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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非让我说爱你吗?-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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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阴阴的还在下雨,线一样细雾一样轻的S市冬日的雨。华联门口,一个搞原创的男孩子,十八九岁,头戴缀有红五星的黑色贝蕾帽,抱着一大号吉它站在绵绵冬雨下声嘶力竭地唱歌。翅膀把车停在一边,坐在里面听得有来道趣儿。那哥们儿以为是星探,收拾家伙走了过去。 
  时蕾抱着新手机从商场出来时,翅膀正从车窗口探着脑袋问人家:“有兴趣去酒吧串个场不?” 
  男孩毫不掩饰失望地摇摇头走开。 
  “喂!”翅膀抛开半截烟喊住他。“哪还不是一样唱!有人听不就行吗?”看到他的脚步缓下,接着说,“到时候你红了我还能跟人吹吹牛逼,当年这小子在我们那儿卖过唱。” 
  男孩被逗笑了,回头朝他竖起右手姆指。 
  时蕾大概知道翅膀是怎么认识杀人犯的了。“你要找他上酒吧唱歌?”她等那人和他交换完联系方式走开后坐进车里问。 
  “唔,唱得不赖。”他把手机卡换进新机里,开机拨号,时蕾腕上手机振铃,单调的电子音,翅膀皱眉,“给你用我原来那个。” 
  嫌恶地盯着他的旧电话。“拣你那狗剩呢。” 
  “要不用这新的?”他问得小心,生怕她答应了。 
  “不要。”她这个用得好好的干嘛费那个闲劲!“你好么应的请什么歌手啊?” 
  “日行一善么,孩子跟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儿漂着也怪可怜的。”他低头翻看手机说明书,话落没听她搭茬儿,抬头就见她挑眉瞪眼的怪模样,“干什么?不信啊?回头你自个儿听,小歌唱得比现在流行那些强多了,让殿下搭搁人带带他,将来说不准就出息了。” 
  “说不准的事跟你又没关系,多个人不多开一份工资吗?”不是她多嘴,翅膀本来就不是那种爱伸手揽债的人。  
  “什么叫羊毛出在羊身上懂吗?李、柏、松?”拿过写在钱币上电话号码,“你的工资来自你创造的利润。”  
  时蕾撇嘴,“他能创造什么利润?”谁去飞石还专门听歌咋的? 
  “桃色利润。”他笑得邪里邪气。     
十二、绝色   
  中午回到飞石,店员已开门准备营业,几个服务生在侧门口的车上卸啤酒,看到翅膀点头叫非哥,翅膀把外套丢给时蕾,挽了袖子跟他们一起搬酒。时蕾上前帮忙被赶开,走正门进了店里。大灯亮着,服务员忙忙和和地擦桌洗杯,收银员关西正在吧台里清账,时蕾走过去把衣服搁在一边,关西抬头笑:“你好。”  
  “忙你的,不用理我。”她安静地在高脚凳上坐下,不敢吵她数钱。  
  “弄好了。”关西合上抽屉,将翅膀的衣服挂到吧台下面,“和非哥一起来的?” 
  “嗯,后门卸酒呢。” 
  “以前老板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的。喝什么?” 
  “不用,谢谢。”人家长发哥挥毫做画的手去搬运不是大材小用了。 
  关西倒了杯水坐过来聊天。“几天都没来了,怎么?跟非哥吵架了?” 
  “没,”时蕾轻笑,“我哪吵得过他。” 
  “昨天丁哥还问我最近有没有看到你,我才发现你真的好些天没来了,还以为你和非哥……”她顿了一下谨慎地说,“分手了。” 
  “啊?他又不是我男朋友我跟他分什么手。”不假思索的话一出口,忽然想起车里那个没名没份的吻,人便雷击般动弹不得。几滴凉水溅在脸上,下意识地以手去擦,才擦去又有了。“你得瑟什么?”怒冲冲地看着往她脸上掸水的人。 
  翅膀叼根烟歪靠在吧台上,笑嘻嘻甩着洗完没擦干的手。 
  关西不敢光明正大偷懒,绕到酒柜前摆酒。“对了非哥,小米今天请假。” 
  “我知道,刚才打电话了。”他拍拍时蕾的头顶,“我这不带来个劳力吗?” 
  劳力冷笑道:“我才不给你干活!” 
  “什么你的我的?”他弯腰在她耳边吹气,“连我都是你的。”时蕾大骇,向后一闪险些弄翻椅子,翅膀笑着拉稳她,转身去调音台挑CD,翻了半天大喊,“SHE那本牒哪儿去了?” 
  南角落里有人回答:“丁哥昨天拿进里间听了。” 
  “他不就听王菲的吗啥时候开始赶上流行了?”嘟嘟囔囔地随便翻了一张播放。      
  周末客人多,一直到零点还是座座爆满,服务员根本不够用,时蕾也跟着忙得脚打后脑勺。丁凌从医院出来直接回了宿舍,他第二天要交实习报告,这是正事,也没法挑理,不过邢影领着小晋和丁冬不来当义工却去人文学学院的舞会凑热闹就有点过份了。翅膀擦完桌子回来把抹布往吧台一摔忿忿说道:“你等那几个小没良心的再来店里我怎么收拾她们!” 
  “两句好话就把你捧得找不着北了还能记得收拾谁!”时蕾向关西打手势,“四个克罗那一个小鱿鱼丝楼上号。” 
  “我那是不稀跟她们一样的!”他勾了个凳坐下点了根烟,攥拳敲着后腰,“这几个败家玩意儿,要不来都不来!可给非爷累逼了。” 
  客座里又嗷嗷喊服务员拿酒。翅膀应了一声要起身,时蕾按住他,“我去。” 
  他伸手拦住个领了酒要走的服务生。“告诉殿下放迪曲让他们全蹦去!”服务生奉命去调音台跟DJ说话,翅膀看着一屋子的客人完全笑不出来,给钱当孙子真不是一般人受不了的,“可别JB喝了,靠,不花钱啊咋的!”时蕾回来领酒,他把人拉住,“让他们去送。” 
  灯光一晃换了镭射闪灯,音乐止DJ报迈,时蕾跟服务员交待完单子疑惑地凑近翅膀大声问:“怎么又放上迪曲儿了?” 
  “跳上舞就不那么忙叨了。”扯只高凳给她,抚着她额角被细汗粘上的碎发,真心疼了,他家猫宝儿啥时候出过这种大力,一晚上脚都没咋沾地儿。“累吗?” 
  “还行。”她笑得憨厚。 
  “上后屋睡觉吧,再熬会儿明天血压又该低了。” 
  “一宿两宿没事儿。” 
  “去睡吧。”他深吸一口烟掐灭,拉她站起来往里间走,兜里手机震动。 
  他看了来显好像没什么好脸色,时蕾好奇地问:“谁打电话?” 
  “妖精。”五更半夜不又作什么法,上次扯谎说时蕾和丁凌出去同居他还没倒出空来跟她算账呢。  
  “接啊。”邢影吗?不像,没那么大仇,瞅他对着话机咬牙切齿恨不得顺线过去揍人似的。 
  门板把吵闹的音乐隔离在大厅,电话一接通就听到咭咭的怪笑,杨毅说:“我找猫。” 
  翅膀的笑声更怪,他问:“你找妈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杨毅不气不恼,蓦地大喊:“小猫儿!!接电话!!” 
  “靠!”惹不起这号的!他揉着耳根子把手机按在时蕾脸上,“找你的。” 
  时蕾讶然地接过来。“哪位?” 
  “哪位?”刻意的模仿。 
  她看看来显。“杨毅?干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呀?”小丫头的声音怪异地上扬。 
  “在酒吧忙和啊。” 
  “怎么这么静?” 
  “不出来接你电话吗。”这孩子咋回事神叨叨的,抽出腕上自己的手机瞅一眼,没关机啊,“你找我干什么给翅膀打电话?” 
  她不回答问题只叹气。“白激动了。” 
  “你激动啥?”费解地看了翅膀一眼,看到他满脸不寻常的笑意,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什么呢?”  
  “嘿嘿,今天要在翅膀这儿过夜噢?” 
  “你的线人不跟你报备完了吗?”她给小冬发短信说酒吧人多留下帮忙,过门禁点就不回了,这丫头一准儿是打电话到她们寝室听说了才故意整这出挤兑人。 
  “听你说才有真实性嘛。几个屋啊?” 
  “一个。”  
  “哦。几张床啊?” 
  “一……个。” 
  “要说一张。”不然翅膀怎么知道她问了啥。“几床被啊?” 
  “不是杨毅你是不撑着了?” 
  “你看你这爆脾气!”气死人的话还和着气死人的笑,“我不就担心你俩被不够盖十冬腊月再冻感冒了么。”  
  “你滚吧你!”她哭笑不得。 
  一把夺回手机,翅膀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只有笑声,漠然道:“说话,笑个毛?” 
  啧啧,大城市人说话也这么不讲究。“文明点儿,这不你们屯子。” 
  “你刚才是不是调戏俺家猫宝儿了?” 
  “你~~家?”这长音拉得相当有难度,把暧昧的思想表达个淋漓尽致,“翅膀你个大畜牲。” 
  “谢谢。”翅膀微笑地忍受了她的人身攻击,甚至还有点得意。 
  “客气。”她有风度地笑,“那——我先撂了?” 
  什么叫“先”撂了?“我一会儿关机,你有话这会儿都说了吧。” 
  “你可以永远关机,我把下半辈子话都跟你说了。” 
  这崽子是真能抬杠。      
  酒吧后厅间出来二十多坪的个人小空间,特制的两米见方软垫大床占了很大部分地表面积,翅膀认为这完全是长发那厮为方便带女客人风流快活所置,说法个人主观成份太浓不足采用,不过从屋内摆设的精致度可以肯定一点,长发哥确实是个很懂生活的人。东墙镶嵌大衣柜,两扇柜门内各贴一片可照全身的镜子,同时打开几乎可以看见身体前后任何角落,这个自恋狂!南边床上方的墙上横了长短不一的两排木板做书架,倒折下一个水滴型台灯,书被长发全数带走,架上散放着丁凌的临床心理学和翅膀的过期报纸电动剃须刀等闲杂物品。西部半面实体墙悬着一台电视,可惜因为现任主人从来找不着遥控器故很少使用,下面是造型抽象的小型工作台,画具换成了十七寸液晶组装电脑,透明水晶花瓶里塞满烟头。另外半面是落地窗,挂着深浅蓝的扎染布艺窗帘。靠北那面俨然一个家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厨房,墙面上吊式橱柜换气扇,往下有煤气灶台煮锅洗碗池,角落里青岛小王子冰箱上一只吃光的康师傅面碗还残留着汤底。最格格不入的是地面,厨房这半是素色地板,床那半却是花里胡哨有卡通图案的泡沫砖,从颜色的鲜艳度可知才买不久。 
  “这是你铺的吧?”时蕾扭头看翅膀,除此之外不做它想了。 
  “啊,有时候小杰他们来床上睡不开。” 
  “十二生宵。”她看着上面的鸡们狗们发笑。 
  他的视线在泡沫上扫了一遍。“这蜗牛也就算了,你家十二生宵有坦克啊?” 
  她细看那些图案,还有形状夸张飞机和蝴蝶,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长发哥见了不骂他破坏艺术的。  
  翅膀脱了鞋倒在床上长长出口气,大声抱怨好累,嘟囔着今天如果赚不出个手机钱明天爷就关门不干了,半晌才发现时蕾还站在地上摆弄墙角大花瓶里的仿真藤条。“过来我搂你睡觉。”他涎着脸朝她招手。  
  她当真走去,和衣上床倒在他身边,轻轻闭了眼。 
  简直不把他当男人!翅膀苦笑,下巴搁在手背上歪着头端详她轮廓美好的侧脸,肤质光洁,未经化学品妆扮,嘴唇丰润但稍欠血色。长睫毛微颤,上下眼皮粘上一般不肯分开,看不到他眼里满满的怜惜。“困了吧?” 
  梦呓般“嗯”了一声。 
  “睡吧。”低头拂开她额上的发丝,落下一吻,觉察到明显的僵滞,他以手撑身坐了起来,“我去大厅再盯会儿。” 
  她张开眼迷惑地望着他的后脑。 
  “脱衣服上去好好睡。”他拍拍她那条厚质牛仔裤,穿这东西能睡觉吗? 
  “翅膀。”  
  “嗯?”他回头,看到的她欲语还休十分诱人,不由又露出坏人的表情,“你要留我我可不走了。”  
  “不是说不会谈感情吗?”她不怕他这种痞相只怕极了他认真的模样,他的眸若沉下,她便说不出话。  
  “哦,不会谈还不会学吗?”他勾起讨好的笑,“谈不好瞎谈呗,再说还有你教我。” 
  “干嘛找我教你?”她一只手背偷偷触碰脸颊,好热。 
  “我跟你不是熟吗?”他的理由冠冕堂皇。 
  时蕾不再多说,重新合起眼。 
  “不跟我唠啦?”他等了半天她也不吱声,“来气了?你说你这不是成心捣蛋吗?给的时候不要,现在又自己动爪往外挠扯。”他岂会不知她想听什么,可是情话他说的太多了,她又信过哪一句?“得,我说,因为喜欢你总行了吧?说我花心我也认,朝三暮四你爱咋骂就咋骂,反正我装不下去了,以前对你可能是追着玩,现在是认真的,是真想留你在身边当女朋友。你不相信一见钟情,现在咱总够得上叫日久生情了吧?还没有点可信度吗?你要是连教我都懒得教那我就自学,我能跟你身上学会认真,也能学着怎么谈感情是不是?”这都没反应?镜片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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