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的救赎-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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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神琉笑的很愉快。少女，不得不说，你动物一样的直觉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我们先回去了。”手冢很配合地起身，彻底无视了迹部大爷杀人一样的眼神。琉默默地跟在手冢身后，一言不发。
　　“本大爷顺路，本大爷送你们吧。”迹部慢条斯理地说道。
　　琉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气氛似乎有些凝着。手冢看着迹部。迹部高高地扬起下巴，少年骄傲的眼神撞进手冢的眼里，那种坚持就像是一团火焰，手冢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迹部看着他，眼神嚣张又绝望。
　　手冢偏了偏头，避开迹部的眼睛“……”他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谢谢。”他说。
　　琉依旧沉默。只是似乎不想多呆一会儿的样子，率先走了出去。
　　这种东西，他一点都不想参与。他眼神冷冷的。
　　
　　迹部景吾坐在手冢身边，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夜神琉。迹部大爷惯有的华丽与嚣张此时被他贯彻到底。那种身为上位者对上下位者时的骄傲自大，眼神里满满都是轻蔑与近乎侮辱的明目张胆。
　　手冢目不斜视。
　　琉抬头，眼神冰冷得不像是面对人类时应该有的。
　　迹部毫不示弱，用更加轻蔑的态度顶回去。
　　琉忽然笑了，他一只手支着下巴，脸上露出了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一样的笑容。他看着迹部，眼神奇异，笑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叫迹部侧目。
　　琉却似乎没有看到对面两人的表情一样，自顾自地笑得欢快。
　　“你笑什么！”迹部景吾忍不住出声喝到。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有什么好笑的！
　　迹部大爷的青筋出现。
　　“好了。”手冢清冷的声音出现了，打断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交流。
　　“呵呵，呵呵……”琉依然在笑，没有因为手冢的话而产生一丝一毫的停顿。
　　“琉。”手冢严厉地喊了琉一声。
　　琉转过头，止住了笑容。他淡淡地瞥了手冢一眼，将手放在膝盖上平稳地坐好。
　　迹部得意地看了他一眼，唇边止不住地流露出笑容。手冢一个眼刀飞过去。部长大人开始放冷气了。迹部立刻乖乖地坐正，可是眼角还是在得意地翘着。
　　“迹部。”琉轻轻地转头，眼神望向窗外。“如果那么在意的话，就抓住吧。”他的声音轻轻浅浅的，语气也是冷漠的，疏离的。仿佛说着这种话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手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琉的眼神让人琢磨不清。或许是光线太过昏暗，或许是车里的冷气太足，手冢的眼神似乎都冷冷的。
　　“哼！”迹部嗤笑一声“不用你来说教。”他眼神清冷，声音里是掩藏不住的骄傲和脆弱。就像随时会站起来保护自己领地的受了伤的猛兽。
　　“琉。”手冢出声，声音放低了许多。
　　“呵呵。”琉浅笑着，没有回头。
　　少年们，看见自己重视的东西就在眼前了吗？还在想什么呢？
　　不过。还是算了吧，就这样算了吧。琉突然回头，看见了迹部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眼神。他挑了挑眉头，没有理会迹部景吾有些幼稚的挑衅表情。
　　“还是算了吧。”琉说，　“手冢。”琉冲他一笑，像是一朵开在黑夜之中的妖艳的罂粟，充满了迷惑人心的气息，他伸出手，侧过脸对着迹部摇了摇手指，又转头对手冢说道：“就这样吧，再见了。”　他的手搭上车门的把手，不知他是如何打开了这辆车的车门。“手冢。”他侧过头，路灯快速地在他脸上打出一片的阴影“你什么都不知道。”
　　琉在一个眨眼的时间内，就消失在了两人眼前。他跳了下去，就在手冢眼前。
　　车子向前滑了一小段距离，堪堪停在了路边。手冢冷着一张脸，急急忙忙地跑过去。迹部景吾脸色不愉地跟在他后面。
　　路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手冢从来就面瘫，所以此时迹部看不出他有什么心理活动。两人之间是可怕的沉默。手冢站在琉跳下车的地方，眼神晦暗不明。“迹部。”手冢终于在迹部即将忍受不住之前开了口。迹部抬头看向手冢，少年神色浅淡，直叫迹部心里一紧。
　　“什么？”
　　“你……”手冢突然住嘴，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转过头，盯着迹部看了好一会儿。
　　“算了。”手冢说，连同手似乎也垂了下来，“还是算了。”
　　他转身离开。
　　迹部景吾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只能站着，长久地站立着。
　　“呵呵……”他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恩，更新。
完了……




chapter　22

　　Chapter　22
　　
　　夜神月跟在夜神总一郎身后走进了那栋高大的建筑。
　　真是大手笔。他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一句，果然L就是L吗？全封闭式的设计，高科技的设施，还有无数第一手的信息。这里就是搜查总部，L的大本营。而今天夜神月来到这里，说是协助调查，其实大家都清楚，这有着一定的被监视的成分在里面。毕竟，基拉可是和他“有着一定的联系”呢。
　　当门打开的时候，夜神月看见了L。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看见了L。这个人，比想象中要年轻许多。他有一双大大的眼睛，周围有着浓重的黑眼圈。衣服松松垮垮好像不修边幅的样子，其实从他拿着资料只用两个手指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其实有着严重的洁癖。而且很有可能是精神方面的洁癖。
　　天才吗？
　　夜神月和L的心里都在想着这样的字眼。
　　不知为什么，看着L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夜神月没由来地想到了琉。那个少年也总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紫色眼睛看他，没有什么神采。可是，他在心底摇了摇头，总感觉有些什么是不一样的。琉的眼睛里流露出的，是那种万物过后，什么都留不住的沉寂，空洞的让人害怕。而L，夜神月宁愿相信其实他是在装酷……好吧，是在掩饰内心的想法。
　　所以说是天才什么的，其实也就是智商比一般人要高一些罢了。照样还是会哭会笑会因为得不到而懊恼会因为失去而伤心。
　　就像琉。不得不承认，琉是个天才，光是他那堪比翻书的学习速度就让夜神月自叹不如。可是那又如何呢？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也还是会有想不开的时候吗？！
　　月的眼神暗了暗，手掌也微微握成拳状。他觉得，那一地的鲜血将会成为他心中永远都挥不去的影子了。
　　“你在想什么？”L低沉沙哑的声音滑过夜神月的耳朵。
　　“没什么。”夜神月抬头微笑，眼睛微眯起，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L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移开了自己的眼神，用他平白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这是新加入的成员，夜神月。大家可以鼓掌欢迎。”
　　众人默。什么叫做可以鼓掌欢迎，啊？！你的意思是其实这应该是不被允许的吗？
　　夜神月依旧温和地笑，似乎一点都不被影响。“那么。”他说“我要呆在哪里呢？”言下之意就是你们要把我关在哪里悉听尊便我都准备好了啊……
　　L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正一目十行地看着某些资料。闻言也没有抬头，只是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一张椅子。在夜神月有些奇异的目光中，L镇定自若地说道：“你和我们一起工作。”
　　“恩？”夜神月闻言挑了挑眉。他用眼神询问夜神总一郎，意思是他不用被监禁吗？
　　夜神总一郎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L此时再次开口了，他说：“月君要全天处在我的视线之中，晚上还会有专门的抗催眠的练习。”他翻了一页，又说，“还有。”L停下手中的动作，“月君，这个请你带上。”他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根长长的锁链，又抬手示意众人，锁链的一端正连在L自己的手上。L举着另一端，站起来走到月的身边，在月还没有反应的时候，抬起他的左手。
　　“咔”的一声。锁链被套在了夜神月的手上。
　　夜神月举起手看了看，他露出一丝笑容，又对L说着：“贴身监视吗？”
　　L用他的熊猫眼扫了夜神月一圈，点点头。“你可以叫我龙崎，在搜查总部里。”
　　“龙崎？必要的保护措施吗？”他低声喃喃，转而抬头看着L“我需要吗？”
　　“看来是不需要。”L坐回椅子，他的脚搭在椅子边上，似乎很舒适地晃了晃，“如果推断没有错误，基拉对月君似乎有着某种程度上的执着。”
　　夜神月的眼神闪了闪。他坐到L身边的那把椅子上。“你是想说，基拉或许……”
　　“他对你感兴趣。”L直接回答。
　　“那基拉可能是一个她？以你的意思。”夜神月依旧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L回过头“不，是他的可能性也很大。”他停顿了一下，“据我所知，月君在男生里也很受欢迎。”L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用眼神告诉月，他什么都知道。
　　夜神月挑眉：“我怎么不清楚？”
　　“……”L只是看着他，“比如在国三的时候，月君……”夜神月立刻捂住他的嘴，把他即将爆出的八卦扼杀掉。月少有的失态引起了夜神总一郎等人的注视，他们也和夜神月很熟悉了，平时月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听话懂事又很优秀的少年，却不想在这里看到了他这样的一面。有些焦急，也有些羞赧的样子，甚至有些气急败坏。
　　但是还没等众人有时间八卦，夜神月已经扯着L走向了一边的房间。站在门口的渡刚一开门就见夜神月拉着L，两人进了房间后，夜神月还不忘将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搜查总部的众人一阵阵地目瞪口呆。
　　“咳。”夜神总一郎咳了一声，“不要看了，工作！”
　　“嗨……”八卦虽然重要，可是也要分是谁家的呀……顶头上司的儿子和顶头上司的上司之间的八卦……还是算了。
　　夜神总一郎看了看那间房门，没有说什么。但是他频频移动的目光还是将他的心思全部卖了个精光。
　　
　　夜神月盯着L，却一时之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就只能看着他。
　　L很无神的眼睛更加无神了。唔，貌似手感不错。他低头看了夜神月的手一眼。嗯，是口感。
　　过了一会儿，夜神月终于露出了无奈的神色，不要用这么无辜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他在心里吐槽。你会让我想起琉那副“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的表情来的。想到这里，月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L看着他神色之间的变化，终于出声“月君是不想让夜神局长知道吗？我……”
　　谁知夜神月却别开头，他挥了挥手，用一种很是无奈的口气打断了L要说的话，他说：“算了，没什么，是我不对还不行吗？”他摇摇头，对着L，竟然露出一个甘拜下风的神情来。
　　L一个愣神，月却已经走到了门边。他扯了扯锁链，笑眯眯地对L说：“你还出不出去了啊？”
　　夜神少年的笑容太过纯良美好。所以L殿下晃了晃神，然后他步履轻浮地跟上。
　　
　　刚刚进房间没有多久就又出来的两人接受了众人的目光洗礼。夜神月和L都无动于衷，眼观鼻，鼻观心。默默走回座位，月拿起放在一边的资料，貌似很认真地开始看。L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镇定自若地观察起眼前的屏幕。偶尔两人还就某个问题进行一下讨论，气氛和谐无比，就好像刚刚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松田突然对这两个人敬佩无比，果然天才和普通人之间就是有差距。
　　
　　夜神总一郎看着自己的儿子，终于知道了自己平时对他并不了解。作为父亲，竟然完全不了解儿子的生活。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自从琉来了以后，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即使只是名义上的父子，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总会感觉到作为父亲的失职。孩子居然都有了轻生的思想，而父母却不能即使发现并加以阻止。（其实这个真的不怪你。）而现在又是月，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不明白自己的孩子了，他们有了事情不会和父亲商量了，不会再像小时候一样，用一种混合着敬畏和依恋的眼神看着自己了。月依旧会对自己露出那种敬畏的眼神，却总觉少了一些什么，似乎那层曾经存在于父子之间难言的默契正在离他们远去。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揉揉自己因为长时间的思考而习惯性皱起的眉头。
　　从什么时候起，家庭在他心里的地位竟然已经悄悄地下滑了？每次看幸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知道，她是想劝自己干脆辞掉这么危险的工作算了。可是幸子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夜神总一郎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