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流沙-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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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狠毒!”
“狠毒?对付一个魔族的人,什么才叫狠毒?”伊萝不以为杵,反而笑的越发放肆,“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小笙,她还没回来吗?”苍昀已经第三次来到小笙和云离的房间,询问她。
小笙也觉得很抱歉,不能告诉他他要的答案。
“云离从来没出去那么久过,以前虽然晚上会出去,但到早上也总是回来了呀!”她说着马上捂起自己的嘴,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她晚上常常出去?”苍昀问的温和。
“也只是……最近。”小笙低着头,支支吾吾。
苍昀心底轻叹,他知道,事情终有这样一天。他可以用魔法去算别人,却无法算出云离与自己。
这就是命运吧。
他也无力改变。
“苍昀大人,”小笙叫他,见他的脸色是少有的凝重,“云离不会有事吧?”她不安的问。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大喊起来。
小笙心一跳,平日里从没有谁在流铭这样大喊大叫。出了什么事?
清仑火速走了进来,“主人,”
“什么事?”
“宫殿外有人求见,并且他自称来自……魔族!”
“魔族?”小笙捂嘴,差点惊叫,天哪,这太可怕了。传说中的魔族人,都是凶狠无比的,那不是在千年前的圣战就覆灭了吗?为什么现在还有魔族的人呢?
“不要害怕。”苍昀神色平静,“清仑,你随我出去,见一见他。”
虽然有微微的预感,但他还是要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人?
银色的长发在晨光下飞扬,湛蓝的眼眸闪着迷人的光彩。穆瑟站在流铭的大门前,毫无顾忌的被精灵们瞧着。
这就是魔族的人吗?
看上去和我们差不多呀?
他一点也不可怕,还生的这样好看?
和魔法师一样漂亮呀,他的头发居然是银色的……
四处的窃窃私语,
穆瑟唇角微翘,付之一笑。
鲜红的地毯上,一抹白影缓缓走来。
越来越清晰,那个身影,即使过了千年,对穆瑟来说,依然刺痛眼睛。
他终于清楚的站在他面前,白袍如素,黑眸深沉,清俊如兰,比起千年前,更多了一份凛然圣洁。
“苍昀,不,魔羯,好久不见。”穆瑟淡淡一笑,先开口。
“穆瑟,你复生了?”苍昀的眼里波澜不惊,只是默默看他。
“不错,千年的时机,我怎能错过?”他微笑,凝铸着苍昀,“你知道,我只为女王而生。”
苍昀一抬手,“要说什么,跟我进去。”
他不想在众人的窃语里,和穆瑟谈论她。
穆瑟望他一眼,随他走进了流铭。
穆瑟环视着苍昀摆在琉璃台上的那三只水晶球,微笑,
“你比过去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
苍昀的眼光扫过球体,挥手送去魔法光束,让那水晶球沉淀下来,淡淡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知道越多烦恼也越多。并且,我无法知道她的一切,还有我。”
穆瑟闻言抬头,“那你是不知道她这几日一直随我修习魔法?”
“知道又如何?”他回答,“你以为她跟着你修习魔法,就能使流沙复生?”
“的确不会,”穆瑟淡淡一笑,“女王复生的关键在你身上,这点你很清楚。”
“她不会复生。”苍昀截断她。
“你说的那么肯定?”穆瑟凝视他,“只要你们相爱,她就会复生。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奥斯圣王已经死了,他无法再加固封印,而你,也不行。”
“不可能,”一向清淡的苍昀,此刻却显出难见的激动。
“不可能?为什么?你已经在爱了,但她没有,所以她还是云离不是流沙,是不是?”穆瑟像是明白所有,一语点破。
“是又如何?”苍昀隐去情绪,淡漠的问他。
穆瑟泛起苦笑,“没有如何,得不到你想要的爱,当然是痛苦。但现在一切都还未成定局。”
“你来见我,是感知到她有危险?”
“苍昀果然是苍昀,我的确是感到女王有危险,早晨我送她出的魔法森林。但现在完全感觉不到她的气息,你是不是也如此?”
“是又如何?”苍昀看他。
“当然要去救女王!”穆瑟斩钉截铁的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我刚才说过,我无法测知关于她的一切。”
“就算你的水晶球看不到,你心里也有感觉!女王昨夜对我说,想杀一个人,她想杀那个人,是为了你!所以现在女王的失踪,也肯定和那个人有关。”
“你是说伊萝?”苍昀脸色微变。
穆瑟冷冷瞧他,“你早已心里算计过了,就算我不来,你也想到了。但你就和千年前一样,女王的安危永远在你的思考之外。你总是犹豫不决。”
苍昀脸色微惘,“我的确总是行不从心。”
“你犹豫不决的话,我去救女王!就算铲平了你们精灵一族,我也要救出女王!”穆瑟冷冷道。
苍昀抬头,“你先不要轻举妄动。这件事交给我,本来是因我而起的。”
“苍昀,我能相信你吗?”
“你没有选择,魔族千年前已经覆灭,即使你们因为流沙的复生而一个个的苏醒,你们的力量依旧不能和千年前相提并论,所以,你现在还是哪里也不要去,待在这里等我的消息。你以为还能找到一个比流铭更安全容纳你的地方吗?”
华丽的红毯绚烂的铺开,苍昀雪白的衣衫踏在红毯上,两旁的精灵对他注目。精灵族的神圣魔法师禀着他尊贵的容颜,踏进女王的宫殿。
这不是他第一次里这里,却是最感觉到压力的一次。不知为何?周围的气氛都很凝重,以往友善的精灵们,现下都像瞧着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
女王就在红毯的那一端,高座在花团簇拥的王椅上。
苍昀终于站在了她面前。
伊萝一袭紫色的纱群,娇艳的容颜,脸上带着一丝隐隐的笑。
苍昀的目光望过去,她身旁的精灵大长老多隆,同样带着诡异的笑。
“能请动神圣魔法师降临鄙宫,真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啊。”伊萝闲淡的笑着,如话家常。
“莫非魔法师对我前些日子提出的联姻有了最后的结论?”她一双美目落到他脸上。
这几句话说的非常响亮,叫旁边听到的众精灵窃窃私语。
“女王,那件事苍昀已经给了明确的答复。谢绝女王的好意,苍昀并无成家的打算。”苍昀抬头看她,脸上的表情坦然。
伊萝控制着心火,凌厉的眼仍泄漏了她的不快。
“苍昀,你不要太过自以为是了!我不惜自尊,几次三番的求亲与你,你还真当我奈何不了你?”她贝齿紧咬,神色愤怒。
“女王,苍昀今天来,只是问你讨一人。”
“哦,是吗?”伊萝笑笑,“就不知你讨的是精灵还是魔?”
她这“魔”字一出口,立刻引得两旁精灵的哗然。
本来流铭今天有魔人前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王宫,现下连女王都这么说,难道苍昀真的和魔族有来往?
“我要的是精灵!云离,流铭奴隶的一员,也是精灵族的一员,请女王将她归还与我。”
“精灵?”伊萝冷笑,“你且听听多隆长老怎么说。”
多隆的视线与伊萝交汇,站了出来,
“苍昀,云离的身上有魔性!水晶球里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显示是魔族的转生,具体是谁虽然不得而知,但魔性十分的厉害!连我都看出来了,你居然还说她是精灵?”
“这又如何?她现在仍是精灵!只要她还是精灵,你们就不能动她!”苍昀朗然回答他。
“哼!你分明是想包庇这魔人,使我们精灵陷入危机!谁都知道,魔族人凶狠无比,下手从不留活口,你现在要把她放在身边,莫不是想等她转生来再来加害我们精灵族?!”多隆一番话,说的神色威严,义正词严。
众精灵的目光都移到苍昀身上,分明已是十足的不信任,一向敬仰的目光现下变成了质疑与唾弃。
“今早还传有魔族人找到你流铭,苍昀,你身为我们精灵族的神圣魔法师,却背着我们族人和魔族来往,难道你在和他们策划什么陷害我们精灵的事情?所以你一再的推拒女王的婚事,并且庇护魔人?!”
“神圣魔法师,请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个精灵族的老臣,忍不住站出身来,质问苍昀。
精灵族对魔族的仇恨与恐惧与生俱来,虽然圣战覆灭了魔族,但千年前的残忍屠杀,令他们只要听到魔族就会心惊胆战。
苍昀的视线在众人身上扫过,定在多隆身上。
“多隆,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却在这里信口雌黄。难道想引得族人不安?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之前,把云离交还给我。否则后果会不堪设想!”
“不堪设想?哈,难道你还想为了一个魔人,来与我族人为敌?”
“放她在身边,我可以阻止她的转生。”苍昀望向众人,朗声说。
“苍昀,这么危险,何不杀了她?”伊萝忽然扯唇一笑,冷冷说道。
“对,杀了她!杀了她!”众精灵开始回应女王。
“你们不能杀她。”苍昀清越的声音穿过群起激愤的众人,“因为没有人能杀的了她。”
他的话,让众精灵变了脸色,统统敌视的看向他,他们更认定了他与魔族的勾结。
“大家不要激动。”伊萝嗅到空气中有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神色,“目前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魔法师和魔族的勾结。而那魔人现在也被我收在地牢,所以不会对大家有什么危害。但既然魔法师执意要救她,那我也不能放人。所以,苍昀,我可以和你赌上一局。”
“赌什么?”苍昀冷冷问她。
他在等她说出她原本的计划和设想,事情进展到这里,一直是她和多隆的煽风点火。
他知道不会容易。
“云离就被囚在王宫的地牢,你可以从这里去地牢,只要你有本事穿过蚀魔梯,走到最后,救出她,那我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精灵们都知道蚀魔梯的厉害,那是传说中神族的奥斯圣王送给精灵族的法宝。走在蚀魔梯上,每走一步都是对魔法的大量消耗。
那个神奇的梯子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将人拥有的魔法吸收的一干二净。并且,自圣战到现在,还没有人能活着走过这个梯子。
精灵女王做这样的赌注,苍昀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如果你觉得不可以,那就不要下这个赌注。你可以回去,放弃救她的念头,你仍是我们精灵族的神圣魔法师,并要与我联姻。”伊萝牵动的嘴角,娓娓道出。
“今日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伤了精灵们对你的心,你可以通过与我联姻,来消除精灵们对你的质疑。一切事情,由我做担保。神圣魔法师,你的回答呢?”
苍昀清俊的脸容上泛起一抹微笑,优雅的叫人屏息,“好,我下注。我们就赌一把!”
“如果我活着走过蚀魔梯,并且将她的人带出来,你便要遵守这个赌注,放过我们。这里所有的精灵都是见证。”苍昀清澈的眼环顾众人,淡然的谈吐如在轻松说笑。
伊萝脸色明显灰白,未曾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本来,一切都已经在她的掌握中了,他宁愿死也不愿与她联姻吗?
她嘴唇咬的死紧,苍昀,你如此待我,也休怪我无情。
她瞪着他,“好,我看你的能耐!”
云离虚弱的蜷缩在地牢里,全身的筋骨都不像是自己的。咬牙切齿的想着那个对她施刑的女人,全部的意念只有恨。
疼痛难忍的想要昏阙,但她一直提醒自己,云离,你不可以晕,你不可以昏死过去!你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只要你活着离开,才有希望,才可以叫今天这样对你的人后悔!
火烧般的痛楚昏沉着她的神智,但是,她仍在朦胧中感到被移动了,似乎有一股温暖贴近了自己。
“云离……云离……”她听到一个轻微的声音唤着自己的名字。
“谁,是谁?”她强迫自己半张着眼,想看清目前的状况。
那个怀抱似乎越紧,她感受到自己是被人抱住了。
她睁着眼吃力的往上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脸。一截雪白的衣衫,迅速被她身上的鲜血染红,在湿冷的地牢里变成了暗红色。
那张一直让她觉得仰望而不可攀的面容,现下在离她那么近的距离,愈发显得清雅迷人,他甚至将下颌贴着她头顶的发丝。
如此亲昵的相偎,她都感觉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