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顾倾心+番外 作者:红景天(文秀网2012-12-17完结)-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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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来很久很久,写意一直觉得那一眼和那一笑,是她见过的最动人最温暖的眼光和微笑。
'228 064 【眉间心上相回避】五'
写意站在那里很久,还是绿绮道:“今天天大晴,风也停了,阳光可暖了,不如我扶姐姐出去见见阳光吧!”
出得门来,果然阳光大好,久不见阳光,眼睛被刺得一阵痛,写意眯着眼,在那棵梅树下站定了。
向阳的屋顶上,雪已在融化,雪水从屋檐上滴落下来,把地上的雪也穿成一个个冰窝。
嘀嗒嘀嗒,像是在下雨一样。
阳光洒在脸上,倒是暖融融的,可是写意却觉得彻骨的寒冷。
“大太阳的,却好像比下雪天还要冷似的。”绿绮忙替她不禁裹/紧了大衣。
写意一笑:“绿绮,你知道,化雪为什么比下雪更冷吗?用我们那里的科学讲,就是下雪需要冷气凝聚成雪花,而化雪需要吸收热量,释放冷气。你大概听不懂。其实,换个角度说,人可以长时间在寒冷中却不觉得多么冷,却不能体验了温暖再去抵挡冰冷。”
绿绮笑道:“姐姐说话,越发难懂了。”
写意仍然看着梅树上的残雪:“这道理很简单。就像人可以长时间在独孤无依中不觉得苦,可是一旦得到过关心和爱,就再也难以忍受孤独了。苦没有甜的对比,是不觉得苦的。曾经有多甜,对比就有多鲜明,苦就加倍了,连曾经的甜也给掩盖了。”
笑了下:“你不必懂,其实我也是随便说说。不知怎么,大概是最近静卧时间久了,就容易想一些有的没的。”
绿绮却动容了:“姐姐的意思,绿绮大约是明白的……”
她没有说下去,而是恭敬道:“二爷!”
陶靖宸慢慢走过来,也盯着那光秃秃的梅树,没有说话。
绿绮道:“我去给二爷倒杯热茶。”
只剩下两个人。写意只得笑道:“五爷已经走了?”
陶靖宸点点头。
写意也无话可说,想了想道:“不知道这棵梅什么时候能开花?”
“应该快了。”
写意没想到他会回答,一笑道:“可不是,雪都已经下了,早晚都会开的。刚才还说呢,这看起来艳阳高照的,实际上可比下雪的时候还冷,我就不陪二哥在这里晒太阳了。”
她转身走了两步,陶靖宸忽然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
写意顿了顿,想要笑笑说,怎么会呢,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只听到陶靖宸的声音也像这屋檐上的水,清冷清冷的:“你以为是我安排的人,想要刺杀五皇子。”
写意慢慢回过头:“难道不是吗?”
陶靖宸面色复杂,说起来也很艰难:“开始是……也并非就真的要杀了他。”
写意忽然冷笑了一声:“二哥一向做事坦荡,有什么不可说的?你不想现在就以武力谋反,自然不会杀他,你安排那一场刺杀,是有心想要查探我的身份吧?这么久了,二哥仍然没有弄清我是何许人也,又和五皇子走得近,或许正因为我和他走得近才更没有联系,可是,真真假假,二哥怎么会放心呢,总要弄明白是不是他安插来的人。或许,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但,总是最主要的一个目的,难道不是吗?”
写意挑了挑眉头,因为无力,动作幅度并不大:“那么,现在,二哥检验出来我到底是谁的人了吗?”
陶靖宸脸色微变,语气软/下来:“我不该怀疑你。”
写意扯扯嘴角,眼睛红了:“可是,万一我这次是演的苦肉计呢?二哥信错了人可怎么办?”
她的声音那么凄凉,一向有神的眼睛木木的,直盯着他,嘴唇倔强地紧抿着。
陶靖宸忽然就忍不住怒气,他双手抓住她的肩膀,声音失了冷静:“顾写意,你知道不知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只要刀再往你的心口去一丝一毫,你就死了!死了你懂不懂?你演苦肉计?你也演一个看起来严重却能保住性命的!”
写意咬住嘴唇,痛得脸色惨白,冷汗渗出来,她不禁闭了一下眼睛,终于忍不住低叫一声。
陶靖宸蓦然收回双手:“你怎么样?”
写意微微弯下腰,他看见她额头上的冷汗,脸色一白,想要伸出手去扶她,写意却连连后退,慢慢站稳了,才说:“我能怎么样?自然好好的。可惜我不是你料想的,如今二哥能信任我,真是太好了。从今往后,我就不必提心吊胆,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让二哥早安排早下手……我只是不明白,你怎么连自己也下得了手,我想不明白那样做你有何好处,这很矛盾不是吗?”
陶靖宸眼里竟然那么复杂,甚至还有痛苦,或者是内疚,他的脸色一直白着,这会儿终于深呼吸道:“写意,你恨我,你在怨我,可是我却很高兴,很庆幸,你不是我们怀疑的人。后来那一批刺客,并不是我的安排。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派来的,对方仿佛知道我的行动,故意趁机来袭,目标是五皇子和周佩芙。可以肯定的是,还有第三方,在背后虎视眈眈,他们可能已经掌握了我的所有行动。”
写意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是五皇子将计就计。写意,或许你对我寒心了,但是,你以为笑得无害的五皇子就是真心对你吗?他三番两次接近你,就是单纯的吗?他难道不是在利用你?”
写意冷笑了一下:“我自然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你们有什么不同吗?他怀疑你,未必就一定要从我身上探询,可是我总是个受人瞩目的引子。不管怎样;这样不好吗?我拖住他的注意,稍微误导一下,你不就有更多的机会去做你要做的?”
陶靖宸沉默了很久,才温声说:“写意,我没有想到你会受这么重的伤,我不知道你原来……”
写意打断他:“我早说过,我理解,特别能理解。我的目的跟你是一样的。我不奢望你会告诉我你的计划,但是只要需要我,尽管说。当然,我也存着疑,如果你不打算杀掉五爷,是时候未到还是并不打算武力逆反?如果不用武力谋反,现在太平盛世,皇上并无过错,单凭一个宰相,能帮到你什么?你能有什么筹码去夺了江山。当然,或许你有足够的理由,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希望有,还要尽快去做。”
她在眼泪流出之前,霍然转身:“因为,我想回家了。”
'260 065 【眉间心上相回避】六'
吸了口气,写意又道:“我这样不明不白,任谁都不会相信的,你不必愧疚,我真的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因为我来的地方你们都去不了。现在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是因为陶源而来,她在死后魂魄不安,留下一个愿望,那就是助你成就大业。我的唯一目的就是完成她的遗愿,只有你成功了,我才可以走。虽然这样说还有很多漏洞,但是希望二哥能够相信。”
沉默了一会儿,写意抬脚欲走,陶靖宸的声音追随过来:“我相信。”
写意回头,阳光下的陶靖宸竟然少了些冷意,一点都不像那个君临天下的只剩威严和冷漠的男子。写意说不清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也不知是从他身上的哪个地方有此感受。
或许,是他的眼睛,是他浓郁的眸子,和脸上那笃定的表情。
一瞬间,写意忽然有种错觉,阳光下的他,跟那天在校园笑着问她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的刘一信重叠在了一起,跟那天在广场看烟花抱住她的刘一信重叠在了一起……
写意一时也不知道该是伤悲还是喜悦了,或许二者皆有吧。
终于,她还是轻轻笑了笑。
多么不容易,她穿到这个异世,他竟然还在。
多么不容易,她穿到这个异世,他依然不够喜欢她。是的,或许有一点喜欢,但是总不知道喜欢的前提是什么,她亦不如他想要十分之一。
只是,他这样,已经是不容易了。终究是该高兴。
写意裹/紧了大衣,走进了屋子。
绿绮正在泡茶,看起来很繁琐的样子,倒似乎是很讲究的茶艺。令写意惊讶的不是她会这么优雅的茶艺,而是她手里的茶具,赫然就是那套墨莲茶具!
绿绮看到写意,仰脸笑道:“姐姐看这套茶具漂亮吗?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了!”
写意很认真地看着绿绮的动作,直到绿绮做完了疑惑地看着她,她才笑了下:“你什么时候学的茶艺?”
“姐姐不问我这样珍贵的茶具从哪里来的吗?”
写意仍然微微歪着头:“不问的意思,就是知道从哪里来。”
绿绮道:“原来是姐姐喜欢的东西,我说怎么二爷要送来。我这几天都在受培训呢,姐姐看我做得还好吗?”
写意慢慢坐下来,端起一杯喝了两口,道:“好,很好喝。”
绿绮高兴道:“早知道姐姐会很开心!”
写意未置可否。
绿绮有点迟疑:“姐姐难道不高兴?”
写意摇头:“怎么会?大概是累了。”
如果这茶具来得更早一点,应该会更高兴吧。
为什么,送给她的东西要放在书房很久,要很迟地送了来?
她心里再明白不过,他早有心给她,只是还在犹疑还有纠结,然后等他确定她可信了,才会允许自己对她的好。
很正常,也可以理解。其实,对于陶靖宸来说,所有阻挡他大业的人或事,都是要扫清的吧?
她想起那天夜里他静静地来看他,能做到这些,真的已经是他最大的底线了吧。所以,他是喜欢她的?似乎可能性不大,或者是他还需要她,不止一点点,也存着愧疚,至少她算是为救他而伤。
总之都应该高兴。
写意只是不知道高兴的背后,为什么隐隐地失落,甚至悲伤。
但是她的失眠,是一天好过一天了。
接连睡了几天好觉,写意也觉得怪异,对绿绮道:“可见,凡事没有绝对,看起来是多么坏的事,到后来都会变成莫大的好事。”
绿绮红了眼:“我们都担心死了,还是好事?什么好事,也得保住了命才好。”
“怎么不是好事?”写意笑了笑,“你看,二哥不怀疑我了,终于相信了我,我来这里快半年了,终于不必每说一句话都被人思量半天是不是真话。至少,他不会讨厌我了吧。还有,你看那套墨莲茶具,想来价值不菲,他也为了愧疚送我了……而且,不想从鬼门关回来一趟,倒是治好了我深恶痛绝的失眠,还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好事呢!说不定年前二哥就能娶了周小姐,受到周相的帮助,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
她笑不下去了,因为绿绮已经哭了。
她叹口气:“到时我一定让二哥放你自由,给你找一个最好的归宿。”
绿绮也不说话,只是垂泪。
写意知她是心疼自己,有意转移话题,一扭头,见床头地上摆着的香炉。
空着许久的香炉,竟然在冉冉升着紫烟,袅袅婷婷,幻化出各种异型来。怪不得她总觉得有股熟悉的宁静的味道在房里,还以为是被草药折磨得嗅觉出毛病了,原来,真的点着楠木香!
原来,治好她失眠的是这个香!
不必问是谁知道她喜爱这香,也不必问是谁送来这名贵的香,更不必问,为什么送了这香。
不知道怎么,想好的话全忘了,写意觉得眼睛一酸,半个月了,终于还是流了泪。
他这样用心。虽然知道写意总避着他后,他就不常来,但是谁都感觉到不同来。
绿绮锦蓝出来进去的扬眉吐气,写意不是没有看见,府中下人的态度她也看在眼里,曾经恨不能离得远远的人,见了她都笑得好友好。
人情冷暖,什么年代都没有不同。
写意反倒不再同他们嘻嘻哈哈,因为心里知道了这一层微妙关系,她就无法掏心掏肺逗他们。
何况,她又不是没有听到那些流言蜚语。
因为,红袖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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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要嫁的听说倒真是个不错的人家,毕竟红袖是以陶府小姐的身份出嫁。男方是绸缎山庄的富商。
想想陶靖宸对母亲跟前的丫头待遇毕竟优厚,只可惜红袖并不领情,虽然被禁足在内府,却也无人真的管住她的行动。而且,内府多是女人,说话多是常事。很快,大家都在议论红袖的哭诉,说陶靖宸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连已故的母亲的遗命都不听了,红袖还扬言要死在出嫁那天。
这天,锦蓝怒气冲冲跟绿绮道:“不知道姐姐干嘛一定要忍那个嚣张的女人!越是忍她,她越是觉得好欺负,现在都不只到处说姐姐的坏话了,还撺掇着厨房给我们弄那些恶心的食物。厨房里不敢,她就私自教唆送饭的丫头,这两天你都瞒着姐姐亲自去换掉了,你脾气好,我可受不了这窝囊气!”
绿绮叹气:“你啊,就是沉不住气。姐姐地位刚好一些,多不容易,我们去告状,不过是徒惹她忧心。她是不会对二爷说的,因为一说,牵扯的就不只是红袖,为了这一点小委屈得罪大家,姐姐是不会做的。何况,那些小委屈,我们以前都是家常便饭,如今偶尔一遇又有什么?再说了,再忍也不过是这两天的当,她不就嫁出去了吗?”
锦蓝气道:“几天还不够她折腾?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