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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节

纸贵金迷 作者:清枫聆心(起点vip2013.12.08正文完结)-第3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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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结……结巴……还……还不……不容易--”央故意磕巴,趁机捉了繁花的手,还想继续装。

  繁花破涕为笑,“别装了,我要说的是,这几天没你啰嗦,我还不习惯。今后,我不嫌了。要出面去跟人烦的,都你上,我在家做饭洗衣服。 ”

  央眨两下眼,没说话。

  “繁花姑娘,这小子只有嘴会说,脑袋其实挺笨的,你让他缓缓。”说要进去屋里的黄炜李鹤等人,是进屋了,但靠在门边,听得一清二楚,因此帮兄弟拉一把终身大事。

  央对他们瞪眼。

  李鹤嗤笑,“兄弟们帮你不打光棍,前提是你自己得稍微有点出息。人家姑娘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开窍,我只能说该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央跳了起来,落地哇地叫声痛,双臂一张把繁花抱起来转圈,“你答应嫁我了吧?不嫌弃我啰嗦?”

  繁花的眼泪在空中飞转,这回喜泣。她一直觉得这男人看起来像个大孩子,虽然功夫高强,但似乎什么事都不在意,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得没个定性。但又善良得让人心疼,被亲娘打折了手也不顶嘴。对她好,她以为他是内疚,问他,他就大方说喜欢她,惊吓之后却不由自主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了。但他是余砻的兄长,她曾是余砻的妾室,凭这一点,她就配不上他。拒绝了他,他那双孩子般的眼睛里流露出失望难过,令她整夜整夜失眠。却因为他再一句会等她,让她暗自欣悦非常。

  早点认识他就好了。不止一次,繁花这么想。然而独孤棠不惜被皇上问罪,执意带着采蘩走天涯找无解的解药,还有央被刑司带走,她才顿悟。与其一直纠结于过去,盼望不可能重来的人生,不如把握现在。现在,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那就得抓紧一切时间在一起,哪怕短到只有一瞬,至少就有了回忆,不会再后悔当初为何退缩。

  央听不到繁花的回答,将她放下,认真看进她眼中,“你答应嫁我了?”

  繁花重重点头,又知他想听到,“我嫁给你。要是你不信,当着你这些兄弟的面,咱俩立刻拜天地。”

  李鹤对黄炜道,“这是跟老大和大嫂有样学样么?只要想到了,随时随地拜堂成亲。”

  这些津津有味的看客中,黄炜的表情比较严肃,“我觉得挺好,两情相悦就赶紧洞房,省得夜长梦多。学谁也别学老大,成亲那么久才吃到口里,一般人都要当爹了。”话却风流。

  李鹤笑,“敢情当蛟盟的规矩定下好了,有兄弟证婚,拜过天地就成夫妻。夜长倒不怕,三十九把剑什么梦都扫没了,省功夫省银子,连喜酒都不用摆。”

  “我们也得遇到这样的女人才行。”黄炜说罢,不看了,“证婚别找我。”

  李鹤瞧着黄炜有些孤冷的背影,喊道,“肯定遇得到。”转头撺掇央和繁花就地成亲。

  黄炜走入里屋,看着上座的四位,“得等一会儿了,央要成亲。”

  座上,庄王,定国公,肃公,还有李鹤的父亲李段。

  “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定国公在屋里听着呢,想起自己儿子开得先例,有些懊恼。

  “什么时候对男人来说成家都是大事。”黄炜冷冷一句,坐下喝茶。

  “邈手呢?让他给央看看伤。”说得决绝,庄王对这些孩子却也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有慈父一般的爱惜。

  “昨夜走了。”开口的是尉迟觉,“老大虽让他回来研究缓毒剂,但邈手和丁二觉得去天衣教也许有更大的收获。这样也好,天衣教虽然重心转移到了中原,却也难以预料总教会不会有难对付的人物,不但邈手去了,还有沙鬼等共十二人赶赴。”

  “但愿大弟能为弟妹找到解药,否则真怕大弟从此一蹶不振。”肃公道。

  定国公哼了哼,但最终没说话。事以至此,他知道儿子的婚事不是自己能干涉插手的了,而且大女儿还乐见其成,劝他也要为老了之后打算,如果太坚决反对采蘩这样聪明的儿媳妇,可能未必能享清福。

  “皇上如今一意孤行,不知听信了谁的小人言,认为先帝重用之人不够忠心,非要将之一个个铲除。现在还有李相和黄天监主持大局,只怕不久后小人当道,连他们也要遭殃了。”定国公还是说回国事。

  “绝不能让小人得逞,尤其这小人是想我北周灭亡。哪怕效法挟天子以令诸侯,我们也要保住世代建立起来的根基,不能让南人有机可趁。”不知向老爷子已死,庄王仍重诺守信,只字不提向姓。

  肃公,定国公,李相三人神情表明着同心协力。

  长安的天,压沉了,赶走了春日,夏雷来奔。  
 
  
 
   第462章 老婆怕老公的这天


  六月。南海郡。望海酒楼。

  “小二,还有桌子么?”

  正是用饭的时辰,客人一批批接着来,小二忙得转不过,却听这女声舒心,打着笑脸回头说楼上请。看一眼,那女子戴着竹篾斗笠,笠沿垂黑纱,青水丝袖结襟绸衣,白蒿蘩草漾波裙,柳腰纤细。除了发间一根古木簪,腕上一对白玉镯,没有别的饰物,但觉千金贵气。他只惋惜看不到真容,把脑袋晃得又左又右, 想着能否钻个空子瞧清楚。

  “看什么,还不带路?”

  身后突然一道沉声,好像头顶打雷闪电,吓得小二扭过头。就见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身穿中原样式的布袍,旧得褪了本色,脚上一双步云靴翻了毛边。他翻个眼,刚想说凶啥,那男子却走到女子身边,正让他瞧见背上一柄掌宽的大剑,也是破旧得可以。但他想起老板交代,人不可貌相,中原江湖离他们南海很近的。于是他噤声,打着笑脸领人往上走。

  小二闭了嘴,心里活泛着,想那女子应该是千金大小姐,保不准身份尊贵,那男的就是个保镖,打杂的。

  “这些日子紧赶路,既然到了,进山前休息几日吧。南海郡呢,舅姥爷书里写了好些有趣的景致,我想看。”女子道,语调说不出来的动人妩媚。

  “先进山。”男子的声音却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等你的--病治好了,再看景不迟。”

  “小气。”女子的语气冷淡了些。

  是小气。小二想,要是有这样的声音对自己说看风景,他肯定二话不说,辞工不干都要带女子去。身后静默着,他以为女子生气时,听她再开口。

  “小二,你们这里望得到海么?”

  这问题问那汉子干什么。应该问他呀。小二沉浸在美妙的音色中而浮想联翩。

  “问你呢。”一道雷劈下。

  小二觉得腿软,却也回了神,“姑娘问我?”

  笑声如一串铃兰花随风动,“不问你,难道问我男人么?我们头一回到南海郡,东南西北还没搞清呢。”

  小二听到那男子哼了哼,但这回不是落雷,是满意满足心情乍好。这是一对夫妻啊!可惜。男的配不上,一身穷酸,脾气还不好,有这么温柔的大美人陪着,却一点不照顾。没看到那女子的面容,他想当然肯定是美人。

  “回夫人的话,望海楼看不到海,但离海很近。您坐马车出了城往东,约摸三十里地,有个望海镇。那里就能坐船出海。我们老板是望海镇的人,所以才取名望海楼。”

  “这样啊。”女子的声音里有些惋惜。“这么近却看不到——”

  “我说了,等你病好了再来。”男子的语气还是强硬,“你就惦记着,每天跟我念叨一遍,我不嫌烦。”

  小二心想,不知这美人得了什么病。他是个良善的年轻人,脱口便多嘴了。

  “外来人都说南山里面奇药异草多。但还有奇奇怪怪的毒物呢。我们城里人一般都不往山里走,也不敢。二位要进山,最好找个引路人。我给你们推荐一位。他正住在望海镇,来往山中十多年,没人再比他更熟悉山路了。”

  女子很感兴趣,才要问详细情形,就被男子截了话。

  “三菜一汤,荤素搭配好,快些上。”冷沉得,击人心鼓。

  小二不好再逗留,应了是就下楼。

  女子摘下斗笠,明艳照人的容颜,不是采蘩又是谁?

  她无视对面斗笠下射出的不赞同目光,望出窗外,“一路不是在车里吃饭,就是戴帽子吃饭,我长成这样又不是我的错,干吗要我遮遮掩掩?赶路也就算了,现在就快进山,让我透口气。如果这时要找我麻烦,肯定也不是好东西,拿来喂游蛟升云。”

  独孤棠也拿下斗笠。没办法,采蘩一露脸,这桌立刻成了聚光热处,楼上吃饭的人眼睛都不看着碗了。他状似不经意,目光慢慢横扫一圈,顿时冷下不少。

  “就是快进山了,才更要小心,也不知道城里有没有天衣教的人。”在采蘩身上的蛊毒解去之前,他不想浪费半点工夫。

  “不是说在深山里吗?一般人根本找不到的神秘地方。”采蘩想看海,“我们去望海镇跟小二说的那位聊聊,也许他真能帮得上忙。”

  “我有地图。”就在数日前,他收到庄王妃手绘的地图。

  “她离开那么多年,未必记得清楚,而且又是毒沼,又是迷阵,有地图也无用。三十里地也就半天来回,去一趟吧。”是因为中毒的关系吗?想她近来听话得很,独孤棠的气焰反而越高,因此加重语气,“我一定要去。”

  “庄王妃在山里出生长大,怎么可能记不清楚?”不需要什么引路人,他会带她进入被南山人敬若神明的天衣教,然后治好她。

  采蘩的蛊毒很奇怪。本来应该中蛊后就要发作,七天内该服第一瓶解药,却在两个月后才疼痛难当。服下第一瓶药剂后,到现在都没有犯疼痛,已经又超过了一个月。邈手和丁二联合得出的结论是,这条虫本身生了病,因此毒性弱,攻脑也慢于预想。但不管是 什么原因,都为采蘩和他争取了更多宝贵的时间。

  不过,独孤棠不敢随意挥霍。

  “你知道我运气一向不错,说不定去望海镇有出乎意料的收获。再说,就算没有,一生能看一次海,也——”好字还没说出来,桌子突然塌了。

  独孤棠硬生生捏碎了桌腿,脸上却在笑,“夫人是好记性,却怎么老犯糊涂,总说为夫最忌讳的事。既然如此,我们干脆在城里住几晚吧,看海就看海。你想干什么,我都不阻拦你。可我对你想干什么,你也别叫苦连天。”

  采蘩咬唇,眼波若泓,当然听懂独孤棠的意思,那三日三夜的意思,“我不过要半日,你却花几日,十分不公平。”

  “等你身子好透了,我给你公平。”吓她而已,哪里真住得下来,他受得煎熬别人根本看不到,开始做噩梦了,都。

  “好,好,好,都听你的,行了吧。”她欠他的,大概。

  小二端着菜吆喝菜名上楼,先看到桌子塌了,再看到采蘩的容貌,当场怔傻在那儿。

  独孤棠虽然有点不爽,却因采蘩收了玩的心思,也不再随便吃干醋,拉着爱妻换了桌坐。

  吃罢饭,一点都不耽搁,直往深山里行去。那时两人都没想到,小二口里的那个采参人会成为他们旅途中的不速之客。

  刚开始几天,还能看到村落人家,然后随着林子越来越密,再难见人烟。这日,告别了一个很小很小村庄。那里的人说车马都不能再前行,因为里面是山神居住的圣殿,还有通往天门的天梯所在,独孤棠和采蘩便知道离天衣教不远了。弃了车马,背着简单必要的行李,两人在村人敬畏的眼神中步行进入原始森林。

  要感谢紫鹛,避过不少致命地带,在日光稀疏的茂密林中艰难走了数日,终于来到一片较为平坦的山地。有碧绿的草地,干净的溪河,阳光明媚灿烂。

  独孤棠决定扎个帐篷休息一日。风餐露宿的行进法,就算是他都觉得累,更别说采蘩了。但他的妻入山以来竟然一个怨字也无,让他心疼,钦佩,更爱极了她。男人像他这般幸运,能有一个相伴走天涯的妻子,少之又少。

  采蘩当然没意见。她不怨,不代表不累。事实是,她的脚起泡,四肢泛酸,累得骨头嘎吱嘎吱响。而且,后来独孤棠背她越来越频繁,她觉得这么下去,还没到天衣教总坛,两人就会一起累死。

  独孤棠搭帐篷的时候,采蘩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晒着晒着,有点半梦半醒的感觉,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于是问独孤棠,“天衣教人人会使毒,又不是人人武功轻功高强。这么难走的山路,你身强力壮都走得气喘吁吁的,对他们来说肯定也不易。就算其中多数人很少出去,可能一辈子也就下山一次,但有一个人不是来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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