,说不定也能为她制造一次机会,那岂不是更好?
趁着领导们谈古论今的空当,他走到包房门外,给凌溪拨了电话,不到一会,凌溪就走了过来。
压低声音:“今天,机会难得,你也进去,我给你引见引见,对你锦绣只有好处。”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个啊。”凌溪不以为然的语气,让他很不舒服,说起话来的语气声调明显高了几分:“你不想你的袜子卖到香港或者国外啊?这可是个机会,比你那个南非展销会更好的机会,你那是短期的效益,这可是长期的。”
凌溪沉吟片刻:“怎么不想了?等会,我去补补妆,你先进去,等会我打电话给你,你就说我是你朋友碰巧遇见的。”
“我就不能说你是我未婚妻,那样的话,你的机会不是更大?”
“这个。。。。。。。好么?”
“有什么不好的?赚钱,这也是宣传策略之一,你不会不懂吧?“
“那。。。。。。随你吧。”
叫叫未婚妻,也不是真的,只要能做生意,嘴皮子上的话,也就这样说说吧。这样的想法,让凌溪开始有点内疚的心,渐渐变得坦然。
一瞬间她却忘记了结婚的请求,还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夏思远望着她转身的身影,呆滞了好一会,摇摇头,他推开门,赶紧融进了把谈言欢的气氛中,只是,脑海里总是想起了凌溪刚才的态度。
原来,结婚,真的只是她一时的冲动而已,自己却还高兴了好久。甩掉惆怅,他努力打起了精神。
引见,是格外的成功,三个领导对于夏思远对于凌溪半真半假的介绍很赶兴趣。
尽管吹嘘的成分居多,凌溪也不辩解,努力拿出自己的所有外交手段,哄得三个领导对她喜爱有加。
盛情难却下,觥筹交错中,凌溪一口气干掉了三杯五粮液,惹得夏思远在桌下没少踢她。
交际,说白了也就是喝酒和言谈的过程,要不然也不会有‘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这样喝酒的顺口溜。
凌溪深知喝酒的交际作用。而夏思远早知见她确实酒量还行,最后也只好由着她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三个领导,凌溪已经开始晕晕乎乎,头重脚轻。夏思远没法子,只好扶她坐了进去,只是,她呢喃着:“一定要赢,一定要赢。。。。。。”让夏思远的心里,增添更多怜爱,一只手轻轻地拂过她搭在额间的刘海,摸上脸颊,那里早就温热如春。
“醒醒吧,不能喝,还逞能,看来你的江山都是这样打来的,真够辛苦的。叫你逞强。”好几次方向盘在手里都不听使唤,她均匀的呼吸,让他的思想严重地开了小差。
灰色别克缓缓地停在凌溪的门栋下,今天,还是他自出狱后第一次有机会来到她家。
如果没有期待,他大可以像原来一样,遍地撒欢,只是,经过一番牢狱之灾,他变得内敛,变得患得患失,而对象,他的眼里只是现在的凌溪。
所以,他有信心,无论他和她有多少曲折,以前多么不融洽,而结局一定是彼此相依,过完一生。
夏思远认为自己多的是时间,多的是机会。就像今天,对她的帮助,对于好强的凌溪,他有的是机会抓住她的心。
车刚停下,凌溪就赶紧惊醒了,睁着还算清醒的眼:“这就到了,还真快。”
“你就不怕我把你拐跑了,你还真放心。”下车,一阵寒风袭来,他打个寒颤,接着说“你等会出来,我去拿件衣服出来,喝酒的人,小心着凉了,感冒了,我可不陪你看病了。上次,算了,等会”
“你啊,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原来你可不会这样啊?夏思远,看来我要重新认识你了。”灰色的长绒大衣,很是温暖,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道,和夏思远身上特有的气息,捏着衣领衣角,凌溪陷入深深的迷茫。
夏思远只是笑笑:“社会是很好的学校,我们都在学会成长,你不也是一样么?性格更强韧,今天,你的外交很成功。”抚着门边,他也不急着坐进去,眼睛到处晃着,
彼此,暂时都没说话。
出来倒垃圾的邻居,站在门栋下,望着两人,警醒地唤着自家的小狗。
思远,你瞧人家将我们都当成犯罪人士了,要不,你早点回家去?还是。。。。。。”凌溪开始犹豫着,是不是该请他上去坐坐,毕竟这是第一次来,只是,家里的灯火明亮,这该如何做?
第一次,她对着夏思远有了没来由的负罪感。
“你就没打算请我上去坐坐?”
“这么晚,是不是不太好啊?”
“没想到你还顾忌这些?哎,算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也不急在一时,对吧?。。。。。。哦”准备上车的他猛然抬头,让准备上楼的凌溪后退一步。“你干嘛?我不上去就是了,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那个林处说,改天他要请你去坐坐,你好好想想,你们锦绣的未来,该怎么走?搭上林处,可是机会难得啊。”
“不就是好好地发展么?还有什么想的?为了事业,我什么条件都行,除了卖身这一条。”
“人老珠黄的,你还以为人家都打你主意?我是说你得想好怎么和人家套近乎,这段时间打击行贿受贿厉害,你多注意点,不要为了目的,什么都不顾,不然到最后会有麻烦。”
“我知道了,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提醒我一样混过来了,你还是多操□们年华的心吧。”
“那是,我的梦想还没达到呢,所以,还要奋斗啊,走了,晚安。”
等到凌溪转身时,一股黑烟已经在车屁股后升起,闪亮的尾灯,燃亮远走。
夜风夹着树叶,落在地上,沙沙作响,就像动物的呜咽,凄凉一片。
裹紧大衣,她快步抬脚,只是,越临近家门,心里越来越忐忑。
进门后,沈晓晨正在厨房忙着明天的早点,短短的半个月,他将她所有的饮食爱好和习惯摸索个大概。
胃不好的人,饮食清淡多餐,而凌溪恰恰讨厌清淡,喜欢大油,而且一天基本只吃两餐,有时候甚至两餐都无法保证。对这,他没少在她面前唠叨。
“回来了?明天早上喝粥,我熬好了,银耳汤现在喝不喝?要不你洗了澡我在热热?”接过她拿下来的大衣:“喝酒了吧?这衣服。。。。。。”
“哦,是个朋友的,是他送我回来的。我要喝,给我吧,头疼死了。”
“这朋友是个男的啊?你。。。。。。”
“小吃醋佬,男的不行么?”
喝汤的时候,凌溪思忖着自己该怎么去理清自己和夏思远的关系。
只是想了一夜,她都没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去拒绝夏思远的某些暗示。
而沈晓晨,也是一夜未安睡。从她翻身的次数上,他分明感觉到凌溪的某些烦恼和不安,而他,除了装作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安慰?
Chapter11 雪意寒
许多故事,如果真能按照人的意志来安排,那该多好,只是,宿命却紧紧相随,如果反抗,势必血肉相搏,惨烈一片。
世俗中无法容忍的‘绝小部分’,在‘绝大多数’的压制中,有些也会偏离自己的内心,融入大部分的俗流里。
就像某些无法圆满的爱恋,再热烈,再缠绵,总归抵不过现实的煎熬和磨难。
夏德海,在冬至的那天,毫无征兆地突发脑溢血,没等救护车的到来就撒手人寰。
夏思远打来电话,只是,他什么都不说,凌溪都知道他的意思,还没理清的混乱,开始更加纠缠。
夏雪茵亲自主持后事,对于夏德海,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哥妹关系,在上山下乡的动乱年代,夏德海顶替她去了宁夏支边,而她有了机会上了文革后的第一批大学,顺利地毕业,顺利的工作,顺利地爬到财政局副局长的位置。
而夏德海,能够当上市委常委一委员,完全靠的的实干,他那个年代,不主张溜须拍马,只要政治过硬,思想端正,根正苗红,混到政治舞台上,还是不算很难的。
兄妹俩,虽然起点不同但是最后还是殊途同归,这也算是夏家的一个特点。
通知电话是夏雪茵亲自给凌溪打的,其中的深意,凌溪不用想都知道。
利用这次契机,让自己亲自承认在夏家的身份,她想不出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值得夏局长亲自通知她。
进退两难的窘境,如果自己能够坚决一些,如果自己果敢一些,起码也不至于弄到这么被动的地步。
只是,自己果真能够那么坚决么?排除现实因素,无视某些俗论?
在心里,还是不敢,因为顾虑的因素太多,因为考虑的范围太广,她无法做到去坦诚面对一切鄙视的眼光。
她只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是个势利的俗人。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