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子)血味铃兰-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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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再向前走……他们就完全处于佐助的攻击范围里了。
正当他想着要怎样应对佐助可能发起的攻击时，后者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刚好五步！佐助立在距离他们四人刚好五步的地方。
看着佐助似乎马上就要向鸣人发起攻击的狠辣目光，佐井下意识地抱紧了鸣人。
可这一细小的动作看在佐助眼里却全然是另一种意味——
那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是在向他无声地宣告着对鸣人的拥有！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回荡在阴森的地道里，佐助怒极反笑，瞪着血红的双眼望向二人。
“佐助……”鸣人失声呢喃着。
他能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比任何一次都要浓烈的痛苦、冰冷……那快要爆发的恨意足以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带向毁灭。
“佐井……放我下来。”捂着肚子，鸣人平静地开口。他不能让前来救援的卡卡西老师、小樱、佐井因为自己受到伤害。
“……”
佐井不语，但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将鸣人放下。你的想法……我又怎会不懂？鸣人……
“过来。”佐助面无表情地对鸣人开口。
“唔……”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应到了外界的危险般，突然踢了鸣人一下。
“……佐助，你到底想怎么样？”扶着肚子，鸣人很无奈地对佐助说道。
佐助……连宝宝都在害怕啊！你要怎样对我都无所谓……不过——
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也不要伤害这个孩子了！我不想你后悔……
“我再说一遍，过来。”佐助旁若无人地，只是对着鸣人重复着这一句。
“不想他们死就给我过来。”
草稚剑上闪烁的电光耀疼了鸣人的双眼……
他知道他是说到做到的……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闭眼深吸一口气，鸣人鼓起勇气向前迈出了步伐。
我可怜的宝贝……不被期待的宝宝……跟着我吃苦受罪却坚强到现在的好孩子！如果真的会出什么事，原谅老爸吧！
不过，放心……如果你真的不能来到这个世界，那老爸也一定会陪着你的……
鸣人觉得自己给孩子上了很好的一课。虽然这对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来说很残忍，但却是他认为的，作为他的儿子一定要懂得的。这一课，名为——
牺牲。
虽然鸣人做好了一切准备，但事与愿违，因为小樱已经沉不住气地向佐助发起了攻击！
千鸟的嘶鸣和重拳震动石壁的声音仿佛让整个地道都在摇晃，卡卡西和佐井很快加入战局。鸣人护着肚子站在角落里，焦急地看着酣战的四人。
不愿看见任何一方受伤，偏偏却无能为力。鸣人没有何时比现在更痛恨自己的无力感。
着急着，担心着，双眼一眨不眨地关注着四人。佐助周旋在三人之间，却是很执着地向自己所站的地方靠近。突然，从自己身侧的一条岔道里闪身出来的黑影让鸣人的瞳孔猛然一缩——
那黑影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佐助的后背。
不要——
“佐助！小心——”
佐助虽然感觉有异，但却□乏术。
眼看着就要袭上了，鸣人突然闪身冲向佐助！
“鸣人！”
“鸣人？”
“鸣人——”
小樱、佐井和卡卡西同时出口的呼声让佐助的心有一刻的停滞。
有什么触碰了自己的背脊……而后……擦着自己的身体向一旁滑去……
宇智波斑没有想到鸣人会突然从一旁冲出来挡在佐助身后。忌惮着他肚子里的孩子，斑猛然收回了所有的攻势。但对佐助极深的怨念，让他在那一击里几乎用上了全力，再加上极快的速度和很近的距离，即使他已然撤掉了所有的查克拉，但那凌厉的掌峰还是在惯性的作用下袭上了鸣人的左肩。
“嗯……”一声闷哼，鸣人被极大的力道向左推出很远，半边身子重重地撞在地道坚硬的石壁上。
几乎本能地一剑逼退满脸错愕的斑，佐助惊恐不已地转头，看到的，就是沿着石壁缓缓滑倒向地面的鸣人。
“鸣人？！”其余的人都惊愣当场。
但几乎是一瞬间，就都反应过来直直奔向那倒在地上的白色身影。
佐助却抢在众人惊愣之时率先飞奔至鸣人身侧。
“鸣……人？！”跪倒在鸣人旁边，佐助双手颤抖着，一把将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不知所措地轻拍着怀中人苍白异常的小脸，佐助突然感觉到万物都化为了一片荒芜。
“呃……”鸣人痛苦地拧着眉无力地睁开眼，“唔……佐……佐助……我疼……”
鸣人单薄的身子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蜷缩在佐助怀里。
“鸣……鸣人？！”向下看去，佐助血红的瞳孔惊愕地一阵猛缩——
在那里，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鸣人的小腿蜿蜒而下！
选择
风和雨说再见——
“鸣人……不怕……我在这儿……不怕……不……”那鲜艳的色彩耀花了佐助的视线。
天、地……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被染上了这炽烈的殷红……
佐助一手失神地紧搂着鸣人，另一只手死命地扯着那和服的下摆，想用它去盖住那蜿蜒至脚踝的鲜血——
仿佛将它们都盖住了、擦干了，就能够如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改变一般。
可是，那源源不断涌来的血却怎么也擦不干、盖不住……温热的液体染红了衣摆……染红了自己无力的手……
好多……好多……甚至都渗透进了这该死的泥土里……该死的！
佐助觉得自己已然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深红里，妖艳着的色彩……却甚至比记忆中灭族那晚的夜色更加黑暗。
“滚开！”赶过来的小樱看着满目的腥红，暴怒地冲失魂落魄的佐助吼道。
“啊？！小樱？小樱！救救他……快救救他！”从那一片鲜红中回过神来的佐助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看着小樱。
“鸣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小樱望向他的绿眸里是彻骨的恨意。
“小心——”感觉到突然袭来的恶意，站在外围的佐井回身对上了猛攻过来的斑。
和佐井交战着，斑急迫地想靠近鸣人。
快要不行了呢……九尾留下的查克拉在消散……我一定要趁这小子咽气前把孩子取出来！
“小樱……佐助——快带鸣人走！”卡卡西最终还是叫出了那人的名字，“我和佐井留下。”
趁着卡卡西加入战局，二人不敢有丝毫犹豫。佐助抱起鸣人飞快地闪身进入岔道，小樱紧随其后。
“鸣人……好想带你一起离开啊！可是……这时候……你是希望佐助在你身边的吧？”卡卡西暗想着，释怀一笑，迎上了斑的万花筒写轮眼。
另一边，两道黑影在迷宫般交错的地道里穿梭。
“呃……痛……”肚子里像是揉进了一把破碎的刀片，随着胎儿的微弱的挣扎一点点的翻搅，一下一下，钝钝的，却无休无止，鸣人只感到那凌迟般的疼痛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全部切割、搅碎一般。
血从下身流出，泅开在衣摆，却又因布料的不胜负荷而滴落。
嗒……嗒……嗒……一路的奔走留下沿途的殷红点点——
如一朵朵瞬间绽放而又顷刻凋零的花朵，开到荼靡，刹那芳华。
“鸣人……坚持住……我很快就带你出去了……”佐助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血打湿了，温温热热地贴在身上，却烫痛了整片肌肤。
剧烈的疼痛已然让鸣人陷入昏迷。
佐助感到怀中人的四肢无力地耷拉着，靠在自己胸前的脸，不用去看也能想象那失血后恐怖的惨白。
地道出口处的光亮越来越近，佐助觉得那似乎就是一切的救赎。
可是——
“别过去——”正当他准备加快步伐一口气冲出去时，身后的小樱却猛然拉住了他。
被怀中人扰乱了全部视线的佐助没有发现，可身后的小樱却是察觉到了那伺服在洞口处不善的气息。
“啊……你干什么？！”于快速行进时突然被大力地拉住，巨大的惯性差点让佐助将怀中的鸣人甩出去。硬生生地刹住，佐助有些愤怒地转头怒视小樱。
“不能出去！外面有埋伏！”小樱担忧地望向洞口。
“……”佐助也立马感知到了那不寻常的气息，但胸腹处越来越湿润的感觉让他无法思考……血……越淌越多了……
“我不管！谁敢挡在那里我就杀了他！鸣人……等不了了……”
“佐助，冷静些！真打起来，你认为鸣人还经得起颠簸？”小樱依旧扯着他不放。
“放手……”
正当两厢争执不下时，一道怪异而邪妄的声音却从洞口处传来——
“佐助君，呵呵……鸣人，快不行了哦！”
药师兜？！
该死……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一号麻烦的人……
“快点出来哦！只要我取出了孩子，一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完完整整的鸣人君！”
“……”
瞬间陷入的沉默。
“……佐助？！”小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感觉到了佐的身体有欲意向前移动的趋势。
“佐助！你干什么？！”小樱瞪大了双睛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冷漠的男人。
“……”
没有说话，回答她的是佐助想要挣脱她桎梏的强大力道。
“佐助君……血流得太多是会死人的哦……”洞口处，兜那像极了大蛇丸的声音还在不住地挑逗着佐助脆弱的神经。
其实，他也是有苦说不出——
与斑的战斗已经几乎耗尽了他的全部战斗力，这也是他不敢进入地道的原因。
可是对于那孩子的渴望却又让他不甘放弃这最后的机会。
所以——
他决定赌一把。
赌佐助的抉择。
佐助君……你会如何选择呢？
阵痛
“佐助君是知道我的医术的吧？呵呵……要鸣人活着，或是死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哦……”
“佐助！你不能去！”小樱死拽着佐助，但那挣脱的力道已然让她开始感到力不从心。
“放开我，小樱。”听不出语气的低沉声线，让小樱突然想到了十二岁的那个夜晚，村口处，去意坚决的佐助。
也是这般沉寂……这般冷酷……
一种不安的恐惧感弥漫在小樱心头。
“佐助！你疯了吗？！兜会毁了这孩子的！”小樱拼命拽回佐助，声音几近嘶吼。
“我没疯！我只要大的！”佐助突然转过身对小樱大吼道，“不要说些没用的！我只要他！”
我只要鸣人！其他的都无所谓！
“唔……”不知是因为佐助的吼声，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痛晕过去的鸣人在这时恢复了意识。
“鸣人？”闻声，佐助赶紧低下头查看鸣人的情况。
“呼……呼……佐助……怎么了？”刚才那阵刀割似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些，此刻，鸣人感到腹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伴随着不那么剧烈的痛感……肚子的某处……涨涨的……像水袋里装满了水？
“鸣人……不要这个孩子了，行吗？”佐助的语气变得温柔，“我……我不能……不能没有你……”
“啊？”
鸣人被佐助突如其来的话弄糊涂了。但没等他问原因，那从洞口传来的声音就让他的心陡然变凉——
“佐助君，快出来吧……就像当初我们说好的那样用这个孩子来交换……”
那是……药师兜的声音？！
“不——不可以！”鸣人突然激动起来，“不要伤害我的宝宝！佐助！不要啊！”
他要用宝宝去换什么？他曾经用宝宝去换过什么？！佐助——
你好残忍！
你从来没有给予过这孩子一点点的爱，你除了给予他生命之外带来的从来都只有伤害……他或许是你无意间留下的，但我却视若珍宝！已然将他遗弃的你又有什么资格用他去换取你想要的东西？！
我不同意！我不允许！
“鸣人！别这样——”佐助吃惊地叫道，他没想到鸣人的情绪会突然间变得如此激动，虚弱无力的他竟然奋力地想要挣脱自己的怀抱。不敢放他下地，也害怕大力地抱住会再次伤到他，佐助有些不知所措了。
“鸣人——你怎么了？！”小樱也被吓到了，赶紧上前帮佐助稳住奋力挣扎的人，“鸣人！你冷静点！这样乱动，你想害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闻言一惊，鸣人停止了挣扎。仿佛透支了所有的力气，鸣人将头无力地搭在佐助的胸前：“佐助……不要把我……我的孩子交给兜……他会死的……”
那个“我们”被硬生生地哽了下去胀痛了整个胸腔。
佐助感到心很痛很痛……你的孩子……鸣人……其实我是多么渴望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