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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鬼剑仙-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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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若华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要怕,没事的!”回思耿先鸿刚才那句话,心中却是一片冰凉:“耿先鸿为什么对蓝天正这么害怕?难道他那日在玉峰上说的都是假的?”一阵凉风吹过,只觉全身似乎冰冷无比,轻轻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蓝凤哭得累了,倒在他的怀中早已睡着。叶若华将她的秀发轻轻拢起,静静凝视着她白皙的脸庞。 
  只见蓝凤忽然用手捂着脸庞,哭声道:“爹爹,你干么打我!”叶若华见她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顺着美丽的脸庞铺下来,知她是在做梦,伸手将她右手轻轻握住。 
  只听蓝凤呓语道:“耿伯伯,爹爹打了我,爹爹不疼凤儿,你怎么也不疼凤儿?你在哪里啊?今天晚上月亮这样圆,你们都不疼凤儿,凤儿自己下山去啦!”说着红唇轻轻一嘟,“哼!” 
  叶若华轻声叫道:“凤儿,凤儿!”却听蓝凤蓝凤继续呓语道:“爹爹不疼我,我就拿了他的短剑,偷偷从后山下去!哼,那山道我小时候就爬过,有什么难的!凤儿双手冻坏了,也不要再见爹爹!” 
  叶若华心下怜惜,将蓝凤紧紧抱在怀中,听她呼吸均匀,却已不再梦呓了。 
  过得半个时辰,蓝凤忽然一声尖叫,哭声道:“爹爹,你……你怎么了?”双手紧紧抓住叶若华的衣襟,“爹爹,你不要走,不要走!” 
  叶若华将她轻轻摇醒,温言说道:“凤儿,没事,没事!你只是做梦了!” 
  蓝凤抬眼一看是叶若华,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哭道:“叶大哥,我梦见……我梦见我爹爹满身是血,站在我面前……” 
  叶若华轻轻拍拍蓝凤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只是一个梦!”却听蓝凤继续说道:“然后突然就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那个人样子好可怕,手里还拿着一截枯木!” 
  叶若华闻言心中一震,脱口道:“一截枯木?!”他见蓝凤点点头,忙又问道:“那人可是躯体干瘦,神情冷漠?” 
  蓝凤止住哭声,反问道:“咦,你怎么知道?”说着向西望去,道:“我以前就经常做这样的梦,梦里常常会看到那个拿着一截枯木的人。” 
  叶若华忖道:“她与莫高枯从来未见过面,怎么会梦到他呢?”心中苦思不得其解,想到此事上了玉峰找蓝天正或许可以查出端倪,于是索性不再思索,将蓝凤轻轻扶起,说道:“只是一个梦,没什么的。咱们快马加鞭,早点回到玉峰山庄,一切事情就都知道了!”             
第三十七回 荒山疑庄遇老妇   
  当下二人相携出得谷来,纵马西行。 
  奔得三十余里路,眼见天色已晚,二人商议着该当找个地方休息,哪知连行数里之路,只见荒山凄凄,树影婆娑,却哪里有什么人家? 
  蓝凤忽然指着前面,叫道:“叶大哥,那边好像有人!” 
  叶若华顺着她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森林中影影绰绰,似乎有一户人家。 
  二人走到近前,只见院墙高立,朱檐碧瓦,却原来是一个大户人家。那门前两个石狮子,不知何故,被人卸去了脑袋。 
  叶若华瞧见那石狮子的样子,心中想:“民间在家门口立石狮素来是避邪驱鬼之用,这户人家却将狮头砍去,不知是何道理?”回头望望那户人家,只觉心里升起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二人将那门环连扣数声,过了良久,方才听见里面响起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极是缓慢,蓝凤等得不耐,透过门缝向内望去,这一望,只觉一股寒气袭遍全身,心跳似乎停止,“啊呀”一声惊叫,躲到了叶若华身后! 
  叶若华忙问:“怎么了?”却见蓝凤指着院中,全身颤抖,口中半天挤出两个字来:“有鬼!” 
  叶若华本想笑说“世上哪里有鬼”,但见她神色惊恐,不禁起疑,正欲将脸凑到门缝跟前窥望,只听“吱呀”一声,那门被人缓缓打开,走出一个老妇人来。 
  那老妇人全身锦玉奢华,手持一根龙杖,颤巍巍走到二人面前,笑道:“可是两位敲门么?” 
  叶若华见她老态龙钟,似乎随时都会跌倒,上前作了一揖,道:“小可因有急事一路贪行,致令今晚错过客栈,还望大娘收容!” 
  那老妇人神态慈祥,笑道:“年轻人,不要太贪急。”转身朝内走去,“跟我来吧!” 
  叶若华见蓝凤拉了拉他衣袖,微微一笑,牵着她的手跟了进来。 
  那院中荒草凄凄,似乎好久没有住过人了一般。二人跟着老妇人走进客厅,那客厅极是简便,正中一张桌子上摆着两只牛油蜡烛,下首散乱地放着几张桌椅,此外别无他物。 
  叶若华心中微感奇怪,向那老妇问道:“大娘,您这府中其他人呢?” 
  那老妇人摇摇头,叹道:“都走啦!有的打仗去了,有的经商去了,有的逃难去了,没有人了,就只剩下我一个老婆子啦!” 
  叶若华歉然道:“小生冒昧了!” 
  那老妇人望着二人微微一笑,道:“你们赶了一日的路,一定口很渴罢,我给你们倒茶去!” 
  叶若华见她颤巍巍地犹似就要跌倒一般,忙上前将她扶住,说道:“大娘,还是我来吧!” 
  那老妇人摆摆手,道:“不碍事,我来!后院太黑,你找不着路的!” 
  叶若华道:“那我扶您去!”熟料那老妇人突然转过头来,双目精光一盛,厉声道:“我这院子里不太太平,你若跟我去了后院,来个什么东西把你带来的小姑娘掳走了,可怎么办!” 
  叶若华被她双目瞪得心中一寒,又听她这样说法,暗道:“此处十分诡异,我还是呆在蓝凤身边保护好她!”当下也不多说,回身退到蓝凤身边。 
  蓝凤紧紧抓住叶若华右臂,不住向四处张望,说道:“叶大哥,我刚才真的看见鬼了……” 
  叶若华轻轻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怕,有我在!”耳听得外面狂风骤起,吹得厅内两只蜡烛忽明忽暗,扑朔不定。 
  蓝凤心中恐惧更增,一声呼叫,将头埋进叶若华怀中。 
  “这里山高风大,那有什么稀奇,值得大惊小怪!”却见那老妇人端着两杯茶从后堂蹒跚走出。 
  叶若华忙将茶杯接过,见那老妇人发髻上多了一根金簪,微觉奇怪。 
  那老妇人见他神色有异,伸手将头上发簪取下,微笑道:“这是我相公买给我的!”说着神色忸怩,双颊泛红,犹似害羞的少女一般。 
  顿了顿,只听她继续说道:“那一年,我正值豆蔻,在楼上窗口中偷偷瞧着他……他是那样的风流潇洒,俊采飞扬……后来,他买了金簪,悄悄爬到我的房中,送给了我……” 
  说到这里,双颊红晕,娇羞无比:“那天晚上,我也把自己交给了他,他是那样快活,只要看着他快活,我心里就十分欢喜!……以后他也常常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叶若华与蓝凤听她讲起这种男女之事,只觉脸上火辣辣的,蓝凤心中怦怦直跳,轻轻松开抓着叶若华手臂的双手。 
  只见那老妇神色陡然一变,说道:“可是我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之后,他却狠心要我将孩子打掉,那是他的骨肉啊!”说到最后一句,声音凄厉,蓝凤吓得一声惊叫,握住了叶若华的手。 
  那老妇转过头来,看着蓝凤,声音阴森地笑道:“傻姑娘,可别相信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说着移眼门外,“他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偏偏不打掉,我要让他名誉扫地,身败名裂!……他怕我说出他的丑事,于是在酒中下毒,想要毒死我,嘿嘿,阴差阳错,那毒酒却被他自己给喝了,哈哈!” 
  此时外面狂风兀自未停,她的声音夹杂在风中的“呜呜”声中,实是凄厉可怖,令人不寒而栗! 
  过得良久,那老妇人神色渐渐平复,转过身来,微笑道:“我刚才是不是又胡言乱语了一番?唉,老了,经常一个人,就是这样!” 
  叶若华见她眉目慈祥,笑容可掬,浑不似刚才那般凶恶,躬身道:“天色不早了,大娘您还是休息吧!” 
  那老妇点点头,望了望外面,道:“是啊,晚上风大,可别把我屋子给吹跨了!”又向二人笑笑:“你们快点喝茶罢,不然就凉了!”说着转身颤巍巍向内室走去。 
  叶若华瞧着她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回身对蓝凤说道:“这里十分诡异,咱们就在客厅休息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蓝凤点点头。当下二人将客厅中的凳子搬到那放着牛油蜡烛的桌子跟前,伏桌而睡。过不多时,蓝凤已然睡着。 
  叶若华心知此处极不寻常,暗道:“我须醒着守护蓝凤!”可是耳听着外面风声呼啸,全身疲软无力,眼皮沉重,只觉奔波了一整日,也该好好歇歇,双眼一闭,竟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叶若华恍惚中似乎闻到一股肉香味,他抬起头来,却见一个身影一闪,向内堂走去。瞧那人背影,正是蓝凤。 
  叶若华心中一惊,忙欲纵身追去,哪料只觉身子软绵绵的,竟然使不出半点武功来!这一来他心头更是惊甚,暗道:“着了道儿了!”当下也顾不得去想如何着道,心念蓝凤安慰,举步向内堂追去。 
  那内堂空荡荡的,比前厅更为破烂。叶若华从内堂的后门走出,来到一个院子,那院子却修理得甚为齐整,浑不似前院那般荒草乱长。 
  叶若华见蓝凤走进一个亮着灯光的屋子,只恐她有闪失,忙趋步跟了进去。只见那屋子四周分点着四盏油灯,屋子中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烈火上用四根铁链吊着一个黑铁大锅,里面沸油翻滚,正煮着一锅肉! 
  叶若华见蓝凤双目呆滞,伸手就往锅里去拿肉。他大吃一惊,忙将她的手拉了回来,却听蓝凤说道:“我饿啦,我饿啦!” 
  二人半日未进食物,叶若华此时听她说“饿”,又望着满锅熟肉,只觉饥肠辘辘,再也控制不住,伸手去锅中拿肉!             
第三十八回 卿不负我为姝意   
  叶若华右手甫一近那滚滚沸油,蓦然瞧见锅中有一只黄灿灿的金簪,他凝神细看,可不正是那老妇人发髻上的金簪! 
  这一下只看得他背脊发凉,忙将右手缩了回来,头脑也顿时为之一清。忽然听得后面一阵声响,叶若华转过头去一看,顿时只觉全身都僵住了! 
  只见一具无头尸体从门外跨步走了进来,双手抬起,朝蓝凤脖颈扼来! 
  眼见大祸而至,却见蓝凤双目紧紧望着锅中,一动不动! 
  叶若华大吃一惊,怎奈一身武功,此际却全然使不出来。他见蓝凤势危,情急下忙一把将蓝凤扑到,躲过了那无头尸体。 
  蓝凤被他这一扑倒在地,神智陡然清醒,一见那无头尸体,惊叫一声:“鬼啊!” 
  叶若华拉了蓝凤的手,急往外跑,回首一看,只见灯光下照得分明,那无头尸体衣着身材正是那老妇人。 
  二人见那院墙有一处缺口,慌不择路,逃了出去。奔得一阵,只觉气喘吁吁,料想那无头尸体不会再追来,遂停身歇息。 
  叶若华四顾而望,只见迷雾茫茫,树影婆娑,一片阴森景象,实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蓝凤全身簌簌发抖,颤声问道:“叶大哥,刚才那是什么呀?”不等叶若华回答,又继续说道:“刚才那个无头鬼我开始在门缝中就瞧见过它,不知后来怎么开门的就成了一位老婆婆。” 
  叶若华眉头一皱,想起先前看到的那两只断头的石狮子,思忖道:“难不成真的遇到鬼了,要不然我的武功怎么会全然使不出来呢?”只觉此时极尽匪夷所思,又想:“难道我是在梦中?”伸手去拧大腿,只觉一阵疼痛,却哪里是在梦中? 
  忽然听得一声凄厉的叫声,那无头尸体悄无声息得突然掩至! 
  二人转身欲逃,陡觉肩膀一沉,那无头尸体的双手已然搭上,厉声问道:“你们可看到我的头了么?” 
  二人听它声音,可不正是先前那名老妇人! 
  叶若华斜跨一步,手搭臂,臂回肘,一招“蓦然回首”向那无头尸身的心窝撞去!只是他此时劲力已失,空有招式,这一招也不过是情急下的反应,待得发出,暗道:“只怕伤它不得!” 
  熟料那无头尸身一声闷哼,双手一松,向后退出两步。 
  叶若华料不到它会被自己逼开,呆得一呆,顾不得多想,忙拉了蓝凤的手,向前奔出。 
  那无头尸身倏忽间飘身到二人面前,厉声道:“你们既然不肯说出谁拿了我的脑袋,我便要拧下你们的脑袋来!”说罢双手疾探而出! 
  二人见它双手抓来,心中明明想着可以躲过,哪知脚下竟不得力,瞬时被它按住了肩头要穴! 
  蓝凤瞧着那无头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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