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无期+番外 作者:七分尘(晋江2014-07-13完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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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过了老爷子,程月离开主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坐下,程锦铭将一盅芙蓉雪蛤羹推到她面前,“先垫垫肚子,你一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谢谢大哥。”程月用汤匙搅着汤煲中的汤羹,原来就算心痛,在家人面前,在真正爱着她的人面前,她依然可以伪装的如此逼真。
“再搅下去,就没法吃了!”程锦铭伸手拿过程月手中的汤匙,“小月,你这一晚上心绪不宁,是不是因为阿盛,他的电话为什么会打不通,因为什么事情连爷爷的寿宴都无法出席?”没给程月开口的机会,“你不用拿搪塞爷爷的话来敷衍我。”
程月抬头,见程锦铭嘴角已经抿成一条直线,她心中苦涩异常,她就知道,骗的过爷爷奶奶,公公婆婆,叔叔婶婶和自己的爸爸,但是敏感如程锦铭,她该用怎样的借口?
“大哥,我真的很饿了,我也是刚刚才联系上东盛,公司出了点事情,他去了工地,因为着急,手机落在了办公室,又正好没电自动关机了。哥,让我先吃点东西好不好,胃好难受!”其实本就没什么胃口,但是程月向来懂得程家人包括程锦铭的软肋在哪里。
听闻她最后一句,程锦铭眉头皱的更紧,他不再问什么,起身去让厨房再热了一份雪蛤羹出来。
寿宴结束,客人离去,已经是晚上十点,程老爷子和程老太太已经上楼休息,程锦锋接了一个电话便开车溜了,程锦铭接过程月手里的包,“我送你回去!”
程月还未回答,程卫东已经笑呵呵的走过来,“锦铭啊,你明天早晨还要飞澳洲,早点回去休息吧,我来送小月吧。”
“大哥明天要出差啊,那我还是蹭爸爸的车吧。”程月从程锦铭手里拿过包,跟着程卫东上了车。
上车后,程月窝在座椅上没说话,而程卫东则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将女儿一晚上的隐忍看在眼里的父亲轻声开口,“小月,有的时候,男人在事业和家庭之间很难做到平衡,尤其是一个男人有一个庞大的事业帝国的时候。”
父亲的大手温柔的摸着自己的头,程月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飚了出来,如果真的像自己撒的谎那样,如果真的像爸爸说的那样,东盛真的因为工作而没有出现,或许她就没有现在的心痛和绝望,想到那张亲密的照片,她的泪就竟止也止不住。
程卫东将女儿搂进自己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心疼不已,他也是男人,也有一个庞大的集团,所以他多少能理解东盛,但是,见女儿哭的如此伤心,他也不得不想,或许哪一天,他需要跟东盛来一场岳父和女婿之间的谈话了。
直到到了家,程月才勉强止住了泪,程卫东没有上去,只是叫司机将程月送到了家门口。
程月开门,不出意外的满室黑暗,程月嘴角扯出自嘲的笑,她还在期待什么,四年多的婚姻,哪一天自己回家时不是面对偌大屋子的冷清和黑暗。
程月习惯性的打开玄关的灯,温暖的灯光铺满玄关,但是却温暖不到程月冰冷的心。
程月换鞋,上楼,一路没有开灯,皎白的月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照进屋里,满室清冷。
程月脱去自己身上厚厚的衣物,机械的换上睡衣,然后将自己抛进软软的床里,盖上厚厚的被子,却依然觉得冷,她将自己蜷缩起来,像小时候的每个冬天一样,只是那个时候,当她觉得冷,当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妈妈便会将她搂进怀里,可是如今再没有人会给她这样的温暖。
程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只是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妈妈离她越来越远,转身却变成了东盛,他牵着苏梦涵的手,脸上的笑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两个人看了她一眼,也转身离去,她想要抓住东盛的手,却怎样也抓不住,她只能哭倒在地上,想要开口说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但是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小月,醒醒,醒醒!”
程月感到自己的脸被人轻拍,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东盛盛满担忧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人的星光》By许静岚
在回家时候
一个人守着星光
我期待你能给我一点希望
☆、假装
作者有话要说: 《假装》BY蔡依林
假装多好 我只要
只想要 再拥有一秒
去相信你的拥抱
一直会让我依靠
继续等待
还心甘情愿的不想逃
PS:我觉得这首歌,非常适合小月妹妹的心境,我在考虑要不要给苦恋的小妹妹安排个男人了,让东少爷有点危机感,刺激一下他,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心(╯‵□′)╯︵┻━┻
程月感到自己的脸被人轻拍,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见东盛盛满担忧的脸。
程月怔怔的看着东盛,竟分不清自己是醒了还是在梦里,他不是应该跟苏梦涵在一起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东盛看着程月刚从噩梦中醒来还带着一层泪雾的眼睛在暖黄的壁灯下流转出碎晶般的光芒,不似平日里的精明狡黠,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他微微转头,不去看那双眼睛。
而在这安静的空气里,他心里关着的那头躁动不已的野兽,终于也安静下来。
下午的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在他尚未在理智发挥作用前,身体已经在本能的趋势下奔了出去。
在他准备离开办公室回程家大院给程老爷子贺寿时,手中本来电量就不足的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的号码。
像东盛程锦铭这样的人都是有两个号码,一个私人号码,只有家人和私交甚好的朋友才会知道,而另外一个则是办公号码,而现在响起的是自己的私人号码手机。
东盛接起电话,“阿盛,我……医生让我做手术……我怕,我不想做手术,我……”苏梦涵带着哽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饶是平日冷静自持的东盛,脸上也浮起焦急,“梦涵 ,先别哭,告诉我你在哪里!”东盛低沉的声音让苏梦涵稍稍平静下来。
“我在圣安医院。”
“你在那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到。”东盛急急的拿了外套便出了公司,而那只平时无论如何也不会忘记带的办公手机便被仍在了办公桌上。
等他赶到圣安医院时,看到一脸苍白的苏梦涵,而苏梦涵看到他,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微微皱了眉头,将苏梦涵稍稍推离,“梦涵,怎么回事?”
而从苏梦涵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他才知道,今天苏梦涵觉得身体不舒服,来医院检查后,原来是胆结石,拿到片子,她等不及去到楼上问医生,便拉住一个小护士,小护士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片子,凉凉的说了一句,“胆结石,做个手术就行了。”说完便转身走了。
苏梦涵在国外呆了四五年,连病都很少生,而刚刚回国没多久,听到手术二字,竟然一下子六神无主,父母已经搬回了老家,所谓的朋友同学早就断了联系,同事又还不熟。
而她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东盛,当她拿出手机拨了那个烂记于心的手机号码,他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时,坚强如她苏梦涵,竟然哭的不能自已。
挂了电话,苏梦涵坐在长椅上,呆呆的望着手机,没想到,五年了,他的手机号码并没有改变,而自己刚刚虽然慌乱,但是从他的声音中,她甚至能听出东盛的一点焦急,是不是,他对自己不是像那天晚上离开时候的绝决。
她坐在医院的椅子上,当东盛从门口出现时,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里仿佛安静了下来,而她也只看到他眯着细长双眸寻找着她,这世间人再多,她也只看到他一人而已。
彼时医院正常坐班的医生已经快下班,东盛拉着苏梦涵到了楼上她挂号的医生办公室,花白头发的老医生接过苏梦涵手中的片子,看了看,然后提笔在诊断书和医嘱单上写了字,然后又开了一张药单,交给东盛,嘱咐了苏梦涵要按时吃药和其他一些注意事项,从始至终未提手术二字。
苏梦涵不解,“医生,不用做手术么?”
正在写字的老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个结石最大的直径也未超过2cm,药物疗法就行,微创手术也是手术,没有必要做,你回去按时吃药,注意饮食,没什么太大问题。”
苏梦涵一听不用手术,绷了一晚上的身体竟然有些摇摇欲坠,东盛用手支撑住她,医生睨了一眼东盛,“你是她男朋友吧,回去吃完药留心一点,这药可能会刺激肠胃引起腹泻。”
东盛向医生道谢后,便搀扶着苏梦涵出了诊室,而出来后的苏梦涵竟然拉住他的衣襟,伏在自己胸口哭了起来。
东盛的手想要放在她的背上安抚她,但是想到两人的关系,想到自己目前的立场,他又将手垂了下来,只是任她肆意流泪。
过了许久,东盛将她拉坐到椅子上,因这几个小时的悲喜交加和高度的精神紧张,苏梦涵有些体虚。看她苍白的脸色,东盛犹豫了一下,终于轻轻环上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头暂且休息一下。
他想无论是作为一个老同学,还是前男友,他这样做都无可厚非。
等苏梦涵缓了缓体力,东盛问她怎么来医院,当他得知苏梦涵是坐出租来的时候,他看了看苏梦涵的脸色,最终决定开车送她回家。
因上次送了她回家,东盛开着车直奔她住的小区,而小区门口保安见到东盛的卡宴和苏梦涵苍白的脸色,终究是让东盛登了个记便放行。
东盛将苏梦涵送到家中,一个小两居,而房间格局和装修风格竟然像极了几年前两人的爱巢。而这一路上两人俱是沉默无语。
安顿她躺下,东盛转身,而苏梦涵却拉住他的衣角,“阿盛,别走!”眼中带着卑微的祈求。
东盛心中微痛,俯身将她的手放进被子中,“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吃完东西把药吃了!”
看着东盛离开的背影,苏梦涵眼角又滑出一滴泪,他毕竟没有狠心到对她不闻不问,这样就很好。而她是不是还有机会,重新站回到他身边。
想到医生的嘱咐,东盛给苏梦涵煮了蔬菜咸粥,看她吃了一小碗粥,然后让她吃过了药。看她脸色渐渐平静下来,东盛本打算离开,却不想吃过药后的苏梦涵药物反应来的又快又急。
等苏梦涵真的过了反应期并且渐渐睡去后,东盛抬眼看了手表,却猛然想起程老爷子的寿宴,他掏出手机,想要打个电话给程月,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动关机了,而平日里不离手的另外一部手机竟忘在了办公室。
想要拿苏梦涵的手机打给程月,但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记住程月的手机号,“Shit!”东盛低咒一声,想到这样的场合自己的不出席将带给程月的难堪,想到程月咬着下唇跟家人解释的画面,他竟没来由的觉得心疼与心酸。
见苏梦涵已无大碍,他在她床头留了纸条,叮嘱她按时吃药,定期去医院复查后,便离开了苏梦涵家。
时近午夜,白日里堵成一片的街道显得空空荡荡,东盛将油门踩到最大,一路飞驰回紫苑花园。
打开门,依旧是玄关那盏温暖的灯,东盛换了鞋,将毛呢大衣随手一扔,便闪身上了楼。却不想刚来到主卧门外,还未推门,就听见程月低低的哭声,他心中一紧,快速推开主卧的门。
他本以为在哭泣的程月,却是陷在一团柔软的被子中,他打开壁灯,看到程月的眼睛紧闭着,巴掌大的小脸上泪痕斑斑,低低的啜泣,这丫头是在做噩梦么,他轻声叫她,“小月。”
而床上的人竟全然没有反应,反而啜泣的更厉害,被子下的身子甚至都有些微微发颤,东盛无奈,俯身轻轻拍着她的脸,“小月,醒醒,醒醒!”
看到程月的眼神慢慢清明过来,东盛松了口气,抽了床头一张纸巾为她擦去脸上残留的泪痕,“小月,做噩梦了么?”
程月不去看他的眼睛,“恩,梦到妈妈了。”
知道程月的母亲梁素梅在她心中的重要,东盛没有再提起,一时间屋里竟安静异常。
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程月拉了拉被子,“东盛哥,我好累,想睡了。”程月不是装出来的累,而是她真的累了,一下午彩衣娱亲,一晚上为找不到他担心,却又在看到他和苏梦涵的亲密后伤心,再加上想尽理由骗了家人,而睡梦中又梦到那样的情景,而在看到他的这一刻,她的心和大脑却只是一片空白,不想去想,不想去问,她只是觉得累,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最好能睡到天荒地老。
看出她的疲惫,东盛为她掖了掖被角,等她呼吸均匀陷入沉睡,东盛才关了壁灯,转身出了主卧。
那天晚上东盛没有回主卧,而是睡在了次卧,这也是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