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与野蛮人-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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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会喝酒……』 「这就是我的目的。」 如此一来，就有拒绝劝酒的正当理由。
『我明白了。车子已经在前些日子送场检修过，应该不会有问题。明天我不会一同出席，所以先提醒槙哉少爷一下，千万则
做出什么失礼的举动。」 槙哉放下话筒，大大叹了一口气。猪狩不在，还必须和父亲、柴田见面，想来就令人烦己
。 将浴袍脱下后，槙哉裸身走向浴室。 从西麻布的十字路口进入外苑东路，稍微往南后就是槙
哉的公寓。那里的住户大多是驻日的外籍VIP ，因此房子的隔间很大，起居间也很宽敞。 槙哉的住所比起他人
毫不逊色。光是客厅便有二十六个榻榻米大，沿着建筑物的椭圆外型有一排大窗子。那里连接着六榻榻米大，作为客房用的和
室。 槙哉平时活动的房间约有十二、四个榻榻米大小，正中央放着一张国王尺寸的大床，同时备有一整套的卧室家具
。 2SLDK 的隔间，全部面积超过一百平方公尺。 其中最为豪奢的，应该就属浴室
了吧！ 附设在房间里的浴室有八个榻榻米大，从淋浴问踏上几层阶梯后是浴缸。它是大理石制成，六角形的按摩浴缸。
对面是一整片的落地窗，向下可欣赏整个都心的夜景。 接下Second．Deal的同时，叔父也把房子让给了自己。
在这之前，槙哉一直住在中目黑自己名下的公寓。当时猪狩是他的邻居，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猪狩这个男人，说好听点是槙哉的家庭教师，实际上是槙哉的专属佣人。 他会帮槙哉擦拭懒得去理的汗水
，收拾他随意脱在脚边的衣物。更有甚者，还曾帮槙哉清理和男人情交过的身体。 猪狩就是这样的存在
。 随从这个词汇或许不太恰当，不过感觉却很接近。他比任何家人都要贴近槙哉，可是两人之间又没有
任何家人间的感情或亲切感。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成为槙哉的专属佣人，但他比任何人还要理解槙哉，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恐怕槙哉是猪狩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吧！ 对员工严苛，对槙哉则绝对服从。自槙哉接管Second．Deal后，猪狩从未忤逆
过他。往往在问题尚未传入槙哉耳中之前，猪狩便已早一步收拾干净。 如果说大门是引起主仆两人初次争端的问题
人物也不为过。 「猪狩难道也开始有了自我意志？」 槙哉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实际上，猪狩一直默默坚守工
作岗位，克尽本分。不过，倘若他还有其它想做的事，槙哉也会好好尊重。 也唯有如此，槙哉才会认同对方想接管Seco
nd．Deal的态度是认真的，届时就算将整间店都交给他也无所谓。反正猪狩从来不犯错，应该是最适当的人眩当初槙哉会拒绝
猪狩搬到自己的隔壁，也是这个缘故。猪狩尽管面露惊讶，不过还是默默地点头，没有任何反驳。 猪狩的事就到此为止
吧！槙哉旋开淋浴开关，任头上的热水洒落全身。 望着消失在排水孔的水流，槙哉才想起被电话声吵醒之
前，梦里的情境。 他梦到六年前和大门初识的经过。那段回忆在记忆底层是那么的鲜明，连槙哉自己都感到
很惊讶。 大门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言犹在耳。两人腻在一起时，甚至是用餐时间，身上也都不着丝缕。他们在浴
室做爱，在床铺上缠绵过无数次，即使沙发也行，总之无一不是做爱的场地。 临别之际，槙哉一直哭着说不要。他要永远
和大门在一起。 接着，大门说了。 明年还可以再见面的。男人笑着搂紧槙哉。刻印在身上的爱抚令槙哉沉醉。惊
讶于自身的欲望是个无底洞的同时，或许槙哉已在不知不嘛中投注全部的爱情了！？ 然而，无论如何，那
些都已成过去。槙哉将身子埋入充满泡泡的浴缸，眺望着还很明亮的都会晴空。 翌日，槙哉在早上九点醒来。他
换上细条纹的灰色衬衫，打上以深蓝为基调的领带，外头罩着黑天鹅绒的西装。手表是柴田去年送的生日礼物。那是HARRY
WINSTON 的钻表，上头的钻石共计二点五克拉。白金制的袖扣也来自柴田。两者价值超过五百万元。财阀出身的柴田议员，
出手当然不会太小气。这些东西都是刚拆封的。槙哉故意戴着它们，反正让柴田高兴一下也无妨。 虽然视力不是太差，
不过眼镜却是槙哉的出门必备品。将带有链子的眼镜垂在胸前，拿起爱车的钥匙，槙哉在准十一点离开家门。 尽管心不
甘不情愿，但约定就是约定。要是今天临阵脱逃，未来还是得应付一波又一波的邀约，那也挺烦人的。槙哉平均两个月开一次
车。不过，就算他半年都没缘见到爱车的面也没关系。因为猪狩会定期开车去保养，因此还不至于造成太大的问题。
槙哉坐进左侧的驾驶座，将车钥匙插入锁孔。低沉的引擎声响了起来。 槙哉继而按下CD的开
关，音箱流泄出布拉姆斯的小提琴奏鸣曲。开出地下停车场后，槙哉发现外面正下着绵绵细雨。 挡风玻璃
上的两滴，全被雨刷无情地挥了出去。 槙哉在约定的十分钟前抵达饭店，不过那里只见柴田和他的女秘书
。这对一向严守时间的父亲而言很罕见的。 「抱歉，让您久等了。家父他……？」 「哎呀，没有人通知你吗？听说
他今天临时出差，没办法陪我们吃饭。所以，我就把我的秘书带来了。她可是槙哉的头号仰慕者喔！」「是、吗？」
虽然槙哉在内心咋道「中计了」，不过脸上还是堆满笑容。 如果事前知道的话，他还有机会婉拒邀请，如今两人已
然碰面，说什么都逃不了了。面对着脸颊微泛红潮，前来打招呼的女秘书，槙哉露出了无懈可击的营业笑容。
来到四十五楼的日本料理店后，不着边际的对话一直持续着。 就算端上桌的是不在菜单上的季节特别料理，槙哉也只
觉得味同嚼蜡。 早知道就让猪狩一起来了。有他在场的话，一定能将气氛处理得流畅顺利。槙哉心中虽然
后悔，可惜已经来不及。 「对了，槙哉，你知道吗？最近，天使雪在市场上好象还满热络的。」
一直扯着大嗓门自吹自擂的柴田，突然有所顾忌地压下音量。 「天使、雪？」 按照字面解释，应该
是像天使一般的雪吧？由于槙哉只顾着机械性地移动筷子，一时之间竟无法对柴田的话做出反应。 「原本那
是预定由自己人享用，不流入市面的……不过外面那些比较便宜，而且又是大量输出，我想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吧？」
「这一阵子，我常听店里的客人谈论天使雪。它到底是什么？」 「槙哉先生。」 女秘书代替柴田回答。她用拇指
和食指比出L 字形。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意指LSD 。 「这名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槙哉下意识地皱起眉
头。 「就在最近几个月。消息传回来的时候，它已经在市场上享有盛名。现在反过来还得从外面进口，久
而久之，我们也跟着这么叫。虽然不知道是谁取的，总归是个可爱的名字，在高中女生之间似乎也很流行。」
秘书一面吃着料理一面淡淡说道。管它名称再怎么可爱，毒品终究是毒品。 「也就是说，有人刻意将它外流
出去的啰？」 「我们原本就不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当然也不会认识将它外流出去的人。不过，听说交
易现场曾经出现可疑人物，害得卖家洛荒而逃。这样也好，他们活该受点教训。就是因为这些人，才会破坏原有的市场行情。
」 柴田的脸瞬间出现政治人物的表情。从他的语气听来，毒品的卖家似乎是柴田的政敌。 「议员，您好像喝多
了。」 「我知道啦！这里除了槙哉以外又没别人，我相信他不会把今天的谈话内容说出去。再说，天使雪太
过流行的话，很可能祸及Second．Deal。我原本打算插手的，不过这事已经惊动了警方。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Second
．Deal有什么差错的话，我们会很伤脑筋的。因为那就见不到槙哉了啊！」 餐后，柴田也不像往日那样苦苦
纠缠，很干脆地和槙哉道别。仅仅花三个小时，痛苦的餐叙就结束了。 「天使雪。」 喃喃自语的瞬间，槙
哉想起大门的脸庞。当初大门提出问题的时候，槙哉回答不知道。然而，就今天的对谈来看，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副作用少、不易上瘾和高兴奋作用，使得天使雪在政经界大为风行。槙哉虽然没有亲眼看过，不过他知道曾经有
人利用Second．Deal的私人包厢，暗中买卖「天使雪」。 在互不侵犯的条约规范下，槙哉未对任何人露过口风，
而客人也不会露出破绽，让Second．Deal蒙受临检的命运。 何况，买卖双方都不会在店内进行实物交易
。基本上，天使雪只在政经界流通，警方不可能知悉。 但是，当它出现在一般市面上时，那又另当别论了。
大门说他是从客人那里听来的。可是，熟客几乎不可能向员工询问毒品的事。对于洁身自爱的娇客们来说，又怎
会成天将毒品挂在嘴边呢？ 「他到底是谁？」 槙哉心里涌起重重疑问。他没有直接杀回店里，反倒在
大厅点了一杯咖啡。拿掉眼镜点上于后，槙哉发怔地思考。 警界的人吗？那男人的气息实在太过危险。
如果说是黑道，感觉上又不太对劲。既不像买家也不像卖方。 当猪狩将他带进Second．Deal的时
候，槙哉还以为是上天开了他一个玩笑。现在想想，或许谈开心还太早了点。 「千里少爷，您和柴田议员的餐叙还顺利吧
？」 八点过后，槙哉顺道来到Second．Deal。猪狩见状快步走了过来。槙哉望着玳瑁眼镜后那一成不变的
脸孔，问了声「现在有空吗？」。大门好象还没出现。猪狩马上猜出槙哉的用意，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我会在五分钟后过去
。请您先到办公室等待。」 总负责人槙哉的办公室里，有一面墙布满十二吋的监视屏幕。透过它，可以监
看整个楼层所有装设电眼的地方。槙哉坐在皮革椅上，等待猪狩出现。 「让您久等了。这是前几天订做的衬衫。」
五分钟后，猪狩走进屋里开口说道。 「那些衬衫是大门的，你自已交给他。虽然，我想和你谈他，不过不是这件事
。」 就在猪狩深深点头的时候，槙哉拿下眼镜，将香烟掏出衔在嘴上。猪狩立刻冲上去点烟。「……他、做了什么吗
？」 「那倒没有。我突然想起来，你好象没跟我说和他认识的经过。我只是随口问问罢了。」「那实在不
值得一提。」 「不想说没关系，反正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或许猪行会觉得主人
生气了，不过槙哉说的都是真心话。 「我想说的就这些。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请等一
等，我说就是了。」 猪狩垂着头同道。原本想把椅子转过去的槙哉停止了动作。猪狩平日就不是很好的脸色，
如今显得更苍白了。 「Second．Deal一楼的客人，虽然只有一点点，不过这几个月来的确出现减少的倾向。我是这是因为
大门的关系，所以了特地跑到他工作的赌场一窥究竟。」事实证明，大门的洗炼手腕足以和拉斯维加斯赌场的一流发牌员媲美
。这些在大门初进Second．Deal的时候，槙哉就已经听猪狩说过了。「我想知道客人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