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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永远是孩子-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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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心里虽然明白,教育起孩子来却尽说些相反的话。我的两个孩子,一个小学六年级,一个初中二年级,学习都不好,但我希望他们成为富有同情心的好心眼儿的孩子。可是,教训他们的时候总是说,不好好学习,老了以后就该受罪了,看你们怎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你看……”她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接着说,“尽说些让孩子对将来感到不安的话,连自己都恨起自己来了。”
  “……我能理解您。”优希说。
  “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下子跟你说了这么多,真不好意思。”
  “看您说的。”
  “以后我得多说些让孩子们听了以后感到安心的话。”
  优希认真地点头表示赞成的同时,回忆起母亲志穗从小时候到现在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来,只不过前后顺序已经被打乱了。她嘴唇直发抖,赶紧用手捂住嘴巴,竭力不使感情流露出来。
  这时屋外有人在叫,中年护士站起来出去了。优希立刻把脸埋在床单上,故意使劲儿咳嗽着,以便把涌到喉咙口的呜咽忍下去。
  中年护士很快就回来了:“需要什么东西吗?”
  优希坐起来,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我的白大褂呢?”
  “太脏了,给你洗了,得下午才能干呢。”
  “太谢谢您了。兜里的东西呢?”
  “你看,在那儿,谁都没动。”说完指了指床边的一个小筐。
  优希往小筐里一看,自己的东西都在,于是连忙收回视线,抚摸着打过点滴的手臂问:“我得住院吗?”
  中年护士笑了:“不用,你要是不觉得难受了,马上就可以出院。不过,送你来医院的救护人员说,警察好像要问你一些问题,让你等警察问完了再走。”
  “……是这样。”
  “不过,就算等警察问完了再走,也不能穿白大褂走啊……运动服之类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借给你。”
  “可以吗?”
  “康复治疗用的,还没人动过呢。有中号的,你穿可能合适。现在虽然是夏天,穿着运动服在街上走,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还有,这儿的医疗费……”
  “嗨,都是同行,以后再交费也没关系嘛。还有呢?”
  “还有……我想打个电话。”
  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中年护士送给她一张电话卡,说是电信局为这家医院的院庆专门定做的纪念卡。
  20分钟以后,穿着一身藏蓝色运动服的优希站在医院大厅的公用电话旁,拨了一个已经牢记在心的手机号码。
  6点半刚过,还没起来吧,但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办法。接通的长音响了十几声,对方总算接了电话。
  “喂!”是笙一郎的声音。优希紧张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反而发不出声音来了。
  “喂……喂……”笙一郎连声叫着。
  “我是久坂。”优希总算发出声来。
  “啊……出什么事了?”笙一郎吃惊的声音里,并没有刚被叫醒的那种感觉。
  优希根本没想好怎么对笙一郎说,除了替弟弟担心以外她没想别的:“聪志他……”
  “聪志?聪志怎么了?”
  “……我家的房子,烧了。”
  “啊?”
  “聪志,拜托你了!聪志他,也许会死的!”
  “胡说什么呀!到底出什么事了?”
  优希从胸腔的深处吐出一口粗气来:“可怕的事,很可怕的事……”
  “说清楚点儿好不好?”
  “是我害死了她……我,是我杀了她!”
  “害死了谁呀?”
  “房子……烧成灰了……”优希差点儿叫出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
  “聪志在家来着?”
  在笙一郎的追问下,优希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我妈……”
  “你母亲?你母亲,被火……”
  “拜托你了,保护好聪志!”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聪志现在在哪儿啊?”
  “不知道。”
  “那你呢?”
  “我?我你就别管了。”
  “你在哪儿?那是什么地方?”       
  “我只希望你帮帮聪志。他不是个坏孩子。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太可怜了……”
  优希反复地说着这几句话,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优希说不出声来了,不顾笙一郎还在电话那头不停地问,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2

  
  笙一郎只好把手机收起来,回过头去。
  这里是奈绪子流产以后来的那家医院,此刻,奈绪子正在医院正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她的身体状况好多了,医生说可以回家静养,笙一郎正准备送她回家。
  “您要是有事就去忙您的吧,我自己能行。”奈绪子看出笙一郎有事,关心地说。
  奈绪子穿着睡衣和凉鞋,披着笙一郎的西服。睡衣和凉鞋是笙一郎半夜里敲开医院小卖部的门为她买的。她怀里抱着一个包袱,里边是弄脏了的和服。包袱皮儿也是笙一郎买睡衣的凉鞋时同时买回来的。
  奈绪子的脸色好多了,医生也同意她出院了,但是,笙一郎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回家呢?
  “我送你。”笙一郎说着搀起奈绪子,朝医院方面叫来的出租车走去。
  天亮了,但阴得很沉,让人觉得是在黄昏时分。出租车里,笙一郎反复琢磨着优希的话的意思,没顾上跟奈绪子说话。奈绪子呢,因为刚刚流产,身体疲倦,也一直闭着眼睛休息。出租车一直开到奈绪子家门前,笙一郎嘱咐司机等一下,就扶着奈绪子进去了。
  笙一郎的包还在店里放着呢,奈绪子拿过来还给笙一郎,把他送到门外,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您了!”
  “其实,我应该在你身边多呆一会儿……”
  奈绪子淡淡一笑:“不用了,已经不要紧了。”
  笙一郎现在也顾不上照顾奈绪子,说了声“请多保重”,转身就要走。
  奈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我还借着您的钱呢……”
  笙一郎苦笑了一下:“下次,你多给我做几个好菜就是了。”
  “还有……”奈绪子好像还有什么事。
  “什么?”
  “只一件事,您能告诉我吗?”
  “优希小姐……她姓什么?”
  笙一郎犹豫了。要是骗她,或者不告诉她,会在她的心灵上造成更大的创伤。笙一郎决不愿意这么做,于是他尽量用坦然自若的口吻说:“久坂,长久的久,当山坡讲的那个坂。优秀的优,希望的希……”
  “在哪儿工作?”
  “在多摩樱医院当护士。”
  “啊,是位护士小姐啊……”
  “我母亲在她那里住院,所以对她有所了解。那是一个为了患者牺牲自己,加倍工作的人,从来不在个人私事上花时间去跟谁轻易见面的。”
  奈绪子也许理解了笙一郎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总之,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笙一郎说完就回出租车上去了。车子一开动,笙一郎就把奈绪子的事忘了。
  在车上,笙一郎给事务所、给聪志的手机分别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
  优希家附近正在实行交通管制,笙一郎只好提前下车,徒步前往。街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既没有火也没有烟,甚至感觉不到救火时的,谎乱。
  笙一郎一直走到通向优希家的小路前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消防车和救护车都开走了,停在那里的是两辆警车、两辆鉴别车和两辆官方的公车。小路的路口拉着绳子,绳子上挂着“禁止入内”的牌子,里边有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在执勤,外边虽然有几个看热闹的,但多是上班路过,深表同情地摇摇头就走了。
  笙一郎走到绳子前边站下。这就是优希家的房子,一所面目全非的房子,他在这所房子前边不知徘徊过多少次。现在这所房子只剩下烧焦了的黑乎乎的骨架,看来在火灾被扑灭之前烧的时间不短。在禁止入内的区域里,有一块地方划归新闻媒体专用。电视台的也来了,但播音员也好,摄像师也好,一个个面无生气,大概是他们希望拍摄的画面没拍摄到吧。为了保护现场,优希家房子的残骸用黄色的带子围了起来,几个戴着安全帽的人正在里边转来转去,看样子正在进行现场检验。
  笙一郎是以处理民事案件为主的律师,跟警察不熟悉,于是就编了一套谎话:“我是失火的这家的邻居冈部先生的朋友,他叫我马上过来……火灾已经不要紧了吧?”冈部的名字是他以前记住的。
  满脸粉刺的警察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说:“没烧到别人家去。”
  笙一郎急切地问:“有人受伤吗?”
  “行啦……管好你自己的事……”
  笙一郎再次认真地问:“这么说,没人受伤啦?”问完并没指望回答。
  没想到警察却回答了他:“死了一个,是失火这家的人……”
  “是谁?”
  “详细情况嘛……我也不知道。”
  看来这警察是真的不知道。笙一郎理直气壮地说:“我可以进去吧?人家特意把我叫来的。”
  警察没说什么,撩起绳子就把笙一郎放进去了。笙一郎钻过去,大摇大摆地快速朝优希家走去。路上到处是水,走起来水花四溅。木头、塑料、皮革,各种东西烧焦后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空气中弥漫着。
  既然说是冈部家叫来的,当然得先到冈部家去。站在优希家的废墟旁边的一个穿制服的警察怀疑地看着笙一郎。
  笙一郎故意没按门铃,而是敲了敲门,并且装作跟冈部家很熟的样子大声叫喊起来:“不要紧的吧!”声音很大,是为了让那个警察也听见。
  门开了:“啊,谢谢!’笙一郎说着进了冈部家。
  一位60岁左右的妇女疑惑地看着笙一郎,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位跟她年龄相当的男士。两人都受了轻伤。女的脸上和手上贴着创可贴,男的耳朵和手好像也抹了药。
  “您是警察?”女的问。
  笙一郎为了让对方把紧张的情绪缓和下来,微笑着说:“不,我是律师。”
  对于一般人来说,律师跟警察一样可以唬人,这是笙一郎的经验。他掏出名片递过去:“我是旁边失火这家的久坂聪志君工作的律师事务所的人。这回的火灾给你们添麻烦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您尽管说话。”话语里充满了同情之感,等到对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笙一郎进入了正题,“关于这次火灾的具体情况,您能跟我说说吗?”
  听冈部夫妇说优希被送进了武藏小杉车站前边的综合医院,笙一郎不再多问,立刻坐上出租车,朝这家医院疾驰而去。
  已经上午9点了,医院的大厅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前来就诊的人。笙一郎匆匆忙忙地走到挂号室,掏出名片,打听起优希的事来。
  挂号室里年轻的女职员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笙一郎。笙一郎打着官腔说:“天快亮的时候,不是从火灾现场送过来一个病号吗?穿着白大褂。”
  女职员为难地歪着头:“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就是说出院了?”
  “怎么跟您说呢……”女职员让笙一郎稍等,去后边叫来一位负责人。两人商量了一下以后,负责人拿着笙一郎的名片走过来,表情僵硬地问,“对不起,请问您是久坂优希的辩护律师呢,还是她的代理人呢?”
  笙一郎实话实说:“当然,要是她碰到什么问题需要我当个代理人什么的,我也会当的。但是现在我是作为她的朋友来看她的。听说她昏倒以后送到这里来了,我非常为她担心。”
  负责人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已经不在这里了。”
  “啊,刚才已经告诉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跟您说这个有点儿不好意思,您不是律师嘛,她的医疗费您能不能……”
  “那当然。”笙一郎说。
  负责人高兴起来,马上把笙一郎带到里边的办公室里去了。负责人说,优希没办出院手续就溜走了。穿着夜班护士借给她的运动服,在公用电话那儿打了个电话,突然就不见了。夜班护士也很忙,发现她不在的时候已经7点半了,床上留了一个条子,写着“衣服和钱一定奉还”。
  “那个条子呢?”笙一郎问。
  “警察拿走了。”
  笙一郎问了问优希的身体状况,运动服的特征,带没带钱等,又付了医疗费,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优希肯定是给笙一郎打完电话就离开了医院,她知道警察在找她,不可能在医院附近呆着,但她穿着一身运动服,身上又没钱,也不会走得很远。
  笙一郎在医院周围找了找,除了看见几辆警车以外,根本没有优希的影子,只好暂时放弃寻找,打车回事务所去。

  天阴得很沉,闷热,令人讨厌的汗水把笙一郎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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