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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虹之彼岸-第68节

小说: 虹之彼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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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王子奥古斯特继位,母后______摄政。
  “你的真名叫什么?”色雷斯王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她说。
  “哈莉黛,”她昂起脸庞,白净如玉的脸上早已清泪纵横,“我的名字是哈莉黛。”
  H、o、l、I、d、a、y。
  当y的最后一笔还未写完时,鹅毛笔尚未落下时,这时,营帐外响起了一个异常爽朗而开怀的笑声。那声音色雷斯王和哈莉黛都很熟悉,只是,他们再也没有意料到,那人竟可以发出那样明媚的笑声来。他笑得是那么开心,简直就像,压抑了二十四年的激情一朝喷发一样。
  “王兄啊王兄!”那人笑嘻嘻地揭开帐帘,连声招呼都不打便径自走了进来,“别来无恙?”
  王弟,塞巴斯蒂安殿下!
  “嗡”的一声,哈莉黛感到全身的血液猛地冲上了脑门。他怎么绘在这里?他不是去拉普拉斯守城去了吗?!他究竟是何时,从何地秘密返回丢番图的,不仅如此,他竟长驱直入,闯入了国王陛下的御帐而无人阻拦?哈莉黛想召唤侍卫,可是灵敏的感觉告诉她情况不妙。那些在御帐外晃动的身影停下了,很显然,他们聚集在这座孤零零的御帐前。
  在策动着什么……
  “你一定很惊讶吧,王兄?”王弟若无其事地坐在色雷斯王的床边,后者正用颤抖的手指指着他,“不错,我放弃了拉普拉斯城,”他那富有生气的黑眼珠正对着后者混浊无力的眼球,“回来了!”
  似乎是一口痰呛在了色雷斯王的咽喉里,他激烈咳嗽着,手指直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哈莉黛不得不挺身而出了。“王弟殿下!”她张开双手,护住了衰弱的国王,“你违抗陛下的军令,弃城逃亡……你可知所犯何罪?”
  王弟傲慢地望着自己的兄长,根本无视于面前这个女人。等到她再次高声质问他,并下令他出去的时候,他才轻巧地问了一句。
  “我说费尔巴哈啊……”他头也不回,“这个叫喳喳的女人是谁啊?”
  哈莉黛刷的一下拿出那封诏书,“未来的太后!请你用眼睛仔细看清楚!”
  “哈、莉、黛……”王弟默默吟诵着这个名字,“费尔巴哈,王妃中有这个人吗?”
  “没有,殿下。”费尔巴哈回答。
  “那么,”王弟的眼睛,刹那间变得凶狠无比,连语调也一并阴森起来,“这个女人就是矫诏咯?把她拖出去!”
  “住……”色雷斯王猛地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住……”
  然而王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亲亲热热地将哥哥的手扳了回去。
  “别着急嘛,王兄,”他的眼珠黑得像化不开的黑夜,深不见底;“好歹是你临死前的最后一面,咱们哥俩,今天就好好谈谈吧。”
  提坦历529年,一个古国——高斯国的灭亡,只不过是提坦长达数百年的征服史上一个小小的战绩。伴随着压倒性的杀戮的,是跨立于战马上的,提坦国王哥特六世豪放的雄姿。谁人又能料想到,那一抹淡淡的血色,却在未来投下了长长的阴影。
  溯本求源,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因为一个女人。曾贵为高斯国女祭司的“新月女王”,芳名南蒂的女人,出于“和亲”的目的嫁给了哥特王,然而,她的美貌只博取了次妃的地位,却没能挽救高斯国危如累卵的处境。怀着满腔的恨意,她默默潜伏在哥特王的身边,心中的怒火,日复一日地灼烧着。
  然后,在两年之后,她生下了一个,迥异于提坦人的,黑发黑眼的漂亮男婴。
  “我早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从小到大,无数的人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王弟淡然一笑,“但是,第一次明确告诉我的,却是我们的父王。”
  那时哥特六世已病入膏肓。他已老迈,王太子色雷斯年方二十五岁,精力充沛,年富力强,正是有为之时,因此,哥特王倒没有留下什么遗憾,他传下口谕,要王太子觐见。
  塞巴斯蒂安也在场。他刚满十岁,在过去十年中从未与父亲亲近过,他懵懵懂懂不知所以——似乎有个很重要的人要死了,大臣、侍卫、宫女们都在擦眼泪。但是,他幽暗的黑眼珠漠然地转动着,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那个人,死或者不死,对于他,一个冷宫中长大的王子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他木然地追随着王兄的脚步,当他刚刚跨入御帐的那一刻,突然,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般的怒吼:
  “滚出去!”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五官扭曲成一团,狰狞到无法辨认的程度。发出怒吼的男人随时抓起烛台,对准他的脑袋砸了过去。青铜的烛台在他的脚下迸出了激烈的火花。
  “滚!!!”
  他被惊惶的侍从拉了出来,他不解地抬起茫然的黑瞳,问侍从:
  “那就是我的父王吗?”
  那也是王兄的父王啊……王弟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在王兄的面前,父王是否会像个普通的父亲一样,露出欣慰的笑脸呢?
  哥特王驾崩了,塞巴斯蒂安的身份,从王子晋升为王弟,仅此而已。然而,从那一刻起,他开始练剑了。体味剑刃刺入肌肤的刹那间的快感,那似乎成了十几岁的王弟最喜爱的事。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他现在还不想说出口……
  “你在听吗,王兄?”他弯下腰,用力摇晃色雷斯王的肩膀,“你要是现在睡着了,我这二十五年来不曾吐露的话,还能说给谁听呢?”
  提坦历545年初,在奥古斯特太后去世后的第二年,色雷斯准备迎娶一位次妃了。那名次妃原本地位高贵,小时候和她的母亲一起,常在王宫出没,后来母亲得罪了王太后,连累全家被逐出了宫廷。然而,色雷斯王早在几年前就相中了她,等到母后一去世,便把她接进了宫。
  玛德蕾娜……玫瑰的名字……
  “还记得她吗?王兄,那个在结婚典礼的前一天,失踪了的女子。”王弟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据说,她是和自己的情夫私奔了。”
  “呵呵,可怜的王兄啊,直到最后一刻你才知道的吧?心爱的女人背叛了你,她远走高飞,飞了,飞了!”
  “玛德蕾娜……”色雷斯枯黄的眼眶不禁湿润了,他嗫嚅着嘴唇,“她在哪儿……”
  王弟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在一个,”他回答,“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杀了她?”色雷斯的手指一直在颤抖。
  在影影绰绰的烛光中,王弟的脸色忽而阴沉下来。他想起了那月亮,曾经照耀过他的,妖媚的月亮。在约当河畔,在海尔嘉的身边时,他又一次,看到了月亮上的女人。那是一张,他永生也无法忘怀的,美丽却缺乏生气的脸庞。
  “是你!一定是你!”王兄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的身体剧烈地震颤着,“我实在太小看你了!咳咳!”
  “父王临终前,叮嘱我一定要杀了你!我真后悔没有听他的话!!!”
  烛光晃动时,似乎又回到了十五年前。仍然是这个御帐,仍然是两个人,一个如日薄西山,一个却是蓬勃的朝阳。垂死者如是交待自己的继任者。
  “你的弟弟……早晚是个祸害。”
  要我亲手除掉弟弟?色雷斯王子感到父王的遗命有些荒唐,他并不是那么迟钝的人,坊间的传闻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但是,若那传言属实,父王不可能不出面。既然是野种,又何必养育他十年之久呢?他犹豫了很久,终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王。
  哥特王沉默了许久。
  “之所以留下他一条命,那是因为……”哥特王的目光变得空透起来,“他是南蒂用性命换回来的孩子。”
  “每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总会奢望,能在那孩子的身上,找到一点南蒂的影子吧……等到他越长越大,南蒂的影子也会变得越来越浓郁吧……”
  但是,自己命不久矣,再留下他已毫无意义,为免日后祸起萧墙,还不如现在就杀了他……哥特王虽然是这样解释的,但是色雷斯王的内心,却无法认同这种说法。说不定,父王是想让塞巴斯蒂安为他殉葬吧……他立刻觉察到自己的大不敬,猛地拍了自己两个耳光。父王就是父王,怎可用这样的怪想法亵渎他?!
  不管怎么说,色雷斯还是无法按照父王的遗愿行事。一则王弟素来安分守己,循规蹈矩,虽不讨人喜爱,倒也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二则,他并不认为这个病歪歪的弟弟,能给他的统治造成什么威胁。军政大权都是他一手掌握,王弟手中别说军队,连侍卫都很少。就连他向奈奎斯特国求婚的事,色雷斯王都袖手旁观。他满以为这样就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只有一点,让他那个阴伺一旁的弟弟,钻了空子。 
 
 
 
  
第五章胎毒
 
  那唯一的空子,便是子嗣。
  算上死于难产的大妃腹中的胎儿,色雷斯王总共有过十个成形或未成形的孩子,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能长大成人,不是在腹中夭折,便是死于疾病、意外。而当色雷斯王的年纪达到三十三岁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让后宫的女人怀过身孕。
  “你不觉得奇怪吗?”王弟在他的耳边低语,“你的子嗣总是这样多灾多难。”
  “吃了足足八年的如意丸,你要是能生出儿子,那才是怪事。”
  没错,色雷斯王之子的夭折,确实与王室血脉之脆弱有关,然而,并不完全是天灾,同样也是人祸。其中,王弟起了非同小可的作用。
  “一个一个收拾你的儿子们,实在是有点麻烦,”王弟托起形状姣好的下巴,“所以,干脆一劳永逸。”
  在色雷斯王所服用的丸药里面下毒,这并非只有胆量便能顺利完成。然而,王弟的企图并非毒死王兄那么简单,因此,他所投入的药物成分,除了令人丧失生于能力之外,并不会对人体产生其他的副作用。
  “从八年前……你就……那时候你才十七岁啊!……”色雷斯王不解,“你就那么恨我,非得让我断子绝孙不可吗?!”
  “你错了,我一点都没有恨过你,只不过,”王弟的嘴角泛起阴冷的微笑,那微笑令人毛骨悚然,“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罢了。”
  还记得南蒂王妃吗?自从她怀了身孕之后,她那长于舞蹈的健美身体,便一天天衰弱了下去,最后,她难产,死在刚出生的儿子面前。她所遗留下的孩子,从小到大,也因为体弱多病而医药不断。御医们对塞巴斯蒂安的病症也束手无策,他们管那个叫先天不足。
  “什么先天不足!”王弟冷笑,“那是胎毒!是我从娘胎里就带来的,毒素在作怪!而那个毒死我的母妃,又毒害了我的一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母后,奥古斯塔!”
  “天哪!”色雷斯王无力地呻吟了一声,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早已去世的母后,为了保住儿子和自己的地位,毒死了南蒂……?而南蒂肚子里那个侥幸逃脱的婴儿,长大之后又默默衔恨,以同样的手段毒害自己,那个时候,他不过才十七岁……不,更早,当他才十三、四岁的时候,为了报复自己,他便私下里杀死了玛德蕾娜……
  两行浊泪滑下了色雷斯王粗糙的脸庞,“你好毒……”他的嘴唇翕动着,吐出了三个字。
  王弟则浅浅一笑,“没办法嘛,胎毒,你知道的。”
  “不过你也不差啊,王兄。去年放逐我的时候就不用说了,派兵来追杀我的,也是王兄你吧?不要告诉我,那是‘海尔嘉’王妃的进言啊。若不是你下了狠心,又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袭击我这个王弟呢?”
  “所以,当我一回来向你请罪,你立刻就恢复了我的地位,还迫不及待地让我去守城——我当时就反应过来,城里,肯定有什么事不对劲,而你巴不得我滚得越远越好!果不其然,那个所谓的‘海尔嘉’王妃,居然怀孕了!”
  “你心里头应该清楚,那是个野种吧?”王弟凑近了他,“可你还是为了那个野种,把我驱逐到拉普拉斯城,打算趁我不在的时候,把王位传给那个女人的孩子!”他猛地冲着王兄的耳朵大吼,“你休想!”
  “可你万万没有想到……我自有我的情报网。当那孩子一出生,你病情加重,朝中便立刻有人通知了我。现在,”王弟微微发出胜利的微笑,“你大势已去,可以死了!”
  烛影摇晃着,照花了面前两兄弟,神色各异的脸。片刻之后,色雷斯王发出了一声长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他叹道,“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如果在此之前我已经杀了你……你我兄弟都没有子嗣而去世,你可曾想过,提坦国会变成怎样?会因绝嗣而亡啊!”
  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上,王弟面带醉人的笑容,坐到了他的身旁。
  “哪管我死后洪水滔天!”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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