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 ii by 万小迷(wanrenmi)-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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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後，母亲催促著我和孔雀进房间去“和好”，我也正想问他是怎麽回事，便拉起他的胳膊，谁知他一把甩开我说：“没看见我和爸聊的正开心吗？你自己先进去，我一会在跟你算帐！”
瞧他一口一个爸妈，叫得比我还顺口，又怎能想到他半年前还被我母亲批评不叫人，没礼貌呢？
我笑了笑，转身向房间走去，母亲随後跟了进来。
这房间就是父母为我准备的，所以只要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了。
母亲在门口停住脚步说：“我给孔雀去拿床被子吧……”
“不用了……”我揽住她走到床边坐下。“我们盖一个就行……”
“天气凉了，要是你们抢被子著凉怎麽办──”
“不会的，我们在家也都盖一张……”羞赧的笑笑，我又解释道：“孔雀体温比常人高，我抱著他就行，所以……哎……”怎麽越描越黑、越说越暧昧啊！
“好，不拿，我明白了……”母拉著我坐到床头，眨眨眼，了解般的说：“我和你爸爸年轻时也盖一张被呢……呵呵，你们感情还是挺好的嘛！”
“嗯……”红著脸点点头，我轻声说：“他对我真的很好，只是……我感觉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怎麽做才是对的……”
“发生了什麽事情吗？”母亲揉了揉我的头说：“你这孩子，从小就死心眼，不问你，你就什麽也不跟我们说！跟丈夫……不是，跟别人过日子可不能这样，两口子那有不拌嘴的？什麽话说开了不就没事了？”
“妈啊──”看来，老太太从思想上已经彻底把我当成女儿了。“我没和孔雀拌嘴，只是，我觉得好幸福……我……我还可以再幸福吗？”
“傻孩子，幸福你还迷茫什麽？！更幸福还不简单，就是你对他更好，他对你也更好呗！”
“只是这样吗？”我会对他更好的，但他的前途呢？是不是我必须做出牺牲，我们才能更幸福呢？！
“不然你还想怎麽样？！”这句话是不知何时站到门边的孔雀接下的。“你以为到英国去我就会更幸福是不是？你怎麽不问问我啊？！”
“英国？！发生了什麽事情？！”母亲不明所以的看著孔雀。
“妈，你问他，你问他跟我闹了多久别扭！”孔雀走过来坐到母亲旁边，一脸委屈的说：“整整一个月，他成天都是那副样子，对我不理不睬的，就为了那麽一点小破事，我都跟他解释好几回了，他也不听！”
“小奕──”母亲立刻变脸：“你这孩子怎麽这样，欺负孔雀啊！”
“我欺负他？！”六月飘雪──冤枉死我了！
老娘，你别被他柔弱的外表迷惑，难道你忘了他素行不良吗？！
27
老妈已经彻底成了孔雀的俘虏，她滔滔不决的对我进行了长达一小时的改造，在我终於抗不住，不停“忏悔”自己罪行，孔雀也宽宏大量表示“原谅”以後，她才心满意足离去。
送老妈到门口，我正要关门，她突然神秘兮兮的说：“你灵巧点，快哄哄他，夫妻不就是那麽回事嘛！我记得你高中时挺明白‘那个’的，老是带女孩子回来……算了算了，不说了……”
妈，你知道不知道，我高中时带回来的就是个煞星，那摊血是我的处子之血啊！
关上门，我回头瞪著孔雀，低声说：“你搞什麽啊？怎麽突然装委屈，又在算计我吧？！”
孔雀收起了那楚楚可怜的柔弱摸样，懒洋洋的躺在床上说：“我本来就委屈，你把我扔在家里，让我怎麽活啊！”
“这麽说……”我坐到他身旁，心跳如擂鼓却故做轻松的问：“你离开我就不能活了？”
“嗯……”他点了点头，伸长胳膊将我揽到怀里，用下巴摩擦著我的头顶说：“你简直该打！你知道吗？你让多无奈……如果没有绝对的信心，你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
你蛊惑我爱上你了，就得负责到底，老是因为别人的话怀疑自己怀疑我，你算什麽意思？！”
躺在他纤细但结实我肩膀上，我问：“你跟你姐姐联系了？”
“嗯！我当初和你说什麽来的？她就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少理她，你偏偏不听！她一说什麽你就当真理似的──”
“不是的，我不是听了她的话才……才难过的！”搂住孔雀的脖子，我轻声诉说著：
“你说过，我快乐你就快乐……我也一样，我希望你能快乐！我看到你在花店里为那一点点钱忙碌，我的心好疼！你不应该这麽平凡的……”
“什麽平凡？”孔雀突然激动起来，不停摆弄著自己的头发，瞪著眼睛问我：“你觉得我平凡？！”
“没有没有！你不平凡……”我敢说他平凡，他会不会掐死我啊……
闻言他松了口气，弹了我的额头一下。“那就好了，你不在意我不在意，我们还管别人干什麽？！我不会回英国，没有你我也未必会回，如果我喜欢那里，想留在那里，我就不会回来了！卖花有什麽不好，你看到我做得很难过了吗？你以为要我整天闲晃著，就是快乐了吗？”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开始迷惘了。他真的不是为了我在勉强自己吗？
“你不知道你胡思乱想什麽！？”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耳朵，大吼道：“你怎麽还不改？！你不知道你就要问我啊？你也不用脑子想想，我是那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吗？
！你以为你有本事让我委屈我自己啊？！做梦──方奕，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你也一样！”
“好了好了……”急忙掰开他的手，我揉著被掐红的耳朵说：“是我太高估自己了，行了吧！”他这次下手真狠，掐得我半边身子都跟著疼。
“我做的事都是我甘心情愿的，别把我想的那麽伟大！”他把我拉回怀中，郑重的说：“所以，我跟你在一起，为你付出，都和欺负你一样，是让我快乐的事情！”
和我在一起，为我付出，都是快乐的事情……我何尝不是？！不管曾经有多困难，有多艰辛，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一切都微不足道！
“你说这麽多……不就是喜欢欺负我吗……”吸吸鼻子，我将头埋进他颈窝。真的不在迷茫了，不在看不到头的大雾里旋转了！他在快乐的为我付出，我还有什麽不满足？！只愿永远沈醉在他的快乐中，直到天荒地老。
“对……你既然知道……”纤细的手指开始解我的扣子，一颗、两颗……
“不要！”按住他的手，我爬到一旁。“别在我父母家里别乱来，乖乖睡觉！”
但是孔雀才不会轻易放过我，他一个翻身压到我身上，炽热的唇不停在我脸颊、嘴角游走：“我跟你爸打好招呼了，他保证他会闭目塞听，你放心好了……”
“什麽？！”抬起手肘顶住孔雀的下颚，我惊叫道：“你跟我爸说这些？！你疯了你──”
“有什麽关系──你爸是过来人，他有什麽不懂，他和你妈就是这麽把你给造出来的啊──”孔雀的膝盖挤进我双腿间，单手开始解我的皮带。
躬起顶腿著孔雀的小腹，我使尽全力一个翻身，终於从淫笑著的孔雀身下挣脱出来。
迅速来到门边，我一边扭动门把手一边回头说：“死也不行，否则你要我怎麽面对我爸妈──”
“扑通──”门刚开个逢，一个就黑影跌了进来。
“爸？！”匍匐在地上的，正是我那年近六旬的父亲！急忙搀扶起老父，同时看到了立在门口尴尬笑著的老妈。“爸，你没事吧……你们在干什麽啊？！”
“呵呵，没事……”父亲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们继续，继续，我们回去了，呵呵……”然後便拉著母亲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临进门，母亲回头对我暧昧的一笑，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笑容好熟悉，好象……护士小树！？
父母离去後，监守底线的我直到熄灯也没让孔雀得逞。但熄灯後……
看著他月光下的别致的睡颜，我忍不住侧身印下一吻。
孔雀，我爱你，越来越爱你！我可以更幸福，只要你对我更好，我对你更好，我们在一起，那麽，我们就可以更幸福，更快乐！
“这是你主动的──”他突然睁开眼，向我伸出魔爪。
新一轮床上战争开始。
结局是，我彻底失败，被他吃了个干干净净，还连续吃了好几遍！
28
清晨，吃早饭时，面对老妈和老爸暧昧的眼神，让我狠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爸上班以後，老妈想去打麻将，隔壁家的小孩却跑来玩。老妈很是喜欢那孩子，不舍得赶他回家让他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於是把主意打到了我和孔雀头上。
“你们带他去动物园玩吧！”
在老妈心里树立了上进青年形象的孔雀自然无法拒绝，倒是我不赞同的说：“妈，孔雀不喜欢孩子，你忘了上次──”
“这回不会了，现在孔雀多懂事啊！”母亲一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只是用信任的目光看著孔雀。
“唔……好……”看著孔雀硬头皮答应的样子，我不禁涌上一丝快感！哼！叫你昨天装乖宝宝，吃到苦头了吧！
於是，我们两大一小，被喜上眉梢的老妈打包送出门，坐上了开往动物园的专车。
小朋友都是记仇的，自打他看到孔雀，就瞪大眼睛禁闭双唇一声不吭，偶尔孔雀将目光扫向他，他还会哆嗦。
慢慢的，孔雀的眼神从百无聊赖到较有兴趣，最後开始闪烁邪恶的亮光，让我不禁为这个无辜的小朋友担心，但愿孔雀还有一点尊老爱幼的美德，否则……又一个受难者。
到了动物园，原本还算精神的孔雀一下子蔫了，在大包里翻出纸巾捂住鼻子叫道：“好臭啊，这里有什麽好呆的，我们回去吧──”
“都来了那有回去的道理！”左手拉著小孩，右手拽住孔雀的胳膊，我兴致勃勃的向里面冲。“好歹我们得到孔雀园看看再走啊！”
动物园还挺大的，但人丁稀少，设施也略显老旧，一副萧条落败的样子。我记得父母刚搬到这里来时，我曾经来过一次，当时还很热闹的地方，不过短短五六年，竟然面目全非……
“看，大象──”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刚才还不停颤抖现在却精神百倍，指著一只脏兮兮的亚洲象跳来跳去。
我觉得他很可爱，孔雀却嫌吵，长腿一伸，差点把孩子绊倒。
“孔雀！你太讨厌了！”推开坏笑的人，我急忙将红了眼圈的小孩抱起来，哄道：“小景，孔叔叔是个好人，不要害怕，他不会欺负你了！”
“哼哼……小朋友……我看看……越长越像了啊？！”孔雀带著一脸怎麽看怎麽阴险的笑容凑了过来，突然冲著小孩光滑的额头弹了一下。
“哇──”
小朋友捂著额头委屈的哭了，孔雀还嫌不过瘾，手又伸了出来，我一把打掉他的手，狠狠的瞪著他。谁知他的弹指神通又转移到我头上。
“呵呵，你们俩还真像……” 孔雀重重的弹了我一下後，坐到栏杆上说：“连爱哭这一点都像！昨天你还抹眼泪──”
掏出手绢为孩子抹著眼泪，我红著脸争辩道“我那不是哭！就算哭……也只哭给你一个人看。”
“呵呵……啊──”孔雀得意的笑声变成惊叫，原来一直懒洋洋呆在角落的大象突然伸出长鼻对著孔雀的俏脸吹气。
孔雀跳下栏杆惊魂未定的拽住我的胳膊，惹得我和小景疯狂的大笑起来。真难得孔雀也有失措的时候。
微微红了脸的孔雀给了我一肘子，然後在大包里翻出一根香蕉，在栏杆面前晃了晃，引得大象伸长鼻子不停的挥舞，他却哼了一声把香蕉塞到孩子手中。
“谢谢……叔叔……”小景犹豫了半天接过香蕉，呐呐的应了声。
“你怎麽跟小孩子似的，和动物也能斗气……”好气又好笑的抓住他的手，我拉著他离开象园。“你的包里什麽都有啊？我没见你放香蕉啊……”
“要你看见我还混什麽？”
孔雀正昂起头得意的笑，小景又叫道：“鸵鸟──”
“鸵鸟？哪里……”前面的告示牌没写这里还有鸵鸟啊？我疑惑的顺著他的手指一看，不禁再度爆发出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这……这怎麽是鸵鸟──明明是……
是……孔雀……哈哈……”
一只秃尾巴的孔雀站在栏杆前，歪著头看著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