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茗春系列2和亲王子(古代,虐,青梅竹马,be)作者:想言-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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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宁……”他不自觉呢喃著这个名字。
细若游丝的声音却传到了那人耳中,他回过头时看到坐在宴会上的景虹时,脸色不自然的僵住,深不可测的眼底让人猜不出思绪。
他们竟然又见面了,分别不过才三天,一切已经人事全非。景虹此时才知道他全名是莫一宁,是沙国的君主,是那片万里黄沙的主人。
莫一宁就这样站在眼前,黑色的长袍下是他硬朗的面容,腰间系著银色的链子,象征著青龙的图腾吊坠正在链子下摇晃著,那发亮的银白色刺痛了他的眼。
“见过九殿下。”莫一宁向炎国最得宠的人微微欠身道。
动了动嘴,景虹看进那满是陌生的眼里,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还是那麽的阳刚俊朗,丝毫不像父王那般狂妄和霸道,反而没一点君王的气魄。刚才他跪在地上时,景虹几乎那只是父王的一个臣子,而不是那个豪情万丈一宁。
“初到炎国确实大开眼界,如此繁荣的太平盛世,真是让寡人心生佩服,望尘莫及。”一宁赞叹地道。
“沙王过奖了。”景煞天抿了口酒才说。
他卑下的样子是在拍马屁吗?
景虹捂住耳朵站起来,拔开腿就跑,这个人不是一宁,不是!
小亮忧心仲仲地看著他的主子,自从那晚在宴会上无礼後,景虹又被责罚了一顿。虽然从小到大被责罚的次数多不胜数,但花样来去都罚跪抄书禁足,但这一次景虹却仿佛一挫不振。
“九殿下,听说沙国的使节带来了很特别的宠物,是一只全白色的苍鹰,那双黑色的爪子和碧绿的眼睛煞是好看。”小亮兴奋地说。
景虹原本正呆滞的看著荷花池,听到他的话眼前一亮,随後又暗淡下去:“这有什麽特别的。”
小亮纳闷地看著他:“殿下,你不是一直喜欢苍鹰吗?”
“你懂什麽,鹰是应该!翔在天上的动物,如今被人擒了下来,当成宠物一般的观赏,那还有什麽意思。”景虹蹙著眉说。
眨了眨眼睛,小亮还是不明所以。
“你也是来自沙国对吗?”景虹问。
在富足的炎国,没人会卖身成为低贱的奴隶,所以基本所有的奴隶都来自贫困的沙国。像小亮运气好的就能当侍奉主子的家奴,运气差点的那些人,多数都会成为做苦力的奴隶,但不管运气如何,他们的一生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
“是的,但是我很小就被送到炎国了,所以对家乡没什麽印象。”小亮说。
“那你想念故乡吗?怨恨把你送到这来的父母吗?”景虹又问。
他这副凝重的样子让小亮很难适应,却不得不回答:“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回去看看那到底是那什麽样的地方,至於父母嘛…他们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吧,以前曾经怨恨过,但现在想通了。”
“哦。”景虹淡淡地应了声,又转过头去继续看著荷花发呆。
那个人会如此卑躬屈膝,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他要亲自去问问才能安心。
“拜见太子殿下。”小亮忽然说道。
他一回过头,就看到景瑜那双绣著金色白虎的靴子,景虹不情愿地站起身,敷衍的行了个礼。
“真巧呀,九王弟。”景瑜笑著说。
对他那双意味幽深的眼睛,景虹顿时寒毛竖起,不冷不热的道:“看来今天时运不佳,随便走宫里走走都能碰上碍眼的人,太子殿下,臣弟还要回去烧香驱邪,先行告退了。”
“哼,装模作样。”太子身旁的下人轻哼道。
景虹当没听到,大摇大摆地领著小亮离开,他一直走到位置比较偏远,专门设来接待外人的行宫。站在殿门石狮旁边,他几次想抬起脚进去,却又都犹豫不决。
“你是…九殿下吗?”刚走出殿门的人惊讶地问。
看著眼前穿著长袍的男人,虽然帽子遮住了额头和眼睛,但仍能看到他眼角一直延伸到脸庞的伤疤。可是他眼里的淡淡笑意,让人一点也不觉得丑陋,反而会有种惋惜的感觉。
“我来找炎王的。”景虹说。
那人仍旧淡笑著,欠了欠身道:“殿下请跟我来吧。”
景虹一声不响地跟著,心里却忐忑不安,想著等下见面了该说些什麽好。
白色的翅膀柔顺地合拢著,黑色的利爪攀在了他的肩头,莫一宁偏过头去笑了,一人一鹰融洽相处著。
“王,九殿下说要见你。”那人尊敬地道。
苍鹰拍动了翅膀,那双犀利的眼睛紧盯著进来的陌生人,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啄一口。
“如歌,你先下去吧。”莫一宁边安抚著苍鹰边说。
原来他有个好听的名字,景虹目送著他离开,又把注意力转回苍鹰上。
“九殿下,你找寡人有事吗?”莫一宁问。
他冷淡的语气让景虹胸口一堵,被欺骗的委屈顿时爆发出来:“没事,只不过来看看沙王,想不到还真和传说一样,是个只会阿谀奉承的懦夫,在我父王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莫一宁却丝毫不生气,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著苍鹰的羽毛:“殿下何必听信传说呢?之前在宴会上不是亲眼见证了吗?”
“你……”伶牙利齿的景虹也有语塞的一天。
“殿下要摸摸这苍鹰吗?”莫一宁突然转了话题。
景虹不给面子的哼一声,却又忍不住偷偷看那苍鹰一眼,想著它白色的羽毛摸在手里是什麽感觉。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莫一宁抱著苍鹰上前,然後拉过他的手轻轻覆了上去。
“鹰是很敏感的动物,只要能让它感觉到善意,就不会伤害接近它的人。”莫一宁说。
虽然他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却忍不住摸了又摸,甚至按著莫一宁的指导,慢慢地把苍鹰抱进怀里。当那碧绿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他,不时用硬硬的嘴轻啄著他的手背,景虹很没骨气的笑了。
“殿下若喜欢就抱回去玩吧。”莫一宁笑著说,顿了一顿後又开口:“希望殿下能在炎王面前美言几句,让寡人早点了了心愿,好早日回国。”
听到他的话景虹雀跃的心情顿时低落许多,但还是问:“什麽心愿?”
“寡人这次希望能和贵国联姻,好进一步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若是殿下肯帮忙,寡人自当感激不尽。”莫一宁说。
他手不由收紧了下,怀里苍鹰受惊地拍打著翅膀,尖利地爪子划过景虹的手背上,顿时几条鲜红抓痕浮现在白皙的肌肤上。一松开手,苍鹰就拍翅飞回莫一宁脚边,摆出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
“殿下,你没事吧。”莫一宁忙拿起他的手查看。
景虹一下甩开了他的触碰,把火辣辣的手背收进袖子里:“沙王不需担心,一只小小的苍鹰能把小王怎麽样。”
看著他愕然的表情,景虹鄙夷地道:“至於两国之间联姻的大事,还轮不到小王来管,沙王还是多多讨好父王和王姐们,说不定能如愿以偿,告辞了!”
看著那气匆匆而去的背影,莫一宁把脚边的苍鹰抱了起来,依旧又一下没一下的抚摩著那洁白的羽毛,深深的瞳孔中眼波明明昧昧。
他骗人…他没骗人…他骗人…他没……
可怜的小叶子被一片片摘落,满地都是残缺的绿意,景虹呆滞地重复著同一个动作,反复地蹂躏著那无辜的绿叶。
“虹儿,怎麽这样糟蹋草药,它惹你了吗?”拓拔月打趣地问。
景虹回过神立刻弹跳起来,丢下手中的草药:“月大夫!”
拓拔月柔柔地一笑,身後的小木屋和竹篱笆,橘黄色的阳光洒在他浅蓝色的衣袍,这宁静和谐的画面能让人敛去一切烦恼。
顿时心里的烦乱奇迹般平复下来,景虹跑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腰,把头埋进那温暖的胸膛了,贪恋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淡淡药香。
“傻孩子,都多大了还这样,让人看见了怎麽办。”拓拔月不赞同地呵责著,手却轻轻地拍著他的背。
“月大夫,还是你最好了,不会欺骗虹儿。”景虹吸著鼻子撒娇。
拓拔月扯开两人的距离,捏了捏他的鼻子,牵起他的手一起走进木屋里。只有简陋的木床和桌椅,让人几乎忘了这是在华丽的皇宫中,仿佛是置身於乡间的小屋里。
“谁欺骗虹儿了?告诉月大夫好不好?”拓拔月倒了杯暖茶放在他手里。
说来话长,景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陈述,於是问:“如果有人告诉你他的天上的苍鹰,你却发现他其实只是地上的一只蝼蚁,那该如何是好?”
“嗯……”拓拔月托住头坐在他对面思考,许久才说:“其实不管是苍鹰或者蝼蚁,它们都有存在的意义,也许你只是看到其中一个表象,而不是事实的全面。”
景虹困惑地眨眨眼,一脸的迷茫。
拓拔月又解释道:“比如小小的虫子,它也会有化破蛹为蝶的一天,凡事不应该只看表面,时候一到,任何渺小的东西都会发挥它伟大的作为。”
“是吗……”景虹呢喃著。
莫一宁到底是苍鹰还是蝼蚁,也许没人可以告诉他,但是心里能装得下万里黄沙的男人,一定不是那麽简单的。
当景虹还在努力寻找答案,在失望和期望之间徘徊时,一个巨大的震撼迎面而来。
“父王,你决定将四王姐许配给沙王?”景虹握紧双拳问。
“虹儿你也觉得有点可惜了?”景煞天反问。
“当然!”景虹想也不想地回道。
谁都知炎国的四公主长著阴阳脸,有半边面颊都是红色的胎记,但最可怕的不是那相貌,而是关於她克夫的传说。
第一个驸马在新婚之夜暴毙,第二个驸马新婚不久战死沙场,第三个驸马新婚前莫名其妙得了病一直昏迷不醒。四公主无法忍受外人的白眼和外人流言,一气之下退婚返回皇宫,现在年近三十也未曾再出嫁。
且不说莫一宁的君主的身份,但凭著刚阳的相貌和挺拔的身躯,娶年岁比他大还出嫁过两次的女人,景虹觉得实在是太荒唐了。
景煞天放下了奏折,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他乖乖走过去,仍像小时候抱起膝盖,挨著父王的肩膀坐下。
“不管别人如何看待,你四王姐始终是孤的亲生骨肉,孤也不想让自己女儿远嫁到沙国,那边恶劣的环境和气候,确实委屈她了。”景煞天有点无奈地说。
景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父王,难道你说的可惜是为了四王姐?”
拍了拍他的头,景煞天有点好笑地说:“难道孤说错了?他是沙国的君王又怎麽样,见到孤还不是要下跪行礼,如今孤把自己的金枝玉叶许配给他,是他那个低贱的民族莫大的恩典。”
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炸开,脑海里一片空白,景煞天後来还说了什麽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想著低贱的民族几个字。
第四章
他此时才知道,原来沙国在父王的眼里,是那麽不足挂齿。
“我……”景虹垂著头扭捏著。
莫一宁看著像变了个人的他,不冷不热地问:“请问九殿下有何指教?”
景虹吞吐了许久才说得出来:“之前…无礼了,对不起。”
此话一出口别说莫一宁怔住,连景虹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向来气焰嚣张的九王子也有赔礼道歉的时候,宫里人知道了定会笑掉大牙。
见他许久不曾说话,景虹又道:“恭喜了,父王已决定将四王姐许配给沙王。”
莫一宁听完淡笑了下,轻蹙起的眉头却有著化不开的忧郁:“殿下有心了,只是听说四公主并不赞成这桩婚事,恐怕一切还是未知之数。”
“什麽?”景虹吃惊地看著一脸无奈的他,心中不由愤愤不平:“沙王不必忧虑,我去劝劝四王姐。”
“寡人谢过殿下美意。”莫一宁对著那道已经跑远的背影说。
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始终替莫一宁感到不值,於是决心找四公主好好说说。景虹因为深得炎王的宠爱,宫里许多人对他有所顾忌,就连亲生手足都不太近亲他,但为了莫一宁的事,景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