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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文学死了吗:又一本献给多萝西的书-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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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篇句子中到处都是修辞语言,这说明了什么?首先,我前面说过,它们表明这些新世界的诞生是由语言实现的。大自然中不存在着暗喻、明喻、借代、呼语或拟人,它们只存在于词语的组合中。说吉姆老爷向人走来时低着头,如同一头猛冲的公牛,这就表示这个人只存在于语言中。吉姆老爷在现象世界中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不论康拉德把吉姆居住的虚拟世界描述得多么详细。
  第二,这些修辞说明,修辞非常有力量,能简洁、优雅地让想象中的人物活起来。一个例子就是中国诗中那把桃花与新娘并置在一起的动人手法。新娘、吉姆老爷以及所有这些文学幻影,都是语言的结果。说吉姆走向人时头低着,仿佛猛冲的公牛,这是把几种不同的修辞结合在了一起,而这在文学语言中是很典型的。这种语言风格是在呼叫,叫吉姆的鬼魂到来,如同《奥德赛》中尤利西斯呼叫死亡将士的鬼魂一样。说吉姆像一头猛冲的公牛,还是一个暗含的呼语或拟人,把吉姆呼叫为或命名为一个不在场的人,一个想象或已死的人,因此就人化了他。这是一个词语误变,把一个名字(“猛冲的公牛”)转移到了无专有名字的东西身上,那就是吉姆作为一个人而被想象出来的内心世界。
  在《吉姆老爷》中与很多其他文学作品中一样,叙述者讲述故事时,主人公已经死了。即便在故事结尾主人公还没死,书出版时,每个主人公已经属于一个绝对的过去了。他们的鬼魅萦绕在我们的大脑和情感中,就如对吉姆老爷的回忆,萦绕着《吉姆老爷》的叙述者马罗一样,就如马罗萦绕在康拉德心中一样(马罗在几部小说中都反复出现),就如马罗萦绕在康拉德的读者你我的想象中一样。
  第三,的确,在日常的指称性语言中,修辞也比比皆是。比如,如今的报纸标题常常会用巧妙的词语游戏。以下是一些真实的例子,第一个来自《中国日报》,其余的来自一期《今日美国》:“医疗保险进行手术”,“绿色电力得到风声”(讲的是风力发电),“美国接通社会安全储备金”,“长大成人的生育高峰期一代撞上银色屋顶”。但是,在几乎所有开篇句子中出现各种修辞,这对熟练的读者来说是一条线索,说明他或她要读到的东西,在我们的文化里被定义为“文学”。标题中用双关语是公认的惯例。在大多数人眼里,这并不使它们成为“诗”,虽然对此可能有异议。
                  第18节:文学是发明还是发现?
  文学是发明还是发现?
  文学的最后一个特征。某一文学作品所打开的世界,究竟是作品的词语创造出来的,还是它们揭示出来的?没有什么比知道这一点更重要的了,但答案却是无法得到的。它无法得到,是因为在两种情况下,文字看起来会完全一样。最近几十年,文学常常被定义为自我反映(self?reflexivity)或自我指称(self?referentiality)。据说,文学独特,是因为它指向自己,指向自己的运作方式。比如,伟大的语言学家罗曼?雅各布森(Roman Jakobson),把文学语言与语言的其他用途区别开来时说,文学表示的是“一套指向自己的语言”。我认为文学的这一特征是被过分夸大了。这种说法诉诸一种隐含的性别歧视的区别,误导读者,使他们因文学枯燥的、女性化的、无聊的“自我反映”而摈弃文学。文学被认为好比凯特?罗伊看着镜中的自己,而悖于男性化的语言应用(即在真实世界中指称真实的事物)。说文学是“自我反映的”,就是说它是软弱无力的。
  相反,大多数文学作品都只是在很小程度上承认自己是作者编造、操控之物。这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小时候觉得《瑞士人罗宾逊一家》指的是某个真实的地方。大多数文学作品一上来就开始说下去,仿佛它们描绘的虚拟现实,以及其中的全部内容和事件,都有独立的存在,只不过是被描绘出来而已,而不是发明出来的。谁能说不是如此呢?谁能说那些其他的世界,不是在某处等待着某个作家找到词语来描述它们?果真如此,那些世界将继续存在着、等待着,即便记录它们的作家永不会出现。
  我想到了据说已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心中的所有那些小说,无疑它们都会是杰作。他只是没时间把它们都写下来。不能说那些没写的小说不存在。但它们的存在方式是极为特殊的。真被写下的作品中的词语,无论它们的指称物是否先于词语而存在,词语都是一样的。因此,文学可以定义为一种奇特的词语运用,来指向一些人、物或事件,而关于它们,永远无法知道是否在某地有一个隐性存在。这种隐性是一种无言的现实,只有作者知道它。它们等待着被变成言语。
       秦立彦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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