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大一 作者:木年(晋江2012-06-10完结)-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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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从树上折下一枝递给我,我也深深地嗅了一下,只觉得清香扑鼻。我终于邂逅了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的樱花盛宴,可是 ,我却感受不到预先设想的的快乐,因为陪在我身边的不是宁馨,更不是潇,她属于另一个男人。
“铭!”
凌玥气冲冲地朝我走过来,我以为她是为她大哥打抱不平呢,没想到,她是来跟我要零的,她说她不相信零有急事回老家了。
我故意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他确实是有急事回老家了,他叔叔出车祸了……”
我说完就后悔了,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呢,事已至此,我只好在心里默默祈祷——零根本就没有叔叔。
不过这招还挺奏效的,凌玥深信不疑。我眼珠子一转,才意识到自己歪打正着,还算高明。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我摇摇头说:“他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见凌玥有些伤心,凌风忙说:“他可能过几天就回来呢。”
凌玥这才放心,笑笑说:“哼,零这小子太放肆了,走的时候也不跟我吱一声,等他回来,我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我跟凌风默不作声。
我们四个并排横躺在樱花树下,阳光中似乎也氤氲着花香,一阵微风拂面而过,我感觉异常温柔,远方的花海随之泛起层层涟漪,徜徉于在这样的人间仙境,我觉得恍如隔世。不知不觉,我们竟然睡着了,直到工作人员发现我们进了禁区,冲我们大喊,我们才醒过来,我当时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现在是文明社会嘛,没想到那大妈还挺仁慈的,只是对我们进行了长达九十分钟的口头教育,然后心满意足的哼着儿歌离开了,凌玥在背后小声嘀咕:“想我们持续听教授说教两个小时都是家常便饭,还能惧这个么!”那大妈可能有点儿耳背,头也不回就走了。
看完樱花,我们决定直接回学校。
其实,我也不知道零到底有没有离开北京,然而,这并不重要,一个人若是有意把自己藏起来,就算跟你出现在同一条街上,你们也不会相认,更何况在这偌大的北京城呢!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是会有那么多巧合,那就叫缘分。
零走了之后,凌玥还是每天早出晚归,作为朋友,我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凌风虽然是一个花心大萝卜,但对自己的妹妹还是关怀备至的,他经常跟陈夕打听她的信息,而陈夕居然也是茫然不知。有一次,凌风来找我,要我跟他一起跟踪凌玥,看看她最近在忙些什么,我本来是不答应的,毕竟这么做有窥探别人私生活的嫌疑,但是最终还是经不起凌风的苦口婆心和威逼利诱,便答应了他。那天早上五点多,凌风便在宿舍楼下等我,我火急火燎地穿好衣服便冲了出去。我跟凌风预先埋伏在凌玥她们宿舍楼下,等了好久,她才出来,还是平日里那身很酷的装扮。我们跟着她出校门,然后右拐,一路上我们小心翼翼地,因为凌玥这丫头特机灵,跟了大概十几分钟,不知怎地,她好像发觉自己在被人跟踪,猛地往后扫视了一眼,要不是我们躲闪及时,一定会被她发现然后要么臭骂要么痛扁,我们在电线杆后面躲了差不多一分钟才敢慢慢探出脑袋,可是,那时她已经无影无踪了,我们只好无功而返。后来,我们抱着锲而不舍的信念又进行了几次明察暗访,结果都以失败告终,不过,我们的行动并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们觉得以她的机敏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为了庆贺这一成果,凌风还请我吃了一顿大餐呢。
然而,令我们后悔不已的是,没过多久,凌玥就出事了。
☆、。。。。。。
那天晚上,我们一伙人正聚在凌风的公寓里玩三国杀,突然凌风的手机响了,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号码,尘封已久的记忆一下子被打开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凌风拿起手机,我听到里面传来一串急促的声音,手机突然从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后盖都摔裂了,他呆呆地坐着,目光呆滞,如丧考妣。我俯身捡起手机,问他:“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他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起来,说:“凌玥出事了,现在正躺在医院里呢。”
这个消息对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像是一个晴天霹雳,我们扔下手中的扑克,拉起凌风便往楼下跑,凌风这时依旧惊魂未定,像一具死尸一样被小四拖着,LZ边跑边打出租车客服电话,不知怎地,他的情绪也变得很激动,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对着手机吼,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凶。说也奇怪,也许是老天保佑吧,我们刚下楼,就看到两辆出租车急速朝我们开过来,我顿时明白了LZ刚刚在电话上吵的原因。当司机问我们去哪里时,凌风才缓过神来,他这才意识到刚刚接电话是忘了问是哪家医院,他只好再打过去,说来也巧,还是那家我们去过多次的医院。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我们下车后便直奔手术室,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抱头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手里捏着一支未点的香烟,他的胳膊上跟脸上都贴有纱布,好像伤的很重的样子,凌风快步走过去,二话不说,一脚把他踹到地上,他的头重重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一声巨响,凌风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攥紧拳头对他一阵狂扁,我们几个大男人先后过去拉凌风,不仅没拉住,反而遭到他们俩的共同迎击,我们只好站在一边袖手旁观,直到那个人被揍的鼻青脸肿,而凌风也筋疲力尽的时候,这个暴力场面才被匆匆赶来的保安强行制止住。要不是陈夕哭着解释,凌风就被赶出医院了。见有人受伤,赶来的护士说带他去包扎伤口,可他坚决不肯,那护士只好依他,叹息了一句: “现在的年轻人啊……”便走开了。我觉得这句话特熟悉,曾不止一次的听过,而且都是后面带有省略号,所以我始终不明白后面省略了什么。
我看着受伤的零,觉得他特可怜,我递给他一片纸巾,他没有接,他说让我的血再多流会儿吧。我只好把手收回来。
我们在那儿等了很久,手术还没有结束,我觉得肚子有点痛,可能是傍晚吃了冰激凌的缘故,便去了卫生间。我正要出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两个人在谈话,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声音,原来是凌风和零。
“你答应过我不再见她的,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她。”
“……”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时光倒流到两个小时前。凌玥像往常一样,九点准时赶到蓝天舞厅,坐在后排那个她曾跟零一起坐过的位子上,要了一杯红酒,嘴里叼着香烟,等待零的出现。原来打一开始凌玥就知道我们骗了她,她记得零跟她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离开北京的,因为只有这座城市里才有他的梦想。所以,凌玥坚信,零一定还在北京,只要每天都在这里等,一定能够再见到他 。她确实把零等来了,然而,伴随着零而来的还有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厄运,而这场厄运将会颠覆她的一生!凌玥在那儿等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零,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个背影很像零的人朝门口走着,她连包都顾不上拿,便一边喊着“零”一边追了出去。然而,那却不是零。他长得比零丑多了,而且右手的小指好像被人切掉了,他回头打量了凌玥一番,问道:“你找他有事么?”
“怎么,你是零的朋友?”凌玥激动得差点落泪,“我叫凌玥,我是零的女朋友,零应该跟你提过吧。”
那人诡异地一笑,露出两排屎黄色的牙齿,而且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浓郁的口臭味儿,他说:“我跟零是好哥们儿,他常跟我们说他有一个很漂亮的老婆,应该就是你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嫂子长得果然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啊 ……”
凌玥害羞得脸都红了,问他:“你知道零现在在哪儿么?我想见他。”
那人犹豫了片刻说:“我带你去找他吧。”
于是,凌玥便跟着他走了,一路上,那人不停地问她跟零的事情,她一五一十地都讲了,从他们最初相识到这次分开中间的点点滴滴她都详详细细地讲了,那人听得口水直流,不停地念叨着“你们真是幸福”,那时的凌玥根本不像一个女侠,更像是一个矫情的小女人。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一条胡同口,那条胡同里没有灯光,不过透过朦胧的月色,还是能隐约看到它深不可测,凌玥似乎察觉了什么,对那人说:“零好像没来过这种地方啊。”
“像我们这样的小混混儿,哪种地方没待过啊?”他又诡异地一笑,“看你的穿戴应该出身富贵人家吧,怎么会看上零这种小混混呢?零这小子真他妈的走运!”
从那男人的声音里凌玥分明听出了怨恨,可是想到很快就要见到零了,便没再理会。不得不说,无论多么精明的女人,一旦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都会变得比白痴还要白痴!凌玥自然也不例外!他们钻进了胡同,越走越深,凌玥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影,那个人手里面好像拿着一把匕首,因为她隐约看到了一抹寒光,她开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便对那人说:“我把零要的东西忘在蓝天舞厅了,我现在必须回去取。”
那人立刻收起笑容,露出一副狰狞的面孔,冲对面那个人挥了挥手,那个人便朝他们跑过来,凌玥这才意识到被坏人骗了,转身飞快地朝胡同口跑,然而,她毕竟是一个女孩,怎么跑得过那两个歹徒,没跑出几步,便被那人抓住了,凌玥虽练过功夫,但是缺乏实战经验,而且站在她面前的毕竟是两个拿着匕首的大男人,她怎么逃得掉!那人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她便昏昏欲睡了,他们把她拖到胡同深处,就像拖一具尸体那样,然后把她按在地上,她拼了命地挣扎,歇斯底里地叫喊,可是在两只禽兽面前这些都无济于事,后来她开始像那些小女生一样下口咬他们的手,那个骗他来的人又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她便昏倒不醒人事了。那人叫另一个人打电话给零,说凌玥在他们手上,要他快点来,若报警,后果自负!那时零正在蓝天舞厅一个人喝酒,他挂了电话便直奔胡同。当他赶到的时候,看到凌玥就像是一个折了翼的天使,衣衫不整地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昏倒了,她的头发凌乱不堪,整张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那两个混混儿拿着匕首冲上来围住零,那个把凌玥骗来的人冲他一阵坏笑,说:“零,我说过,我一定会报仇的!”
零敏捷地从兜里掏出一把匕首,那把匕首上面沾着血渍,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他紧紧地攥着那把匕首,眼睛直直地瞪着那两个混蛋,发了疯似地一通狂砍,那两个混蛋好像中了招,嗷嗷地叫个不停,零看着匕首上的血,两只眼睛都映成了红色,那两个混蛋也不是软蛋,开始疯狂反击,那种场景很像CF里面的刀战,后来,零的脸上和胳膊上都受了伤,而那两个混蛋也快成了血人,就在这时,警察赶到了,那两个混蛋轻而易举被抓获了。随后120也来了,把零跟凌玥送进了医院。
原来,一个月前,那个人打劫一个女大学生时刚好被零看到了,于是零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在刀战的过程中,零不小心砍掉了他的手指,零自己也是个混混儿,没打算报警,便放他走了,那家伙临走时丢下一句“我一定会报仇的”,零当时没太留意,毕竟出来混的被人恐吓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而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零根本不惧他来寻仇,没想到的是,那混蛋居然拿凌玥开刀……
“凌风,把凌玥给我吧,我会照顾她一辈子的。”
我听到“啪”的一声巨响,然后有人倒地。
“你真他妈的混蛋!我真是瞎了眼当初会跟你做兄弟!”
之后他们的对话好像结束了,我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随后,我又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和流水的声音,水哗啦哗啦的流着,他哇啦哇啦的哭着,很像高山流水的节奏。大概又过了五六分钟,我听到那个人离开的脚步声。我这才敢从卫生间里出来,我的脚已经完全麻木了,我艰难地站起来,洗了手,然后出去了,我看到那个背影在楼道口停下了,他拿出手机,像是要打电话。我回到人群里,看到零还在那儿抱着头坐着,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年长的大夫出来了,他问道:“你们谁是病人的亲人?”
零立即站起来,还没开口,便被匆匆跑过来的凌风一把又按回到了长椅上,他说:“我是病人的大哥。”
大夫说:“你跟我来。”
然后凌风便跟着他下了楼。
凌玥坐在一张轮椅上被一个护士推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