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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许我唯一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磨铁2014.04.02vip完结)-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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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不要说!无法求证的事不要轻易说出来。”
  我心中划过异样,他们的意思是子杰出事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天哪,这都是什么事,为什么世道会如此恐怖?低低的哽咽声从那处传来,听得我心中酸涩至极。
  好一会,才听许阡柔沙哑着声音说:“我们许家,牺牲的还不够吗?我是,子杰是,你也。。。。。。何时才是头啊?”沉重又无奈,哀漠而伤感。
  我悄悄转身,没有去打扰他们,回到病房后,打发走了看护,就顿坐在床边,凝看着女儿甜睡的小脸。如果每个人都能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思维单一,无忧无虑该多好啊。许阡柔说,为了许家每个人都做出了牺牲,她是,子杰是,许子扬。。。。。。也是。
  那么,许子扬做了什么牺牲?这个问题,我在想,但想不透。
  这夜许子扬没有回来,我躺在床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中间女儿醒来两次喝奶,又咕哝着睡了过去。其实这段时间本身的睡眠质量就很差,有个宝贝疙瘩大半夜醒来要照料,加上心里忧着事,就更加难入眠了。
  早晨梳洗过后,把女儿放进推车里,拿小被子盖好就走出了门。却见那重症病房区一片忙乱,心中大惊,连忙推着推出往那处跑,从白色的医护人群中找到许子扬的身影,拉住他问:“发生什么事了?”
  “子杰突然反复。”他回的简明扼要,却声音不稳。顿觉心被什么扼住了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子杰被推进了急症室,而许阡柔孱弱的肩膀在颤抖。
  煎熬的等待,再推出来时,我都觉得那推床上的人,脸如白纸,还泛着青。医生沉重地说:“不能再有反复了,这二十四小时是关键,你们家人在旁监护着,一有异样立即说。”
  所有人都心沉到谷底,这等于是病危通知了。许阡柔一把抓住许子扬的手,颤着声问:“子杰会不会。。。。。。”他坚定开口:“不会,因为他是许子杰。”
  对,他是许子杰,那个答应要守护我一生安若的人,是我许若的哥哥许杰。
  二十四小时很短,但对焦虑坐在重症病房外的每个人来说,很长。可能是静谧的气氛感染到了女儿,她开始嚎哭起来,我怕影响到他们两姐弟的心情,连忙抱着她走远一些安抚。抬眼间看到走廊那边走来一男一女,不是我有心思注意其它,而是那个女的穿了一身军装,英姿煞爽的神色与印象中的某个身影重叠。
  她不就是我上回去找子杰时看到的那个女兵队长苏敏吗?而走在她身旁的男人,怎么说呢,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极致深沉的感觉,从那眼角的纹路可看出他年岁应该有四十来岁了,但这无损他的气度,眼神无比锐利,莫名的给人感觉森寒。
  他们没有注意我,直接掠过了我身旁,朝那边重症病房走去。
  “阡柔。”低沉中带了点沙沙的嗓音,来自那个男人。我向那边看去,许阡柔惊慌地转过身,目光在凝聚到男人身上时,闪过无数情绪,我只解读出了一种:害怕。
  许子扬沉敛的眸光扫射而来,盯在男人脸上,足足有停顿了五秒钟,他才开口:“苏执行长,你好。”因为那人背对着我,所以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从他的气势而看,此时是压过许子扬的,不知道执行长这个官是有多大。
  而男人开口的话却让我惊异,他说:“别这么见外,叫我姐夫就好。”
  他居然是许阡柔的丈夫?!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年岁在四十左右,许阡柔就算是子杰的姐姐,也至多三十来岁,两人相差起码有十岁左右。注意到许阡柔在男人说到姐夫两字时慑缩了下,眸子立即垂下不看任何人,脑中电光闪过,恍然而悟昨晚她说的牺牲是什么了。
  徒生一种莫名的悲哀,政治的道路如此艰涩,表面看似风光,背后腥风血雨,是牺牲了多少人的幸福才铺就而成?无法将许阡柔这么一个富有灵气的人,与那些阴暗的政治联系在一起,可偏偏她就那么无奈的置身其中。是否,那些她追求的自由梦想,已经生生被湮灭?
  只见苏敏走上前两步,似乎极难开口地问:“能告诉我,教官怎么样了吗?”
  原本垂眸的许阡柔突然抬起头冷哼出声,面色清冷道:“他怎么样你看不到吗?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躺在那里生死未卜?”苏敏往后退了一步,身体微微发颤,“我不知道的,当时是我太鲁莽了。”
  那个男人上前拍了拍苏敏的肩膀,却是对许阡柔道:“阡柔,你对小敏太严厉了,这事怪不了她。当时的情形谁都无法预料,而子杰作为教官带队,没有及早将可能的危险规避,属于他的责任。”
  “苏暮年!”许阡柔怒喝出声,她扬起手指指着玻璃窗内,“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弟弟,亲弟弟!请你不要对一个生命垂危的人加以‘责任’一词好吗?他就是为了所谓的责任,去救你的侄女,而他躺在那里。”
  “阡柔,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你要我理智?要是今天是她被炸伤,你能不能理智啊?”许阡柔怒吼着指向苏敏,双眼圆瞪,与那男人形成了对峙。

  ☆、59。代价太大(为艾芜更)

  男人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场将气氛立即带入沉滞、压抑,我走上前两步,就从侧面看到他微带沉怒的目光紧盯在许阡柔脸上。许子扬跨前一步,以护卫姿态挡在了她身前,但是没用,他挡不住苏暮年暗幽的眸光。
  “小叔叔,你别和小婶婶吵了。”苏敏在旁慑缩着轻声劝,她目光凝在玻璃窗内的人身上,幽幽地说:“都是我的错,教官让我不要过去的,我想在他面前表现,却害得教官。。。。。。”
  那悠远的眼神里,有着痛楚和依恋,看得我不由叹息。不管她与子杰在后来有没有发展,又是一场难言的纠葛吧。
  万幸,子杰在半夜的时候醒了过来,医生经过一番检查,确认他已无生命危险。第一时间到他身边去探视的,自然只有许阡柔和许子扬,我站在窗外驻足而望,心有欣慰。垂眸间,才发现眼眶湿润了,只有自己知道,其实心里也是万般害怕。
  转过身时,就见苏敏远远地站在角落,不敢走上前来,却是目光定在病房的门上,那里面有着渴切,她是真的想见子杰。但在那之前,许阡柔就拒绝了她的探视。苏暮年在接了个电话后就离开了,只在走时对许阡柔说晚点过来接她。
  等许子扬出来时,我拉了他到旁边问:“子杰怎样了?”
  “刚醒过来,没多大力气说话,姐在那陪着。”
  我想了想,压低了声音道:“能不能。。。。。。让她见见子杰?”我朝苏敏的位置指了指,他转眸看向她,眼中闪过若有所思,“再看吧,姐的情绪不太稳定,她不会同意让她看子杰的。”
  “可是。。。。。。”还想再劝,但又知这在情理之中,许阡柔是子杰的亲姐姐,她有权决定探视她弟弟的人员。我对苏敏心生不忍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年许子扬身负重伤昏迷不醒,我也是被拒门外不得其入。
  那个中滋味,唯有当事人才能体会出。是焦虑害怕到无法思维,又要强忍住那心绪,只渴盼着谁能仁慈一些,让我见他一面,哪怕要我再卑微都愿意。
  “放心吧,我会安排,起码等姐走了后。”许子扬宽慰着说。
  苏暮年后来把许阡柔带走了,事实许阡柔的神色已经憔悴不已,疲累到了极点,她只嘱咐了许子扬几句,就离开了。但看她依在苏暮年旁的背影,是那般沉重和哀漠,仿佛折去了翅膀的鸟,再也无法飞翔。
  苏敏在听到许子扬让她进去时,睁圆了双眼,满目都是不敢置信。等反应过来时,鞠躬到底,沙沙地说:“谢谢。”我在旁看得鼻酸,转开了视线。
  与许子扬回到病房时,看护正在为女儿换尿布,我走上前接手过来,熟练地拉整尿布。他站在旁边轻靠在墙上,目光流连在我脸上,等安抚好女儿后我抬起头与他目光对上,悠远迷离。他忽然问:“浅浅,那年。。。。。。你是不是也和她一般,想要来看我,却不得其门而入?”
  我顿了顿,轻点了点头。莫名感动而起,他懂我之前要求的涵义。走近到身边,他抱住我在耳旁轻声说:“后来子杰曾告诉我,你为了我去山上拜佛祈求,跪尽每一个神佛,然后在下山的时候差点晕倒,当时听到这些时,我心撕裂般疼。”
  将身体的重量靠在他胸前,叹息着说:“都过去了。”曾经一度我十分后悔那举动,可是后来还是无限感激神明,他们没有真的放弃我,也没有放弃他。
  等觉得时间差不多时我们一同走出去,却正好看到苏敏满面都是眼泪从里头跑出来,在看到我们时,脚步顿了顿,慌乱地说:“我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他。拜托你们照顾了。”随即跑向了走廊的尽头。
  迈进病房,立即就接收到温煦的目光,我定眸了两秒,就觉心头发堵。即使早已在窗外看过他,仍然禁不住难过,曾经那个嚣张跋扈的杰少,怎么就成现在这副样子了?我发现自己无比怀念以前的子杰,还是那样的他没心没肺,情绪够直白。
  “若若,快给我看看一一呢?”
  他的目光定在我怀中的宝贝上,眼中有着渴盼。我走过去坐进床边的椅子里,将女儿递到他面前,最后还是熬不过许子扬,给女儿取小名叫一一。
  子杰的目光变得越加柔软,其中透着欣羡,最后做出结论:“很漂亮,像你。”
  我不由笑了,评价很中肯,但旁边站着的男人却不服地分辨:“哪里像她?明明像我。”
  “我看着像,鼻子像若若,嘴巴也像,小小的,真是可爱。”三道目光都聚集在小人儿的脸上,被他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像,但是眉眼与脸型却是像了她父亲八分。倒是被我们品头论足的小家伙,则睡得昏天黑地,不知愁事。
  经由小一一的话题一打岔,冲散了原先伤感的气氛。子杰也有意围绕着一一,要我给他讲讲女儿出生后的趣事。这样一来我也不好多问为什么刚才苏敏会哭着离开,捡了些许子扬带孩子的糗事讲,惹得他用嘲笑的眼神飘某人。
  离奇的,某人居然在旁含笑不语,也不反驳,似很享受我与子杰分享宝宝经。
  后来小一一被吵醒,开始大嚎,我只得抱了她起身回房间喂奶。等再回时推门间听到兄弟俩的说话声,顿住了脚步,听了好一会,心越来越凉。乘着子扬去问医生情况的空闲,我走进了病房,想与子杰单独谈谈。
  “若若,小一一呢?睡了吗?”
  我点点头,女儿这一觉起码得两三个小时,特意关照了看护守着。斟酌了下,决定开门见山:“子杰,我刚才听到你和子扬谈话内容了。”
  他眼神缩了缩,定定看我,默不作声。
  “子杰,你。。。。。。为什么要如此?这可是攸关生命啊?”怎么要牺牲到如此地步呢?那是炸药啊。就在刚才,我居然听到许子扬问他是不是早知反恐演习炸弹被人暗中做了手脚,他的回答是不错,他说如果不那么做一次,就没有筹码与苏家合作。
  他们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两个都如此,就算形势所逼,也无需用如此决绝的方式呀。早在那时我听到左韬提及苏敏时的口吻,心中就隐隐感觉子杰可能是抱着目的去参与那个“猎鹰行动”的,在看到苏暮年与苏敏一同前来时,更加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他与许子扬分头行动,利用各种方式都将自己的未来赌上,为的就是许家东山再起。“其实你可以换种方式,那苏敏对你本身就。。。。。。”钟意,从之前苏敏对他的态度而看,应该是感情陷入的不少。
  “我等不了!老爷子被逼死这件事是我和子扬心头的刺,如果不将那些人拉下马,我们枉为许家子孙。也正是看出苏敏对我有意,才不想以欺骗感情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你没想错,以我的敏觉早发现了有人暗中动手脚,试图破坏我的这次反恐演习,想要再次将我打压。我在发现时心中就下了决定将计就计,也看准时机飞身扑去救她一命,唯有这样才能速战速决,也有了与苏敏背后家族谈判合作的筹码。
  若若,我与子扬一样,不到最后,真的不想靠那种手段上位。这种时候,我无心思与谁儿女情长,既然给不了别人想要的,那就不要把她拉入深渊,换个方式效果一样。这是我唯一能对她尽的责任。”
  莫名的我为他难过,又为苏敏觉得悲哀,不是我有意往坏了想,而是真觉得当时子杰可能是有意引导苏敏接近爆炸点,随而选择正确的时机做下这些,这如果让苏敏知道,情何以堪?而且他说不要拉苏敏进深渊,在做下这些后,怎么还能抽身?苏敏早已无法自拔了。想起之前她哭着跑走的情形,瞬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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