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社会-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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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邦,星期二杀郭琮琦的任务,你去不去?」
…这时候哪有心情想这问题?陈良邦想想,还是大局为重,於是勉为其难的打了:「去!为什麽不去!」
「我就知道,DOUBLEJ不能没有你!星期二等你们在立法院的好消息!」
眼睛直盯著电脑,直到夏绿蒂下线为止,陈良邦愈想愈不甘心,摸著自己身上的道道疤痕,那是他为民除害的徽章啊!想到自己的付出,却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他找出了以往与夏绿蒂的聊天纪录,一字一句的咀嚼回味著两人互吐心愫的点点滴滴,直到他看到了夏绿蒂寄给他的「愧疚咒」网站,一切就是从它开始……
他无意识的点了这个网站,满满的全是日文,他又漫无目的的点选著,直到看到了「LINK」这个字,又再用滑鼠点了点,在罗列出来的三、四十几个网站里,他好奇的点了其中一项,结果出来的竟是汉字!他再专注的点了些其他选项,结果出现一个他意料之外的结果!
「破解『愧疚咒』的方法?嗯,这倒新鲜了,原来『愧疚咒』也不是牢不可破的嘛!」
他摸著下巴,迅速点了进去。陈良邦心想,早晚要和「矫正」对决,现在如果能先学会破解法,届时胜算就高很多了!
「中『愧疚咒』者无法化解,而破除『愧疚咒』唯一之法,即在未中法前先提升灵力,成为『地狱使者』,成为『地狱使者』之法,必先……」
当他把全文从头到尾看过一遍後,心里已经有了底案。几番盘算後,他拿起来电话:
「喂,罗苹啊,我是『审判』陈良邦,今晚有没有空,出来碰个面吧,没空啊…那明晚呢,好,那就明天晚上,我们约……」
挂上电话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潘唐中神父的纸条,然後拨了电话:「请问,潘唐中神父在吗?谢谢……潘神父啊,我是昨晚在PUB前和你碰面的陈良邦,还记得吗?我明天要找一个DOUBLEJ的成员出来,她也会『愧疚咒』,我希望你也能劝劝她,带领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恶魔团体!」
得到潘唐中的首肯後,陈良邦再看了看网页的资料,轻轻敲著萤幕:「这下子有得瞧了,呵呵呵…」
~第十三章~
「找我有什麽事?」站在信义路华纳威秀的一角,罗苹嚼著口香糖,纳闷问著等了快一个小时的陈良邦。
「唉,为什麽我认识的女孩子全都是这种迟到大王?」回想起就是因为迟到,宋芳琦和罗杰· 翁的事才会被他抓包,新仇旧恨刹时涌上心头,他的双眼圆瞪,严厉的回问:「你昨天晚上,到哪儿去了?」
「我去那里要你管吗?」「你是不是和『矫正』出去?」陈良邦语调升高的追问著;「你…你怎麽知道…?喔,你,跟踪我?」罗苹讶异的叫了出来。
「哼,我还知道你们到旅馆开房间!」「你!你无耻!」「我无耻吗?你随便和男人上床,乱搞男女关系,你有什麽资格说我无耻?」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就在街头上演火爆戏码。
「对,我是和他上床!」罗苹「呸!」的一声,将口香糖吐到马路上;「我需要钱,他给我钱,我为什麽不能跟他上床?我高兴,我喜欢,难道不行吗?轮的到你来管我吗?」
「你这下贱的女人!」见到罗苹还嘴,陈良邦更加怒火中烧;「为了钱,你就出卖自己的灵肉,你和你妹妹有什麽两样?你们姊妹都是一样,都是贱货!」
「不准你骂我妹妹!」罗苹气到全身发抖,伸出右手来就挥出一记耳光,却被陈良邦抓个正著!陈良邦知道自己言词过於犀利,心下颇为歉然,便柔声的说:「罗苹,别这样,你是一个好女孩,为什麽要这样糟蹋自己呢?为什麽要和『矫正』这种来路不明的人上床呢?」
「来路不明!」罗苹挣脱他的手,恨恨的说:「他有什麽来路不明,比起你来,他好多了!他又有钱、又聪明、又机智、又明快,每次我们的任务他都调度妥当、分毫不差,你有这本事吗?你像他一样英勇吗?」
「不要再说了!」陈良邦恨透了罗苹在他面前大赞「矫正」的优点:「我问你,反正你就是要跟他在一起就对了?」
「我还没说完呢,他床上功夫和他平常的表现一样棒!我已经离不开他了!」
「你…」陈良邦高举右手,「碰!」的一声一拳就挥到罗苹的脸上!
这一记的力道有多大?罗苹整个人向後倒退两公尺才跌倒!半张脸马上因为重击而凸起红肿!她抚摸著脸颊,正准备站起来时,一个高瘦的老人马上挡在她与陈良邦中间:「好了!陈先生,够了,你这样打她,她不会反省的!」
「神父,你看到的,你看她早已利欲薰心、色令智昏,她不可能脱离『DOUBLEJ』的!」看到潘唐中冲出来护卫,陈良邦尽管嘴上骂著,心中却开始打起如意算盘。
「神父!神父为什麽来到这里?」罗苹心中百思不透,而潘唐中马上解开了谜团:「罗小姐,我知道你们『DOUBLEJ』的一举一动,我也劝过了陈先生了,你们现在是被恶魔利用了,它们利用你们四处猎杀,他们教唆你们草菅人命,在这一连串的杀戮中,他们利用死伤的灵魂降临人间,把你们塑造成地狱使者…」
罗苹「啧!」的一声,站了起来:「臭老头,说那麽多听没啦!滚开,别阻挡我砍人!」她一把将潘唐中推开,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小水果刀:「你敢打我!我就捅死你!」
「不要!千万不要!」看见罗苹拿出凶器,潘唐中连忙上前制止:「罗小姐,你冷静一点,我希望你们两人都冷静一点,你们听我说…」
「碰!」的一声,潘唐中的後背像被鎯头狠狠K中一般,一阵巨痛从背脊传达到身上每一条神经!才刚回头,又是碰碰数声,他低头一看,在黝黑的制服上,冒出三四道细小的血柱!每一道血柱先是如烟火暴烈般狂喷个几秒,然後再慢慢如涌泉般浸湿他全身的长袍,在痛楚和晕眩中,他随即跌坐在地上,无力的双臂,使他整个人重重的堕倒在人行道里,不自觉的抽搐著!
「你…你竟然杀了人了…!」罗苹被这突乎其来的情境吓了一大跳,刀一扔,马上蹲在地上搀扶著即将气绝的潘神父:「你…你他妈的!为什麽要杀死神父?」
「没想到朋友改造的气枪竟然还真的有用!」陈良邦看著手中的改造枪,再看看罗苹和潘唐中:「我杀了神父,是为了成就更大的事!」
「你…你不是人!」罗苹发现怀里的潘神父停止了动作,更加气恼,双手开始迅速动作,十指也捏著了符诀,嘴里更是喃喃念个不停:「我的主上啊…请您…请您降临报应…报应在…罪恶人的身上吧…请您赐与…赐与我无上的权仗…翁、玛肯伊、希拉法亚、那不及诃、若亚思…」
罗苹双手一挥,在陈良邦胸前画了几道十字型:「死吧!你这个罪人!」
咒一念完,罗苹看著中了「愧疚咒」的陈良邦,就见他脸部开始扭曲,全身猛烈颤抖著,她知道这是中咒人的反应,可是陈良邦只抖了几下,竟然开怀大笑:
「破了!我真的破了!我破了『愧疚咒』了!」
「什麽?你破了咒?」罗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眼前的陈良邦的确没有出现任何中咒的症状,她马上站起来退开数步,开始重新比画,重新念咒…「死吧!你这个罪人!」
这一次,陈良邦依旧没有什麽反应,一样狂笑不止!
「这…这是怎麽回事?」难掩心中即慌又惊的情绪,罗苹的语气也颤抖变调;「为什麽呢?让我告诉你吧,因为我已经变成了『地狱使者』了!」陈良邦骄傲著说。
「地狱使者!」
「不错,多亏了潘神父!」他踢了踢神父的尸体:「我早就在想要怎麽对付你,怎麽对付『矫正』了,其实,『愧疚咒』不是全然不能破解的,只有会使用『愧疚咒』的人,成为真正的『地狱使者』後,『愧疚咒』对他来说,就完全没有用了!」
「而成为『地狱使者』的唯一捷径…」陈良邦露出阴沉的微笑:「就是要杀了『神的使者』!这位『神的使者』,就是…」他蹲了下来,用手指刺了刺潘神父高挺的鼻梁:「对不起你罗,神父!」
「你…你这个恶魔!」罗苹再对陈良邦使出「愧疚咒」,只见挨了咒法的陈良邦身体突然散发出隐隐红光!他的身体、他的肌肤忽然变得透明,而显露在外的脸庞、手臂有成千上万条的黑色线条不断在其中流动著,直到全部集中到太阳穴为止。陈良邦用力的吐了口气,竟然从口中,从鼻里,从耳朵射出数道腥臭难闻的黑色烟雾!看的罗苹整个人魂不附体,刹时间无法动弹。
…怎麽会全身上下如此的通体舒畅?好像五脏百骸全部被一种快乐、兴奋、期待、热情、激动、冲劲的情绪所填满,陈良邦细看自己的双手,一股沛扬的活力从指尖直窜向後脑勺,由交感神经散发到每个细胞…
「想成为荡妇吗?」
「啊?」
「就让你成为,众人眼中的荡妇吧…」陈良邦的眼中,露出极为作弄的谜样光芒。
「呜……」一股强大的力量重击著罗苹,在还没有失去意识前,罗苹发现自己凌空飞在几十公尺的高空中!
…
有人说:「礼拜天的好坏,决定一星期的成败。」对我来说,这句话再适当也不过了,为什麽会这麽说?因为一件发生在半夜的血案,让我惊觉这将是个难熬的礼拜。这都得从一份传真开始谈起。
时间:星期天下午五点三十六分;地点:华夏神学院学生宿舍。
「主信,是你吗?」
「神父!太好了,你…你没有事,我还以为…」话还没说完,拿著手机的杨主信,眼泪已经簌簌地流了下来。
「主信,先别急,我好的很,不过,今天晚上要和某人会晤,恐怕凶多吉少。你先到办公室里的传真机旁,我有一些新的资料要传真给你。」潘神父冷静的说。
杨主信拿著手机,匆忙的从房舍里走出来,边走边焦急的说:「神父,您…您可别做傻事啊?」
潘唐中不理会杨主信的劝告,只是一个劲的催促著他:「快,趁办公室没人时,赶快去拿,别被其他人发现了!」
杨主信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前,迅速地掏出预藏的钥匙,将门打开,走到传真机便回答:「神父,我已经到了…」话还没说完,一张张字迹潦草的资料便从传真机上滑到杨主信的脚前。
杨主信连忙拿起一看,第一张纸上面大大的写著「DOUBLEJ」,旁边画著大大的几个惊叹号。接著写了六个相当奇怪的名词,像审判、公理、监督、正义、秩序;最後一个是矫正,用了一重重的圈圈画了好几次,在每个名词的後面,都详细记载著外貌、身材、口音、职业;如『监督』,就写著:关礼娟,电视台记者,年纪:约二十五至三十岁,身高,大约一百六十公分;『公理』:年约四十上下,头发浓密,身材魁梧,口操标准国语;『秩序』,身著西装,打扮整齐,身份极可能是国会议员助理,身高约一百七十左右,体态略瘦……
在『审判』和『正义』的後面,除了简略的个人叙述外,还写了两个名字:陈良邦与罗苹。在『矫正』的後面,用※号标明,用粗笔写著:此人有见过!!必查!
「神父,这些…是什麽?」杨主信查看完後,回问潘神父。
「这些;」潘神父用极快的口吻说著:「是我在这几天中所查到与『愧疚魔咒』相关的人、事、物,如果我没猜错,这几个月来所有自杀事件都和这六人有密切的关联。这六个人的姓名目前我只查到三个人,他们彼此间都用代号相称,而由那位『矫正』率领他们所有的行动。听著,前天梁勇山法官自杀案就是他们一手策画的,他们下一个计画,是要到立法院,目的是……」
「喂?喂?气死人啦,这个时候手机居然没电…!神父,你打到办公室来!」
「主信,不行,来不及了,你赶快拿这些资料去找吴记者,记住,他们十分危险,别轻易和他们接触。如果我死了,这些资料一定要交给他!你要记住他的『身份』,他是……」
在一连串的哔哔声中,手机的另一端已经静默无声。只剩下杨主信孤单的身影,逐渐与穿过窗户的落日斜阳,在空盪盪的办公室里,刻下一道道落寞的层次。
时间:星期天晚上十一点九分。地点:我家。
「吴澧童吴记者吗?我是杨主信,神学生啦!」
「我知道你啦!看你这麽急,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