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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净水(寄秋)-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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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们送他回家后,可不可以到酒楼大吃大喝一顿?我好想念你上次买给我的烤鹅腿。”真要命,她嘴馋得快收不住涎液。

    吃了几百年的素,她一开了荤就没办法止住美食的诱惑,虽然不像瓶儿那般贪吃,嗜吃如命,但一旦尝到人间美味,她还是在引诱之下沉沦。

    难怪那些妖呀、半仙的修不成正果,光是面对令人垂涎三尺的诱因,谁还有心修练,留在凡间当散仙犹胜当个仙规甚严的神。

    风妒恶失笑的摇着头,“你不是说烤得太油,让你满手洗不掉的油污?”

    “越油越好吃嘛!我一尝那味道就欲罢不能,满口生津地想再咬一口。”一回想起鹅腿的滋味,她眼微眯的露出神往表情。

    “好吃丫头,小心和后头的老叟一样痴肿。”他打趣着,语多笑意。

    她一嗔,笑捶他臂膀,“不来了,你欺负人家,怕我吃垮你对不对?”

    虽然他爱唠叨,喋喋不休、管东管西像个管家婆婆,可是在衣食住行上却对她相当慷慨,举凡吃的用的他都不假手他人,替她备得妥妥当当。

    一路上走来,她不曾再露宿野外,即使错过宿头也会向民家借住一宿,酒楼、茶馆、客栈是他们最常歇脚的地方,所有花费全由他一人支出,说来她还真有点过意不去,老是让人破费。

    “小净,别乱晃,小心跌下来。”他一喝斥,连忙扶住晃动的纤腰。

    “咯咯……你搔到我痒处了啦!有你扶着我不会往下掉……”净水咯咯直笑,未着鞋袜的雪足晃呀晃地蹭着宽厚晌瞠。

    他气息微乱的抽了口气,手臂打直稳住她乱晃的身子。“不要顽皮了,就快到村落了,要端庄点,别让人笑你长不大。”

    “端庄?”她侧着头,闷笑地弄乱他束起的发。“有哪家的姑娘会坐在男人肩上,嘻嘻哈哈地和他闹着玩?”

    现要装模作样已来不及了,她瞧见村子口有妇人走来走去喂牲口,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们“淫乱”的模样,要说多清白,怕也无人相信。

    风妒恶表情微窘地拍了她玉足一下。“安分点,你脚扭伤了,这是权宜之举。”

    什么脚扭伤的蠢话,根本是她脏了鞋袜不肯再穿,拗不过她的男人太过宠她,只有顺着她的懒性子为她去袜提鞋,让她往肩一坐省得徒步劳累。

    至于身后的麒麟当真可怜,又饥又渴没人理会,拖着重物还得忍受前方传来的惬意笑声,那两排雪亮的白牙都快咬断了。

    “是啦!我脚扭伤了,你要对我好一点,不可以凶我。”她趁机要胁,吃定事事顺她的男子。

    “我几时凶过你?”他无奈的拢起眉,向人问起张万富家怎么走。

    “嘻!说说而已嘛!你别板了张脸给我瞧。”净水淘气地抚平他额心皱痕,笑嘻嘻地玩着两道浓眉。

    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身下的男子气血一翻,热气往上冲的气息急促,他笑不出来的暗自吐气,一手按住左右摇晃的莲足,一手紧握避免做出突兀行径,一阵阵淡雅的幽香不断飘入鼻翼,考验着他即将把持不住的定力。

    幸好老汉昏迷前所言的朱门就在前面,两座石狮矗立门前,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准备上前叩门。

    不过他才踏上石阶,两人高的朱漆大门就由内拉开,一群浓妆艳抹、衣着华丽的妇人突然冲了出来,奔向榻上两眼紧闭的福态老者。

    “老爷呀!你怎么没气了,丢下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怎么走得开,你要我们往后的日子如何过下去……”

    “老爷呀!老爷,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别一个人走得潇洒,我们的孩子要靠谁来养……”

    “老爷,你死得好惨,是谁害你命丧黄泉,你开口告诉我们吧!妾身一定为你申冤……”

    悲凄的哭声一声高过一声,趴伏在胖躯上哭丧的女子少说有十来个,从最年长的五旬老妇到十七、八岁妙龄佳人都有,一个个哭喊着老爷,哀伤地跪倒在地。

    十分壮观的场面,叫人看了瞠目结舌,人明明没死却哭得梨花带泪,涕泣如流地争着要“死人”张眼,哀凄不已地对着「尸体”猛打猛捶,看能不能捶得他回魂。

    风妒恶见状身形极快的将目瞪口呆的净水拉至一旁,让来不及闪避的麒麟承受突如其来的碰撞,看似没几两肉的女眷们可是蛮力足得很,一人撞那么一下,少不得多处淤伤。

    不过她们的哭声实在惊人,死了一半的张万富忽然抬起头,中气十足的推开他最宠爱的小妾,大声一喊——

    “你们全给我滚开,想压死我不成——”

 第四章

    年过半百的张万富是张家口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肥嘟嘟的福态模样是他常年大鱼大肉累积的成果,人家远远见个胖子走来,便高喊一声“张员外”。

    一夕暴富腰缠万贯的他也算是地方上首富,原本骨尘如柴的身形在短短数年间暴涨十倍有余,叫人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长相。

    也不知是刻意增肥避入耳目,或是不节制的大吃特吃,有些老一辈的人依稀记得他家境清寒,孤儿寡母地三餐不济,常常必须乞讨才得一餐温饱。

    谁知他在外地工作了一段时日,有天夜里就发了,捧着大把大把的银两返乡买田置产,大兴土木,翻修旧居,成了今日的大宅院。

    没人晓得他的钱打哪来,谁要敢问定被赏个白眼,以后别想在张家口找到活干,他发财的事迹是个提不得的禁忌,只知他有钱得连县太爷都跟他借支,不收半分利息。

    不过人一多金,什么想要,年纪不小却年年娶妻纳妾,貌美姑娘一个个入门,只要他看上眼的,不管对方肯不肯,他用买、用抢的也要把人弄到身边,暖玉温香大享齐人之福。

    说穿了,他是鱼肉乡民的恶霸,村里头人人畏之如虎的大恶人,即使多有怨言也不敢道他是非,忍气吞声地任由他横行霸道。

    事母至孝是他唯一未泯灭的天性,见亲娘夜咳不止便上山求菩萨保佑,修庙、添香油,重塑金身无不做足工夫,只愿娘亲长命百岁,病痛早日消除。

    但大概他平时坏事做多了,老天的报应来了,几个埋伏在路旁的小毛贼给了他几刀,抢走他一身财物,企图推他下河好毁尸灭迹。

    所谓百善孝为先,他孝亲之举感动天地,即使为恶多时仍有一颗孝心,重达百斤的体型没人推得动,他才能逃过一劫,留口气等人救援。

    只是人不走正道,天也看不下去,他一共拥有妻妾一十七名,可是人丁稀薄得仅生一子一女,而且女儿是天生药罐子,打一出生就离不开汤药,大夫断言活不过二十。

    而儿子嘛……

    唉!什么老子下什么种,上梁不正下梁歪,年过二十五仍不学无术,风流性情不输他老爹,是花街柳巷的常客,只要稍有姿色的女子就难逃其魔手,摧花郎君之名不陉而走。

    “啧!小姑娘的脸儿可真娇俏,你躲呀躲地想躲到哪去,让哥哥我香一个。”多美的人儿呀!唇红齿白,肤似凝脂,柔媚得叫人心痒难耐。

    暗叫苦的净水闪过狼爪,压低身子快步疾行,避免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弄脏那一身新做的秋裳。

    她已经很小心地避开张家少爷的骚扰了,每回要出房门必先左右张望,确定无人才敢跨出纤纤小脚,绝不让色欲熏心的小儿有机会一亲芳泽。

    谁料得到她才松了一口气,那人像背后灵似的突然冒出来,两眼贼溜溜地直往她身上瞧,当她是一道上等的可口佳肴,无时无刻不露出想吃了她的饥饿相,让她心惊不已。

    看过千百种人,她从不曾如此厌恶一个人过,要不是看在和善慈祥、请他们留宿几日的张老太君面子上,他八成会是她下凡后第一个出手教训的人间男子。

    “哟!哟!哟!走慢点,小心绊了脚,少爷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干么避之唯恐不及。”他还想好好疼疼她,带她销魂一番。

    凶神恶煞她倒是不怕,怕的是他那颗色心。“别拦着我,我要找风二哥。”

    “什么风二哥,家宝哥哥不就在这里陪你,你还能想着谁?”张家宝作势要抚上嫩白小手,一脸淫相。

    “你走开啦!我不喜欢你,你很臭。”净水本是纯净之物,最忌污秽,他一身的淫秽气息令她作呕。

    她实在受不了他那身难闻的腥膻味,掩鼻走避不敢近身,娇俏的小脸因难受而皱成一团,仿佛发酸的梅菜干。

    但不是每个人都有雅量容许批评,从小娇惯到大的大少爷哪禁得起她嫌恶的神情,还像驱虫赶狗的挥手要他离远点。

    环境造就了一个人的性格,天生的坏是无从改起,骄矜自大的张少爷几时受过气,旁人的奉承和谄媚早抹去他一丝人性,面一沉地想强取豪夺。

    “你这贱丫头最好识相点,乖乖地过来服侍少爷我,待会儿你就不嫌我臭了,娇嘤低吟地喊我一声哥哥。”他非得到她不可。

    见他口气凶恶,难得动怒的净水有些不高兴了。“你这张嘴是吃了馊食不成,怎么比粪坑还臭。”

    什么嘛!她是观音座前的净水仙子耶!哪容他秽言护骂,轻贱如泥!

    大士呀!她不是故意要恼火,修行先修心,平心静气方可放大心、开善目,以慈悲之心普渡世人不洁之心,消灾解厄。

    可是佛也有三把火,何况是不成气候的小仙,张家宝实在太下流了,纵使她有鸿海之量也难以忍受,忍不住恶语相向。

    她有错,错在修得德行不齐,就罚她在人间多受几年苦,不能返天庭与菩萨同享人间烟火,活该要多灾多难多劫数。

    净水不知她的心语上达天庭,传至菩萨耳中,浅眉敛目的观音大士微扬起嘴角,含笑地允诺她的请求。

    “呿!没给你一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再敢拿乔,看我怎么整治你。”他挽起袖子,怒气冲冲地想教训她。

    大发雷霆的张家宝冲上前欲捉人,蛮横无理当她是家中小婢,即使狎玩奸淫亦无妨,他家有得是钱,玩死一个是一个,反正他老爹一把银两砸下去,谁敢为受辱而死的女儿叫屈,人命是可以称斤称两买卖。

    人都有一种至死不改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越是难得到越想拥有,千方百计的不计一切代价,非要到手方肯罢休。

    “你这人是牛呀,有理讲不通,我们只是来作客的客人,你别动手动脚找我麻烦。”她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不像青莲能淡漠视之,处之泰然。

    “少啰唆,少爷就是要你陪我开心开心,你想躲到哪去?”还跑,他就不信追不上她。

    一个追一个跑,整个院子绕来绕去,活像老鹰捉小鸡,路过的下人和姨奶奶们视若无睹,由着张家独子任意胡为。

    最后张家宝累了,气喘如牛,十分愤怒她竟跑得比他还快,面子挂不住的他恶瞻一横,搬起颇有重量的盆栽便砸了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净水也不耐烦了,在第九个花盆朝她眼前飞来时,她素腕一抬就想施法,让盆子砸回丢踯者身上。

    不过有道更快的身影一掌劈碎窑烧瓷盆,在张家宝脸上左右开弓,赏了火辣辣的两巴掌。

    “你敢施法试试。”他可不想被天兵天将发现,用铁链子拴住。

    “阿猛……”他不是不管她了,连着好几天都不跟她说话。

    “少用软绵绵的声音喊我,你那个形影不离的风二哥呢?”以为可以清闲几日,没想到是痴人作梦。

    “村口另一户张家的女儿似乎出了事,有人听见她房里有奇怪的声音,疑似采花贼潜入,他责任在身,所以过去瞧瞧。”真扫兴,她差一点就能证实自己不是弱质女流了。

    学了多年的仙术无用武之处,实在是气馁呀!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到底高不高。

    “他没叫你待在房里,不许随意走动吗?”她是仙耶,难道看不出这一家子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呃,有啦!可是……”她心虚的笑笑,水亮的眸子装无辜的眯圆了。

    “可是你还是忍不住那一点点的好奇心,想跟去看看有什有趣事,认为偷溜不会有人发觉。”他说得很无力,牙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阿猛,你变神了,居然猜得出我在想什么。”她真的只是想去看一看,别无他意。

    面容乍青乍红的麒麟往她脑门一叩,“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神,而且你那点鬼心思都写在脸上,我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你要干什么。”

    她还能有多大作为,除了惹祸和让人忙得团团转外,正事干不了一件,是最没用……不,还有一个瓶儿,仙界最让人头痛的小仙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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