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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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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四部分

  第29章 骑虎难下(1)

  1931年我在阿南巴望第一次见到英迪拉?甘地,她的娘家在安拉阿巴。我当时十六岁,她只有十四岁。正在谈恋爱的我,热力燃烧着那个古老的小镇;记忆中的英迪拉是一个脆弱内向而又严肃的年轻女孩,她好像总是活在一个封闭的想象世界里。多年来我时常到她的阿姨克里希那?胡迪欣的家中和她见面。1944年8月20日,她的儿子拉吉夫在孟买出生。1955年我搬到德里居住,英迪拉和我才变成好友。她是她父亲尼赫鲁总理的官邸女主人。他们当时住在Teen

  Murti

  House,那是独立之前的总司令官邸。

  英迪拉继续把自己隐藏在冷漠的外表之下。她其实是个敏感而又热心的人,她喜欢不寻常的人与事。克里希那吉和他的教诲一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时常和她谈起自知之明与觉察,她总是很认真地聆听,但心中仍有所保留,只有当障碍拿掉时,她才开始问我自知之明的本质与没有观察者的观察。她很害羞地谈起自己极度敏感的觉知力。她很小就发现她时常观察自己说话,她可以看到背后的东西,她能觉察从未见过的事物,她也时常有超觉经验。有一次她说:“你知道赫胥黎写的那本《觉知之门》吗?我看这个世界也有同样强烈的感觉,但是我把这些能力都隐藏了,因为别人时常嘲笑我,他们完全无法理解。”

  打从童年起她就觉得她会被“色彩淹死”。多年以来某种特定的色彩总会令她透不过气来。深红色、不同色调的橘红、灰粉色都会引起她强烈的反应,黄色和绿色会激发她的能量,蓝色对她而言比较陌生。1966年她当选总理之后,敏感度便逐渐递减。

  20世纪50年代末期,有一天我在家中以晚宴款待英迪拉和克里希那吉,那是他们第一次聚会。英迪拉显得很害羞,迟迟不肯开口说话,克里希那吉也很害羞,但是不久他就开始讲起一些奇闻轶事。他讲了一则禅宗的故事令她特别开心。两个和尚来到河边,发现河水高涨无法渡河。有一名女子坐在岸边等待,她要求他们帮她渡河,因为家里没有人,孩子们都在挨饿。其中一个和尚拒绝了她,另一个却把她扶起来,背着她渡到河的那一边。两名和尚再度赶路。头一名和尚提出强烈抗议,他认为和尚根本不该碰女人的身体,更何况把她背在背上,第二名和尚转过头来对他说:“你到现在还记挂着这个女人?我早就把她放下了。”

  1970年的冬天,克里希那吉到我的公寓来共进晚餐。英迪拉?甘地、克什米尔的卡伦?辛格、我的妹妹南迪妮、帕尔特?萨尔提(译注:资深外交官,甘地夫人的好友),以及驻加拿大的高级行政官员吉姆?乔治都在场。餐桌上的话题后来转向全世界的年轻人。西方青年当时正在反叛,他们拒绝接受父亲的模式,他们不再一味地追求安全感和更多的物质享受,他们变成了在世界各地旅行的流浪汉,他们抽大麻,打破所有禁忌,他们要观察和品尝这个世界,并且愿意与别人分享心中的感受。餐桌上的某个人问道:“印度的年轻人为什么这么关心安全感的问题?”于是克开始谈起印度逐渐增长的物质主义;印度的年轻人似乎已经失去他们的根,纷纷转向富裕的西方,去追求他们外在和内在的需求。克里希那吉问道:“为什么印度的每一个阶层都在退化?”

  英迪拉静静听着,很少开口说话,卡伦?辛格那天很顽皮,他问克里希那吉:“政客真的无法体悟真理吗?”英迪拉沉默不语,事后她写给我一封信:

  谢谢你带给我这么一个有趣的夜晚,你们家的食物和往常一样可口。晚餐我一向只吃色拉,那天我打破了自己的原则,实在吃得太多了!

  我很高兴又能见到克里希那吉,他的观点永远都有启发性。那天的聚会,好像大家都在问他问题,但是美国和法国的叛逆青年能够和印度的青年相提并论吗?西方的这些年轻人大多来自富裕的家庭,因此才有时间坐在海滩上冥想,印度的年轻人既要谋生又要负担家庭,他们还有很多不得已的欲望。我的家庭背景和我成长的特殊环境,带给我和其他人不同的经验。我这么说好像我是与众不同的。这只是一些粗糙的想法罢了。

  克里希那吉对英迪拉显然没什么特殊印象,他对他们的会晤,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1975年的6月初,我离开印度前往欧洲和美国。我在巴黎时得知,安拉阿巴德的高等法院判决英迪拉?甘地的选举无效,六年之内她无法再参与竞选,因为她违反了选举法。伦敦的《泰晤士报》把这件事比喻成违规停车。令人无法置信的事已经发生,没有人能预料未来。

  我在英国时住在布洛克伍德公园克里希那吉的家中,他十分关切印度的未来,我们长谈了好多次。英迪拉?甘地对法院的判决提出上诉。后来法院判定她可以继续保留总理的职位,但是不能参与国会的表决,因为她已经不再是国会的一员。英国报纸热烈地猜测她是否会在判决下来以前辞职。

  我到达纽约的第二天,印度宣布进入紧急状态。我们接到英迪拉把政治对手关入监狱的消息。远在国外无法得到正确的资讯,我们只听到内战即将开始。我去印度大使馆试着打电话给英迪拉?甘地,出乎意料我们竟然通上了话。我告诉她外面谣言满天,完全无法得到正确的讯息。她向我保证印度已经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她说许多人都被拘留了,包括贾?普拉卡斯?纳林和莫拉尔吉?德赛。她告诉我四处蔓延着暴力,但紧急状态只是暂时的。

  回程时我没有前往格施塔德探望克里希那吉。在伦敦我也没有打电话给他。我觉得很困惑,我知道克里希那吉对印度的状况也一定非常担忧。回到新德里,许多人都告诉我,当时只有少数人支持印度进入紧急状态。大多数人都很愤怒,恐惧和紧张的气氛愈来愈增长。我和英迪拉在国会大厦碰面,我告诉她外面普遍的情况。她领导的政府发生这样的事令我感到悲伤。她仔细听完我的话之后告诉我,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情况的危险和延伸出的暴力。她说前几年的铁路工人罢工,引发了时局的动荡不安。

  她也谈到贾?普拉卡斯?纳林的“彻底革命运动”整合了许多年轻人。起先这个运动是非暴力的,到了1975年,许多不理想的情况开始渗透其中。他说贾?普拉卡斯是个理想主义者,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其中的危机。这一力量如果强化,整个国家将面临巨大的灾难。

  我以为8月15独立纪念日情况会有所改变,于是前往红堡垒听她演讲,她还没站上堡垒就接到消息,孟加拉国的总理穆吉布尔雷曼和他的家人及小儿子,都在达卡被刺身亡。她心中潜存的恐惧和焦虑全都觉醒了,她很确定这次谋杀是动摇次大陆的原因之一,她和她的儿子、孙子将是下一次暗杀的目标。紧急状态为统治者和被统治者带来了惨痛的后果。

  不久我接到一封克里希那吉的信:

  我写信给你是要讨论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因为你身为克里希那穆提印度基金会的董事长,因此这件事和你个人及董事长身份都息息相关。从美国、英国、法国的报纸来看,印度已经变成一个极权国家,成千上万的人被迫入狱,言论自由和出版自由几乎完全被钳制,我不知道你的立场是什么。基金会不是一个政治机构,它无论如何都不能与政治团体挂钩,不论左派或右派。

  我想问你,如果克回到印度,他该采取什么立场?你知道他一向主张彻底的自由,包括言论自由、思想自由和表达的自由。如果他举行公开聚会,他们一定会问他某些问题,而他是必须回答他们的。他觉得无论什么理由,他都不能修饰他所要说的话,以便适应任何政府或任何一群人。他过去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他无法把自己局限在任何团体之中。他一旦回来,就可能入狱或被禁止出境。另外我还想指出,克不愿意接受特别待遇或任何优惠……普普尔,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你的责任也同样神圣。

  《克里希那穆提传》第四部分

  第29章 骑虎难下(2)

  我在回信中正确地为他描述印度的情况,并且向他保证,他绝对不会被捕入狱,这个国家的文化传统,绝不会消灭一个真正宗教导师的生命。大约在20日以前,我接到他的第二封信,他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去印度的目的、价值和益处是什么?”

  私人的情感固然有其重要性,但是这副身体已经超过八十岁了,我一直在考虑未来十到十五年该如何善用它。我可以不厌其烦一讲再讲,我在印度所花的时间和演讲的次数比任何一个地方都多。我并不是关心教诲在印度产生的效果有多大,扎的根有多深,但是我认为我有权利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印度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彻底活在教诲中,全心把自己奉献出来?我并不是在责怪你们,但是允许我督促你们密切注意这一件事。

  他接着问我是否在1976年3月以前,将辞去我其他的工作。

  他以下面几句话结束了这封信:

  既然在印度自由地演讲变得愈来愈困难,你就必须考虑克如何善用他的余生来散播教诲。我向美国及英国的同僚也提出了同样的问题,这一切都不该被诠释为私人事宜,而是怎么做才能对教诲有所帮助。我恐怕在印度事情能顺利是因为有私人关系,四十年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太不幸了。

  这封信带给我很大的压迫感,我觉得克里希那吉已经很明显地拒绝了印度,以及那些和他交往多年的朋友。在孟买时我见到南迪妮,她和我都觉得克里希那吉和印度的对话已经结束。

  我回了一封信给克里希那吉表达我心中的苦恼,我说我接到他的信大吃一惊。当克里希那吉接到我的信时,巴拉宋达兰也在布洛克伍德公园,他写信告诉我,克里希那吉感到很疑惑,不断地问他:“什么事令普普尔大吃一惊?”他们花了很长时间讨论印度基金会必须采取的行动。最后克里希那吉决定1975年的冬天不回印度,同时取消了罗马的年度访问,返回加州的马利布。

  克里希那吉在11月10日从马利布寄了一封信给我。他当时住在玛丽?津巴乐斯特的家里。像个孩子一样,他问我:“你从德里写信告诉我,你接到我的长信大吃一惊。你所有的信中都没有说明什么事令你大吃一惊。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有这种感觉。”我回信告诉他,他的信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他已经放弃了印度,而且不打算再回来了。虽然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回答,但是我已经觉得没有必要再澄清任何细节,因为第一个印象是最重要的。

  紧急情况持续了一年多,我一方面注意到这件事在英迪拉身上所造成的压力和苦闷,另一方面我也发觉她变得愈来愈强悍,不愿意接受别人告诉她的真相。在她的人生中,这是她首次失去与印度人民的直接接触。她变得孤立而多疑,不肯接受批评,即使她的好友拿出具体证据,证明政府官员都在越权,她还是无法接受。直到1976年秋天,她才开始认清人民的恐惧和愤怒。

  就在那段时间我请教英迪拉,克里希那吉有没有可能在1976年的冬天回印度演讲,她说:“我们绝对欢迎他回印度,他可以自由地演说。”她知道克里希那吉有多么关心自由这件事;他是宗教革命家,对他而言,人生失去了自由就等于死亡。克里希那吉在1976年的10月抵达印度,他和我同住在乔治王大道一号寓所中。

  10月27日七点三十分,英迪拉到我家用晚餐,她穿了一件淡粉色印花的纱丽。其他的客人还有阿秋、南迪妮、她的女儿戴薇、她的孙女阿迪蒂——一名杰出而年轻的舞者、苏南达和帕马?帕瓦尔当,以及L。K。贾。英迪拉说按照旧历的算法,那天是她的生日,她说她很想跟克里希那吉谈话,他们在他的起居室一直谈到九点。

  晚餐时她非常沉默,几乎完全没有察觉周围的状况。阿秋对于紧急状态一直强烈反对,那天晚上他却很沉默,甚至有点冷酷无情。谈话的人只有L。K。贾和克里希那吉。一顿饭下来,克里希那吉没有看英迪拉一眼,也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他知道她当时很脆弱,因此不愿意干扰她。

  克里希那吉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于是开始讲起圣彼得和天堂的笑话。我特别记得其中的一则故事。一个时常做善事的有钱人死了,当他快要接近天堂时,遇到守门的彼得。这个富人亮出自己的身份,于是彼得对他说:“你可以进入天堂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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