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亮-缠你缠到惨兮兮-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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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什么?妳害怕些什么?」墨奎吃了秤铊铁了心,打定主意非逼她将心中所惧全盘托出不可。
「我……我……」支支吾吾。
「妳如何?」节节逼问。
「我怕你告我重伤害罪啦!」心一横,她脱口大叫,随即捂着脸呻吟出声。呜……说了!她说了!
「告妳?妳救了我、在我失忆时照顾我,我怎么可能告妳?」拧着眉头,一脸莫名其妙,实在不懂她的思考逻辑是怎么运转的?
「因为……因为是我把你的后脑勺撞破了一个洞,害你失去记忆的啦!」压在心中三年的愧疚实在太沉重,杜映月索性一古脑儿地全招了。
呜……常听人家说「自首无罪」,那她能不能比照办理啊?不过将罪状全部说出来,心里真的轻松多了,那句「凶手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果然没错!
「怎么会?」墨奎既感惊讶又好笑,语带揶揄。「我记得那群不良少年都是男的,莫非妳当时女扮男装?」他昏迷之际,记得是被不良少年拿球棒给狠敲后脑勺,会受伤失忆,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啊!
耶?他没想起来吗?记得当时害他撞破脑袋时,他有睁开眼瞪她一眼耶!
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脑,杜映月纳闷反问:「呃……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难道他漏失了哪段记忆吗?
比了比他的脑勺,小脸尴尬干笑不已。「就是我在拖着你的时候,不小心『失手』,害你后脑勺撞到石头,然后你的脑袋就破了个大洞,鲜血直流,那时你还痛得睁开眼瞪我呢!我想……我想你会失忆,罪魁祸首大概就是我啦……」越说越心虚,愧疚的声音最终消失嚅嗫的唇瓣间。
原来还有这一段,难怪怕他告她重伤害!不过当时他被麻醉针给打中,药效发作,可不记得这件事。
「我有睁眼瞪妳吗?我不记得了!」墨奎啼笑皆非,不敢相信她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肯认他。
老天!竟然怕他控诉她重伤害。他岂是如此不讲理的人?这女人脑袋究竟在想些什么?
「有啊!眼神好凶狠呢!」就是这样她才怕嘛!点头埋怨控诉,杜映月指证历历。
「我眼神天生如此。」摇头叹气,捧起低垂的心虚脸蛋,墨奎笑骂澄清。「那时我体内的麻醉药效正在发作,就算有睁眼瞪妳,其实根本已经意识不清了!再说,我的脑袋会受伤和失忆,百分之九十九肯定是那群不良少年造成的,绝对和妳扯不上关系!」
「耶?」真的和她没关系吗?
「就算是妳撞伤的,我也不可能告妳。」为安她的心,又补上一句。
「真的吗?」闻言,杜映月激动地扑抱上去,忍不住又哭了。「呜……少林弟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心胸狭窄的人!你对我最好了,呜……」养他一个月,培养出来的感情果然不是假的,她的投资果然正确啊!
这样也能哭?墨奎无奈叹气。「别哭了!妳再哭,我就反悔来告妳。」
「哇──不要!你不能食言而肥啦!」信以为真,急得哇哇跳脚大叫,眼泪瞬间止住,比水龙头还厉害。
这女人当真啊?忍俊不禁地漾笑,见她粉颊挂泪却又噘着红艳小嘴直巴着他抗议,实在诱人透了!
老天!他是个男人,一个正被心仪的女子不自觉引诱的男人,除了举白旗投降,他还能怎么办?
深邃黑眸迅速闪过一抹炽亮光芒,他猛然低头覆住柔嫩朱唇,顺从心中的渴望。
耶?少林弟子怎么又吻她了?吓得瞪圆了眼,杜映月想推开他,可却又有些舍不得……
呜……怎么办?他吻人的滋味真的还满不错,而且感觉挺美妙的,害她很想继续享受下去……算了!算了!要热吻,大家一起来吧!现在已经是女性性自主的时代了,她只不过享受一个吻,有什么大不了的!
激情恍惚中,双臂不知不觉地环上粗壮颈项,任由他攻城略地,直至两人喘不过气,这才缓缓分开……
老天!她真的好甜,教他尝一辈子也不会厌倦的!以额轻抵着她的,墨奎呼吸急促却又忍不住咧嘴而笑。
「映月……」柔情呢喃,嗓音浓醇醉人。
「干、干嘛?」觉得自己的脸快烧了起来,她羞赧得不知该说什么。少林弟子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瞅人?她会腿软的啦!
「我从三年前就想这么吻妳了……」满足叹息,婉转倾诉情思。
「是、是吗?」三年前?他三年前就「肖想」她了喔?她会不会引狼入室啊?嗯……这是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妳就只有『是吗』这两个字?」这女人的感想就只有这样?难道都不好奇他为何会想吻她?
呃……嫌只有两个字太少喔?涨红着脸,她决定顺从民意。「我今天才想这样吻你喔!」既然人家如此大方告知从何时开始「肖想」,那她也可以礼尚往来地告知自己「肖想」的时间啦!
老天!这女人……摇头叹笑,为她的回答而绝倒。
「你……你放开我啦!我要去洗手间……」脸好热,她要去泼泼水、降低一下热度,不然搞不好等一下就会发生自体燃烧的神秘案件了。
似乎看透她的羞涩局促,墨奎失笑松手。
就见她俏脸晕红,飞快退出宽厚胸膛,二话不说拔腿就往洗手间所在位置的转角、另一条通道狂奔而去。
见状,墨奎嘴角往上高扬,胸口满溢爱恋柔情;就在此时,挂在腰际间的手机突地响起,屏幕显示出亚力士的名字。
有消息了!
心神一敛,他按下通话键。
☆ ☆ ☆
冰凉清水「哗啦、哗啦」不断自水龙头流出,洗手台前,身形纤细的女人羞窘不已,连连掬水泼脸,试图「冰镇」一下自己发红热烫的脸庞。然而抬眸瞅见镜中的自己时,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呜……镜中那个唇瓣娇艳肿胀、眼底情欲氤氲、表情迷蒙暧昧的女人就是她吗?她刚刚就是以这种模样面对少林弟子吗?看起来简直就像专门勾引男人的荡妇!呜……不想活了,好丢脸!
可是……换另外一个角度想,她竟然颇有当「荡妇卡门」的资质耶!
认真地审视镜中眼波蒙眬流转,眉眼嘴角净是娇媚神态的自己,杜映月左看看、右瞧瞧,装模作样地摆出风情万种的姿态,随即「噗哧」笑了出来。
「真怪,和我的风格不符啦……」摇头好笑自语之际,忽地在镜中看见有人进了洗手间,定睛细瞧,赫然发现竟然是个中东面孔的男人。
耶?这是女厕所耶!这人走错了吧?糟!她不会说英文,该怎么提醒他误闯女厕呢?
为难地搔着头转身,杜映月尴尬冲着中东男人一笑,打算以世界共通的肢体语言来表达时,蓦地,男人神色狰狞地飞扑而来,飘溢着异味的白布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骇然闷声惊呼想挣扎,却吸进了辛呛怪味,她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
☆ ☆ ☆
「……是吗?确定恐吓信是她寄的……原来是患有幻想症的歌迷……警方研判没有其它共犯……好!我明白了!」
切断了通话,走道上,墨奎拧眉暗忖沉吟……
若没共犯,那趁乱开枪的会是谁?难道有其它隐于台面下欲对林克斯夫妻不利的人?他们有得罪过什么人吗……慢着!当时他站在杜家姊妹前面,若子弹射过来会打中的也应该是他才对,枪手不会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么说来,难道对方的目标不是杜映星,而是……他?嗯……看来这事倒值得探究了。
静待杜映月从洗手间回来的空档,墨奎凛神思忖,直到好一会儿后,他觉得奇怪了。
都过十五分钟了,她怎么还没回来?久得令人不安啊!
心中微凛,在万分不放心之下,正想前去女厕一探究竟之时,蓦地手机铃声又响起,屏幕却没显示任何号码。
「谁?」沉声询问,却在听闻到对方威胁言词之时,刚毅脸庞瞬间冷凝,高大身躯绷紧、僵硬,直到电话那头的人撂完狠话,飞快断了通讯后,他才以极缓、极缓的动作将手机挂回腰际间。然而浑身却飙发着一股无形的慑人寒意,眸底锐气森猛,唇角勾起一抹令人战栗的弧度。
该死的中东杂碎,你这是自寻死路!
☆ ☆ ☆
「被、被绑架了?」病床上,才刚转醒的杜映星听到这青天霹雳的消息后,差点又厥了过去,脸色苍白如纸。
「是的。」看着她,墨奎想到与她拥有相同脸庞的粲笑女人,心口不禁一紧。
老天!被掳走的她,此刻是否饱受惊恐?但愿那群杂碎没伤害她,否则他绝对会让他们后悔诞生于这世上!
「为什么?」握着妻子冰冷小手,伊凡严肃质问。小月才来美国没多久,除了他们,根本不认识其它人,有谁会绑架她?
「是我的错!」强抑住波动心绪,然而深邃黑眸却迅速闪过一丝自我责难。「对方和我有些过节,为了寻仇,故意绑走我身边的人,打算引我前往中东,好来个瓮中捉鳖。」
「中东?」伊凡与杜映星惊叫出来,不约而同地瞪着他。
这算什么?他们请个保镖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没想到反而招徕危险!
彷佛看出他们的懊恼心思,墨奎不禁苦笑。
「小月……小月不能有事……」想到姊姊被歹徒掳走,不知会有什么样恐怖的下场,杜映星慌得浑身发颤,眼泪滚滚滴落。「伊凡……我只有小月一个姊姊……她绝不能出差错的……你一定要……要想办法救她……」
「小星,妳别激动!」连忙安抚虚弱的妻子,伊凡急忙保证。「放心!就算散尽家财、用尽关系,我也会找人将小月救回来!」小月不仅是他的小姨子,也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视如妹妹的至亲啊!
「不用!」看他们担忧、伤心的模样,墨奎何尝不是;然而他却不让心中的焦虑浮现在脸上,沉声保证。「你们放心!我会平安将她带回来的。」
「你?」流泪瞪视,杜映星不大敢相信。他一个人行吗?中东地区各种族、国家之间极为复杂,若没动用一些关系,单凭他一个人有办法救人吗?
「我在中东自有人脉。」看透她的疑虑,墨奎沉声给予解答,再次保证。「相信我,我一定会将她平安带回来。」
「你、你保证?」瞅着他眸底的坚决与义无反顾的深情激切,杜映星虽如此质问,然而心中却清楚知道自己可以信任他。
呵……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但这男人肯定是以性命在爱着小月的。
「我保证,以我的性命。」
果然!眼眶还泛着泪光,然而她却笑了。
「我相信你,也请你别违背承诺……」
第八章
这、这是什么情况?瞪着营帐外蔓延无尽的黄沙,杜映月震惊至极。
妈呀!这一波接着一波延伸至地平线的金黄沙丘,除了沙漠,她想不出地球上还有啥地方会是这种景致,更想不出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置身其中的理由。
慢、慢着!也许是有理由的!
记忆开始慢慢地回笼,想起她在医院女厕内,然后一个中东脸孔的男人扑了过来,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这么说来,她是被迷昏、然后给带到沙漠里来?
想到什么似的,猛然低头瞪视自己,确定身上衣服完整如初穿在身上时,她释然地松了口气,随即一大串疑问又自动跳进脑海里。
为什么?那个中东男人为何要将她带到这里?这里是哪里?她压根儿不认识那个中东男人,却莫名其妙被抓来,会不会是有啥误会啊?
思绪纷乱无章,艰困地爬起身,正想走出营帐外一探究竟之时,帐口处,一只粗臂猛地横出挡住去路,杜映月惶然抬头,一张凶狠的中东脸孔映入眼帘。
「呃……嘿嘿,你好……」强挤出微笑试图表达善意。中国人常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中东人有没有听过?如今一切状况不明,还是谨慎的保持些礼貌比较好。
「#$&*#*&……」中东男人毫不领情,不断吐出叽哩呱啦喝斥声,攻击她脆弱耳膜,同时长指一比,摆明要她乖乖地窝回营帐内。
「好、好、好……我进去就是……」就算听不懂对方在咆哮些什么,从他的肢体动作也知道在指示些什么,杜映月干笑地踅回帐内窝着,心底则渐渐地惊惶起来。
怎么办?将她掳来的这帮人,态度不是很友善呢!莫非自己倒霉的遇上了人口贩子?若真是如此,那她的处境岂不危险……
惶然惊恐中,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