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盗贼第二次出现 作者:[德国] 奥·普雷斯勒-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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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防泵放置处的地,象石头一样硬,再加上门和消防汽车之间特别窄,只能容一个人干活儿,即使一个人,一动弹就得碰上什么,十分费劲。
“怎么样,”呆了一会儿,丁贝莫先生说,“把这汽车往后退退行吗?后面至少还空着一米哪!”
“要能做到当然很好。”卡斯帕尔说,“汽车对我们来说,是太重啦。”
“太重?”警察部长笑了,“别忘了汽车还有发动机呀。所以,稍微往后退退就行啦。”
“那——点火钥匙呢?”
“干嘛要点火钥匙?”丁贝莫先生说,“用手摇把就行手摇把在驾驶座下面,总是放在那儿的。什么都要准备好,懂吗?——特别是消防汽车更应该这样!”
丁贝莫先生解下佩刀,攀上汽车,坐在驾驶座上,然后把手摇把递给两人。
“好,给摇摇吧!”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来到消防汽车前面,拼命地转摇把。转了一圈,转了两圈。转第四圈时,手摇把弹回来,打了佐培尔左手的大拇指。
“不要灰心!”丁贝莫先生鼓励他俩,“懂吗,你们的胳膊上,粘着李子果酱哪!”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咬紧牙关,继续转摇把。转到第十二圈,终于成功了。发动机发出大声动起来了。
丁贝莫先生挂上倒档,喷出浓气。
消防汽车原地没动。
“手闸!”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喊。
“什么?”丁贝莫先生反问道,“这个声音,什么也听不见?”
“手,闸——!”
丁贝莫先生好容易听懂了,他松了手闸。于是,一眨眼工夫,消防汽车“通”地往后大退。
呼——吧哒——咕呼!消防泵放置处猛烈摇晃了。
冷不防,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的眼睛和嘴里满是沙土。
俩人“啪”地趴下身子。卡斯帕尔的鼻子,碰到了积油的地方,佐培尔碰掉帽子,脑袋磕到砖头上。
消防泵放置处里面,忽然又恢复了原先的寂静,因为丁贝莫先生关上了发动机。
“这可糟糕了!”丁贝莫先生惊慌失措地叫道。
“弄错了,有点干过火了,居然会成了这样!”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站了起来。
消防汽车顶穿了消防泵放置处的后墙。后车轮伸到外边,舒适地沐浴着月光。
穿过墙上撞开的大洞,三个人能够自由地来到外边。
“这多棒啊!”卡斯帕尔说着,跟丁贝莫先生握手,“好象是专给我们做的!”
不管怎样,汽车发动起来了
丁贝莫先生担心奶奶,想骑自行车先走一步。——不料遗憾得很,自行车没有了。
“真不象话!他叫道 ,“那家伙,不仅是制服,连警察的自行车都给偷走啦!有这样岂有此理的事吗?”
“走吧!”卡斯帕尔催促道,“必须回家!”
“而且要快些!”佐培尔补充道。
“对,象消防队员一样快!”丁贝莫先生说。
所谓“象消防队员一样”,并不是个比喻,而是真的,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都特别高兴了。
“总之,第一有急事,第二呢,我的自行车没有了,”丁贝莫先生接着说,“只有坐消防汽车啦。哎,开起发动机!”
丁贝莫先生把汽车后退到能够转弯的地方。
两个好朋友,刚攀到消防队员的座位上,汽车已经开走了.
向左拐,向右拐,穿过市场,通过镇公所旁边,全速跑下车站大街。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觉得好象坐上了快速滑行车似的。俩人都回味起坐快速滑行车时那种特别有趣的滋味。
他们也尝到了耳朵嗡嗡响,肚子直发痒——而且,这一秒钟觉得体重减了十公斤,下一秒又象增了十五公斤,这么一种滋味。丁贝莫开车开得非常好。
遗憾的是,这种快乐也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不久,汽车就“叽——”地刹了闸。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咕咚一声撞在司机座的靠背上,“好,下来,到啦!”
看到奶奶屋里亮着灯,他们都抚摸胸脯,松一口气。
可是,等他们在屋子的各处都看不到奶奶的身影时,他们的惊异就更大了。
丁贝莫先生额头皱起皱纹。
“奶奶被带走啦。”他嘟嘟哝哝地说,“就象自行车和我的制服被拿走那样。”
卡斯帕尔吃了一惊:“这么说,您认为是被霍震波抢夺去啦?”
“抢夺?”丁贝莫警察部长说,“对奶奶,不能说是抢夺,而应该说是拐骗。”
丁贝莫先生伸出下巴,哗啦哗啦地响着佩刀:“我们必须立即进行侦察!”
“进行什么?”
“侦察啊!侦察,就是为了逮捕犯人,救出奶奶,我们必须做的一切事情。不管怎样,汽车发动起来了,全体乘车出发!”
消防汽车奔驰着,三个人在这一带到处找。向北向南,向西向东,还有正街,后街,原野上的路。
但是,完全没有找到大盗贼霍震波和奶奶的去向。
深夜一点半左右——运气不好,恰好在森林的正当中——汽油没有了。刚觉得发动机的声音有点奇怪,一会儿就不动弹,汽车停住了。
“连汽油都没啦!”丁贝莫先生咒骂着,“今天,真是非得尝这个苦头吗?”
三个人把消防汽车留在森林里,走着回集镇了。
三点钟稍过一点,卡斯帕尔和佐培尔累得滚倒在床上。他俩过于疲劳,连衣服都不能脱,上衣、裤子,袜子、鞋、帽子,都穿戴在身上睡着了。
五百五十五马克五十五辨尼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还象死一样地睡着——警察部长丁贝莫先生,访问了留贝扎门先生的办事处,报告了昨天晚上消防泵放置处和消防汽车的事件。
“请千万不要责怪吧,那时的情况,没有其他办法。追踪使用的汽油,当然由警察赔偿。还有,消防泵放置处的后墙,为了修缮,举办募捐怎么样?例如,利用下一次消防舞会的机会。”
留贝扎门先生不仅对一切表示谅解,而且说好要派几名消防队员,把消防汽车弄回集镇。
“不过,没有抓到大盗贼霍震波,是很遗憾的。”留贝扎门先生说。
“不,请放心。”丁贝莫先生说,“那家伙,在我们布下的网子里,从哪儿也跑不了。现在,已和抓住了一样。当然,首先必要的是侦察能够顺利进行,这您清楚吧……”
丁贝莫先生告别了留贝扎门先生后,先到集镇上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然后,他觉得没有问题,在中午时分,就回到了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那里。
俩人连早饭都没吃;正在极其兴奋当中。
“怎么啦?”丁贝莫先生问。
卡斯帕尔和佐培尔俩人,都同时说起来了,猛烈地大声地说,而且,都说得非常快。
丁贝莫先生仍然什么都弄不清,就好象听他俩说中国话似的。
“停住!”他叫道,“停止,这不是什么也闹不清吗?”
任凭他怎么叫,也没有效果,他只好把哨子叼在嘴里,使劲地吹了起来,这才使卡斯帕尔和佐培尔闭住了嘴。
“嗨,静!有想说的话,一个一个地轮着说——好,开始吧!”
实际上,卡斯帕尔和佐培尔这样不顾一切,是有理由的。刚在十五分钟之前,邮递员拉响铃,把还在睡梦中的俩人叫醒,递上一封急信。
“急信?”丁贝莫先生问,“谁寄来的”
“您一定想不到——是霍震波!”
卡斯帕尔把信交给丁贝莫先生。信是在旧日历纸的后面,用红墨水,写着鸡刨似的难看的字。
丁贝莫先生觉得,这封信,是他长年警官生涯里收到的许多信当中,最没羞没臊的一封信。
“这个尽写错字,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无赖!
卡西帕尔和左培尔:
你们的奶奶现在我手里。
你们要想见活着的奶奶,就在星期日上午点,到森林古老的石头十字架那里,拿赎身钱来!!!硬币555马克55克辨尼,不过,要你们自己来。
只许你们两个。不许带别人来。
你们要想高掉我,你们就不知会于到什么利害!!!
何真不
“我非把他的敲诈勒索的计划打烂不可!”丁贝莫先生怒火冲天地叫道,“等那家伙,明天到古老的石头十字架那儿的时候,就逮捕他!我马上给市警察局打电话做好部署,至少调十二名警官,把这家伙带回去拘留。——我向你们保证这件事!”
卡斯帕尔对这个提案却不大高兴:
“不行啊,警察部长先生!”
“不行?”丁贝莫先生问,“为什么不行?”
“因为有奶奶嘛。”卡斯帕尔说,“霍震波要是感到自身危险,奶奶要遭殃的!”
“唔——”丁贝莫警察部长呻吟一声,“那么,你们是要拿出钱吗?”
“还会有别的办法吗?”卡斯帕尔缩着肩膀说,“我想,奶奶用五百五十五马克是换不了的——或者能换……”
“是五百五十五马克五十五辨尼呀!”佐培尔纠正道,“这钱数,跟我们两个星期前,从镇长先生那儿得到的奖金数目恰恰相符。——您不觉得奇怪吗?”
丁贝莫先生咕呼一声坐在沙发上,接着,摘下头盔,用手绢去擦头盔里的汗水。
“我总觉得不放心。”他嘟哝着,“明天,我小心地跟在你们后边,你们至少会同意的吧?这么一来,我从远处就能看出情况,一旦必要时,就可以闯进去……”
“请不要这样做!”卡斯帕尔说,“我们三个人都很清楚,我们骗不了霍震波!那家伙,只让佐培尔和我去,也只好遵守。我们现在,被握在那家伙手里,其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么,你们出了意外怎么办?”丁贝莫先生担心地说,“谁能向我保证,你们能够安全地回来”
卡斯帕尔一时回答不上来了。
“那只能等着看事情的发展。”呆了一会儿,卡斯帕尔说,“我们又不是千里眼……”
“不是——千里眼?”
丁贝莫警察部长跳起来,抓住卡斯帕尔的肩膀。
“卡斯帕尔!”警察部长劲头十足地叫道,“你提醒了我!在非常的场合,就得使用非常的手段。——我到修罗塔贝克夫人家里去看吧!”
修罗塔贝克夫人
修罗塔贝克夫人,住在森林旁边古老的、相当倾斜的一间小房子里。房子四周,围着高高的荆棘的树围墙。院门上,挂着下面的牌子:
未亡人波尔提温克拉·修罗塔贝克
国家测验合格千里眼者
纸牌算命?断梦看手相
其他各种灵术
面会时间每日——根据协定
那下边,离有手掌那么宽的地方,有涂了红边的注意事项。
丁贝莫先生拽了拽院门旁边的拉铃。
很快,里边的狗就叫了。它叫得十分凶,即使是警察部长,也不由得往后退,手搭在佩刀上。
警察部长在等寡妇修罗塔贝克的工夫,不禁想起这个镇上,还从来没有人见过夫人的。
“那是因为,白天,夫人把狗关在类似羊棚的窝里边,晚上才放到院子里。令人佩服的是,夫人为这条狗缴养狗税。”
丁贝莫先生等了一会儿,又拉了第二遍铃,然后又拉了第三遍。莫非修罗塔贝克夫人不在家?
“傍晚再来一趟吧……”
丁贝莫先生刚要走,门扇吱扭一响,修罗塔贝克夫人拖着脚,到院子来了。
实际上,把修罗塔贝克夫人叫做胖乎乎贝克夫人最为合适,因为这个人,浑身从上到下都圆滚滚、胖乎乎的。当然,脸也是那样。她有六层下巴,脸蛋也胖得往下垂。
都下午四点钟了,她还穿着印着花的睡衣,头发上还挂着卷发纸,脚上套着穿旧了的毛毡拖鞋,每走一步,就象用旧了的蒸气火车头一样,呼呼地直喘气。
“啊,是您哪,警察部长先生!到这儿来,有什么贵干吗?”
夫人的话,象通过烟筒说的,低沉而呆滞。
“想跟您说点事。可以进来吗”
“请,请!啊,请进来吧!”
俩人在荒芜的院子里走着的时候,狗又叫了。那不是一般的吠叫。
“安静点,巴斯蒂!”修罗塔贝克夫人说着,难为地看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