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休书糖果缘-肖羽-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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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窗,屋里仍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就好像那一年的初见,她爱极了他身上的花香,不是女子身上的脂粉香,也不是佛堂里时时伴着青灯的檀木香。玫瑰过艳,桂花太甜,桃花惹是非,兰花似清高,她终是知道自己为什么爱闻,就是这梅花香,不浓不烈、不甜不腻,只是淡淡的惹你欢喜,叫你难忘。
许久,似在回忆、似在告别,她转身,打定了主意,欲与这梅香一辈子再不相见。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金线蟠龙纹的黑靴,火红的衣衫晃了眼、乱了心……
她抬眸,撞进了一双似心疼似欢喜,却又是那般温柔的桃花眸里。桃花潭水深千尺,这双眸子里含着的情又何止潭水千尺,只一眼,便揉碎了她的心。
薄唇微微上扬着,仿佛只在夜里盛开的昙花,美得妖冶,笑得倾城。
他是落入凡间的妖,妖孽,注定是要吃人的,连骨头也不剩,包括她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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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丰裕朝唯一的王爷,那位冷血无情却又是众女心中的第一美男的月王爷,在宝辰六年的春天从皇宫内将他唯一的王妃迎娶进了王府。
据说,那位王妃为了月王爷吃尽了苦头,甚至不计名分地替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据说,成亲当日,这位咸鱼翻身的王妃要求月王爷当众背着她回王府。于是,堂堂王爷被王妃戏称猪八戒背媳妇,在百姓的簇拥下和皇宫侍卫的保护下,一路背着新娘步行回府,大费周折地将王妃娶了回去,其风头甚至超过了宝辰帝迎娶羽国明珠公主那会儿。且自此后,猪八戒背媳妇这一由王妃自创的婚嫁习俗在四国中流传甚广,甚至连皇室贵族也纷纷效仿。
据说,王爷府一岁半的那位小世子,风头堪比其爹娘,受宠胜过当今太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这一切的据说,都是坊间流传,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其真实性仍有待质疑。
公主和王子幸福生活在一起后的大小矛盾,谁也不知道,可能会拌嘴吵架,可能会离婚再娶。不过,唐糖和君落月的幸福生活才正要开始,并且,会延续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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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裕朝 阳顺城
在城内最热闹的东街街头,此刻正围着扎堆的人群,从人群中分离出一支队伍,歪歪扭扭排成了长龙。
队伍的最前方,竖着一块醒目的白幡,上头龙飞凤舞地写着十个斗大的字——“不分男女老幼,代写休书”。
也曾有初次来阳顺的外乡人对此景此情甚是不解,拉过人来问个究竟:“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啊?”
被问的那个人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连带着回答的时候都将声音压低了三分:“老兄,你有所不知,看到那几个字了吗?”
“你是说,不分男女老幼……”
“嘘!”外乡人还没说完便被人用手把嘴捂了个严实,但见那人神神秘秘地探头张望了下四周,确定没人在注意他们时,才似说一桩惊天大秘密一般,揽着那外乡人的肩膀,道出了原委:“听说,哎,我这可是听我二叔他家小叔子在宫里当差的儿子说的,写那几个字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圣上!”说完,他又鬼鬼祟祟地指着街边几个看似闲逛的人,一语道出先机:“瞧瞧,瞧见没?在城里头做生意的,哪个不要给地头蛇交保护费,那字摊头一天出现的时候,那些人就在这儿,反倒是地头蛇,无故消失地没影没踪了。大伙儿都在传呐,那些人是皇宫派出来的侍卫,而摆摊的那位指不定就是哪位皇亲国戚,谁也不敢得罪啊。”
“皇亲国戚摆字摊?兄弟,你开玩笑的吧。”外乡人显然有些不信,不理会那巴拉着他不停说些小道消息的人,兀自走到了队伍最前端。
这一看,却立时信了几分。摆摊的是个漂亮女子,梳着已婚妇人的发髻,不停地奋笔疾书。他再一瞧,那一纸纸的哪是什么书信,分明都是休书。这字连三岁娃娃都比她写得好看,找她的人却仍是扎作了堆。
相较于笑容满面的女子,她身后站着的几个黑衣男人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要有人找女子的麻烦,下一刻便会被他们礼貌的请走,也不知是被请去了哪里。久而久之,大伙儿便都知道了,谁还敢找这女子的麻烦,把她当菩萨供着都来不及呢。
外乡人看了会热闹,便离开了,打算改日回了老家后,便将这奇事和乡里的邻居们说说,也让他们长长见识。
而就在外乡人离开后不久,字摊对面的茶楼二楼的雅间内,一锦衣男子和一红衣男子相对而坐,边喝茶边瞧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若得休书,必阉其夫。哈哈哈……亏她想得出来。”锦衣男子笑声朗朗,显然是极为开心。
他对面的红衣男子一脸的平静,只是目光在看向那摆摊的女子时却透着点点柔情,对于锦衣男子的嘲笑更是不置可否。
“落月,朕替你在皇宫里留着个总管的位置,若真是有那一天,朕等你来做。”锦衣男子正是当今的宝辰帝君远然,他起身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也就是身为王爷的君落月,说得甚是诚恳。
君落月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远处的唐糖,见她笑得一脸灿烂,也跟着微微提起嘴角,带笑的眸子再加上这张俊美的脸庞,顿时邪魅似妖:“不劳皇兄费心,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的。”
——正文完——
新婚快乐(上)?
新婚快乐(上)
君落月说“嫁给我”的时候,唐糖正在王府里啃着阳顺城内最有名的一家酥饼店做的甜酥饼。听完这一句话,她嘴中的酥饼沫子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呈喷射状朝着前方而去。
而酥饼沫子飞去的方向正对着笑得一脸邪佞的紫槐,眼看着他那新做的暗紫绸衫就要遭殃了,他眯了眯凤目,笑容不变地将身形一闪,堪堪躲过这密集程度堪比暴雨梨花针的新型暗器——酥饼沫子。
很不幸的是,正是由于紫槐灵巧的轻功,遭殃的人便换成了站在紫槐身后充当人型柱子的鬼一。一身干练的黑色劲装便好巧不巧沾上了无数酥饼沫子,再配上他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整一从画里走出来的——钟馗。
紫槐笑得乐不可支,完全顾不得鬼一杀人般的凌厉眼神。他一向以为自己算得上是戏弄人的高手,没想到遇到他家夫人,可就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连喜怒不形于色的鬼一都被气得犹如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得,怎能教他不开怀大笑。
“鬼一,下去换一身。”到底是君落月,在求完婚后还能如此悠哉地品茗香茶,脸上不带一丝笑意,看着唐糖的目光却透着无比宠溺。
唐糖抹了抹嘴角,略带惋惜地看了眼匆匆离去的鬼一。只是,她惋惜不是那一身干净衣服,还是衣服上那一口被她浪费了的酥饼。
“母后说了,下个月初八是大吉,在那日成亲最是合适不过。如今树树都已经这么大了,再不办,只怕第二个树树也快有了吧。”君落月给紫槐使了个眼神,将在场最后一枚电灯泡也赶了走,这才露出一抹笑,迫不及待地伸手将唐糖拉入自己怀里,一下又一下地轻啄着那细嫩泛红的脸颊,随即舔去她嘴角的一丝甜味,将她又往怀里搂紧了半分。
“都老夫老妻了,在乎这个做什么。再说了,就是因为我们都有树树了,如今再说成亲一事,不是平白给人看了笑话嘛。”唐糖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女子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当然希望能穿上嫁衣嫁给自己的爱人,再生他七七八八个孩子,但前提是这个婚礼不折腾人的情况下。君落月贵为一朝的王爷,又是宝辰帝这一辈分的人中唯一还是单身的人,他娶王妃能不折腾人吗,最关键的是,被折腾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本人!听说成个亲能瘦一圈,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她秉承着宁可信岂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坚决认为,亲可以成,但是绝不能是皇亲贵族那种成亲法。
“我知你不稀罕王妃的名号,但是糖儿能否给为夫一个名分?”君落月眨了眨桃花眸,竟露出了和小树宝宝一样受委屈时的可爱表情。
唐糖毫不留情地将君落月那张妖精般的脸蛋推至了一旁,自从解了祝由术后,君落月缠她便是一天比一天厉害。她之前虽为了那乌龙的成亲事件伤透了心,不过,听得解释后便也释怀了。更何况,她也故意隐瞒了鲛女和菊花村的事,两相扯平。她不说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那个不曾伤害过她的傻石头和帮她离开那儿的瓶儿。
而经此一事之后,君落月便有些惊弓之鸟,不仅不准她再靠近水边,连王府内唯一的那个湖都命人给填了,填了湖后又在上面栽种了无数花朵,俨然变成了一个百花花圃。
从羽国回了阳顺之后,君落月干脆就将一切琐事都扔给了紫槐和其他下人,自己则整日陪在唐糖的身边,仿佛尾巴一般如何也甩不掉。夜里非得将她抱得死紧,早上起得比她还早,目光始终不肯离了她。
闭眼睁眼都是君落月那张笑得温柔的脸庞,以至于唐糖夜里做梦的时候也尽梦到这妖孽了。她知晓君落月的紧张,过去那一年的分离,至少她还有小树宝宝,而他,什么也没有。她离不开村子,只能等他来找,而他找不到她,却要一年年地找下去,那种心头的彷徨和无助,光是想像,便足以揪得她心里发疼。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一切的苦、一切的痛在看到她回来后都化作了满溢的思念和深情。
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么多苦难才能偷得如今的浮生半日闲,她与他皆是日日珍惜、夜夜恩爱,所以,她才渐渐觉得成亲亦或是名分,不管什么都不及她能和他以及宝宝在一起来得重要。
似乎是察觉到了唐糖不愿意,君落月微微一笑,聪明地略过了这一话题,再不提及。以后,照旧是白天如连体婴儿地黏在一起,你去哪儿我去哪儿。晚上则仍旧如连体婴儿般的睡在一起,不亦乐乎地滚床单。
唐糖以为,幸福的日子就是如此,就算往后的十年、二十年,她与他渐渐老去,青春不复,幸福还是会延续下去。
但是……她却忽略了君落月的本质,身为一只狐狸的本质。十几天后的某一天,当她起床时看到眼前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独独不见小树宝宝和君落月时,她就知道,这厮早就背着她计划了一切。
推门而出,鬼一和鬼二一左一右地当着门神,对皇宫内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视若无睹。
“这是怎么回……”唐糖还没吼完,不远处,两个着凤袍的女子便在众多宫女的簇拥下向她这里缓缓走来。
唐糖顿时噤了声,因为这两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整个丰裕朝最尊贵的两个女子,穆太后和明珠皇后。
“怎么连外衣也不披一件就出来了。”珠华一直跟在穆太后的身边,打小看着君落月长大,也算是半个娘,如今见到唐糖便如见了自家媳妇那般欢喜,见她衣衫略有些单薄,赶紧亲自上前将她搀扶进了内殿。
“珠华嬷嬷。”唐糖颇为感动,都说皇宫之内没有什么人情味可讲,可是从当初到现在,珠华和太后都待她极好,甚至不计较她曾经欺骗过她们的那件事。
“先让宫女们给你梳妆打扮下,这副模样可见不了人。宫里头规矩多,也是委屈你了。太后和皇后娘娘去了正殿,可不能让她们久候了。”珠华慈祥地拍了拍唐糖的手,转而又沉着脸嘱咐殿里那些不知该干嘛的宫女们赶紧动起来。不愧是太后身边的人,说出来的话也带了好几分的力道。
宫女们连忙又是向唐糖赔罪又是打水备衣,折腾了半个时辰,唐糖才在宫人的搀扶下,着盛装去了正殿。
正殿内,婆媳两人正端坐于上座,宫人们奉了茶,此刻,她们正捧着杯热茶,相谈甚欢。
唐糖小心翼翼地随着珠华入了正殿,跪在下方,端端正正地给她们请了安:“民女见过太后、见过皇后娘娘。”
“丫头倒是愈发乖巧了,快,上来给哀家瞧瞧。”穆太后笑弯了眉眼,一时显得亲切很多,也少了些身为太后的威严。君落月本就遗传了穆太后的姣好容貌,这一笑更是让唐糖顿觉亲切,连忙应声上前。
穆太后握着唐糖的手,看了又看,她早就让君落月把君小树抱来给她看过了,那小模样简直是君落月小时候一模一样,教她欢喜得不得了。
“丫头,怎还叫太后呢。”
“该叫母后了。”叶紫烟见唐糖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提醒道。
穆太后赞许地看了眼叶紫烟,身为一国的公主,有些娇宠之气也是在所难免,所幸在君远然的调教下也愈发得知书达理、母仪天下了。
唐糖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连孩子都生了,再不喊,只怕眼前这好脾气的婆婆也要翻脸了。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