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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父子] 禁断肆情-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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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无所谓?你感冒的话麻烦的人会是我耶!你好歹也替我想一想好吗?更何况我想妈也不会希望你为了她而生病吧!” 

商凛试着说之以理、动之以情,但这样的劝谏对心如槁灰的男人而言太过轻描淡写,所以并没有如预期中派上用场。 

”要走你自己走吧。”始终如一的回复,但当中却蕴涵了满溢出来的痛彻心扉。”我想再陪伴墨筑一阵子。” 

”……真是的!” 

心烦意乱地抬手搅乱自己一头柔软的秀发,商凛无可奈何地长叹了口气。 

眼睁睁的看着商典尉又坠入自己的哀痛中,他却只能站在一旁而无能为力。 

这个他两年间叫着”爸爸”的男人,一向是英姿焕发又充满男子气概的,那自信满满的态度和气宇轩昂的风采,让商凛曾一度由衷期盼他能是自己的生父;一个名副其实的男人就是要像他那样子吧! 

然而,那个商凛欣赏的男人中的男人,今天却彷如受了伤的狮子,只能在过世的妻子的墓碣前,颓然丧气并伤痕累累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那垂下的双肩丧失了平时的坚毅,向来威风凛凛的气势也从他身上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感伤的痛苦。 

”墨筑……”那凝望着墓碑的眼眸里只有无尽的悲伤,”妳安心的去吧,我会好好照顾凛的。” 

听到商典尉这像是起膂d般的低语,商凛忍不住暗地啐了口气。 

要好好照顾人之前先照顾好他自己吧! 

商典尉令人惨不卒睹的脸色让他不由得暗叹,在这种心情乱成一团的时刻,他也想不出什么有用的言语来安慰他。 

对两人而言,颜墨筑的猝然辞世都是令他们感到怅然若失的,一个失去了不过结缡两年余的妻子,另一个则失去相处了十五年的生母;理论上,商凛的悲痛应该要来得比商典尉更加深刻,但商凛似乎因了解母亲是在相当心满意足的状态下走的,他并不如自己预料中那样悲恸。 

轰隆隆的雷声撼得大地摇摆不定,在彷佛能感受到脚下土壤震动的那一刻,商典尉仍是不为所动。 

轻轻地喟叹一声,商凛胡乱的爬梳着自己黑亮的头发,正考虑着是不是要丢下商典尉一个人,自己先找个地方避雨时,商典尉那壮烈的神情忽地像是磁石般,定住了他正要提脚离去的步伐。 

映着惨亮的闪电下那一剎那的光芒,商典尉哀痛的表情看起来竟是那般不可思议的凄楚。 

又是一道强劲的闪电,不知为何,商典尉忧思的黑眸在商凛看来却是那般具有诱惑力,轻而易举的就将他卷入那深不见底的漩涡中。 

被继父异乎寻常的诡魅勾攫住,商凛无法自己地直盯着他看。 

那种倾诉着哀伤却又极端迫使自己振作的表情交错在一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顿时嵌入商凛的心头,他感到一阵晕眩。 

视线无法离开。 

就像是被勒住了似的,他感到呼吸困难,但却无力说服自己将目光由商典尉身上移开。 

一道道越来越接近两人的闪光仍无法逼退商典尉,他对震天骇地的雷霆置若罔闻,却出其不意的被一高7d掠过脸庞的料峭凉风拂动;那彷如唁慰着这场丧礼的凄怆,让他不自觉潸然泪下。 

转眼间改变的神色使得注意力一直锁在他身上的商凛一阵心慌意乱,惊惶地想将这种迷惑且莫名的思绪赶出脑海,他却发觉一衽d无法抗拒的冲击袭夺了他的理智,攻陷了他的思路。 

诡异而不可理解的气氛笼罩着被自己的思潮乱了阵脚的商凛,明知这是不合时宜且不可原谅的想法,但商典尉那带着悲怆泫然的眼神,却在他的体内扬起一阵灼烫炽盛的热潮。 

一边蹙眉深深斥责自己的莫名其妙,商凛却无法勉强自己从这深不可测的幽谷爬出来。 

豆粒般大的雨点随着疾劲的另一道闪电应声而下,但在场的两人既无人发出声音,也没有准备闪避的迹象,只是无言的就着先前的姿态默然不语。 

哗啦而下的雨水落在商典尉的发梢,承受不住雨点陆续加上的重量,雨滴沿着发梢滴落在他已被大雨濡湿、紧贴在身上的白色衬衫里。 

瞬间,商凛的心一揪,受到彷佛被人重击的冲击。 

那种哀伤至极的戚痛神情,竟散发着无法比拟的煽惑和性感。 

被这种猛烈如热潮的色欲气势席卷,商凛的双脚宛如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 

意图压抑不断升高的体内热度,商凛却只能怔忡地呆站在原地,任由商典尉怆然悲恸而痛不欲生的神情吸引住自己。 

虽然他对这份侵蚀着内心的感情无法解释,但却放任这异常而诡谲的情愫徐缓的在自己内心深处渐渐滋生、发酵。 

第二章 

一星期后 

虽然隆重但却迅速的葬礼结束后,衣袖上带孝的商凛也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正常生活。 

这个星期以来,商典尉还是照常的出门上班,并没有将他的丧假用尽,似乎只要沉浸在忙不过来的生活里,他就能把丧妻的痛楚暂时搁置一旁。 

即使颜墨筑家境富裕,但在娶了她之后,商典尉仍是一如往常的做他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丝毫不因妻子带来的财富而有所改变。 

因此,在他们两年的生活里,颜墨筑虽然是个全职的家庭主妇,但家计是由两人平均分担的,而这或许就是她认定他是个可以依靠并共度一生的伴侣吧!之前几任丈夫在享受过她带来的财富后,一个个都不可避免的成了只想依赖妻子财产度日的男人,但商典尉对事业的雄心壮志使他并没有步上他们的后尘。 

而这份挑战性十足的工作,除了之前带给他难以言喻的成就感之外﹐现在则成了他逃避妻子死亡阴影的好方法。 

只要一回到那个处处充满她的味道的家里,他就不由自主的会睹物思人,然后陷入低潮;而每每看到和妻子长相酷似的商凛时,那简直一模一样的气质更会引发他强烈的心痛和空虚。 

所以,在葬礼遇后的隔日,他便假藉公司加班而每天早出晚归。 

这种披星戴月的日子的确能让他稍稍忘怀丧妻的痛苦片刻;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忙碌规律生活,更是让他如愿的远离了所有可能让他忆及颜墨筑的机会。 

纵使这样的日子单调而无趣,但对现在的商典尉而言,却是他梦寐以求、难得平静的安稳生活。 

说起来很讽刺,虽然商典尉有意识地想回避任何会让他触景伤情的事物,但只要他一踏进这个家,这份努力却全是无济于事。 

确实,他可以设法避开和商凛打照面的机会,但家里的一景一物却都能轻易的勾起他对妻子的思念;然而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更是拼了命的闪躲商凛,避开能见到他的时间后,才提着公文包回到家中。 

*** 

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遇到商典尉了! 

商凛皱皱眉头,屈指一算,发现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他却从母亲的葬礼过后就再也没和商典尉照过正面。 

真的很奇怪,两人明明住在同一间房子里,但商典尉却能彻头彻尾的躲避他,简直可以说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错,他是在躲避自己。 

在发觉事有蹊跷后,商凛仔细一想,于是下了个商典尉对自己避不见面的结论,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躲避得这么彻底? 

如果不是刻意的,根本不可能把事情做得这样彻底! 

让商凛还能确信继父并没有外宿公司的证据——屋子里还有他回来并住过的迹象,像是后院里晾着两人换洗的衣物,及厨房流理台上放着清洗过的餐盘,还有每天早上他起床后,都能在餐桌上发现的早餐等。 

家里虽然有聘请人来清理,但也只限于日常扫除这个项目而已,所以像是一些比较琐碎的事务,仍是需要他们自己动手。 

凭借这一点,商凛知道商典尉虽然有意早出晚归,但每天还是会乖乖的回到这个家里来。 

可商典尉是在逃避尽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这样一想,商凛不由得不快了起来。 

在意识到自己对商典尉的看法有所转变后,他试着想了解那份阻拦在自己心坎上的怪异感觉是什么时,那个引燃他这种冲动的当事人却一声不响的想从他眼前失踪,仿佛消声匿迹般。 

对事态的骤变,商凛相当的不悦。 

他凭什么认为自己可以因妻子的过世,而逃避做一个父亲基本的职责! 

*** 

手上提着被文件和一些办公用品塞得满满的公文包,商典尉步履蹒跚地从公用的小型停车场,走回被花花草草衬托得鲜丽漂亮的家门口。 

又是这么晚…… 

一看手腕上的男用手表,上面明确的告诉他现在已是凌晨十二点多了,如同过去一个星期来一样。 

这只手表是去年生日时颜墨筑送给他的礼物。 

凝视着那落落大方的款式与高贵典雅的设计,商典尉不由自主地忆起他已离开这世间有着高尚品味的妻子。 

凛应该已经上床就寝了吧?都这个时间了,想必他早已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甜蜜的美梦才是。 

轻轻叹了口气,他战战兢兢地将钥匙插入孔中,蹑手蹑脚地转开门锁,唯恐一个声响就会惊醒睡梦中的商凛。 

尽可能小心翼翼地踏入玄关,连脱下皮鞋时都不敢大意,但他很快的就发现自己的努力完全是白费工夫,因为当他如履薄冰地放轻脚步走入屋里时,一眼便注意到站在主卧房门口,像是在等着自己的商凛。 

双手交叉在胸前,商凛的背脊微微斜倚在平滑的门框上,右脚的脚跟很轻松的叠置在另一脚的脚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沉静而慵懒。 

”凛?” 

一直攫住商典尉的视线是深不可测的,他疑惑地回望着自己的继子,希望能从他难以捉摸的眼瞳中了解到一点所以然。 

然而那黑如深夜、亮赛宝石的眸子只是一径沉默地凝视着商典尉,丝毫没有开口响应的打算。 

”怎么了?”商典尉再度问道。 

过去一个星期并没有这样的事,每当他回到家中时,商凛早已将自己关在房门内安睡,所以他并不认为商凛只是单纯的想打声招呼,而怀疑可能是在学校里有什么事必须要他出面或者解决的。 

一瞬也不瞬的定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依然如故,那明澈如一泉清潭的眸子看似风平浪静。 

不解的在商凛面前停下脚步,商典尉从他面无表情的绝美容颜上,看不出一丝的端倪或异样。 

但无论如何,商凛会在这个时间还清醒地站在他眼前,肯定是有要事非和自已商讨不可吧? 

虽然千方百计的想从丧妻的痛苦里逃逸,但商典尉还记得自已起码仍是商凛的父亲,也是失去母亲的商凛现在唯一的依靠。 

”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现在已经满晚的了,还是早些上床睡觉比较好吧。” 

他并非想刻意摆出父亲的架势,只是自然而然的,这习以为常的关怀态度就存他的言谈中表露无遗。 

整整一个礼拜都把自己该尽的责任置之未理的人,凭什么在这种时候装出一张好爸爸的脸孔? 

商凛不晓得自己是被什么惹毛的,但他对商典尉关心的语气就是不爽! 

想要指责他装模作样的怒骂还没出口,从商典尉身上传来一阵淡淡的香味,让商凛一时间呆愣住。 

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使用着相同的洗发乳,但那自己身上明明也存在的香味却不知怎地竟教他心神荡漾。 

混和了商典尉独特体香的味道飘进商凛的鼻腔里,那带着轻微刺激的挑勾让商凛登时哑然。 

一道和葬礼当天如出一辙的电流迅雷不及掩耳地窜过商凛的全身,让他当下失去了说话能力,只是怔仲地瞅着继父发愣。 

”到底怎么了?凛。”发觉他欲言又止的商典尉困惑不已地问着,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下他的肩头。 

商凛像是触电似地缩了下身子。 

全身彷佛通过一道强而有力的高压电,他惊慌失措地退了一步,讶异商典尉的声音与体味竟能带给自己这般撼人的感觉;在设法稳住内心的波涛汹涌后,他不发一言的从商典尉的面前离去。 

全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商典尉,只能怔怔地看着商凛的背影—直到听到他用力合上房门的声响才恍然惊醒。 

不明就里地摸摸头,商典尉提起沉重的步伐,走进被颜墨筑装潢得简单而高雅的主卧室。 

他是在气自己蓄意忽视身为父亲的职责吗? 

脑中掠过商凛离开时的神情,商典尉不由自主地被这个想法包围。 

也难怪吧,再怎么说,是他把还需要父母关怀的商凛就那样丢着,径自沉浸在失去爱妻的悲痛里,却没替也同样丧母的他多加着想。 

”不能再继续愁云惨雾下去了﹗”双手枕在脑后,躺在灰白色系的床单上,商典尉对自己喃喃地说着。 

自己如果再沉沦下去,只有陷入恶性循环的份。 

从明天开始,他无论如何都必须将生活拉回正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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