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社会-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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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秀芬整个人像空翻般在空中转了一圈,脑浆和鲜血在空中像火花般洒向四方!更由於这一连串的碰撞,她那赤裸的身躯竟然在最後掉落在一楼围墙的尖锐铁架上!铁杆穿过她的胸部、腹部、甚至右大腿,鲜血像喷泉般猛然流出,惨不忍睹!
所有的摄影记者见状,个个争先恐後的向前拍摄,当所有记者都离她约一公尺内的距离时,她露出一个十分诡异的微笑,缓缓的说:
「你…你们…都拍到了吧…都拍到了呵…哈哈哈」
用尽全力的撑完这几句话,赖秀芬头一偏,双眼圆瞪,当场死亡。
每个人都被她最後的狂笑惊骇住,谁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摄影记者个个抢拍画面,直到有个文字记者恍然大悟:
「不对…不对…我们糟了!我们被她害死了!」
「咦?怎麽说?」所有的记者都转头看他。
「我们把她堕落的画面都用SNG转播给全国的观众,这不和她逼死罗杰.翁一样吗?我们也利用媒体,把她逼到跳楼!而且这次采访的记者更多,看到的观众也更多……我们不也和她一样,成了全国的罪人了吗?」
每个记者面面相觑,一股不安的感觉从心底迅速窜满身体的每一根血管!
一阵剧痛,把我整个人在半夜里惊醒,我坐在床上,不住的抚摸左後脑勺,那股强力的刺痛感,还隐隐约约在头壳里猛烈激盪著。我用力甩了甩头,乾脆起身,从冰箱里倒一杯可乐,坐在沙发上,看著电视发呆。
几天没进公司了,不晓得最近发生了些什麽事。自从留头魔那个案子之後,就常常这样,莫名的头疼不定时的困扰著我,好不容易截完了稿,向总编告了假,呆在家里来个彻底的休养。
在我小时候,就曾有位「师兄」告诫过我:阴界的东西尽量少碰!对你有害无益。说也好笑,我的体质很奇怪,从小就有阴界的「好朋友」自已找上门来,彼此往来畅通无阻,但每一次与阴气相处过久,总会生一场大病。还好我平日有养小鬼,一些八卦隐秘的消息「来源」很多,在写稿方面不会因请假太多被社方刁难。
但这一次真的很奇怪,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每次生病,我多半只要躺在床上两三天就能康复。这回不同,我足足躺了快半个月,整个人还是浑身无力,连拿个摇控器也「不举」。手不停的发抖,最後只好「瘫」在沙发上,无力的乱看著。
「咕~~~ 噜~~~ 」怎麽回事?竟然又饿了!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晚上习学(有人不知道她是谁吗?请看拙作『留头魔』)才请我吃王品牛排大餐。平常的我,只要吃完前菜沙拉,肚子就已经八分饱了。可能是这些时日躺在床上太久了,那顿大餐吃的我不亦乐乎。
尤其是看到习学帮我点的三分熟牛排,那一刀切下,鲜血淋漓的模样,一股兴奋莫名的感觉将我整个人、整个心都逗弄著兴奋了起来!吸吮著搅拌了磨菇酱的半生带血的肉块,让我浑身上下又充满了生气。
看到我狼吞虎咽的吃相,习学脸上露出一抹诡异却又怜惜不舍的笑容……
打开了冰箱,看到往常喜欢的可乐、饼乾、泡面都提不起任何食欲,但是肚子却饿到居然绞痛,不知不觉的翻了冰箱上层,里头躺著用塑胶袋包著的几块肉类,嘴里的唾液就像涌泉般溢满口腔,兴冲冲的拿了一块,先拿水冲,待稍稍融解後,再拿到微波炉里加热…血肉模糊的感觉,我彷佛化身成一只贪婪的小狗,啃著含著舔著吮著那包肉块死也不放。
早上进了「暗黑社会」杂志社,精神还是不际,还在打哈欠时,总编周志昌马上丢了一叠剪报到我面前:
「喂,无厘童,看看这几篇报导……现在已经有三个人因为这件事情丧命了,一个呢,是个女人,身著红衣自杀;他的主管呢,则在电视台现场直播的同时拿水果刀刺胸!而那个叩应节目的女主持人,赖秀芬,则在事後在众目睽睽前全裸跳楼明志…说真的,我觉得这个案子在冥冥中好像有只『幕後黑手』在主导一切,这个幕後的『黑白郎君』不知用了什麽方法,让这三个人先後死去,好像是个有计划的谋杀一样……你他妈有没有在听啊?」
这堆剪报对我而言是毫无兴趣,就算这些时日我在休息,只消我去我那警界的老友「鬼灵精」老巢泡茶打听一下,什麽秘辛还不手到擒来?在周志昌讲解的同时,我瞥到桌上的一隅摆著一张记者会邀请卡。
事实上,像我们这种「八卦杂志」,会有人愿意主动寄邀请卡已经相当奇怪,更让我紧皱眉头、苦苦思索的是一这个邀请卡竟然是全黑色的,而我的名字也不是先打字在一张贴纸上,再贴在信封寄出;而是用「反白」的方式来撰写,也就是说,在全黑的信封上,收件人,也就是我的地址、姓名、职称全是用印刷的「反白」字来呈现……
「这还真是大手笔啊…」我喃喃的说,将这邀请卡信封正反面看了好几遍,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拆开,周志昌也看到这古怪的信封,好奇的坐了下来;掏出里头的邀请卡,竟然是全亮红色的衬底,上头用烫金字写著几个中、日文对照的字:
「日本阴阳师安倍晴实来台。敬请尊驾务必莅临」
底下署名:赵令玺
「赵令玺!是那个近年来在高雄以『棠尧 石化企业』窜起闻名的赵令玺吗?」周志昌盯著我问。
我一阵苦笑,这位赵先生和我的渊源颇深,简单的说,他工厂的地点、方位、开工时间、名称,都是我帮他想、帮他定的。
不过,许久我们都没有联络了,为什麽会突然寄这邀请函给我呢?
「日期是今天哩,就是下午!你会过去吗?」周志昌好奇的问。
我点了点头:「这种『怪力乱神』的新闻,我们也会报,不是吗?」
「你知道就好!」周志昌露出奸笑:「快去生点什麽独家新闻来吧!对了…」他拉住正拎著相机要闪的我:「刚刚说的那个『连续自杀』事件,记得去向记者什麽打听一下…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甩甩手,走了。
到了记者会现场,这才知道原来现在的媒体真的是没什麽新闻可以炒的了!不过一百坪大的场地,竟然已经挤的满满的记者群,而电子媒体的摄影记者,更是十多台摄影机的出动,把场地硬生生的一分为二摆放著,原先高雅气派的厅堂,变成满地电缆、摩肩擦踵的混乱场面,更别说原先只提供一百人份的餐点,早已被一抢而空,就连写个字的座位都几乎不见。
我皱著眉,正想是不是待一会儿就先闪人时,有个身著笔挺西装、头梳油亮的人,恭恭敬敬的走过来:
「您是…吴澧童…吴先生是吧…」
我还没接话,那个人已经很热络的把手伸过来:「您好,我远远就发现您了,我是『棠尧石化企业』台北分公司的企划经理…赵文智,这是我的名片,今天,是由我来接洽您的。」
「这怎麽好意思呢,我只是个小记者罢了。」我立即伸手,在握手的同时,尽管微微的鞠躬,他的眼神在直视中却十分诚恳,而且握手也相当有力,令人直接感受到他有心结纳的热情。
「您千万别这麽说…」他笑了笑:「您知道的…我们董事长十分敬重您的。」
我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正准备往前走,他轻轻的拉住我:「吴先生,您的位子,不在这儿。」
「那…在哪儿?」我满脸狐疑的问。
他往四周一看,小声的说:「请跟我来,我们董事长…有『特别』交代。」
赵文智引领我,躲开了众人,从记者会现场後方绕了一圈,进了一个小房间。我瞥了一眼,里头摆设十分高雅,沙发、餐点一应俱全。更让我好奇的,是房间最里头的一面大玻璃。从这个大玻璃中,可以完全看到记者会的现场,尤其是旁边还摆了几个小监视萤幕,可以把每个特别来宾都照的清清楚楚。
「您放心好了…吴先生,」赵文智指著那扇大玻璃:「在外头看来,那是面琉璃画,不会有人怀疑这儿『另有玄机』的。」
「那…我要在这儿干嘛?我也有问题想要问问那位『日本阴阳师』哩?」我好奇的问。
赵文智先请我坐下,然後也坐在我对面,端详我一会儿,然後严肃的说:「吴先生,您真的不认识我吗?我的命,是您救的呢!」
「啊?」我竟然救过这个人的命!
~第五章~
「这也难怪…三年来我整个人也变了很多,您可能也忘了我吧…」
看著这个人的五官面貌,我开始急促的翻阅脑海中的资料库,终於让我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三年多前,高雄发生了一件灭门血案,我南下采访,不过高雄毕竟比不上台北,在采访时困难重重,几乎没有什麽单位愿意提供线索,在百般无奈中,我又回到案发原点的大楼,想从案发现场中,找看看有什麽可以特别访谈的内容。
尽管现场警务人员已经离去,不过「刑案现场、请勿进入」的黄条子依旧把现场团团围住,我东张西望了一阵後,决定到里头再去好好的探察一番。
才刚跨进现场,就被人给喊住了:「喂!恁卖冲啥?那呒塞进去!」
我回头一看,在黑暗的另一方,有个人拿著手电筒照著我。定眼一看,原来是大楼管理员,我马上掏出我的记者证和相机,小声的说:「我是记者啦,我想到里头去看看,顺便拍几张照片…」
「喔…『暗黑社会』喔,这本杂志我有在看喔!」他细细的看了我的记者证後,讪讪的笑了笑:「恁杂志五告好看的哩…」
我苦笑了一下,然後开始攀关系:「那…欧里桑,我可不可以进去拍几张照啊?」
他神秘的看了看四周,然後小声的说:「我哩,什麽都没看到呵…偶也不朱到你有来这儿呵…」
因为他的帮忙,我拍了许多独家的照片,十分钟後,我下楼来,顺便和他聊聊死者家庭的一些事情,他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在我努力狂记的同时,我瞄到他在看一本化工的原文书,我楞了一下,顺口一问:「阿伯,这…恁看呒喔?」
他居然冒出一句英文:「Ofcourse! Whynot 」
两个人就这麽聊了开来,他说他原本是国内石化工厂的课长,就在要升为厂长之际,工厂里发生了大爆炸,在责任和道义的煎熬下,他辞了职。事後他才知道,因为他的学历低,只有专科毕业,公司的决策者在评估後,决定把他「牺牲」掉,由他出来顶罪,以杜绝众人悠悠之口。
「这样…你甘愿喔?」我不平的问。
「当然不会!」他站了起来,眼光中透露出坚定的眼神:「就是这样,我找了个晚班的大楼管理员的工作,没有好学历,我自己来学习。没有好背景,我自己来创造!」
听了这番话,凑著灯光,我看了看他的面相,又把他的左手拿起来研究了一下,彷佛灵光一闪,我脱口而出:
「你现在…有几个囝仔?是几男几女?」
「偶?偶有一男一女啊…?问这干嘛?」
我仔细再看了看他的手纹,摇了摇头:「不可能!说实话,说实话我才能帮你!」
他楞了好久,这才小声的说:「外…外靠有一个…但是今马偶也不知他在哪里…?」
「去找到他!」我抓住他的双肩,斩钉截铁的说:「你现在的这个楣运,是冲到了煞气,得要靠他人来帮你冲煞,你的这个小孩命够硬,或许可以帮你解解煞,你如果要翻身,就一定要找到他!」
我再仔细的告诉他一些这几年内会出现的运势和严守的禁忌,才和他分手告别。
半年後,在办公室写稿写到肠枯思竭时,电话响起,一个相当温柔可人的声音问著:「喂,请找吴澧童先生。」
「我是…您是哪位?」
「我这儿是高雄『棠尧石化企业』公司,您等一下,我们总经理想和您谈一下。」
「喂!吴大记者!素偶啦,还记得偶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兴奋的声音,我想了一下,才想起来:
「喔,是你喔!我记起来了,高雄那个大楼管理员嘛…那天真感谢你啊,让我写了不少独家的稿子,可以交得了差!咦?你现在开了一间公司啊?」
「对啊对啊!」他兴奋的说:「听了你的话,我决定把房子拿去抵押,先从我以前最熟悉的石化原料进口开始做起,帮别人代理一些加工处理的石化产口外销啦…不谈这些了,你最近有空吗?」
「这星期截稿,可能要到下个星期吧…有什麽事吗?」我好奇的问。
他的声音突然转小,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