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与龙-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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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斯堡飞走。飞一趟的时间蛮长的,但不用转机。我还没有看过那个新油田,我想
过几个月,我就非得过去看看不可了,可是我会等天气好一点再说。老天,如果你
没有在冬天到过那里,就不知道什么叫作冷。况且现在那里还是永夜,最好还是等
到夏天再说。但是你最好把球杆留在家里,那里可没有高尔夫球场喔,乔治。”
“那就带把猎枪打只熊回来,做块熊皮地毯如何?”温斯顿建议。
“算了吧,我已经有三张北极熊皮了,那一只还名列狩猎纪录第八大呢。”薛
曼用手指着墙上的照片说道。里面那张熊皮的确来自一只很大的北极熊。“我有个
孩子就是在这张熊皮上有的。”大西洋李希福公司的总裁嘴边带着一抹顽皮的微笑。
他说的那张毛皮放在科罗拉多州亚斯平的别墅卧室壁炉前,他老婆冬天喜欢到那里
滑雪。
“你为什么会放弃这项嗜好?”
“因为我那些孩子认为这世界上的北极熊已经所剩无已了。这都要怪他们在学
校里念的狗屎生态学。”
“是啊,”财政部长深表同情,“北极熊皮真的是很棒的地毯。”
“没错,当时那张皮……我记得是七五年吧,在北坡威胁到我们工人的性命,
结果我在六十码外用那把点三三八的温彻斯特把他干掉了,一枪毙命。”德州佬对
他的客人说道,“而现在你眼睁睁地看着这只熊把人杀了,然后都能把他逮住,关
在笼子里,送到另外一个地方去放生,免得熊的心灵受到太大的创伤,对吧?”
“山姆,我是财政部长,我把那些花花鸟鸟留给环保团体去操心,我不会去拥
抱一棵树,除非它们被打成纸浆,做成国库券。”
薛曼咯咯笑,“抱歉,乔治,我在家里整天听到的就是刚刚那些论调。大概是
迪士尼的影响吧,大家都认为所有的野生动物都带着白色手套,用着带有中西部爱
荷华口音的英文交谈。”
“开心点,山姆。至少他们目前正在减少从瓦德茲开出的超级油轮数量。你们
可以从东阿拉斯加和加拿大西部的油田分到多少?”
“还不到一半,但已经够让我们的股东衣食无缺好一阵子了。”
“那里和西伯利亚的成绩会让你的股东给你多少股票选择权?”山姆·薛曼有
份不错的薪水,但在他这个层级,能赚进口袋的钱是由获得的股票选择权来决定,
它会随着工作绩效增加,而股东手中股票的价值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薛曼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随后扬起眉毛说道:“很多,乔治,非常的多。”
“看来你的生活还不错,安德丽。”雷恩总统向他的卫队长微笑。她现在打扮
得比较漂亮,连脚步也轻盈多了。不过他不确定到底是她的皮肤比以前更有光泽,
还是她改变了化妆方式。雷恩早就学会不要对女性的妆扮做任何评论,因为不论他
怎么说都会是错的。
“你并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长官。”
“人有时候会犹豫该不该对一位成年女性说这些话。”雷恩脸上的微笑漾了开
来。凯西到现在都还常说,她这所以要帮他打扮,是因为他的口味完全止于他的嘴
巴而已,“但是你的改变非常明显,甚至连我这样的时尚白痴都看得出来。”
“谢谢你,总统先生。帕特是个非常好的男人,就算是他和联邦调查局那些烂
人是一伙的也一样。”
“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正在费城,摩瑞局长派他去处理一件银行抢劫案,就是那件有两个警察被
杀的案子。”
“我上星期曾在电视上看到。真糟糕。”
密勤局干员点点头,“尤其是那些嫌犯杀害警察的方式。从后面对头部开枪实
在很残忍,可是有些坏蛋就是这样。摩瑞局长决定从本部派一个机动督察过去,而
这通常就是帕特的任务。”
“告诉他要小心一点。”雷恩说道。不到一年以前,帕特·奥戴干员曾救过他
女儿一命,那件事让总统永远对他心存感激。
“我每天都这么叮咛他,长官。”安德丽·普莱斯·奥戴告诉总统。
“好,今天的行程怎么样?”他的<业务>行程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安德丽·
普莱斯·奥戴每天早上都要向他报告,时间就在国家安全顾问班·古德烈的简报之
后。
“午餐以前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一点三十分是全国总业商会代表团,三点是底
特律红翼队,他们是今年史丹利杯的得主(全美职业冰球冠军),拍照和电视采访,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我应该让艾德·弗利来主持的,他是个超级冰球迷―――”
“他是亚军队伍的球迷,而红翼队在冠军赛里连续四场都痛宰对手,弗利局长
可能会对这件事有点感冒。”普莱斯·奥戴似笑非笑地说。
“没错,去年我们弄了件球衣和一些纪念品给他儿子,对不对?”
“是的,长官。”
“冰球是种不错的运动,也许我该抽空去看个一两场。安排上有没有困难?”
“没有,长官。我们跟本地所有的运动设施都签了约,坎登球场甚至还为我们
准备了特别包厢―――他们还让我们参与安全措施的设计。”
雷恩哼了一声,“看来我得把所有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都记起来。”
“长官,那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普莱斯·奥戴说道。
“除了在你不让我去买东西或看场电影的时候之外。”雷恩和他的家人到现在
都还没有完全习惯这些加在美国总统和服的直系血亲生活上的限制。尤其是莎丽,
这些限制已逐渐对她的生活造成了困扰,因为她正在开始跟男孩子约会(这对她父
亲而言也是痛苦的)。而不方便的是:当她出去约会时,如果是那个年轻人开车,
前面就会有前导车,后面还有一辆护卫车;如果他不开车,就得和她一块儿乘坐由
司机驾驶的公务车,前座还有一个武装特勤人员,而车子里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枪。
此外,特勤人员会挡下任何想要接近莎丽的可疑年轻男子―――雷恩并不觉得这么
做有什么不对,不过他没有让莎丽知道他的看法,免得女儿一个星期都不跟他说话。
莎丽的护卫队长是关朵玲·玛丽特,她不但是个优秀的密勤局干员,也像个超级大
姊。每个月至少有两个星期六,她们两个人都会轻车简从地一直出去逛街―――其
实护卫并没有减少,只不过当莎丽·雷恩到人潮汹涌的购物中心时,从她眼中看来
是那样子罢了。莎丽和关朵玲到这地方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花钱,这似乎是某种预先
设定在所有女人基因里的东西。而莎丽·雷恩从来没有想到这些购物之旅都得在好
几天前就开始计划,每个地点都要让密勤局的人先去勘查一遍,接着再挑出一批年
轻干员装扮成顾客,在影子抵达目的地前的一个小时部署完毕。对莎丽而言,约会
时的干扰和在圣玛莉中学里跟进跟出的那一队‘枪手’,已经是她忍受的了,然而
小杰克却认为这简直是酷斃了。他最近才得到父亲的允许,开始在密勤局位于马里
兰州贝尔茲维尔的训练学院学习射击。雷恩不希望让媒体知道这件事,免得自己成
了众矢之的,上了《纽约时报》的头条。小杰克的护卫队长是个名叫麦克·布莱农
的大男孩,他是来自南波士顿的爱尔兰后裔,有着火红的头发,而且笑口常开,祖
孙三代都是密勤局干员。麦克就读于圣十字学院时曾打过棒球,常跟总统的儿子在
白宫的南草坪玩投捕游戏。
“长官,我们从来没有不准你做任何事。”普莱斯说道。
“是啊,你们拐弯抹角的手段是蛮高明的。”雷恩说道,“你们知道我很会替
人着想,所以你们只要告诉我你们得花上多少功夫都能让我去速食店买个汉堡之类
的鬼话,你就会退缩……像个胆小鬼一样。”总统摇头叹息。那种不知怎么地就习
惯了这些‘特别待遇’的想法比任何事都让他感到害怕。他最近才发现,皇室的成
员在上过大号之后,很难被允许自己动手擦屁股,而他现在就被伺候得像个国王一
样。毫无疑问的,有些曾经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接下来就习惯了,但这却是约翰·
派屈克·雷恩想要避免的事。他很清楚他并不是那么特别,不值得用这些繁文缛节
来服侍他……而且,他就像世界上其他的男人一样,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
上厕所。他也许是个大老板,但是他的膀胱却和贩夫走卒的没什么两样。谢天谢地,
美国总统在心中暗自想道。
“罗比今天在哪里?”
“副总统今天在加州的长堤海军基地发表演说。”
雷恩转过头窃笑,“我把他操得够惨了,对不对?”
“那本来就是副总统的工作,”阿尼·范达姆在门口说道,“而且罗比在这方
面已经驾轻就熟了。”
“看来度个假对你有帮助,”雷恩看着范达姆,他晒出一身不错的古铜色,
“你都做了些什么?”
“多半时间都是躺在沙滩上,看遍所有我想看却没有时间看的书。无聊得要死。”
范达姆说道。
“你真的很爱这份工作,对不对?”雷恩难以置信地说。
“这是我谋生的方式,总统先生。嘿,安德丽。”他微笑点头。
“早安,范达姆先生。”她转向雷恩,“今天早上我要报告的就是这些了,如
果你还人什么事要找我的话,我会在老地方。”她的办公室位在旧行政大楼,就在
对街密勤局的新指挥中心―――称为联合勤务中心―――楼上。
“好的,安德丽,谢谢你。”雷恩点点头。安德丽走进秘书室,她会直接从那
里到密勤局指挥中心。“阿尼,要不要来点咖啡?”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老板。”白宫幕僚长在他常坐的位子上坐下来,然
后倒了杯咖啡。白宫的咖啡特别好,香醇浓郁,大概是用一比一的哥伦比亚咖啡和
牙买加蓝山咖啡调配出来的,这是雷恩当了总统之后,少数能够习惯的事情之一。
雷恩希望以后脱离这份工作之后,还有办法买到这种咖啡。
“好啦,我已经听过国家安全简报和行程简报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今天政治
上有什么事了。”
“见你的大头鬼,杰克,我已经很努力地教你不只一年了,结果你还是搞不清
楚状况。”
雷恩生气地回敬道:“你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厚道了,阿尼,我已经很努力在研
究这些狗屁东西了,甚至连那些他妈的报纸都说我还做得不错。”
“联邦储备局在经济议题上处理得相当出色,总统先生,然而那跟你一点狗屁
关系都没有。不过既然你是总统,所以每件功劳都算是你的,这样是不错啦,不过
你也要记得,万一发生什么坏事,你也一概脱不了关系,而且坏事是一定会发生的,
因为你是现任总统,而我们的国民又认为你有让他们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本领。你知
道吗,杰克?”幕僚长啜了口咖啡,“我们仍然没有办法让人民忘记国王和皇后的
观念,有很多人真的相信你拥有那种力量―――”
“但是我没有啊,阿尼,他们怎么会这样想呢?”
“这就是事实,杰克。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道理,而你就得搞定它。”
我喜欢上这种课,雷恩在心里忖道。“好吧,今天的题目是……?”
“社会保险制度。”
雷恩的眼神轻松了不少。“我最近正在读相关的东西,那是美国政治上的禁地,
谁敢碰,准死无疑。”
在接下来半个小时里,他们讨论了哪些事情是错误的、为什么是错误的,以及
国会在这方面的不负责任等等,直到雷恩瘫进椅子里长叹了一口气。
“他们为什么就是学不乖?”
“他们为什么要学?”范达姆说道,脸上带着那种华府圈内人的诡异微笑,就
好像他们的存在是神的恩典一样。“他们是被选出来的,而且他们也相当清楚这一
点,要不然你以为他们是怎么混到这里来的?”
“我他妈的怎么会让自己留在这个鬼地方?”总统表情夸张地问道。
“因为你在良心上过意不去,所以你才会出来,决定要为你的国家做些对的事
情。这就是你问题的答案,蠢蛋。”
“为什么你是唯一敢这样子跟我说话的人?”
“除了副总统以外吗?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回到今天的课程上,今年我们不应
该去碰社会保险制度这个议题,我们目前的财政状况很不错,接下来七到九年不理
它也不会出问题,这意味着你可以把这件事留给你的继任者去处理―――”
“这么做不太有职业道德吧,阿尼?”雷恩厉声说道。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