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市井生活 作者:岚月夜(晋江vip2014-07-27完结)-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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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低缓动听,落在周媛耳里莫名有了些缠绵暧昧之意,她心里微微一颤,假作轻快的说:“我可笨呢,不一定学得会。”
谢希治轻笑出声,目光落在周媛耳侧垂着的发丝上,只觉她的侧脸如此沉静美好,只这样简单的看着,就让他心里满满的,似有什么要溢出来,连开口说话的腔调也无法控制的变得轻柔:“你还说自己笨,这世上可哪里再有聪明的人了。”
周媛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正从耳侧升起,并慢慢的向脸上蔓延。她清了清嗓子,忽然转头去看谢希治,本是想吓他一吓,叫他别盯着自己看,不料一转过去就迎上了他专注而温柔的目光,心里的防线顿时被这目光击溃,想说的话也卡在嗓子眼里再说不出来了。
两人默默对视良久,最后还是谢希治先低下了头,“你过来坐。”他稳定心神,叫周媛过来,当真开始教周媛抚琴。
周媛开始并没想太多,能有个琴技高超的人来教她抚琴,她自然没什么不愿意的。可当开始学了之后,她又不由有些怀疑谢希治的用心。
这可是教琴啊,两人不可避免坐的很近,周媛眼角余光所见,她与谢希治的两肩之间似乎只能放下一个拳头,还是她的小拳头!
“一弦属土为宫……”耳边清润的声音响起,是谢希治开始讲述理论知识,周媛忙抛开胡思乱想,凝神细听,等听谢希治正正经经讲了一段之后,她又有些惭愧,看来确实是自己想多了,人家谢三公子哪会像她想的那么那啥啊。
不一会儿讲完古琴的知识,谢希治开始演示指法,又指导周媛尝试。
“不对,要这样,左手名指要这样按下去,右手在这里挑,对,再使力一点……”谢希治看周媛按的弦位不对,伸手过去扶着她的手指往旁边滑了滑,又轻推她的右手往上。
他的手指比周媛的皮肤略微温热,指腹上还有些薄薄的茧,划在周媛细嫩的手上,带来些粗糙的触感。周媛按他的要求去按挑琴弦,心里却有一刻有些走神,暗想:这人真的不是故意借机占便宜么?
取了洞箫回来的长寿本要进门去送,却被守在外面的无病一把拉住:“你且等一等,没听里面试琴呢么?”
长寿悄悄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自家公子嘴角含笑,眸光闪动,正一脸专注的看着身旁的周家十娘,好像除了身边那个人,外面的万事万物都与他无关一样。
他偷偷咧嘴笑,跟无病嘀咕:“公子这是走火入魔了吧?”
无病伸手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就你话多!”
里面断断续续的拨琴声一直响到了春杏回来。她带着张大婶抱着一包衣料进门,跟谢希治打了个招呼就直接上了楼,让周媛继续招呼谢三公子,然后就没动静了。
周媛深刻的觉得,自己是被卖了。
当晚在谢希治蹭过饭走了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把三人叫齐开会:“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三个人一齐目露茫然:“啊?”
“……”还装!周媛从左看到右,又从右看到左,一拍桌子,“干嘛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让我自己面对那个长得好看又用笑容和声音蛊惑人的妖孽!
周松答:“常庆楼的掌柜约我过去谈事,想让咱们加量送些点心,我见过了他又去寻欧阳明,欧阳明却不在家,足足找了他半日。”
春杏笑:“你不是叫我多出去走走,与人多来往么?我与张大婶去了后街李家,跟李家娘子学学怎么绣那个燕双飞。”
周禄最无辜:“我一直在后院啊。”
“……”都是借口!
周媛憋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指责的话,只能气呼呼的回了自己房里,打算第二日起来就守在家门口,谁也不许他们出去!
谁料第二日一早欧阳明就派人来寻周松,说有个好友自温州来,要介绍给他认识,顺便看看能不能帮着周家寻人。
周媛心中一紧,再也想不起别的,让周松见机行事,就有些忧心的放他去了。
这么一来她也顾不上看着春杏了,春杏趁她不备,带着针线就又溜去了李家,于是等谢希治带着琴再来的时候,家里还是只有周媛。
练习的时候,谢希治发现周媛有些心不在焉,看她几次三番都按错了弦,就想叫她停下来歇一歇,不料刚开口叫她,就把她吓得颤了一下,正在按弦的手一沉,细细的琴弦瞬间割破了周媛的手指。
谢希治一惊,眼疾手快的拉起了周媛的左手,眼看着殷红的血液从她白玉一般的手指里涌了出来,忙从袖子里抽出绢帕,给她把手指在伤口前端扎紧,让血止住。又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叫无病取了干净的水来给周媛清洗伤口,等把血迹冲掉,看着伤口只有浅浅的一痕,才长舒一口气,略略放心。
整个过程中周媛一直呆呆的看着谢希治,惊讶、痛惜、安心等等情绪都在他脸上一览无余,让周媛的心胀得满满的,有些酸涩,也有些满足。
谢希治把目光从周媛的伤口转到她的脸上,见她神色奇异、目光朦胧的望着自己,只觉心里一震,似乎在瞬间读懂了她目光中的含义。心里有汹涌的情感奔流而过,从自己的眼传到了她的心,又从她的眼传回了自己的心,一时好似心神相通,再不用任何言语,就已经明白彼此的心意。
作者有话要说:摸手啦摸手啦摸手啦
谢三公子你鬼点子不少嘛嘛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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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执手
两个人执手相看,也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只都觉得似有砰砰的心跳声越来越剧烈;却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周媛脸上越来越热;感觉握着自己手腕的那双手也越来越紧;看着自己的目光更是如有实质,让她的心越跳越快,简直都要跳出胸腔了。
站在她对面的谢希治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眼看着周媛眼里的迷蒙渐渐散去;露出澄澈的水光;那水光里都是他的身影;让他简直心旌摇曳,恨不能就此投入那片水光里去;再不出来。
周媛惊觉谢希治慢慢低头,离她越来越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行动能力,将左手用力抽了回来,又扭头低声说:“只是小伤,没事的。”说完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用右手去解那绢帕。
谢希治心里略有些失落,他平复了一下心跳,也走到周媛跟前,缓缓蹲在了她身前,推开她的右手,自己去解开了绢帕,又把绢帕用力撕开,一分两半,挑了一半来给周媛裹伤口。
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像是生怕弄疼了她,就那样一层又一层的把周媛的无名指指腹给裹了个严实,等到最后裹好,还用余下的部分给她打了个结,叮嘱道:“小心别沾水,等晚上睡前解开了透透气。”
“嗯。”周媛低低应了一声,悄悄把手往回抽了抽。
谢希治顺势放手,自己缓缓起身,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是故意想偷懒的吧?好好的居然就把手弄破了。”
听见他回避了刚刚的暧昧,只若无其事的开玩笑,周媛也松了口气,抬头瞥了他一眼,浅笑道:“还不都是叫你吓的,人家正练得专心,谁叫你突然开口说话了?”
谢希治失笑:“你练得专心?我是瞧你一直按错了弦,想叫你停下来歇一歇,这下可好,这两日都不用练了。”
周媛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走神,终于有些心虚,但还是故意对着谢希治做了个不服气的鬼脸。
谢希治看她把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做鬼脸,最后还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心里顿时软成一片,无奈说道:“你若是真不想学,那就不学了,那曲谱等我学会了,再弹给你听也是一样。”
“谁不想学了?”第一次被人用这种包容宠溺的语气说话,周媛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了,她低下了头,不敢再看谢希治,只撅着嘴喃喃的说,“就是一时走神么。”
谢希治闻言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就让周媛在旁坐着,他试着照曲谱演奏,间或停下来与周媛研究一下曲音高低衔接。
两个人有志一同的把早先那一会儿的暧昧迷乱抛诸脑后,假装那事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继续如常相处。
当晚周松没有回来吃饭,周媛跟谢希治研究完曲谱就研究菜谱,最后决定做一个丝瓜炒虾仁、一个凉拌焯水豆角丝、一个清炒藕片,再蒸一条鲢鱼,煮个冬瓜排骨汤。
周媛的手不能沾水,她本来要在厨房指挥,可是周禄跟春杏一起赶她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让她进去,她万般无奈,只能进去陪谢希治。
这一陪就陪到了吃完晚饭,接着又被春杏打发出来跟周禄一起送谢希治回家。
他们主仆三个人一起走,住的又这么近,到底有什么可送的?周媛心中腹诽,一路上也不说话,只默默的跟在谢希治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谢希治一直想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可是跟她一路这样默默走着,他又觉得心里满足而愉快,不用再说什么就已经很高兴,于是他也就什么都没说,在湖边绕了一圈就跟周媛兄妹分手了。
两人各自回家以后,都早早的就上床打算休息,可是却又不约而同的想起白日那番执手对视,然后齐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周媛从上辈子起就性格独立,她自小早早离家住校,一应事务都是自己打理,偶尔有些小病小痛,也从来不会多哼一声,多半就是默默忍过去了,像今日这样的小伤口,于前世的她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今日被谢希治如此珍而重之的对待,让她整个人颇不习惯,她还从来没有被父母以外的人如此珍惜呵护过。即便是父母,这样的小伤口也多半不会放在心上吧,贴个创可贴,过几天就好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可是被人放在心上珍视的感觉,真的很好。
周媛幽幽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无可奈何的感受。
这跟前世的暗恋不一样,那个混蛋不喜欢她,另有心上人,她就有足够的理由远离他,减少跟他的来往,不见面不想念,也很好。
可是谢希治,他不给她机会远离他。他不开口表达感情,她也就没法主动表示拒绝;他笑脸迎人,拿毫无破绽的借口来找她,再加上有周松几个帮忙,她连躲都没处躲。
神啊,这一定是上天安排来玩她的人!!!
要是他不是谢家子就好了,要是他不是杨宇的表弟就好了,要是他……
可那还是他了吗?他本来就是独一无二、超群绝伦的谢三公子啊。
周媛懊恼的翻了个身,决定不想了,就这么听天由命,先睡一觉再说。可是她隐隐约约还觉得似有什么心事未解,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的时候,忽然一个念头跃进脑海:对了,怎么周松还没回来?
可是当时她已经在熟睡的边缘,这个念头不过一闪,她就已经不敌困意沉沉睡去,等第二日早上睡醒想起来的时候,周松已经在院子里跟周禄说话了。
周媛梳洗打扮好了出去,问:“昨夜几时回来的?怎么那么晚?”
“子时前后,”周松神色如常,很淡定的跟周媛说话,“欧阳明一再要我留宿,我说放心不下家里,两厢推脱,就回来晚了。”
周媛皱眉:“好好的做什么让你留宿?见了温州来的人了?”
周松示意她进堂屋里说话,等两人都走进去了才答:“昨日是在他家里吃的饭,他看着时候晚了,说何必折腾回来,才非要我留宿的。温州来的也是一个大客商,姓莫,是做钱庄生意的,好像有意与欧阳明联手,想把钱庄开到京师去。”
钱庄?野心不小啊。周媛松开眉毛,继续追问:“你怎么跟姓莫的说的?”
“还是按咱们商量好了的说的。”他们虚构了一个亲家,把名姓都编的齐全,又说他们并不是临汾人,而是祖籍凉州,两家也不是在临汾交好,而是在周媛和周禄的“生母”娘家那里定下的亲事,这家亲戚后续的行踪更是说的凌乱,根本无处可查。
周媛听完沉默半晌,最后摇头叹气:“撒了一个谎就要无数的谎去圆。”她忽然觉得有些累。
可是等谢希治登门的时候,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去维持这个谎言。
不能学琴了,谢希治就自己练了半天曲子,又说教周媛写草书。谢希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