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by七优(攻是替身 小虐he)-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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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北不想知道你的那些看不透,林北只想知道你干嘛要走。
你他妈的却什麽也不说。
最後一张照片,侯筱洁转过头,直直望著镜头,冷淡无比的眼神。
多像是多年前楼梯间的擦身,当他第一次看见他。
戴品非有点撑不住,什麽梗在胸口,简直就像那个在纽约的夜里。
林信,你已经让我懂得什麽是寂寞。
收工後,阳台上,已经有人比他先一步抵达。
戴品非勾勾唇角,走到她旁边,她也转头看他,唇间叼著一根菸,曾经熟悉却渐渐陌生的菸味。
「介意给根菸吗?」他问。
她笑笑:「那你恐怕要拿酒来换。」
「……那你还在等什麽?」他听见自己说。
不该这样的。
他一边这样想著,却一边灌著酒。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旁边的那个女人说。
他看她一眼,陌生的脸,你是谁?干,他喝茫了。
「能让你这样的那个人,一定很幸福。」她又接著说。
然後点了一根菸,看著他,又露出那种看起来很寂寞的笑容。
妈的,不要这样看著我。
他忽然站起来,往外面走。
街上正在下著雨,入夜的温度,比平常都冷了一些。
他站在店外,有些茫然。
明明是从小生长的城市,现在看起来却陌生得让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你不送我回去吗?」忽然有人说。
他转头看著那个人,倔强而孤单的眼睛。
不是林信,林信已经走了。
外头还在下著雨。
当踏入房间的那个瞬间,那个人忽然拉下他的脖子,他没有拒绝,他们接吻。
那个吻尝起来有陌生的气息,他想退缩,却又被隐在唇齿间的淡淡菸味所引诱,於是那还有一点东西,可以让他催眠自己。
林信,你还抽七星吗?
你不知道,那已经变成我想你的唯一线索。
干。
他坐在床边,懊恼的爬著头发,酒醒了大半。
那个女人睡在床上,外头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来,照得她美丽的睡颜异常的陌生。
他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无法运转,只好机械般的站起来,一件件的把衣服穿回身上。
「不一起吃饭吗?」
他僵硬转过头,那个女人靠著床头看著他,脸色苍白的微笑。
义大利餐馆,两人沉默的用餐。
因为宿醉,戴品非还有点头痛,吃著这样油腻的食物,更觉食不下咽。
「你和她还有可能吗?」忽然侯筱洁问,脸上维持的笑容却有些勉强。
戴品非知道她在问什麽,沉默著,然後说:
「我这辈子只要他一个人。」
於是侯筱洁就没有再说话了。
走出餐馆的时候,她忽然勾住他的手,戴品非还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不远处有人拿起相机对他们拍照,他正想过去逼那人删除照片,却被侯筱洁拉住了。 ?Acheron整理合集? death19
「让他们拍吧,」她说,她的表情隐在帽檐下,他看不清楚,「这样我们就一笔勾消了。」
这是什麽意思?
戴品非不知道。
几天之後,那本以他们为封面的八卦周刊和一叠文件一起放在他的办公桌上,他随意一翻,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林信,总算给林北找到你了。
戴品非按著资料上的地址找去,林信不在,妈的扑空,还好他有恒心,再接再厉,开车往他上班的地方去。
手心不停出汗,滑得他有些抓不穏方向盘,明明是十一月的天气。
他卷高袖子,台北的路标怎麽这麽乱,干,这样林北是要怎麽找?
中午时间,路上有些塞车,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对照地图,一边大骂脏话,後面有人按他喇叭,他不耐烦的回头,忽然眼角一抹影子经过。
林信?
他以为自己看错,脖子一百八十度大扭转,一直盯著那个熟悉身影走进一家便利商店。
身後的喇叭还在响,他却不管了,妈的。
他随便将车往路边一停,车钥匙差点就要忘记拔,动作迅速无比的跳下车。
逮到你了,你这个小王八蛋。
久别重逢以後,难免少不了床上激烈翻滚运动。
他很聪明的趁林信洗澡的时候将他的所有东西搜括一空,干,这下林北看你怎麽甩掉我。
林信,我看你是再也甩不掉我。
果然晚上林信回来,连抗拒的馀力也没有,又被拆吃入腹。
经此大补,戴品非心情愉悦指数回复百分之九十,潇洒神采重又复现。
只是难免存在一些疙瘩,在他和林信之间。
「你为什麽不来?」
夜晚,躺在床上,他有些咬牙,林信却还装傻:
「……什麽?」
他气愤起来,骂了林信一顿,但是这个混蛋像是没神经一样,居然这样还能睡著。
妈的。
戴品非瞪著他侧转的背,瞪著瞪著,心里却柔软起来,忍不住的翻过去轻轻抱著他。
他差点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
明明是这麽欠揍的一个人,却怎麽也不想放开,他想他八成有病。
「你到底知不知道林北找你多久了?」他轻轻的骂:「干,反正你就不想再见到我。」
话说到这里,也有一点酸,他忍不住又骂了一声干。
「林北真的被你整死了。」他最後说。
他和侯筱洁的事情却还没有落幕。
报纸上对他作了一系列的追踪报导,分析他们恋爱的可能原因,还采访彼此友人的看法,每次他看见林信在看报纸,心头都忍不住一跳。
作贼心虚,妈的。
戴品非现在想起来也觉得懊悔,已经忍了三年多了,在最後竟然还是没忍住,真是寂寞打败一切,干。
那天他刚醒来,身边的床位已经冷了,他有点不爽的皱著眉头,来到客厅,林信刚好在看侯筱洁的新闻。
他拿起桌上遥控器,瞬间转台,还是卡通阖家观赏。
「遥控器还我。」林信朝他伸出手。
「你比较适合看这个。」他说。
林信骂了一声,两个人就这样閒扯著,忽然林信问:「你们几垒了?」
戴品非点菸的手猛然一震,他转过眼睛,还好林信看著卡通,没有发现。
「妈的,」他咬菸笑著掩饰:「看你一脸清纯,没想到思想这麽下流。」
林信却说::「你一定该做的都做了。」
这句话像是什麽一下钻进他心里,他很难受,憋得有点受不了,那个瞬间他差点就要和林信说了,但是林信转过头。
他那双漂亮而倔强的眼睛笑笑的盯著他,这麽近的距离,他噎了噎,怎麽也说不出来,只好转过语气说:「干,林北很纯情的。」
林信嗤笑一声,不像怀疑的样子,他却感觉胸口硬生生的卡著一根刺,他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说谎,可是他的确感受到罪恶。
即使如此,他还是不能说。
他知道只要他一说出口,他和林信之间,就算毁了。
他知道林信可以轻易的放开他,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放不开林信,妈的,真他妈的不公平。
只是就算这样,只要能够留住林信,他什麽都愿意去作。
那天下午,他让人去订了回纽约的机票,两张。
越快越好。
後来林信答应和他回纽约,戴品非当时内心情绪的激烈,恐怕没有人能够想像。
原本以为就要失去,现在却穏穏的握在掌心,戴品非从来是无神论者,但现在也甘愿跪下来亲吻上帝。
然而就在这样幸福的时候,一切一夜翻盘。
那天他正心情愉悦,准备开车出来接林信,却接到电话。
『你有空吗?』话筒那端的侯筱洁问。
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店。
两个人面对面,中间隔著咖啡,彷佛没有尽头的沉默,戴品非有点烦躁的点了菸。
「你要回纽约了?」她忽然问。
他嗯了一声,她又问:
「你没有什麽话要跟我说吗?」
戴品非有点迟疑的抬眼看她,只看见她勉强的笑了下,「至少给我一个拥抱吧。」
这当然是没有问题。
他倾身过去,却没想到她会伏在他的肩膀上哭了起来,他一时心里也有些发软,想起他曾经的那些寂寞,也就没有动。
哪晓得这竟然变成第二天的娱乐头条。
「干,真的压不下来吗?」
办公室里,他犹如被囚禁的野兽,焦躁的来回踱步。
「报纸已经全部上架了,新闻刚才也出现转播,如果我们这边现在有什麽大动作的话,反而更让人怀疑。」阿潘冷静的分析。
戴品非却听不进去。
妈的、妈的!
他控制不住的将桌面上所有东西挥扫落地,匡地一声,有什麽东西被砸碎了,那是他和林信的关系。
他和林信之间降到冰点。
摊牌那一天,林信反而比想像中的冷静,冷静到近乎残忍。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麽我会跟你上床吗?」林信说:「因为我单恋一个男人,整整七年。」
林信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你根本比不上他。」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彻底的失控。
他用力的拉扯起林信的衣领,那一瞬间他真的想要揍他,狠狠的揍,但是林信的眼睛却毫不退缩,倔强的直直瞪著他。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怎麽也打不下去,只能转而将他重重摔在沙发上。
「……你真狠。」他最後说。
林信的心里一直有别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比不上那个人。
只要林信待在他的身边,只要林信回过头看他一眼,他就不相信林信不会动心,这麽多年来,他一直都这样相信。
可是林信却说,你根本比不上他。
妈的。
为什麽即使这样,我也还是舍不得你?
林北就是舍不得你。
他在潘仔那里窝了几天,整天无精打采,一连推掉好几个工作。
不过就是一个林信,却能够那麽轻易的毁掉他的生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他妈的这麽软弱。
如果当时说谎就好了,在林信问他是不是和她上床的那个时候。
妈的,他又忍不住鄙视有著这样卑劣想法的自己。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麽作。
好想见他。好想见他。好想见他……
干,林信,我要疯了。
那天夜里下起大雨,多像多年前那个他们即将分离的夜晚。
他来到林信居住的公寓楼下,静静的抽著菸,一根接著一根。
当最後一根菸燃到尽头,他忽然听见脚步声。
林信就站在黑暗里看他,这麽近,这麽远。
「……我没有菸了。」他然後说。
他和林信接吻,久违的体温,他深深的进入林信。
可是他却再也无法进入林信的心。
那段日子他们彼此折磨。
直到每次冷嘲热讽的时候,他才明白林信有多麽懂他,可惜他们却以最了解彼此的方式互相伤害。
只是你知道吗,林信,我不想要就这样分开。
「干,你又恍神了。」
他重重捶了床头柜一记,林信只是皱眉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就是那样的无所谓,让他更加愤怒。
「你刚刚在想什麽?」他冷冷的盯著林信,而林信微笑:
「想别的男人。」
戴品非控制不住手指收紧的力道,狠狠掐紧林信的下巴。
妈的,你这算什麽?报复还是实话?
干你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从来只有我在乎你,哪里轮到你在乎我?
林北不过就那麽一次,你却整整七年,林信,你从来就对我不公平,林北也认了,但你不能这样对我。
如果不是你先放手,我又哪里会这麽作?
你不能这麽对我,林信,你不能离开我。
然而日子已经倒数到最後一天。
明天,就是明天。
他就要搭乘飞机,回到那个下雪的纽约。
离开前一天的晚上,终於那些剑拔弩张被收了起来,林信淡笑著问他:
「欸,我们干嘛吵架?」
他的笑容看起来那麽疲惫,总让戴品非的心又酸又软。
「……因为林北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啊,对。」
「……妈的。」
他终於忍不住的狠狠抱紧他,林信难得没有挣扎。
欸,我知道我错了,那个时候我只是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林北说真的,我这辈子就只想要你一个人。
除了你以外,我谁也不要。
所以,「欸,让林北带你回纽约吧。」
「……不要。」
「干。」
有东西忽然溃堤了,那样的孤单,你还要再让我经历一次吗?
「……我们真的不行了吗?」
林信没有回答,於是戴品非就知道了答案。
妈的、妈的、妈的……
「干,林北真的被你整死了。」
他把脸伏在林信的肩上,那麽熟悉的温度,又要再一次告别了吗?
我不想要,干,为什麽一定要分开,林信你告诉我。
有东西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来,他停止不了,只是觉得很痛。
我爱你,林信,我真的爱你。
可是最後我还是一个人走。
在飞机起飞的时候,戴品非几乎不敢张开眼睛,原来他也这样软弱。
激动的情绪过了浪头,只剩下深沉的寂寞。
「干,你家是死人喔。」看他这模样,阿潘忍不住骂。
原本隔壁的座位是空著的,但幸好潘仔贴心,还懂得适时补上。
「马子再找不就有了,妈的,大不了我七仔分你两个。」
你他妈的是白痴吗?
戴品非瞪他一眼,总算有点笑意。
「……他不是马子,他是林信。」他最後只是说。
於是又经过了一个孤单的冬天。
时间把某些东西拉得淡了一些,所以他现在回头再想,懊恼的居然是他竟然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