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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鹈鹕案卷-第9节

小说: 鹈鹕案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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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单一共有十个名字。每个嫌疑犯都派出了六至二十名最干练的特别探员去对付。每一个单位都选定一名头领。他们每天向伊斯特报告两次,伊斯特上下午都要和局长会面一次。还有百来名探员在城市街道和乡间搜寻线索。
  沃伊尔斯谈到保密。新闻记者像猎狗一样紧追不舍,调查工作必须极端注意隐秘。只有他局长本人对报界发言,而他也要三缄其口。
  他坐下了,K.O.刘易斯发表了一通谈话,谈到了葬礼、安全,以及鲁尼恩院长帮助调查的要求。
  埃里克·伊斯特喝着冷咖啡,凝视著名单。
  34年间,亚伯拉罕·罗森堡撰写的意见书不下1200篇。他的作品是一股长流不竭的源泉,每每使宪法学者惊讶不已。他有时候对枯燥的反托拉斯案件和纳税的申诉置之不理,但是如果有关的问题只要带点具有实质争论的味道,他就会紧握双拳介入进来。他的意见书里包括对多数的赞同意见,还有许许多多的不同意见。他常常一人独持异议。34年中每一场热点争论都容纳了罗森堡的一篇这样那样的意见。学者们和批评家们都爱他。他们出书和出文章来讨论他和他的工作。达比找出了五本各不相同的他的意见书的硬封面的汇编,都有编者按语和注释。有一本书除了收进他的精彩的不同意见外别的一概不收。
  星期四她什么课都不上,独自坐在图书馆五楼的新闻记者座位下。计算机印出的纸整整齐齐地分摊在地板上。罗森堡的著作都打开着,夹上标记,一本一本叠成一摞。
  整个这起杀人案有一个原因。如果只杀罗森堡一人,复仇和怨恨还说得通。但是加上一个詹森,复仇和怨恨就分量大减。他有可恨之处,这是不用说的,但是他不像扬特和曼宁那样有民愤。
  她找不到任何对于格伦。詹森的文章含有批评意见的书。六年之中,他撰写的多数意见书不过28篇,在全体大法官中是写得最少的。他写过很少几篇不同意见的意见书,也合写过很少几篇同意的意见书,他写文章实在慢得可怜。他的作品有时候明白流畅,有时候支离破碎,情调伤感。
  她研究了詹森的意见书。他的思想一年年波动很大。保护犯罪的被告的权利,一般说来他是始终一贯的,但还是有够多的例子足以使任何学者都觉得不可思议。在同类的七次表决中,他有五次为印第安人投票。他写过三篇意见书,强烈主张保护环境。他几乎百分之百支持一切抗议捐税的案件。
  还是没有什么线索。詹森是个反复无常的人,不值得认真看待。和其他八位法官相比,他是个无足轻重的人。
  她又喝完一杯热咖啡,暂时放下对詹森文章的笔记。她的手表掉在抽屉里找不到了。她不知道现在几点钟。看来卡拉汉现在已经清醒过来,他要在法国区的日先生餐馆里吃一顿深夜晚饭。她得给他去电话。
  迪克·马布里,现任的总统讲话撰稿人和文笔奇才,坐在总统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眼看着弗莱彻·科尔和总统一同审读他草拟的詹森法官悼词的第三稿。科尔枪毙了头两稿,马布里还是弄不清他们到底要怎么写。科尔提议的是一个样子,总统所要的又是另一个样子。今天早些时候,科尔来电话说别提悼词的事儿了,总统不会出席葬礼。过一会儿总统来电话,要他准备几句话,因为詹森是个朋友,虽说他是同性恋,毕竟还是个朋友。
  马布里知道詹森不是个朋友,不过他是个新遭杀害的大法官,会有一次备享哀荣的丧礼。
  科尔过一会儿又来电话说总统是否出席还未定下来,不过还是得写点儿东西以备用。马布里的办公室在白宫隔壁的老办公大楼里,在那一天,对于总统是否会出席一个人所共知的同性恋者的丧礼一事,办公室里的人是三对一赌他不会去。
  “好多了,迪克,”科尔说道,把纸折好。
  “我也欢喜它,”总统说道。马布里注意到,总统经常都是等待科尔对他的文字表示赞许或者不快。
  “我可以再试试,”马布里说道,站起来。
  “不,不,”科尔接着说。“这就恰到好处了。很能打动人心。我欢喜它。”
  他陪马布里走到门口,立即把门关紧。
  “你觉得怎么样?”总统问道。
  “我们还是取消此行吧。我的感觉告诉我不吉利。公众影响一定大,但是你对一个在同性恋色情戏院里发现的尸体说这么些好话,太冒险了。”
  “是呀,我想你——”
  “这是我们的危机,总统,支持率不断上升,我确实不敢走一步险着。”
  “该派个人吗?”
  “当然。副总统怎么样?”
  “他在哪儿?”
  “正从危地马拉飞回来。今天会到。”科尔突然自己觉得好笑。“这是副总统的好差使,您知道。同性恋的丧礼。”
  总统莞尔一笑。“好极了。”
  科尔收起笑容,开始在办公桌前踱来踱去。
  “没什么问题。罗森堡的丧事星期六办,办丧事的地方离开这儿只有八个街区。”
  “我情愿去地狱里过一天。”
  “我知道。但是你的缺席会引人注意的。”
  “我可以住进沃尔特·里德医院治疗背部痉挛。以前这么干很灵。”
  “不好,总统。明年就要竞选。你该离开医院远一点。”
  总统双手拍在桌上站起来。“真该死,弗莱彻!我不能出席他的丧礼是因为我没法忍住不笑。90%的美国人恨他。我不去,他们便都爱我。”
  “这是礼节,总统,要讲风度。要是你不去,报纸要烈火烧你。你去用不着说一句话,只要跟进去跟出来就行了,脸上要显出悲痛,让照相机都拍到好照片,要不了一小时就完了。”
  总统已经抓起了球棒,蹲伏在一个黄球上面。“那我就也得去参加詹森的葬礼。”
  “行,但是别提悼词。”
  他轻击一棒。“我只见过他两次,你知道。”
  “我知道。我们就静悄悄地出席两个丧礼,一句话不说,完事就走。”
  他又轻击一下。“我想你是对的。”  
  9
  托马斯·卡拉汉一人独睡,起床很晚。昨晚他早早上床,头脑清醒,一人独眠。他已一连三天取消上课。今天星期五,明天就是罗森堡的丧礼,为了对他的偶像表示敬意,他不可讲授宪法。直至亡灵安息妥贴。
  他煮了咖啡,穿一件睡袍坐在阳台上。温度在七十度以下,入秋以来第一次寒流来了。下面是熙熙攘攘、生机勃勃的多芬街。他对街对面阳台上的一个不知名的老妇点点头。波旁街离开这里一个街区,旅人游客都已带着地图和相机走上街头。天亮的时候在法国区是见不到人的,但是时近十点,狭小的街道上便已车来车往一片繁忙了,有送货车,也有载客的小汽车。
  像这样很晚起床的日子很多,在早晨这个时光卡拉汉特别珍惜他的自由。他从法学院出来已经二十年,他的当年同窗大多数都束缚在压力沉重的法律工作里,每周苦熬七十小时。他也曾在私人事务所里度过两年。首都地区一家有二百名律师的大公司,在他甫出乔治城法学院的大门便雇用了他,让他写案情摘要,写了六个月。然后他又被安置了一个工作,专门答复关于子宫内避孕器的正式讯问,每天十二小时,有时还得做到十六小时。他还得到指点,如果能够在今后的十年里做完二十年的工作,就有希望到了筋疲力竭的二十五岁时成为公司的合伙人。“卡拉汉想要活到五十岁出头,所以便从私人执业的苦役中告退。他熬得一个硕士学位,当上教授。他睡到日高三竿,每天工作五小时,偶尔写篇文章,大多数时间都让自己过得快乐逍遥。没有家室之累,他的七万元年薪负担一幢两层楼的矮檐住房、一辆保捷时汽车以及美酒是绰绰有余了。如果死神提早光临的话,那是因为威士忌酒,而不是因为工作。”
  他是作出牺牲的。他的许多法学院出身的朋友都是大公司的合伙人,信纸上印着花里胡哨的头衔,一年挣上五六十万。他们和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德士古石油公司,以及大保险公司的经理们平起平坐。他们跟参议员们拉拢结交。他们在东京和伦敦都有事务所。不过他并不羡慕他们。
  他有一个同学好友名叫加文·维尔希克,也是从私人开业打退堂鼓而进入政府机关工作的。他先在司法部民权处工作,后来转入联邦调查局。现在他是局长特别顾问。卡拉汉星期一要到华盛顿去出席一次宪法教授会议。他和维尔希克约好了当天共进晚餐畅饮一番。
  他得去个电话把他们的吃喝落实一下,并且从他的脑子里掏点儿什么。他不看本子就拨动电话。电话接通了又转,他花了五分钟才找到加文·维尔希克接电话。
  “快说,”维尔希克说道。
  “很高兴听见你说话,”卡拉汉说道。
  “你好吗,托马斯?”
  “现在是10点30分。我还没穿衣服。我坐在这儿的法国区喝咖啡,观看多芬街上的行人。你在干什么?”
  “神仙生活,我这儿已经11点30分,自从星期二早上发现尸体以来我还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我真受不了,加文。他会提名两个纳粹。”
  “是吗?当然,我的地位不许我议论这样的事情。不过我猜想你是说对了。”
  “猜想个屁。你早就见到提名名单了,是不是,加文?你们一伙人已经在核查出身背景,不是吗?说说看,加文,你可以告诉我。名单上有谁,我绝对不说出去。”
  “我也不说出去,托马斯。不过我可以肯定告诉你——你的大名不在其内。”
  “我可伤心啦。”
  “姑娘怎么样?”
  “哪一个?”
  “说吧,托马斯。姑娘?”
  “漂亮出众,温柔优雅——”
  “说下去。”
  “谁杀了他们,加文?我有权知道。我是纳税人,我有权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这姑娘是什么名字?”
  “达比。谁杀了他们,为什么?”
  “你老爱挑剔名字,托马斯。我还记得你丢掉几个女人,是因为你不欢喜她们的名字。她们是漂亮火热的女人,就是名字不好听。达比,有点动人性感的味道,好名字。什么时候我可以见见她。”
  “不知道。”
  “她住进你家了吗?”
  “不关你的屁事。加文,听我说。谁干的?”
  “你没看报纸吗?我们还没有嫌疑犯,没有。”
  “你们肯定知道作案的动机。”
  “动机一大堆。恨他们的人多着呐,托马斯。局长已经下令要我们核查一遍所有待审的案件、最近的裁定、表决时投赞成票和反对票的名单等等。”
  “真了不起,加文。全国的宪法学者现在都成了侦探,全力侦破谋杀案子。”
  “你知道不?”
  “不。我听见了消息便喝得大醉一场,不过现在已经清醒。姑娘倒好,钻进书堆研究起来了,跟你们干的一样。她把我丢下不管了。”
  “达比,好名字。哪儿人?”
  “丹佛。我们星期一见面吗?”
  “也许。沃伊尔斯要我们日夜不停直到计算机说出半是谁干的。不过,我打算跟你见个面。”
  “谢谢。我想要的是完整的报告,加丈。不是道听途说的东西。”
  “托马斯,托马斯。你老是刺探消息。我呢,一如既往,无可奉告。”
  “你喝醉了会说出来的,加文。你向来如此。”
  “她多大年纪?19岁?”
  “24岁。”
  达比在拉斐特的联邦大厦的空荡荡的停车场上停好车子,走进一楼的助理人员的办公室。星期五的中午,法院里没有人审案子,廊厅也空无一人。她站在柜台前,从一个窗口朝里看,等候着,一位助理的助手,耽误了午饭时间,带有一点步姿,走到窗口。“我能帮助你吗?”她以一个低级公务员的口气说道。
  达比把一张纸条塞进窗口。“我想看这份档案。”助手瞟了一眼案件的名字,便看着达比。“为什么?”她问道。
  “我用不着解释。这是公开档案,不是吗?”
  “半公开。”
  达比拿起纸条,把它折起来。“你熟悉‘知情权法’吗?”
  “你是律师?”
  “用不着是律师就能看这份档案。”
  助手拉开柜台里一个抽屉,拿出一串钥匙。她点一下头,用额头指一下路。“跟我来。”
  门上的牌子是“陪审员室”,但房间里面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只有靠墙排满了文件柜和箱盒。达比看了一下整个房间。
  助手指指一面墙壁。“那就是,这边墙上。这里第一个档案柜里都是上诉和来信。其余的柜子里则有调查记录、证据,以及审判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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