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网王同人之桃生夏树 作者:流光问彩-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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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快到了,虽不是东京最冷的时候,大街上的行人却仍是将自己裹在了厚实的呢子大衣里。迹部抬起手搂着她肩,怕她着凉,因此走得有些快。
坐进跑车的时候,夏树转过头,发现茶色车窗玻璃上绒绒地濛了一层白汽。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伸出手指在上面有些慢的连划了几笔。写好后,又回过头调皮的冲迹部笑笑,伸手去点他胳膊。
那时迹部还在发呆。他在想,是现在把戒指拿出来还是待会儿电影院里再拿。
感觉夏树碰了自己一下,便回过神转过头去看她。他看她一眼,又注意到她旁边濛着白汽的玻璃,上面歪歪斜斜写了两个字:けいご。
透过那两个字,迹部隐约能见外面来往的行人。
他靠过去,对着她微笑,“你的字好难看。”夏树听了,嘟起嘴转过身就要去抹掉那两个字,被迹部一下拉住,“不过我喜欢。”
他抱住她,用环住她胳膊的那只手去指那两个字,“光写这个还不够。”亲亲她右边的脸,他竖起食指在けいご的旁边加上了她的名字,然后又围着那两个名字移移指尖绕了个桃心。
“你画的桃心也不见怎么好看!跟个桃子似的!”她的脸只回侧了一点,刚好能看见他笑。迹部就在那时握住她的手,轻声问她,“你不是说考上了要送我礼物吗?”
“嗯,”她点了点头,心想反正他是会考上的,“你想要什么?”她觉得迹部什么都不缺,所以不知道该买什么。
“我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夏树‘哦’了声,说,“好啊。”反应过来后,又后知后觉的问他,“可是我哪儿来的婚纱?”
迹部听了没再言语,只是盯着她意味深长的笑。
夏树没听见他回答,又愣了好几秒,这才回过头看他。一瞧他脸上那副高深莫测的神情,她便全明白了。
“你、你的意思是……”
“对,我就是那个意思。”迹部认真的点点头。
和她的脸只隔了一公分不到的距离,那么近,一说话吐出的热气全喷到了对方脸上。大概是弄痒了她。感觉夏树身子瑟缩一下,迹部双手抱住她。
“现在你懂了?”他笑着开口,又一本正经摸她的右手,“你手上的戒指,该换了。” 然后他伸手进左边裤袋掏一下打算摸出那枚准备了些时候的求婚戒指。
“等、等一下!”夏树一紧张,慌不择路的推开他,“我先去买两瓶水。”她打开车门,飞快的跳下去,朝对面的商店慌慌张张的跑去。
那时正好是绿灯亮。
迹部在车里坐正,转过头盯着她狼狈跑开的背影轻轻的笑。等她进了商店里面,他便双手枕着头一脸惬意的靠到椅背上。
原本他包下了一家电影院,布置好,准备放映她最喜欢的电影:Edward Scissorhands。 但就是一瞬间,在见了她歪歪斜斜写的名字后,他不想再等了。
后来过了好几分钟,还没见夏树回来,迹部便转过头又去看刚才他们一起画的那个桃心。那里面还围了他俩的名字。
才五分钟没到,那些指尖留下的痕迹便寥寥融回了白汽,模糊了他俩刚画的桃心,只水滴一下一下顺着玻璃慢慢滑了下去,在窗框那儿弹一下,又垂到地面,像人的眼泪。
迹部愣两秒再看一眼。
桃心里面他俩手握手写的名字,不见了。
他呆了下,又回过头去望。正好看见夏树从商店里面出来,她往前又走了些距离,站到马路对面,就是有红绿灯的地方。她安静的站在那儿,身姿若隐若现,眉眼看着有些淡。两只手各还拿了瓶水。迹部松了口气,摇下车窗后冲她挥挥手。
夏树看见了,便隔着马路上穿行的车流朝他点头微笑。
他又冲她挥挥手,探过身趴在车窗那儿对着她微笑,看她身后渐渐聚集了些陌生的面孔。大家都站到信号灯下,等着绿灯亮。
时间以秒为单位弹过,似乎很久。绿灯亮的时候,夏树就合着人群开始朝前走。她刚刚走了两步,身后有人拍拍她肩膀。她回过头去看。
那条街的绿灯只亮二十秒,过马路的人流就在那时发出尖叫。
迹部坐在车里,看夏树转过身去然后整个人慢慢的往地上缩。她手里那两瓶水掉到地上,朝前一直滚出了斑马线。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都知道。她肯定很害怕。她那么怕痛。
隔了扇窗框,他瞪着眼睛几乎要流泪,却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地上。
倒在上次她坐的台阶前面。
永远永远(二)
忍足赶到医院的时候,迹部正耷着脑袋坐在手术室门口。他在心里皱了皱眉,看迹部整个人都陷进椅子里。紫色的头发纷繁的搭下来,挡住了他脸的一大半。
有些慢的走过去,忍足安静坐到他身旁。转过头,瞥见他仪容没有一丝凌乱,只头发下漏出的小半边脸,一处粘汗。他又望他一眼,却不言语。这个时侯,说什么都是多余。
后来又过了些时候,向日、穴户他们也赶来了。
“她怎么样……”麻衣想走过去问迹部,被穴户亮拉住。
红发男孩抿紧嘴唇走过去,低头看了看长凳上垂着脑袋的男人,心想这是第一次。这是第一次他从这种角度、下巴微收居高临下的看迹部。
这是多难才会有的情形?可就是这样的情形,却让他前所未有的心酸。
他吁了口气,动动嘴唇打算安慰他两句。迹部就在那时抬了下头,声音听着有些虚无,“她说,我们下次再去唱歌。”
那音调忍足听着觉得好熟悉。就跟刚才他打电话问他明天要不要出去聚个餐,迹部回答说‘夏树进手术室了’的语气一模一样。都带了点哭腔。
向日听后,勉强笑笑,俯过身拍拍他肩膀,“等她好了,我们大家一起去。”
迹部想笑,然后说好。却双眼通红,心里蓦地一沉,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只慢慢的转过脸朝手术室的方向看。大门顶端的那盏灯,似乎已经亮了很久。
“下次我们再来。”
他想起走出KTV时她说的那句话。眼窝突然热起来。他都不能肯定,到底还有没有下次。
他只能转过脑袋瞪大眼看手术室紧闭的门。看那扇颜色苍白的门隔开了他们两个。距离不算远,他伸手却够不到。他又怕又伤心。跟着那些护士一起朝手术室跑的时候,那层楼响起的纷沓的脚步声他全没听见,只觉得耳朵边嗡嗡嗡响不停,似隔了一层雾障,怎么也听不清晰。
直到那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原来医院是离死最近的地方。他一想到这个,全身就开始遏制不住地发抖。
他害怕。怕几个小时后医生一出来只没表情的说句‘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他一这么想,心里就钝钝的痛。痛得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似乎一辈子的悲痛全涌了出来,在心口停几秒又顺着熨烫的血液流经身上每个器官,埋到心底最深处。
如果他丢了她,那就真是这样了。
后来等的那些时间,谁也没去计算。只知道那盏灯灭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医生走出来手术室,扯下口罩,满脸倦容的看迎上去的几个人,讲,“大人没事了。”
长凳上迹部松了口气,站起身来。肩膀瞬间塌下去。忍足听着觉得不解,就跟过去问医生,什么叫大人没事。
后来医生给的那些解释迹部都忘了,或者是他根本就没听清。只是再站到单人病房前时,迹部心里才落了个概念:“大人没事”就等于“小孩没了”。
小孩子。
迹部神情恍惚地站到那张病床前,低头看氧气罩盖住了夏树小半张脸。她在呼气。氧气罩里白雾不断胧出。
他们有小孩了。但不知是男是女。
床边他呆了一小会儿,然后把身子俯下去。一张脸贴到她耳朵边,泪水从鼻梁上滑下,他说,“夏树。”
那个没成形的孩子,应该是个女孩。迹部摸摸她粉色的头发,一个人想。就像夏树一样惹人爱。长大了后,眼皮上会覆好看的睫毛。
忍足几个木木的站在门口,都不肯进去。那个好消息,多多少少又带了点伤。
不过,孩子出事总好过夏树出事。他们不约而同这样想,却都没说出口。因为不敢肯定迹部是不是也这样想。
十来分钟后,迹部退出了病房。准备打电话告诉裕树,告诉他手术成功了。先前他打过一次,可到现在他仍没有赶来。还有夏树的父母,此刻他们应该在回东京的路上。
先前病人家属那栏,他在配偶那儿填了自己的名字。
迹部站在走廊上,大概离病房门有两米。摸出电话时,抬头看了看对面站的几个。他冲他们点点头,笑笑,说,“没关系,我们还年轻。”上回夏树安慰他的话,迹部一直记到了今天。
穴户默默盯着他的脸,看不出他的笑是不是带了丝勉强,他只是感觉,其实迹部只笑了一点。
向日点下头,眼圈有些红。他想说两句附和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热热的堵在了喉咙那儿,一时半会儿竟让他发不出声音来。
忍足舒舒嘴角,正想说话,迹部就在那时背过身去,声音有些嘶哑的说,“对了,关于那个,孩子。等夏树醒了,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
他说孩子的时候,还是顿了一下。眼眶也红了起来。他想看看那个孩子,想知道她会长什么样子。他想抱抱她,还想给她取名字。
虽然他永远也见不到她了。甚至不能确定她是男是女。
但是迹部固执的相信,那是个女孩。她的眉眼,跟她妈妈差不多。
大约过半小时,裕树才赶到医院,是桃城送他过来的。
路上有车追尾,出租车司机将车停到路边,和后面的人据理力争,叫他赔钱。然后打电话叫来交通警察。
桃城陪裕树站到马路边重新拦车。东京交通太糟糕,一直拦不到空车。
最后只得带他赶公车。一站坐不到医院,中途还得转。
换线路的时候,裕树忍不住,杵在站牌下哽咽,“她怎么了?她怎么了?”
她、她……她会不会,死?
桃城摸着他脑袋轻声安慰,“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不是有迹部在?”他停几秒,想到什么似的稍稍提了点嘴角,“你是没看见,那家伙在网球场上有多威风!”勉为其难灭一次自己士气,却换不来裕树一丁点儿放心。
上次她住院,迹部是第二天通知他的。这一次,他立刻就给了他电话。这都说明什么?
半小钟头后,他们跨进住院部时,清凉空气混着房子里消毒药水的温败气息扑面而来。桃城迈步上一级台阶,隐隐觉得呼吸不畅,仿佛吸一口气便能把肺部糊上。就像被人强灌了黏稠的油膏进嘴里。
他浅浅喘几口气,悄悄别过脸瞅裕树。他的眼泡似乎哭肿了一圈。
几分钟后,站到病房门口,桃城伸手帮裕树推开门。瞥见迹部搬了张椅子坐到他姐姐身旁,半垂着脑袋盯着她看。
他侧过脸再瞟一眼裕树,听他艰难的开口,“迹部哥哥……”
迹部抬起脸来,看是他们,食指挡在嘴唇前,站起身示意他们去外面。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孩子没了,“伤口有些深,幸好没中要害。”迹部站在门口,尽量使语气显得轻松。
听他说完,裕树终于耸耸鼻子,舒了口气,“还好。”
一旁桃城点点头,拍拍学弟的肩,“我说吧,不会有事的。”
迹部对着桃城感激的笑笑,似乎有些勉强,“谢谢。”桃城连忙摆手,说‘不用’。
入夜时,裕树缩到沙发上想睡。迹部扯张毛毯帮他盖好。然后返回去坐下,俯过身看病床上的人。全身裹在被单里,伸个脑袋出来,脸跟被单一个颜色,有些苍白。脸上按的透明罩子,还没有取下。
他看着她,上身插满了管子和电线,看不出还有生命的迹象。除了一旁冰冷仪器上显示的心跳。
那是他的夏树。刚才他准备求婚,现在躺到了病床上。
迹部看得出了神。以至于她醒过来时,他都没什么反应。直到和那双眼睛对望了些时候,才意识到,她醒了。
他抬手按下床头的铃。很快,医生走进来,帮忙取下她的氧气罩,然后离开。
等医生走了,迹部凑过去轻轻摸她的脸,哑着嗓子说,“我本来,想带你去看电影。”
夏树望着他,张嘴想问‘是什么电影’,但脸上只有瞳孔因为麻醉的作用微微放大。她说不了话,也挤不出笑。
过了一会儿,医生又来检查,对迹部说,她需要休息。迹部点点头。所以刚才他只说了一句,就只望着她,看她盯着自己一小会儿,又闭上了眼。
“你最好去楼下餐厅吃点东西。”医生好心的建议,“不然你没精力照顾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