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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救救我 作者:[法]纪尧姆·米索-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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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莱恩再一次仔细看着医生。她越是听他说话.就越清楚他身上吸引朱丽叶的东西:集于一身的果断和温柔,如此动人的目光……
    “我必须要问您一个问题。”她犹豫了一下说。
    萨姆打了个手势请她说下去。
    “什么促使您去帮助一个一周前还不认识的女人? ”
    “这是一件既十分简单又十分复杂的事。”萨姆承认。
    科莱恩停了一会儿。
    “我只知道一件既十分简单又十分复杂的事。”
    “什么? ”
    “爱情。”
    几个小时后,在哈莱姆,纽约的夜色中,一个高挑的身影溜到一幢砖石建筑旁边。正是在这个宽敞的仓库里——克林顿离开白宫后安置的办公室就在附近——存放着已下论断的刑案尸体解剖档案。
    格雷丝·科斯特洛走进行政大厅。一片寂静。她看了看表:清晨三点刚过。正如预计的那样只有一个人数有限的小队负责夜间执勤。
    “晚上好。”她说着朝在前台后面打哈欠的雇员走去。
    “你好,外边很冷吧? ”
    “是的。”她回答,把她的证件和警徽按规定留在那里。
    她知道即使是现在这个时辰,一个摄像探头也记录着她的一举一动.但是她接受风险。她相信永远没有人检查这些录像带.反正没有人能够认出她。
    “如果你能给我一杯咖啡.我可不会拒绝.”她搓着双手说。
    “那边有一台咖啡机……”雇员指着走廊尽头的一台自动售货机。
    格雷丝对他露出杀手锏般的微笑;可以让最稳重的男人晕头转向的微笑:她知道这是她最有效的武器。说来不算是个光明正大的武器.但有时候需要就是一切。今天晚上就是这种情况。
    “等等.”雇员又说.“我来请。”
    “太客气了。 ””我叫罗比。 ””幸会。 ”
    他离开办公桌.格雷丝借饥来到他的计算机前。她输入自己的名字.屏幕上显示出她想要的资料:
    格雷丝·洛朗·科斯特洛
    档案号:№1060一674
    她在一个便条上草草记下这些数字,然后等着“罗比”回来,以便根据号码而非受害者的姓名向他索要档案。
    “我从没见你来过。”他说。
    “我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她解释说。
    “可是你看起来不错。”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递给她一个厚厚的硬皮文件匣。上帝保佑,他没注意到两个双胞胎般的名字。
    谢过之后,格雷丝坐到边上的一个小隔间里研究她的档案,清楚地知道这是他人从未有过的体验:查阅本人的尸检报告……
    尽管她努力保持平静,在打开文件时手指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
    基本信息
    格雷丝·洛朗·科斯特洛
    性别:女人种:白年龄:38
    身高:1 .79米体重:66公斤
    六十六公斤,如果我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我不会那么吃的,她想着,为了减弱一些悲剧性。
    她继续往下看,试图找出一个可以让她回忆起死亡现场的要素。报告写明,她的尸体是清晨五点在她自己的车里被发现的,她的车停在距曼哈顿桥不远的一条小街上。
    可是这一切并没有说我到那儿去干什么。
    一个纸袋装着一套触目惊心快照照片。尽管她无动于衷,但是审视本人尸体的超现实感还是让她难以承受。她被一颗命中头部的子弹射杀。从背后袭来的子弹先炸飞了左半部的脑壳,然后钻进右上部。在照片上,她的后脑一片血肉模糊。
    她身体的其他部分只有一处伤痕——颧颊上的一块很清晰的血肿——没有被虐待、强奸或者反抗过的痕迹。她甚至没有挣扎或自卫的时间,因为那个人在她朝他转过头的时候掀掉了她的脑壳。
    她最初差一点放弃查阅最后两页报告,那是毒物检验结果,她认为那里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可浏览之后,她还是强迫自己重读了三遍,因为她刚刚发现了让她震惊不已的东西:验血结果表明她的身体里有微量的可卡因。
    格雷丝愣愣地坐在那里。这让她无法接受。事情对不上。她一辈子没沾过毒品!她有些精神恍惚地站起身把文件还给了罗比。
    她上了街,冷风抽打在脸上,可是她却没有知觉。三个问题在她的脑海里像毒蛇一样缠绕在一起。谁杀了她? 为什么她的血液里有毒品? 这一切与别人目前要求她完成的这项神秘任务有关系吗?
    星期二上午
    九点三十分,朱丽叶被带到昆斯第三法庭。进入法庭时,她绝望地寻找熟悉的面孔。但审理是不公开的,无论科莱思还是萨姆都不能出席。
    按照律师的建议,她承认自己犯下违抗治安部队和违反移民法的罪行。
    纽约警方不能确凿指出法国女人与空难的任何关联;法庭没有采纳对她这方面的指控,在与检察官协商后.判处她缴纳一千五百美元的罚金。
    到警察分局领回所有个人物品之后.她被带到了移民局.移民局应该启动驱逐她出境的程序。当朱丽叶等待被直接遣送回法国时,一个有些神秘的国土安全调查委员会——911 之后成立的——突然表示要于近日对她进行问询。十二时整.那些人暂时中止了对她的驱逐程序.因为命运的嘲弄,她带着延至问询次日的特别签证离开了移民局。
    科莱恩来接她.两个好朋友拥抱到一起。她们长时间地相拥而泣。这是她们过去从来没有过的亲近。她们乘出租车回到住所。天气晴朗而干燥,朱丽叶从未感到白天的阳光如此让人焕然一新。
    她一到家就放了一盆滚烫的洗澡水,把浴室变成了桑拿房。她脱掉衣服就钻进香气扑鼻的水里,水几乎溢出浴缸。她把头扎进水里憋了一分多钟,试图把脑子里的东西全部赶出去,以便恢复活力。
    拘留和监禁成了她永生难忘的意外考验。她只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经历不要给她的精神留下过多的阴影。无论怎样,她现在希望把这些抛到脑后,并感谢科莱恩没有拿成堆的问题纠缠她。
    她抬头换气。感觉焕然一新,既非常疲劳,又充满活力。她觉得自己似乎可以睡上三天,也可以在中央公园跑上十公里。
    她穿上了浴衣,到客厅找科莱恩。
    “谢谢你去接我。”
    科莱恩指着放在地毯上的一个旧旅行包。
    “我给你找了换洗的衣服。你把它们丢在柜子最里面了。”
    朱丽叶开始在旅行包里寻找,仿佛这是一个百宝箱。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她上大学时穿的,有些还是她少女时代穿的。
    “你知道……他非常担心你。”科莱恩若无其事地说。
    “谁啊? ”
    “你说谁啊? ”
    “我不知道……是我们那位九十岁的邻居安德鲁先生吗? ”
    “听好了,”科莱恩微笑着说,“我知道你已经动了心……怎么说呢? 说帅气并不贴切……招人疼也不合适……总之是条真正的汉子。”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谁。”
    “那好,随你吧,不说了。”
    朱丽叶继续翻弄着年轻时的衣服,想在里面找出几件“可穿”的。她找出一件装饰着珠子和假宝石的大网眼套头衫,一件仍引人注目的绣花衬衫和一条有许多兜和窟窿的褪了色的裤子,她还记得这是通过中学毕业会考后在巴黎中央市场买的。
    她一边假装为面前的财宝惊讶,一边不断思考科莱恩刚才说的那番话。
    她已经后悔中断了刚才的谈话,一个问题到了她的嘴边:她的室友是怎么知道萨姆·盖洛韦的? “告诉我……”
    “什么? ”
    “刚在你说他非常担心你是什么意思? ”
    科莱恩装作不明白:“没什么意思,亲爱的。你想保守你的秘密这很正常。”
    “别跟我兜圈子啦! ”
    科莱恩满意地从计算机屏幕移开视线。
    “好吧,我和萨姆·盖洛韦小叙了一次,我确信他是适合你的男人。”
    “这很复杂,你知道吗:他是医生,已婚……我也不认为他会爱上真实的我。”
    “可是,我的想法却相反。”科莱恩反驳说,同时递给她一个小录音机。
    朱丽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是她的室友却让她自己去揭开谜底。
    “好啦,我得走了。现在我对你的状况放心了,我可以去逛商场了。我在萨克斯看到了一条小裙子,我可真被迷住了……”
    科莱恩体贴地悄然离去,朱丽叶按下播放钮,萨姆的嗓音,那么冷漠,那么亲近,在房间里回荡。
    亲爱的朱丽叶……
                                   20
    就我所知,这归纳为三、四个词:某人爱你的日子,天清气爽,我无法更贴切地表达,天清气爽。
    ——让.迦本
    亲爱的朱丽叶……
    请花点时间听我说,即使你在生我的气……
    我知道这几天非常艰难,但相信我,我无时不想念着你。
    我也知道,如果在机场时我有勇气请你留下来与我一起生活,而不是任你登上了那架该死的飞机,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我缺少的不是渴望,也许只是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并且害怕我们的故事只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之上。
    朱丽叶坐在长沙发上,屈着的双腿顶在胸部,没有料到萨姆即将对她泄漏的这些事情。
    因为我对你说了谎:我已不再是有妇之夫。我结过婚,但是我的妻子一年前去世了。
    她叫费德丽卡。我们青梅竹马,在布鲁克林的同一个街区长大。这是所有大都市都有的那种问题街区。我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我的祖母倾全力照顾我。而费德丽卡家里只有从早到晚吸毒的母亲。这就是我们的童年。这么说吧,我们看从前班级的老照片时,就是要确认过去的大部分同学已经死了或者进了监狱。
    但是,我们还好好地活着。我是医生,她是画家;我们生活在舒适的公寓里;我们摆脱了过去。
    至少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直到那个可怕的夜晚……
    我记得那是十二月中旬,我沉醉在节前的惬意中。下午,我们在医院欢庆圣诞。孩子们用他们的折纸装点了一棵大圣诞树。半个月来,我没有失掉过一个患者。费德丽卡在等候孩子的出生,我非常幸福。
    为了买礼物,那天晚上我从医院出来后在商店的豪华橱窗前留连了好一会:一本有关拉斐尔的书给费德丽卡,木偶和毛绒玩具大象装饰婴儿房……
    我从未如此确信未来将是宁静而晴朗的,我带着愉快的心情回到家。门开着。我在楼梯上叫费德丽卡,但是她没有回答。我有些担心地推开了浴室的门,发现了语言无法表达的号象。墙壁和地砖上溅满了血。费德丽卡的尸体横陈在一浴缸的血水里,她的手腕和脚腕被深深地割开了。我妻子在怀孕的时候自杀了。
    震惊的朱丽叶擦去流淌在面颊上的眼泪。她把录音机贴在耳朵上走到平台上透一透风。萨姆继续着: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我确信再也不会有与我妻子的死同样可怕的事情了。
    朱丽叶,你一定要明白:身为医生,我的工作就建立在痛苦不是命定的这一信念上。每天出诊的时候,我接待那些被暴力、亲人的死亡或者疾病摧毁的儿童。我的工作就是使他们相信他们能够从创伤中振作起来。而且在大部分情况下我都做到了。我成为医生的部分原因就在于此:因为我知道经历恐怖之后生活仍是可能的。治疗病人并不仅仅是寻找他们的病因,还要给他们明天会更好的希望。
    但是,我一直没有能说服费德丽卡。我所爱的女人经历着一种悲惨的境遇,而我却没有能力让她摆脱痛苦。我们肩并肩地生活在一起,但是我们仅仅是“1 十1 ”,从来没有成功地融为一体。
    我认为只有对方接受你的帮助你才可能救助什么人。但是费德丽卡越来越封闭。她从来没有真正摆脱她的过去。她已经放弃了斗争,绝望到我想象不到的程度。在怀孕期间自杀的人该是多么绝望啊……
    在随后的那些日子里,对我来说一切都无所谓了。没有什么东西触动我,无论是喜悦还是痛苦。我自己的死亡也不再令我害怕。有些时候.我甚至把这看作是解脱而盼着它的来临。
    只有我的工作仍引起我的兴趣,但是我在工作的时候少了自信。我再没有什么期待,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活着。
    直到你……
    你认为我们相遇的几率是多少? 我曾经在什么地方看过,每天在时代广场擦身而过的人超过一百五十万。一百五十万,你算算吧! 差多少我们就错过了? 半秒钟?顶多一秒钟……
    如果你早一秒钟过街,我们就错过了。如果我晚一秒钟并线。我们就错过了。
    我们的全部故事都装在这一秒钟里。
    短短一秒钟我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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