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大限-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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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巨款。
有人问我是否需要伸张权利,我他妈的懂个屁,那知道自己有什么权利,我只
希望眼前的一切早点结束,早一点把死人打发掉到银行去瞧一瞧,他们所说的归我
的那一部分是否是
真的。我他妈的要好好享受一下侈奢淫逸的生活,好好地堕落下去。
葬礼既隆重又静悄悄,那泪水一直藏在她的目光后面,我等了三天。一直来到
墓地才看到那一滴眼泪落了下来,不幸的命运对我来说就算是结束了。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死得太早了,他肯定没想到,十二年以后的今天,我
会坐在这三十二层的凤凰大厦的圆顶上办公,看着脚下每天都在燃烧的城市,鸟瞰
着四周的远山近景,仿佛是置身在另一层天地。在这里我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好像
我没有过去没有从前,只有落地窗外蔚蓝蔚蓝的天空,现实和梦境的界线好像变得
模糊起来。在浑浑噩噩之中,我感到自己的内部积蓄着一股力量,时时刻刻想挣脱
我的躯壳。我有时觉得它是体内的魔鬼,有时觉得它是另一个新生的我,尤其是在
东方和曾医生争吵的日子里,我就成了一个三位一体的动物。天使、魔鬼以及我共
同居住在肉身上,都寄生在这具白色的软弱无力的躯体里,这羸弱的身躯根本无法
承受这三个互不相容的主人。这更加让我感到无能为力,只能听任它们相互戕害,
或眼看着它们逃之夭夭。最终受伤的只能是我,让我感到眼前是一片昏暗未来是无
尽的黑网,或许那玻璃外的蓝色的天空才是逃生的出路,我不止一次这么想,冲出
去就会获得真正的自由,就像一片飞逝的白云远远地溶化在蓝天里。
我又开始彻夜不眠,当雪白的太阳从东方升起的时候我才昏昏入睡,在这一刻
我感到她仿佛就像透明的一样,她的手足,她的血管,她的心脏,连同她黑色的青
丝和明亮的眼睛。我无需睁眼,只要用手去摸她一下就会知道她脸色的变化肌肤里
血色的变化,我可以任意改变她的颜色,仿佛春天就在她的身上让我百卉含英。可
是走道里很快就会传来曾医生脚步声,她会按时敲响这卧室的门,告诉我这是该起
床的时候了,老家今天会有亲戚来。每当这时东方都是切齿愤盈恨不能食肉寝皮,
她们总会为乡下的亲戚大吵一顿。在东方那里只有未来没有过去,她极度怨恨曾医
生总是编造出我的无数老家乡亲来。
我根本不可能有那些穷亲戚,她无法忍受曾把我当猴耍,带来一群野孩子说是
我的侄子远房的外甥,无非是因为曾想鲸吞财产,看到我和东方没有继承人。她相
信迟早有一天曾还会指着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说是我的“野种”。她知道曾什么卑鄙
的事都能干出来,一个地地道道的病态的疯狂的老处女。
而曾医生则骂东方是一个淫妇,一个十足的婊子,每天恨不能一二十四个小时
都和男人睡在床上。除了勾引男人陪男人睡觉什么都不会。老母鸡养肥了还知道下
个蛋,草狗虽骚但是可以一窝一窝地下仔。只因为这女人太毒,找再多的男人都怀
不上儿。如果这个男人死了,曾料定她不出三天就要上别的男人的床,比妓女还下
贱、连猪狗都不如。要不怎上了儿子的床。
听到这些咒骂我的头就开始发涨、眼睛发黑。感到楼外的蓝天阳光在向我招手。
当她再次赤身裸体从浴室出来跪在我的身边时,我快疯了。只听到曾医生在身边大
声说到:她是你的母亲,你们合谋毒死了你父亲。她是条毒蛇,别碰她!
我看到她的心在颤抖,她那痛苦的目光在对我说:“你清醒清醒,我不是你的
母亲,我一直是你的未婚妻,别听信谣言。
是你占有了我的处女的夜,你应该能记得那个夜晚。“
天啦!我什么都不记得,我该相信谁的话?她是我的母亲?
难道我真的是杀父娶母?我的天啦—一谁能拯救我!
我疯了!
蓝天——多么蓝的天啦——我冲出了她的手臂——突破了透明的玻璃的封锁—
—溶化在蓝天里;白云,那天边的白云,请你等一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