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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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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人的痛苦和西方人的痛苦是一样的,他们的绝望也是相同的。因此让我们忘掉东方和西方之分,而只是探寻什么东西阻碍了这个突变的发生。”

  “除了觉察真相以外,还有其他的途径吗?”

  “这就是多年来我们一直强调的,真相比理想更重要,理想没有丝毫价值,因为它已经脱离了事实。很显然完全去除概念和理想是非常困难的。”克里希那吉说。

  我问道:“在觉察真相的时候,脑子能不能不动?”

  克说:“我说的就是这个。如果一个人能非常仔细地观察自己,真相就会带来改变。人类的痛苦不是属于东方或西方的。我们一直都想脱离痛苦,但我们能不能深入了解痛苦的本质?不只是头脑的理解而已,而是要深入于痛苦的本质。痛苦不是你的或我的,那么阻碍人脑深入探索的到底是什么?”

  “你时常采用探索、深究这样的字眼。这两个字眼都和脑部的活动有关,但是你又说脑子要如如不动。当然脑子的活动就是时间感和思想,因此这些活动都必须停止。这些活动真的能停止,还是我们认为它能停止?我们把那个能探索的存有和被探索的存有一分为二。这就是我的异议,它就是主要的障碍。”

  “你所谓的探索是不是觉察的意思?”我问道。

  克里希那吉回答:“觉察和观察。什么能改变人类的行为?什么能改变人类的残暴?谁能改变它?不是政客,不是传教士,不是那些谈环境和生态保育的人,他们是不能改变人类的。如果一个人不改变自己,有谁能改变他?教会想改变人类,但是并没有成功。宗教想改造这个世界,教化人类,使他们变得更有智慧,更有同情心,但是他们都没有成功。”

  我说:“这些我们都知道,克里希那吉。但光是知道并不能使人觉察到真相。”

  “什么东西能让他拥有这种觉察力?假设你有,我没有,那么你的觉察力对我会产生什么影响?我现在要问一个更深入的问题,为什么经过了数千年,人类还是没有改变?为什么某个组织仍然反对另一个组织,某一个部落和另一个部落仍然对立,某一个国家和另一个国家仍旧争战?新的文化能不能带来改变?人类想不想改变?还是他们觉得没什么关系,人类总有一天会演化到某一种境界,于是我们就照样彼此毁灭?”克问道。

  “面对真相的那一刻到底是什么状态?”我问道。

  “什么是真相?真相就是曾经做过的事和现在正在做的事。

  “让我们再说清楚一点。昨天发生的和上个礼拜发生的事已经过去了,我还记得它们。这一记忆已经储存在脑细胞中,它们就是真相。现在正在进行的事,也是真相。但是受到了过去的支配和染着,我能不能如实地观察这些活动?”

  我问道:“你认不认为看到真相就是看而不添加什么?”

  “只是看而没有任何偏见。”

  “除了真相之外,周围不环绕任何东西。”



  第42章 思想的局限(3)

  “没错,这意味着什么?”

  “否定从心中生起的所有反应。”

  “否定所有的记忆。”

  “否定从那些反应中生起的回忆。”我插了一句。

  “这件事有可能办到吗?”

  “这意味着脑子能不能全神贯注地察觉上个礼拜所发生的事。换言之,你不再携带任何记忆。但是当我的儿子死去时,我还是照样痛苦。我对于儿子的记忆是这么强烈地烙印在我的脑子里,因此痛苦不断地从心中生起。”

  “全神贯注不但能停止痛苦,还能阻止痛苦从心中生起。”我往下探索。

  克里希那吉说道:“让我们再谈得深入一点。我的儿子死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他站在钢琴或壁炉前的样子,这份对于他的记忆不断地生灭。”

  我问道:“否定和解决这一痛苦,对脑子有没有直接的影响?”

  “我的儿子死了,这是一个事实。我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他已经走了。听起来有点残忍,但是他已经走了。我还一直记得他,不是吗?我总是活在记忆中,记忆是死的东西。记忆并不是真相,因此记忆必须停止。我的儿子走了,这并不意味着我已经丧失对他的爱。”

  “但是留下的是什么?”

  “我可不可以说一句话,希望你不要吃惊。”克里希那吉接着说道,“什么都没留下。我的儿子已经走了,这并不是残忍地否定了我对他的爱。停止的并不是我对儿子的爱,而是对儿子的爱的执着。”

  “你好像划分了我对儿子的爱和爱的本身。”

  “我爱我的儿子最深的含义就是我爱全人类。如果我真的爱我的儿子,我就会爱整体人类、宇宙和整个地球。一旦能察觉真相,没有任何偏见和逃避,又会怎么样?我们能不能认清真相?当我痛苦时,我是迷失的。痛苦是个巨大的打击。死亡来临的那一刻,那个处在痛苦中的人是不可能听劝的。他一旦脱离困惑、孤独和痛苦,也许就能看到真相了。”

  我问克要想察觉真相,需不需要敏锐的观察。

  “你不能要求一个从没有观察过的人去停止痛苦。”

  “那确实是很残忍的事。但是一个曾经观察过、探索过死亡的人,就会认清死亡是非常普通的事。一个敏感的人,一定会想找到答案。”

  我问道:“先生,在这个层次上,要做到这件事有多简单……”

  “我们必须保持简单,不要带进智性上的理论和概念。”

  我问道:“心智是不是害怕保持简单?”

  “我们的智力是这么高,把事情复杂化,就是教育和文化的一部分。概念对我们来讲太重要了——”

  “对你而言,文化的最高点,就是自我的寂灭。你说要把真相寂灭,其实也就是把自我寂灭。”

  “没错。但是自我的寂灭已经变成了概念,于是我们就开始崇拜这个概念。全世界都在做这件事。概念就是思想的组合。什么能使这世上的人行为端正,不杀生,具有慈悲心?到目前为止,没有一种尝试是成功的,知识并没有帮助人类。”

  “恐惧就是人类生活中的阴影。”

  “人类都想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克里希那吉说。

  “因为他们用各种方式追求安全感,而全都失败了。他们觉得必须找到安全感。我却怀疑到底有没有安全感这个东西。”

  “真相的寂灭对脑细胞有什么影响?”

  “我认为用‘洞见’这个词比较好。洞见不是知识、记忆或时间感,因为这些东西都是思想的一部分。我认为洞见就是完全消除思想、记忆和时间感的活动,然后才产生直接的觉察。我能不能看到过去的一万年我一直都在朝北走?我的脑子已经习惯朝北走。现在有一个人出现并且对我说,朝北走哪儿也到不了,你应该朝东走。当我转向东方时,脑细胞就改变了。我一旦认清思想的活动是有限的,思想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我就会停止朝北走。寂灭自我,就是停止数千年的活动,这就是洞见,它会带来突变。我认为你们已经可以认清这一点,但是洞见能使人类改变吗?什么能使我的儿子、女儿改变?他们也许读过这些教诲,但是他们仍然以旧有的方式生活。传统是不是真的很有影响?过去的数千年里我关心的一直都是自己,现在我仍然替自己考虑。我觉得我必须满足自己,这就是我的局限、我的传统。过去的一切一直在重生。继续活在局限中是不是文化的一部分?”

  “我认为这就是文化的一部分。”我说道。

  “仔细地检查一下。我一直都很清楚认真地观察传统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这里所指的传统是过往业力的延续,我们就是这业力。我们的文化、宗教信念就是我们的传统,那么我们的脑子该怎么办?”

  “先生,我有一种感觉,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观察思想,这件事和全神贯注是截然不同的。”

  “全神贯注就是思想觉察到自己的真相。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愈来愈肤浅,愈来愈强调金钱,不断地认同我、我、我。”

  “我们很容易把你的话变成概念。但是能不能有一个文化是活生生的,因为其中有洞见。”

  “我不采用‘文化’这个词。”

  “你开始时用的是‘文化’,它比人类文化的含义更广——人类文化指的是心智创造的文化。这个世界曾经出现过的文明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换句话说,普普尔吉,什么是自由?我们有没有察觉,我们就是自己幻觉的囚犯。”

  “我认为我们确实如此。”

  “如果我们能察觉,这些幻觉就会被烧毁。”

  “你不承认有中间的次第,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一个暴戾的人想通过次第来减少自己的暴力,结果他仍然是暴戾的。”

  “不尽然。次第之中难道没有你所说的时间和思想的活动吗?”

  “思想是受限的,思想探索自己也是受限的。”

  “先生,我也许能认清这一点,但是我在白天时并没有那种全神贯注的能力。”

  “你一旦能了解痛苦,那个不被思想和任何活动耗损的能量或热情就会出现。痛苦一止息,慈悲就出现了。那种智慧、那股能量是没有低潮的。”

  “你是说它既不会升起,也不会落下?”

  “不,当它升起或落下时,你必须察觉,但是那个在觉察的人到底是谁?”

  “我们有可能一整天都维持这样的状态吗?”我问道。

  “只觉察,而不维持。就像花朵的芬芳只是存在而已,你不会想要维持它。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我们必须了解意识的局限。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探索。真正的探索是要深入人类的共同意识,但是我们从不说,我现在要研究一下这个共同意识。”

  “解脱自己是最难的一件事,因为自我总是藏在各种不同的岩石和裂缝下。”

 

  第43章 我们能旅游多远?(1)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喝早茶时,克里希那吉走了进来。我们开始谈话。稍晚一点我们将进行一场对谈,克里希那吉说道:“普普尔,我们能不能讨论思想的局限,然后加以超越?”

  他当时的情绪非常高昂。那天我咳嗽得很厉害,因此并不觉得自己特别清醒。我没有思考我们将讨论的题目,也没有试着让自己的脑子变得清醒一些。

  克里希那吉后来和我面对面坐下来,我仍然不知道要讲些什么。但是当我开始说话时,那些话语就像预设好了一样流畅,话中的深度和广度都很够。我说我最近读到有一种火箭能发射到宇宙的外围,它的旅程是没有止境的。旅程中没有摩擦,没有时间,因此也就没有止境了。我问道:“人的心智、脑子之中有没有东西存在?大自然的内部有没有一个浩瀚无边的东西存在?”

  “你是不是在问,人脑之中有没有一个无止境的、超越时间的空间?我们可以来猜测一下,但是猜测并不是真相。”

  “因为知道有探测外太空的可能,才促使人类探测外太空的奥秘。如果我们完全不提出假设,我们就永远无法探索和证明了。”

  “我们是在推测,还是真的在探索那个超越时间、浩瀚无边而又永恒的东西?”

  “为了探索,我们必须提出问题。从其中产生的东西,就能决定它到底是猜测,还是探索。”

  “我们已经提出过一个问题——脑子到底能不能了解真相?永恒到底存不存在?我们要如何开始探索?你对这个问题有多么用心?这个问题已经被人类问了数千年,人类是不是永远被时间局限?人脑能不能了解永恒的境界?”

  “你要如何开始进行讨论?你把脑子和心智做了区分,你能不能详细陈述一下?”

  “脑子是受限的,这个局限就是记忆、知识和经验造成的。要想发现崭新的东西,脑子就必须暂时停止活动,或停止活动一段时间。”

  “脑子是一种物质,它有自己的活动。”

  克里希那吉说:“是的,这个活动是不受思想钳制的。”

  “对我们而言,脑子的活动就是思想的活动。”我说。

  “是的,脑子的活动是受思想局限的。思想永远有限,充满着矛盾。有限的东西一定会制造矛盾。心智是和思想完全无关的另一个次元。让我解释一下。脑子就是思想的工具,这个脑子一直是受限的;只要脑子的某一部分维持在受限的状态,它就无法和心智进行完整的沟通。因此,当思想不再活动了,沟通才产生。这种境界属于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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