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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庶女为后 作者:淡看浮华三千(陌上香坊vip2014-06-19完结)-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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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的哥哥争那把椅子。
  “你开始着急了?”齐倾墨何其了解萧天离,一下便猜中萧天心中所想。
  “我不能不急,这天下看似太平繁华,但下面隐藏的暗流一旦掀上海面,便是惊天巨涛。青沂国的殷笑闻早已握稳了大权,他那几个兄弟通通被他杀了个干净,只等着他们的老国主一嗝屁去了,他就顺顺当当地坐上王位。这家伙是个好战分子,这些年养兵练兵数年不缀,其心昭然若揭,若是发起疯来,整个天下都要陪他玩上一玩才能消停。”
  齐倾墨被他颇显粗俗的话逗得一乐,忍不住抿嘴轻笑。
  看到齐倾墨笑了,萧天离沉重的心情也有些好转,继续说道:“至于那个玉菩萨的瑾诺国主,他若真如表面上那般无尘无垢,怎么可能以一外人之身牢牢坐稳宣摇国国主之位十年之久?而且将天下三分之二的财富都聚拢在一个疆土不大,将士不多,兵力不强的小国里,自然有些底气的,他若要动手,这天下的商人都得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到时候整个天下的银钱流动都会瘫痪掉。”
  然后他哭笑一声,长吁了一口气:“这天下三国啊,看着我临澜国最大,但实际上,却是最虚弱的国家,表面的浮华遮掩了太多空虚和龌龊,而且谁也不愿意揭穿和解决。最重要的是,那两国都没有所谓夺嫡之争,国家朝廷上下一气,没有丝毫动摇的可能。相比起临澜国,这就是最大的保障和底气了。”
  “所以你着急了。”齐倾墨这一次是用的肯定句,是的,她确定萧天离着急了。
  他的野心不在一朝一堂一国,在于天下。
  在天下风云将要涌起的时候,他要先将眼中的障碍清扫干净,才敢在这英雄倍出,豪杰四起的历史舞台上放手一博,纵横开阖。
  “我不得不急。”萧天离有些歉意地将齐倾墨拉入怀中,闻了闻她头发的香味,说道:“媳妇儿啊,在大局的掌握上,你比青微更为通透,我只希望你不要怪我。”
  齐倾墨身子微僵,她当然明白萧天离的话是什么意思,关于那个飘渺的传言她不知道萧天离为什么那般相信,一只镯子,真的能影响天下的局势吗?
  “今日青微没有对我说实话。”齐倾墨聪慧无双,青微的话她自然看得出不对之处。
  “是我交代的,我不想你再牵涉进来,再往里,就是谋逆之罪了,而且我不想你太辛苦,你既然是我媳妇儿,就应该跟着我享福,而不是操这些心。”萧天离倒是说得坦诚,的确是不想再看到齐倾墨每日每夜竭精殚虑,辛苦操劳了。
  “你应该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齐倾墨虽然明白,但绝不会就此放手,让萧天离一人面对萧天越。倒不是她不相信萧天离,而是有些事总要经了自己的手去完成,才算是还愿。
  “难道不是给我生一堆胖娃娃吗?”
  萧天离瞒着齐倾墨的事,不过是萧天越送了一桩不大不小,但能戳中皇帝心头之痛的罪名。
  当年萧天离的母妃宁氏在宫中地位卑下,偏安一隅倒也算是本份,但是她最大的不本份之处是在她生了一个儿子,而且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长到了九岁。
  彼此皇帝对皇后娘家的崛起正持着一种暧昧不明的态度,一边扶持郑家成长起来好与宰相齐治抗衡,一边又悄无声息地打压着,以防郑家成为第二个齐家。
  而皇后早在数年前便在为太了的登帝之位扫清麻烦,一纸罪状告到了皇帝面前,罪名是宁氏心怀怨忿,口出恨语,称皇上“天子薄情”,更有满屋奴婢下人做证,于是宁氏获罪,皇帝不想把天家这些阴秽事儿闹得太难堪,对外宣称宁氏病逝,其实是一条白绫赐死了。
  当年还是个孩童的萧天离自然而然的过寄到皇后宫中,能在皇后眼皮子底下活下来,何其不易。
  “其实,父皇知道我母亲子虚乌有的罪名是皇后诬陷的。”萧天离的神色有些疏离和淡漠,望着皇宫的方向,眼中阴晴不定。
  “而且皇帝应该极为疼爱你的母亲,不然你不会生下来,也不会遮盖了那桩罪名,以免给你日后的名声留下污点。”齐倾墨眼光果然毒辣,一眼便看出其中关节。
  “但那又怎么样呢?为了他的权力更为巩固,为了他可怜的虚荣心,他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能杀死,我这个儿子能活下来,靠的可全是自己的本事啊。”萧天离怪笑一声。
  显然对那位皇帝的情分极是凉薄。
  不过天家向来无情,萧遥,是个例外。
  “郑威便是拿着这桩事翻了出来,给我构陷了个罪名罢了。说我哀思亡母,对圣上出言不训,多有怨恨。”萧天离说得很是轻松,但齐倾墨知道,肯定不会如此简单。这种事儿可大可小,小了去不过是父子之间的心结,大了去可就是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最好笑之处在于萧天离的确对那位皇帝有些怨恨,郑威这倒也算不得诬陷了。
  从殷笑闻送的那份厚礼开始,到萧天越强塞了七个舞姬进三王府,萧天越一定是在谋划着这些事,这些事,是要逼得萧天离走到某个高处,再将他狠狠打落。
  而郑威,是这些事情的幕后黑手,因为郑威是皇后的人,当年宁氏那件事,又只有皇后才知晓其中真正的原因,萧天越不得干涉后宫之事,郑威自然就成了牺牲品,被迫着站出来替萧天越做了一只手。
  “他们,想逼你将那批军火交出来。”齐倾墨略一思量,就知晓了萧天越的打算。
  郑威出头的另一个原因是,这批军火到时候夺回去了,自然不能是再交给齐治,而是要让郑威领去发到军中,把最后一点尾巴抹平,再也查不出半点跟青沂国有关的尾巴。
  那样大的一批军火,又跟青沂国有关,萧天越当然不肯让萧天离拿着,这等于让萧天离拿了一个随时可以撬翻他们一整船人的把柄,换作谁都不乐意。
  “哼,我吞进了肚子里的东西,再想让我吐出来,简直是在做梦。”萧天离脸上划过一抹狠色。
  齐倾墨不语,只沉默地走着,即使步子放得很轻,可是在这寂静的路上仍然发出细碎的声响,一如她的思绪,很难安宁。
  这一切看上去,似乎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局。但此局的关键不在皇后给萧天离安了什么罪名,而是在青沂国的手太长了,伸进了临澜国的朝堂,牵扯进了朝堂之上权力最大的奸相齐治,萧天离在没有足够的把握之前,不能一次性地斩断这只手,就不能轻举妄动,于是在这场简单的局里,扯进了天下大局,他因为有所顾及便落在了下风。
  看上去,萧天越除了对那把椅子感兴趣,对别的,似乎反应得有些迟钝了。
  “呵……”齐倾墨突然失笑一声。
  “你笑什么?”萧天离让她笑得古怪,不由问道。
  “我在笑,我们这些人看上去争来争去的,所有的事不过是在皇帝的一个念头之间而已。郑威说你对皇上出言不训,但毕竟没有实证,可是他就是恰好到处的拿捏住了皇帝的心思,对当年之事多加利用,就能让皇帝对你疑心四起,逼得你日子不好过。”齐倾墨觉得有些荒谬,难道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敌不过皇帝的一个想法?
  天子之心啊,最是难测,谁知道他哪天不高兴了,就把郑威的话当了真?
  他们这一手,玩得漂亮,攻心为上。
  “所以我这些天一直安守本分,免得落了他们口实。”萧天离当然也知道现在这位皇帝的心思多变,阴晴不定,不敢做出其它的事来。
  “只怕这不够,萧天越往府里送来的那七个女子,走了六个死了一个,也成为了他们可以攻击你的地方。你退,他们自然会进。”齐倾墨太了解萧天越做事的风格,一旦让这条疯狗咬住,只怕不撕下对方一块肉,他不会善罢甘休。
  “我可不是面团,任由他们捏圆搓扁。”

☆、第177章 朝堂对骂

  一直以来,萧天离在齐倾墨面前都表现得极为跳脱,有的时候甚至有些胡闹,但齐倾墨知道,这位看上去儒雅风流的三皇子殿下,下起狠手来,绝对不会比自己温柔半分。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
  在朝堂上的那些周旋,齐倾墨并不知道,萧天离也不会让她知道,就像他说的那样想让她享福,而不是日夜劳心。
  但有些事儿,却是自己找上门来的。至于是不是齐倾墨领人进门,那就另当别论了。
  比如久未上门的平遥王爷趁着萧天离不在府中的档口儿,过来讨酒喝。
  齐倾墨看着萧遥连喝了两壶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桂花酿脸不红气不喘,挑了挑眉头,不由得看了看一边的鹊应,她眼眶这些日子总是通红,但显然不是在心疼这些美酒佳酿。
  “你这丫头我能不能借两天?”萧遥终于最后嗞溜了一口小酒,有些不怀好意地望着齐倾墨。
  “平遥王府府上缺人了?”齐倾墨一笑,论起行事不羁来,萧遥才是真正的高手,做事总是没个分寸轻重。
  “不缺。”萧遥倒是应得干脆,“不过我见这丫头伤心得很,怕她一伤心以后不再酿酒了,我以后就喝不到这样的美酒了,总是一大憾事,所以本王想搭救一把沉溺在痛苦里的小姑娘。”
  齐倾墨眸光微闪,知道萧遥这看似胡闹的话,是在替鹊应着想。
  这几天三王府里扫地的大妈都察觉出鹊应和颜回之间的那股子尴尬劲儿了,两人以前见面了好不亲昵,这两天见了都像是躲鬼一样躲着对方,绝不肯照面。
  鹊应姑娘的眼睛更是红了又红,眼下的乌青一天比一天重。颜回小伙也蔫了往日的那股子精气神,走路都驼着背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般。
  萧遥来三王府自然不是特地为了鹊应小丫头来的,但是鹊应小丫头却是原就打算带走两天的。
  鹊应听了萧遥的话,一时有些慌乱,她从小便跟在齐倾墨身边侍候,从来不曾分开过,乍一听萧遥要带自己走,不由得乱了心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救似地望着齐倾墨,可怜兮兮地喊着:“不要啊,侧妃娘娘,鹊应知道错了,保证不再哭了,侧妃娘娘你不要赶我走啊”
  齐倾墨一看她这副可怜样却是笑了出来,转头看着萧遥:“后院里还有几坛好酒,平遥王爷不妨去挑一坛带回府中?”
  “那本王要是要挑中了极品琼浆,齐侧妃你可不要舍不得。”萧遥哈哈一笑,掀了袍子就往轻车熟路地往后院摸去,看来这三王府他熟得很。
  等萧遥走远了,齐倾墨才拉起跪在地仍自慌乱流泪的鹊应:“傻丫头。”
  一听齐倾墨的声音软了下来,鹊应才怔怔问着:“娘娘不赶我走了吗?”
  “我几时要赶你走了?”齐倾墨不由得好笑。
  “那刚才……”鹊应有些反应不过来。
  “鹊应,你很喜欢颜回吗?”齐倾墨把这事儿拖了这么些天,原本以为鹊应自己会想明白,哪里知道这丫头钻进了死胡同里,却是寻不到出口了,自个儿把自个儿折磨得好生难受。
  鹊应就是跟着齐倾墨见识过再多大场面,陡然让人这么一问,还是有些害羞,又有几分自薄:“我哪里配得上他。”
  “配不配得上是另一说,重要的是你真的喜欢他吗?”齐倾墨毕竟两世为人,对男女之情虽不能说看得透彻,但比起鹊应还是懂得多一些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天天瞧见他,听他说话,看他笑,给他做好吃的……”
  “可是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他在你看不见的时候,依然在说话,依然在笑,也可以吃下别人做的饭菜,哪怕那饭菜难以下咽的时候,你觉得你的存在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你很失落。”
  齐倾墨这里指的是,泠之继有一次突发奇想,做了道莲蓉糕给颜回吃,明明吃下去能让人拉上三天三夜的肚子,可是颜回愣是眉头都没皱一下,通通咽了下去,还乐呵呵地说味道不错。
  “我……”鹊应不知该如何回话,她的确是这样的感受,但这种感受就是那种……那种吗?
  “你不过是在争一口气罢了。”齐倾墨笑道:“你跟着我,也学了我好些坏习气,比如好强,比如不服输,在有的方面这的确是一些好品质,但在这件事上这却是一层厚布,蒙住了你的眼睛。”
  “真的是这样吗?”鹊应迷惑地望着眼前这个最为信任的人,真的如齐倾墨所说吗?
  “叫你去平遥王府,是想让你试一试,是不是没了颜回你便活不下去,看不到颜回你的日子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事可做,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了。”齐倾墨笑道。
  “那娘娘你怎么办?”鹊应一直是齐倾墨的贴身侍女,许多事都是鹊应一手打理,这会儿她走了,只怕齐倾墨会不习惯。
  “不最多过是月余,我又不是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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