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子)血味铃兰-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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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佐助没有搭理，只是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浓密的树荫里。
　　夏日午后的微风轻轻地吹过，漾开了那人身上泛着冷香的气息，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
　　望着窗外起伏的绿荫，鸣人的心头忽然划过一丝没来由的怅惘。
　　昨晚下了一场雨，雨停后，什么也没有改变，除了弥漫在空气中那一抹淡淡的湿气……
　　忆鸣跟随着佐助回到了他们暂时落脚的小苑，什么也没说，就径自地将自己关了起来。
　　傍晚，佐助终于拉开了那间和室的推拉门。
　　火红的夕岚透过纸糊的拉窗映照在叠席上，在这一方小室的中央斜斜地投下了斑驳的日影。幽玄而暧昧光影，渲染出一种诡谲的暗红。
　　房间里没有开灯，暗暗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屈成了一团，一动不动地，融在了角落的阴影里。
　　“忆鸣啊……还在生气？”晦暗的光影里，佐助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也似乎变得更加的黯淡了。
　　“……”
　　良久的静默。
　　“我没有生气。”半晌，一个闷闷的声音才从角落里响起。
　　“唉……”无奈地叹息，这孩子的倔强是越来越像他了。
　　“忆鸣，你想知道关于妈妈的事么？”佐助转换了话题。
　　“嗯？”忆鸣将埋在膝间的头抬了起来。
　　“想听就出来吧。”佐助留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离开。
　　望着那没有完全拉上的纸门，忆鸣想了想还是起身走了出去。
　　夕阳老去，晚风拂影。
　　木屐踏在和室外长长的门廊上，发出叩叩的声响。庭院里的暮色很浓，夕阳投射过来，为身旁糊纸的拉木隔扇门染上了一层怀旧的泛黄色调。
　　“叮……叮……”廊檐下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响。
　　门廊上坐着一个人，黑色的浴衣，夕阳将他的剪影拖得很长很长。头微垂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黑色的刘海就垂盖下来，遮住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忆鸣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一丝淡淡的哀伤。
　　默默地走到佐助的身旁。
　　“你来了。”佐助没有抬头看身旁的人，只是拍了拍身旁的空处，“坐吧，儿子。”
　　忆鸣依言坐下，却依旧是沉默着。
　　“你去过那间石室了吧……”佐助抬眼看着远处的山，却是毫无疑问的语气。
　　“嗯。”
　　“你妈妈……那是他以前住过的地方。就像那床头的文字上刻的，他被我关在那里，直到你出生。”
　　佐助的黑色眸子里雾蒙蒙的，看不出情绪。凝望中的远山沐浴着夕阳，从峰顶往下，染上了一层鲜明的红。
　　“他是一个很单纯善良的人，呵呵……应该说是个吊车尾的笨蛋。”陷入回忆，忆鸣抬头就看到了佐助微扬的唇角。
　　“我们本来可以很幸福的，但是我不够相信他，我以为他背叛了我，欺骗了我……真的很残忍啊……”自顾自地说着，佐助根本不像是在讲诉往事，“那些文字都是真的，我深深地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地……
　　“叮……叮……”风过，吹起一串悦耳的声音。
　　佐助的鬓发飘散在风里，丝丝缕缕，带着寂寞的愁绪。
　　忆鸣将目光从佐助脸上移开，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老爸，会有想原谅的冲动……
　　很忧伤……这个一直以来强势而冷漠的男人……很忧伤……
　　不是说好再也不理他的了吗？不是说好不论如何都再也不原谅他的吗？
　　抛弃了自己……
　　可为什么仅仅是这样的只言片语，就已经令我心软？听到他亲口承认那些文字描述的都是事实，为什么不更加憎恨他？为什么反而还要为他的哀伤感到难过？
　　为什么？为什么！
　　忆鸣低着头，刘海遮住的眉峰紧紧地皱起来。
　　“真的是一个笨蛋啊……被我那样深深地伤害，但在危急的关头却还要救我，真的很笨。他帮我挡了一击，受到重创而早产，生下你之后就……”佐助顿了一下，“就死去了……”是死了吧？我的鸣人……
　　完完全全属于我的那个鸣人。
　　埋葬在了十年前的那个盛夏，永恒的十七岁。
　　忆鸣闻言猛地抬起了头。
　　夕阳已经完全沉到了山那边，此刻，残照如血。
　　妈妈……是为了生下我而死的吗？
　　竟然是因为我……
　　颤颤的小手握得指节发白。
　　“忆鸣啊……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们。你的童年那么寂寞，没有妈妈，我也没有好好地照顾过你。”佐助将大大的手轻轻地抚上忆鸣的头，“这些伤害都是我造成的，我无法让你一定要原谅我。可是，妈妈是很爱很爱你的，他可以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不要恨他，如果可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陪伴着你成长。”
　　忆鸣大大的眼里弥漫起水汽。
　　爱怜地揉了揉忆鸣的头，佐助轻抚着他金色的发丝缓缓地说道：“这金色的头发，和他一模一样呢……他叫做漩涡鸣人，而我给你取名为‘忆鸣’……就是为了怀忆他。你妈妈虽然离开了你，但是他早已将他拥有的一切都留给了你。”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晚风变得更加的清凉，夕岚也褪下了殷红的灿烂，只剩下蓝黑色的天空中的一抹红斑。各种植物在经过一天的炙烤后开始自由地呼吸，燥热的气息慢慢退去，空气里满是树木清新的味道和隐隐的，不知名的花香。
　　“你们都是坏人……”低着头的孩子终于出声，低低的，闷闷的，“一个走得彻底……一个将我抛下……呜呜……不管做什么，最后被丢下的那个一定是我……呜……我做错了什么啊！混蛋……混蛋！”
　　使劲揉搓着眼睛，但还是会有不听话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
　　明明说好了再也不会哭泣的……为什么还是会眼泪成灾？
　　倔强的少年在挂着风铃的廊下哭得恣意，囤积多时的委屈和愤懑都和在泪水里一同宣泄而出。
　　“忆……”佐助想说什么，但最终却是直接将哭泣的孩子拥入怀中。
　　“别哭了……我们回家吧。”鸣人不再是自己的了……只有怀里抱着的孩子才是真正属于我的……
　　“……回家？”忆鸣将小脑袋抬起来，泪蒙蒙的双眼疑惑地望向佐助。
　　“嗯……回家。”佐助绝美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近乎悲凉的笑，“我们回‘晓’，爸爸再也不离开你了。”
　　“老爸……”
　　“来过这一趟，想见的，该见的全都见着了，了断了……该是回家的时候了。”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我现在终于明了——
　　所谓的爱、恨、情、仇……其实都比不过能让你好好地生活。
　　你是我的磁场，哪怕靠近一点点，都会弥足深陷……
　　所以，在我还没有动摇之前，我要彻彻底底地离开这里……远离你。
　　“嗯……”忆鸣乖巧地将头贴在了佐助的胸前。回家……虽然不明白老爸话中的含义，虽然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但能够回家了不是么？
　　有家、有老爸就够了……其他的，不需要知道太多。忆鸣一直都是个懂事而早熟的孩子。因为从小得到的就不多，所以会分外珍惜拥有的，一点一滴，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不敢去做深层次的探寻，害怕一切明了后又会面对失去……忆鸣一直都不是一个贪心的孩子。
　　“老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仰头望向抱着自己的人，逆光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呵呵……忆鸣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回去了么？后天启程吧……明天是火之国一年一度的夏日祭，忆鸣还没有见过烟火吧……那就作为对小忆鸣的补偿吧。”
　　……
　　“佐助，我好想在夏日祭之前回木叶啊！错过了烟火大会又只有等到下一年了。”
　　“白痴。真搞不懂你在期待什么。”
　　“笨蛋佐助……喂！我好想看啊！”
　　……
　　鸣人……
　　欠你一场烟火的表演……
　　明晚，就当做最后的诀别吧。
　　晚霞终于尽数散去，徒留一天空暗黑的残影。

　　那我要怎样才能遇见你（中）

　　如果年华真的似水，为何褪不去？
　　如果人生真的如梦，为何醒不来？
　　有时，命运很喜欢开玩笑，明明已经做好了的选择，却很被他无情地推向彼端。
　　“我们真的要走了吗？”吸着拉面，鸣人看向一旁的我爱罗。
　　“嗯，预定的访问行程早就结束了，已经出来了这么久，砂隐那边堆积了很多公务了。”我爱罗沉声说道。
　　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再呆下去，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啊……但也不要这么急嘛……”鸣人有些懊恼地嘟着嘴，“至少……至少等到夏日祭结束了再走不行么？”
　　湛蓝的大眼睛饱含无限渴望地望向我爱罗。
　　其实，鸣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多留一些时间……心中，没来由地就像在期盼着什么，可等到具体要去弄清楚时，却又根本抓不住。
　　“鸣人不想走了么？你在等着谁吗？”我爱罗淡色的眼瞳不经意地望向鸣人，可他的话却让后者吃了一惊——
　　我是在等待着什么人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爱罗不经意的一句话却在鸣人的心头掀起了轩然的波涛。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种心情的？似乎每天都在期待着什么。本来不会做梦的夜晚也开始被迷蒙的梦境所覆盖……
　　午夜梦回的时候，心间那令人窒息的一片空白，记不得梦中的情景，却就是知道自己做了梦——
　　纷茫的、迷乱的、冗长的、难以忘怀的梦，可是，醒来后的黑暗中却一点也想不起关于梦中人和事。
　　徒留一枕的纷繁和一衾的惆怅，为那长夜中无可奈何的遗忘。
　　可是鸣人并没有过多地去在意。
　　他一直都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有不会花那么多的时间去纠结一个不复记忆的梦。
　　不过，照我爱罗说来——
　　我到底是在期待什么啊？！
　　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变得不正常的？
　　一个被黑暗裹挟着的人影在心头一闪而过。
　　“鸣人？”来不及抓住那一瞬间的念头，我爱罗疑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你在想什么啊？你的拉面都快糊在一起了。”
　　“啊？！”鸣人猛然间回过神来，“哇啦哇啦……我的拉面！”
　　哀号着又继续投入消灭拉面的“战斗”，鸣人将一切纠结的思绪都抛在了脑后。
　　果然，比起费劲去思考，拉面的吸引力还是大了很多的。
　　“鸣人想看烟火吧？那我们就后天启程吧。”看着复又狼吞虎咽的鸣人，我爱罗把玩着茶杯，嘴角勾起了一抹宠溺的微笑。
　　鸣人每次看到烟火都会表现得很兴奋、很激动……像一个孩子一般……看着那低下的脑袋，晨光中，被和风轻拂着的发丝很柔软很美丽，就像他的主人，每一丝，都充满鲜活的生命力。我爱罗很想将手抚上他那折射着清晨阳光的金发。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想要触碰你的美好，想要拥抱你的灿烂，想要亲吻你，想要拥有你……鸣人。
　　但我什么也不能做。
　　我只能静静地守在你的身旁，远远地看着属于你的单纯美好。
　　因为看见过它们的毁灭，所以无法再次去破坏；因为想要爱你，所以只能将我的爱藏在心间……
　　永远。
　　你不适合再触碰爱情了，那会让你再次受到伤害……谁的也不行，谁也无法在带给你爱的同时不伤害到你。不允许任何人再次打破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哪怕这个人是我，也不行。
　　鸣人啊……我只愿你永远像这般快乐。
　　同样的夜，散落在各处的心事却不尽相同。
　　鸣人呵……有时，不再相见，却不等于分离；不再通音讯，也并不等于忘记。
　　你的喜乐与哀伤早已揉进我心底的每一处角落，就如同月色揉进了山中。
　　而每逢，夜凉如水，就会触我旧日伤痛……
　　夏日祭当天一大早，当各色的彩带和彩球被挂了起来，气氛就变了。
　　木叶的街头，回响着传统打击乐的器乐声。在街道两旁的屋檐上，也悬挂起了神灯和青帘，有些地方还铺垫了饰花并竖起了屏风，这让祭典的气息愈发地浓厚了起来。
　　各个店铺和街边的小摊位，也都摆出了各种丰富的商品来迎接客人。人们拿出五颜六色的纸货币，首先准备买东西，因为这些纸币都是只限夏日祭当日有效的。
　　太阳还没有升到头顶，大街小巷就聚集了熙熙攘攘的人群。
　　到了晚上，就更是热闹了。
　　穿浴衣逛夜市是每年夏日祭的烟火大会开始前必不可少的传统项目。夜市里会卖糯米团子，风铃，当然，也会有用纸网捞金鱼的活动。
　　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