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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非让我说爱你吗?-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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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没事儿。”翅膀心疼地抚她的背,他吓到她了。这种时候,他要是六神没主,叫她怎么办?“睡一会儿。” 
  她迷糊着说:“你不能趁我睡着把我埋了吧?”敞开的窗子送着风,吹得窗帘忽扇忽扇。 
  “蕾。”翅膀抱着她,眼神散唤地瞅着无形的风,“我头一次希望能看着鬼。”      
  两个月后,S市非典防治转入常态,防非通告终止执行。丁凌成了飞石里的禁忌,谁也不敢提这名字,除了时蕾,她提得还很频。“丁凌说了喝酒吃消炎药容易酒精中毒。”“丁凌说了你再吐血引起胃黏膜病变这辈子就甭想沾酒了。”“我这两天在学校,你下课别出去混,别当还有丁凌随叫随到给你看店。”  
  翅膀殿下李柏松在飞石门口支局打麻将,克鲁斯说被学生缠住还没到,时蕾坐在一堆抱枕里,不上前儿救场还冷冷奚落:“三缺一吧?”她说得漫不经心,但在场的三个男人都黯了眼睛,柏松坐了一会儿说回去换歌,翅膀跟进去。殿下若有所思地看着时蕾:“别那么残忍。阿非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就算不能爱上,也不会淡忘。放心吧。” 
  “……”时蕾诧异,她以为只有长发哥了解丁凌的感情,“翅膀知道吗?” 
  “别人知不知道我说不准,但我是早就看出的。说来没什么骄傲,像我们这种人,在酒吧里猎艳很少会找上非同志,也可能是一种直觉。” 
  飞石敞开的门口,挂在玻璃上的风铃晃动,叮铃叮铃……空气是流动的,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的秘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秘密,只是他们不说,每个人都装作不知道,那么你就以为这还是你一个人的秘密,谨慎地保守,秘密的意义不过如此吧。时蕾想。      
  丁凌离开后的某一天,翅膀忽然满天地翻那张十二区的照片,没耐性地问时蕾,时蕾说不知道,放窗台上让风吹跑了吧? 
  “靠,哪天给我找找,丢了再没有了。我那时候比较帅。” 
  “现在也挺帅,”她说得不清不楚,“你永远都是我心里最帅的人。” 
  翅膀挑眉道:“你要说就好好说,别咬牙切齿地。” 
  “不是咬牙切齿,是意乱情迷。”她嘻嘻笑,被他拖了手到前厅上工。憋了几个月的泡吧一族又出来活动了,飞石现在每天人满为患。 
  经过卫生间翅膀轻轻踢了门一脚。“我在这里边头一回见着小大夫,让你给撅完这顿喝,吐得跟鬼似的。”没他妈吓死他。 
  他不会知道,那天长发哥本来是想介绍丁凌和他认识的,可是丁凌临阵退缩,坐在一边看他们喝酒,本来想少喝点壮胆儿,结果醉了。事后自己提起来说是酒醒得还算及时,至于醒酒之前到底说了什么只有当事人知道,一个永远不可能说,一个又不能问。长发哥对时蕾说他有时候想想也挺搓火儿,连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也要顾及世俗眼光,可他起码可以找着自个儿的伴儿,丁凌最大的失误就是看上个正常的男人。“但他到死没后悔过,也算乐事儿吧,人这一辈子么……” 
  他没有说完,时蕾也不追问,发愣似地傻笑。     
三十八、男女之间的蠢友谊   
  翅膀量着胆儿跟家说想不回去过暑假,老爷子竟然说不管,不知琴姐吹了什么枕边风。杨毅吵着要来,季风和丛家家假期都要留在北京补课没人肯陪她,于一走不开又不同意她自己出门,小丫头已经没什么心思面对即将到来的考试了,每天都在积极勾引旅伴中。 
  因为留在S市的唯一条件就是考试不行挂科,翅膀又开始了每年期末考试前的人事活动,但凡考试课的任课老师都招呼个遍。教知识产权法的副教授,戴一金边儿眼镜,满脸贱笑,逢人就鼓吹他这门课程的重要性,“申请法学硕士学位的必考科目。”翅膀点头哈腰地说:“老师如果您带研究生我一定找您当导师。”心里狠啐一口,可惜你没有这资格!瞅这气质倒应该去教犯罪心理学,讲变态心理犯罪么,站讲台上活生一个被研究对象。 
  大三上半阶就要选专业方向了,不同的方向由不同导师带。翅膀决定选民商,他有一次在风情六家见着一个秦川的法律顾问,三十出头,正是他们S政法民商出身的,殿下说这女人只打国际经济纠纷,接一笔就有百分之六的账务提成,每天进账多少自己都不知道。翅膀倒是没打算将来真吃法律这口饭,但还是深被此女撼动,晚上在屋背法条背案例格外起劲儿,让时蕾很是费解。 
  时蕾的考试是不成问题的,她和丁冬主要精力都用在课程设计上。连着几天没回飞石住,翅膀开始抗议了,跟她说不行去贿赂贿赂你们孙主任吧别瞎忙和了。时蕾纳闷了,我们哪来个孙主任?估计他是又给人乱扣姓。 
  “就那次逮着我踩草坪的瘦老头。” 
  果然~“他姓宋。” 
  他还挺不屑,“给个棍就能当猴儿了。”瘦得像生物实验室里人骨标本。 
  两人正呛呛是不是所有猴子都姓孙的问题,风铃晃啷一响,肖杰耸拉俩眼角子推开飞石的大门。店主没给他好脸子。“我他妈还没开门呢你就哭丧着干来了,找晦气还是找揍啊?” 
  小杰揉着耳朵说你别提了,耳朵里进了个蟑螂,哥儿几个又灌油又拿火熏的忙了一早上到底还是去医院才弄出来。“白衣天使心太黑,夹个虫子出来要我两百块钱。” 
  翅膀听得直摇头。“你有两百块钱上什么医院啊。拿一百在耳朵眼儿前边儿喊小强:‘你出来这一百给你’,它蹦高儿往出爬。” 
  “不影响听力吧?”时蕾感觉耳朵眼儿痒痒,用手掏了掏,“我看电视上说有人蟑螂进耳朵在里下了一窝崽儿……” 
  小杰咻地起了浑身鸡皮疙瘩,翅膀则忍俊不禁:“头回听说这玩意儿是下崽儿的。” 
  这人可真能挑语病,知道咋回事儿就行呗。时蕾白了他一眼,扭身跟关西给进货商做月结。 
  “就你一人儿去的医院?他几个呢?” 
  “套题的,打球的,小贵州下了一晚上的电影,这时候正在寝室看吧。” 
  “看什么?毛片儿?”憨憨的女声突兀响起,红岩笑着搭上小杰肩膀,“跟贵州哥说别一大早上的看这个,对身体不好。” 
  “大姐你能有点女人样不?”翅膀鄙视地瞥她一眼,“给俺们大小伙子干脸通红。” 
  “你死去吧你四十来岁了还小伙子!” 
  “大忙人过来啦?”时蕾推一杯可乐给她,“打哪飞回来?” 
  “还是韩国呗,别的地儿我也带不了。靠,这次那边儿地陪换人了,啥吊不是还跟我装,一口一个你们中国人你们中国人,她也他妈延吉那边出去的,谁不知道谁啊?临走交换礼物这个显呗,跟个卖的似的,妈的,有钱买岛去啊,跟我显个JB。” 
  “你瞅你一天这脾气!”翅膀摸出烟抛给她,“领一帮子人忽忽啦啦骂滋滋的,知道是旅游的,不知道以为你们抗美援朝志愿军呢。”红岩噗地笑出声。“援个鸟朝,人叫韩国。” 
  “是么?我们那会儿叫南朝鲜。” 
  “这不是五十年前了大爷!”她点着了烟,竖着手掌跟小杰说,“这位爷当年弹壳子留在脑袋里边压着神经了现在有点二!” 
  小杰连连点头。“看出来了。” 
  翅膀头不抬眼不睁地骂:“你知道啥叫二啊就看出来了你长得像个二似的!” 
  “她骂你的你干嘛冲我来?”小杰这个不服气。 
  关西笑着搭话:“非哥就会欺负我们,还好有红岩能打败你。” 
  “解气吧?”翅膀皮笑,没有急眼的意思。      
  可惜红岩不能天天来给大伙解气,夏天是旅游旺季,她带着一帮小高丽满中国地转,回来待不了两天又得领团出去。以前到期末就歇菜的酒吧现在一如往常地忙,动辙凌晨两三点钟还在上人,翅膀这节骨眼儿又不敢逃课,差不点连轴转。柏松回了广州,克鲁斯那个猩猩成天就知道调水调酒调戏女同学,啥也不管。关西没主意,但凡有点变故,不分大小,一律打电话给后屋请示了老板再行动。翅膀摔着法典生气,小满桌还啥时候能回来给我看两天店啊,宁愿挨撅了。时蕾说我去盯一会儿吧,周末人多可能是。  
  “行了你拉倒吧。”他烦燥地躺到床上,“要不你明天晚上还是回学校睡吧。” 
  时蕾呆在衣柜前边。“也行,反正我跟这儿也帮不上忙。”她念不来红岩那套八面玲珑的生意经。接了杯水放在床头,爬到床里边躺下了。 
  翅膀瞅她不太对劲儿。“你不洗澡啦?” 
  “不想洗澡。”她抬手摸着他背后的疤,切个阑尾炎都要养半个月才敢下地走的人,为什么有勇气迎接这道疼痛呢? 
  “那想干什么?”他贱笑,挨着她躺下来。 
  她还是关注那条疤。“这要多长时间才好?” 
  “靠,一个月没沾水,半个学期都不敢泡澡。”他想看看长成什么样了,回头回脑也看不着,只能问她,“恶心吗?主要我怕疼不敢缝,要不不能留这么大疤。” 
  “缝时候知道疼了,惹事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 
  “当时脑袋一热就上去了……” 
  “找死一样么!” 
  “其实也有点儿装逼,我寻思他咋也顾忌老爷子几分,哪料到他没认出来我真动了刀。” 
  “他就是一开始认出来了也照样敢砍你,回头就说走眼,马叔也发不起来脾气。” 
  “嗯,现在想想是啊,咋说老爷子那时候还当着官儿不能太治他,要不影响不好。” 
  “当时没想到这些吧,”时蕾看着那可怖的纠结,他不是那么血热的人,“因为跟那鲜族人吃饭的是雷红岩对吗?” 
  “不是因为这个。”翅膀推推眼镜,“我瞅那高丽手就刺挠!要不是他搁中间挑拨,雷管能为了对付满桌儿他家把于一圈进去吗?靠,你们去医院看他的时候那都收拾干净了,刚让交警队送来那会儿,半拉身子戗得没一块儿好皮,得回哥哥不怎么想开了戴个头盔。要多悬下不来台儿~俺几个在外边直勾勾瞪眼儿等,我靠这一宿……你觉得我是为雷红岩拼命?”他忽然明白她在介意什么,真不知该喜该怒,“你觉得我能吗?” 
  “起码以前能吧。” 
  “以前不能,”他严肃地告诉她,“以后就算能,也是认为这姐们儿值交,你别瞎寻思些没用的。”  
  时蕾不作声了,很久之后她问了个很俗的问题:“男女之间真有纯友谊吗?” 
  他真急眼了,反唇相讥道:“你和敬敏航不就是吗?” 
  “我和敬敏航没上过床。” 
  “我靠我上过的女的多了……” 
  “说雷红岩。” 
  “不你是不是找干仗儿啊时蕾?”话落换回一阵沉默,一直沉默,翅膀叹口气,好吧,他认输。吃醋嘛,好事儿!贴近了搂住她,“得,甭气了,我都有你了还能去乱搭搁别人吗?你不得意她我以后不提她成了吧?” 
  “那本来你就跟她处过么我说的不对吗?” 
  “我不承认总该行了吧?” 
  “这和承认不承认有关系吗?事实跟那摆着呢。” 
  “你意思是我去把她宰了消灭事实?”他腾地坐起来,“你现在怎么变这样式儿的?胡搅蛮缠了有点。”       
  “你让他去宰啊!”邢影真不服这个劲儿,还不行说了呢,“这人都让你惯完了!男人不能惯,皮子贱,蹬鼻子就能上眼。” 
  小晋听得直乐,被丁冬瞪了,强绷住脸说:“阿不你别再添乱了。” 
  “就是嘛,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非哥说不再提她,你也别生气了,回去吧。” 
  “我回哪去?”时蕾惊恐地看着她,“我就是的啊。” 
  “这以后就是你娘家了,想我们了就来住住,不要一有矛盾就躲过来。” 
  “我不是躲,这几天考试我肯定要在寝室住。” 
  “不考试也不能回去。”邢影支招,“晾他几天,让他知道知道着急,亲自来接你。” 
  丁冬凑到时蕾耳边低语:“你不要听她的,柏松一走她又受刺激了,见不得别人过幸福日子。” 
  “别胡说。”时蕾捶她一下,紧张地看看邢影。 
  “靠不用你讲究我!”邢影威胁,“等我早上再起来陪你跑步去的!” 
  “别别别~我没说你坏话。”丁冬不打自招,“只是你不要火上浇油嘛。” 
  “哪来的火?你问她生气了吗?” 
  “我啊,”时蕾结巴,“我还是有点生气的。” 
  当当当,隔壁同学推门露个脑袋说:“时蕾,阿白喊你去。” 
  “干嘛?”邢影翻愣眼睛,“是不是因为你总旷寝?” 
  “不会吧?我说去亲戚家住。”翅膀还给她伪造了家长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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