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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清穿武氏(雍正庶福晋) 作者:吴图(晋江2014-08-01完结,清穿)-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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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见二格格玩的风筝,就催着小赖子赶快把蝴蝶风筝扎出来,原来是送到了姐姐这里。”。

    武宁听她说到二格格,微笑道:“不过爷念旧情罢了,侧福晋才是好福气,二格格出落得越发是个美人了。”,李氏听了这话,脸上笑意淡了几分,眼里浮上了一层忧虑,道:“我倒宁愿盼着她永远都是那么小,别长大才好。”。

    武氏知道她担心二格格的婚嫁问题,又不便多说,便轻轻拍了拍李氏手背道:“侧福晋放宽心,二格格也是王爷的女儿,王爷那么疼她,总会……”,李氏明白武宁的意思,心里稍觉安慰,盯着那树下点点斑驳花影,点点头道:“你说的是。”,又抬手捶了捶膝盖道:“年纪大了,这凉石上不敢多坐,怕回头骨头又疼。”。

    武宁与她一起站起来打趣道:“甚么年纪大?侧福晋这话说笑。”,两人正说着话,一阵欢声笑语传来,她们转头看去,见两个小婢女捧了那牡丹花风筝往天上扔,却是放不起来。荷田跺脚道:“蠢!蠢!哪有这样放风筝的!”,说着扬了手里的梅花风筝示范起例子来。那两个小婢女对望一眼,一起捧着那牡丹花风筝跟着跑起来,直踩得一路花瓣飞扬,落英缤纷。

    李氏笑着看了,慢慢道:“咱们刚伺候王爷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级呢。”,又垂眼凝神,道:“这园子里就咱们两个,姐姐有空,来我这里逛逛,咱们很长时间没走动了。”,武宁笑道:“只怕侧福晋到时候又嫌我天天去,惹人烦呢。”,李氏微微打了打她手背,道:“哪里的话。”,伸手让婢女嬷嬷扶了,走了几步,又回头冲着武宁一笑,那笑意里倒是惆怅之意多过欢喜。

    清明见李氏被众人拥着,上了轿子,行得远了,才走过来撑起了纸伞在武宁头顶,柔声道:“主子,侧福晋回去了,咱们也回去吧,这地上热,暑气蒸腾起来,莫要伤了身子。”,武宁点头道:“是觉得有些吃不消。”,伸手给清明扶着了,却觉得手腕处一阵痛痒,低头看去,见已经肿了足足鸡蛋大小的一片红。

    清明唬了一跳,道:“大抵是毒虫咬的!赶紧回去抹了药膏罢!”,武宁初时与李氏说话,并未注意,此时被清明一提醒,才觉得痒痛钻心,她忍不住用指甲轻轻挠了挠,清明连忙道:“主子,可不能碰!”,说时已经迟了,那红肿顿时又厉害了几分。

    锦画随侍在李氏轿子边上,两人顺着圆明园里的小道慢慢往居处行去,眼看着快到了,李氏抬手示意,锦画便道:“停轿!”。

    那几个抬轿子的小太监轻轻稳稳地将轿子落在地上,没有一点晃动。锦画搀扶着李氏下了轿,李氏对着身边几个欲要围上来的嬷嬷道:“我自己过去便是了。”,那几个嬷嬷知道她们主仆二人有话要说,便离得远远地,保持了一段距离跟着。

    锦画低声对李氏道:“侧福晋,武格格虽然得王爷的喜爱,但是无子无女,上次那死胎又伤了身子,以后也不足为惧。”,李氏望了她一眼,道:“我惧她什么了?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王爷难道还能像眼下一样对她?”,又沉默了片刻道:“她是个好性子,也没什么坏心眼,不生事,不出头,这些年的局势还亏得有她稳住。若是换上王府里吹笛弄箫的那一位,这府里才有的戏看呢!”。

    锦画微微一愣,反应过来她指的是耿格格,连忙道:“侧福晋是什么身份?那院哪能跟您相提并论?”,李氏默默听着,隔了片刻才道:“我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几个孩子的额娘,王爷对我的好,也是看在孩子面上,就是当年抬举我,也不过是为了孩子。”,锦画不敢再接口。

    两人说着,脚下已经上了青石台阶,李氏伸手抚过石青色廊柱,想着自己当年二八年华,娇憨女儿时种种情态,微微出神。

    武宁回了居处,清明忙挑了凉膏来要伺候她擦上,荷田见了那红肿,却拦住道:“不行!这里面有毒汁,得挤出来。”,说着取了绣花银针,点了火折子,用那火焰反复撩了,清明在旁看了,忍不住道:“你莫要乱来!”,忍不住又对武宁道:“主子,不行的话,咱们还是请大夫来罢!”,武宁已伸了手给荷田,荷田手执银针,对准那红肿发亮处轻轻一刺,顿时一股亮晶晶的透明毒液流了出来,红肿处立时瘪了下去,荷田放下银针,接过清明手中的药膏,用小勺子细细挑出来了,给武宁抹上,又用纱布一层层裹上,武宁只觉得一股清凉之意直沁入肌肤,那又痛又痒的感觉顿时去了十之七八。

    清明瞥了一眼荷田,拍手笑道:“不得了,赶明儿宗大夫要多出个徒弟来了!”,荷田笑眯眯地扯了帕子将手上残留的药膏抹去,对武宁道:“奴才幼时在家乡时,夏天里时常被这种虫子咬。”。清明轻轻推了推她道:“给了颜色就开染坊!赶紧去准备晚上主子要的凉面罢。”,武宁道:“不急,反正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只是看着她们放风筝,我倒没怎么动,这会儿也没什么胃口。”,两人正说着,外面却通报苏培盛来了。

    武宁起身出去,苏培盛在院中给武宁行了礼,笑道:“武主子,奴才奉王爷的意思,来接主子去耕织轩。”,武宁一愣,道:“去那里做什么?”,苏培盛道:“王爷只吩咐奴才来接,其他的一概没跟奴才说,奴才也不敢问。”,武宁想了想,道:“请苏公公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就去。”,苏培盛忙退让在一边,陪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武宁回了里屋,想着晚上蚊虫多,便换了一身小袖旗装,又特意将袖口紧了紧,抹上了些防蚊虫的膏药,连脖子手背都不放过,才带着清明荷田出了门。

    苏培盛来时,天边尚有个鸭蛋黄一般的红太阳挂在晚霞上,待得武宁收拾好出来,天边已经发出青灰色,那晚霞褪得一干二净,只一抹淡白的月色从云间缓缓透出来,晚风里夹杂着花木馨香,这圆明园其实距雍亲王府并不远,但许是因着湖光山色的原因,向天空望去,只觉得满天星子都澄澈了不少。

    武宁出门上了轿子,清明跟在轿旁,与荷田两人扶着她坐稳了,才命人起轿,苏培盛有意挑了那景色繁盛、路又平坦无破的道去走,便微微有些绕,待得好一会儿才隐隐见到了一大片湖面后的耕织轩。

    湖水其实不浅,但因为水质清透,在岸边时几乎能一颗颗数清河底的卵石,水中藻荇交错,随波微伏,近岸垂杨拂柳,枝叶尖儿挂在水里,河水自上淙淙流过,光听着声音便觉得凉快,有蜻蜓点水,双双低飞,武宁正低头贪看那美景时,便听四阿哥声音笑道:“让你家爷一阵好等!总算是来了。”,苏培盛连忙请罪。
第85章 夜戏贺寿
武宁抬眼;见四阿哥立在岸边;风吹得他袍角猎猎作响。清明荷田扶着她下了轿子;武宁行到四阿哥面前;蹲身道:“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四阿哥扶了她起来,握了她的手向前行了数十米;武宁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那湖上远处红灯点点;慢慢行来一处画舫;舫上灯火辉煌,在湖面留下了团团明灭光晕;那画舫初时移动得极慢,待得快到岸边来时,渐渐快了起来,之间江面上划出一道道水痕,将水里的灯影都搅碎成一片波光碎影,兀自动荡不休。

    武宁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道:“爷……”,四阿哥见那画舫停下,便道:“走,上去罢!”,武宁身不由已被他拽着上了去,早有小太监搭好了水架,床舱中亦布好了酒菜,武宁坐了进去,才见船尾几个宫女,手中有笛箫古琴,只等着四阿哥发话。

    四阿哥掀了掀袍角,也钻了进来,笑吟吟道:“前阵子,爷说会带你游船,怎样?爷总算是言而有信罢!”,说完,对着苏培盛抬手示意,苏培盛连忙去船头吩咐,不多时,画舫缓缓移动起来,那船尾也是阵阵丝竹曼妙,在轻烟笼罩的水色、月色中飘了过来,天地间俱是一片温柔。

    四阿哥让船舱里的人都出去,又抬手斟了一杯果子露,递给武宁,道:“最近咱们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园子里。”,武宁本以为他只是来住上几日,听见这话,诧异道:“那王府里呢?”。

    四阿哥并不答话,低头吃菜,又嘱着外面行船的小太监暂停了划桨,只将船停在湖中心。

    武宁向外看去,湖面外边一片夜色深浓,偶尔有水花四溅的声音,那是鱼儿跃出了水面。

    夜晚的圆明园,安静得像世外桃源。

    鱼汤的浓香味飘过来,武宁回过神来,见桌案上已经摆上了浓香厚白的鱼汤锅子,鱼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里面翻滚着白生生的鱼肉片、木耳、竹笋、蛋花,四阿哥笑道:“你晚饭没用罢?一起吃。”,说着将筷子塞进她手心中。

    武宁咽下了方才的问题,因为船舱里服侍的宫女全被四阿哥赶了出去,她便伸手自己舀了一碗汤,那锅子又架得高了,她够得有些费劲,四阿哥见了,便放下手里的碗筷,帮着她盛了,放在她面前,道:“小心鱼刺。”,又道:“要醋么?”,伸手拿了醋碟子给她斟了,这才开始解释为什么最近不挪回雍亲王府里去,又夹杂着他成为镶白旗旗主的事情。

    武宁听着他解释,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忽听得外面隐隐喧闹传来,随着船行水面,越来越清晰。她挑起软烟罗帘向外看去,见不远处一片颇大的水台,上面一片灯火人影,已能听见有人在唱戏,隐隐地传来“月落……烟浓……”的极清艳的唱词,再行得近了,却见到戏班前设了几个主位,福晋正坐在那里。

    武宁一怔,心想福晋不是在雍亲王府么?怎么被人接到这里来了?还特地来看戏?正想着,四阿哥伸手握住她指尖,低声道:“你再想想,过几日是什么日子?”,武宁听了这话,凝神一想,“啊”地一声捂住了嘴,连道:“我居然忘了爷的生辰!”,又顿了顿道:“怎么?爷这个生辰是提前过吗?”。

    四阿哥放开她的手,道:“也算不得提前,王府里最近我是不打算回去的了,过几日又未必能拿得出时间,不若今晚把生日提前过了。”,武宁低声道:“这也可以?”,四阿哥没听清,道:“什么?”,武宁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是我大意了,在圆明园里这些日子太快活,倒把爷的生辰都忘了,连寿礼都没备上,幸好还有几日。”。

    四阿哥道:“不妨事,你身子还没全好,莫要费心力了。”,正说着,忽然船身微微一顿,两人不由自主都向前倾了一下,便听福晋的声音在外清清朗朗地道:“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苏培盛挑起帘子,四阿哥一弯腰走出船舱,见众人跪了一地,便叫起了,又回身向武宁伸了手。

    武宁扶着他的手走上平台来,李氏已经在一边,见了武宁笑着向她点了点头,武宁待要行礼,赶紧被李氏扶住了,两人坐下来,武宁眼光微微溜了溜,却见耿氏的位置紧紧靠在福晋右后侧的位置上,一头乌发梳得油光水滑,露出一张秀美的脸蛋来。

    武宁微微一愣,李氏见了她神情,轻轻触了触她胳膊肘,见周围没人注意,压低了嗓子道:“听说是她硬求着福晋带她来的。”,说话间,神色有些闪烁。耿氏觉察到了两人的目光,也往这边看来,待得视线落在四阿哥身上,又含羞带怯地转过头去。李氏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来。

    那水台上湖风极大,吹得蚊虫根本站不住脚,放了红漆山水十二扇月下美人屏风,将戏班子备场和观戏台隔离开来,屏风两侧垂了暗红色的宫灯,游丝垂穗在夜风里不住晃动,宫女们排列成一队,自椅子的行列间流水一般走过来,给每位主子奉上香茶,武宁端了自己那杯茶在手,眼望着戏台子上,啜了一口却觉得不对,看了一眼碗里才发现是果子露,她向四阿哥望去,果然见四阿哥正嘴角含笑,神色温柔地看着她。

    台上的这一出戏很快便演完了,苏培盛站在戏台边上高宣下一出节目,却只是普通的清乐演出,台上的戏子们撤下来,负责换场的杂役们连忙搬上几个绣墩来,不一会儿,几个宫女抱着各色乐器款款走了上来,武宁认出似乎方才画舫船尾吹奏的那几人。

    她们各自调试乐器,福晋趁着这当儿,向四阿哥举起杯盏,向四阿哥贺了寿,耿氏见状,连忙亦步亦趋,也举起茶杯道:“妾身斗胆,以茶代酒,贺王爷生辰。”,说着将那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李氏见她居然这般不懂规矩,抢在自己和武宁的面前,一时气不过,冷冷道:“素闻耿格格精通音律,不但识得笛箫,一手七弦琴更是妙音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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