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为妃不为后 作者:月半未了(晋江2014-09-22正文完结)-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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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手拥住他,沉吟良久方道:“清儿,如果有别人待你比母妃好,你可愿意跟她走?”
景清眨巴着眼睛,见水月微神色凝重,他年岁小却灵慧,顿时心有所悟,不由得有点害怕,双手紧紧搂住她:“清儿不要跟别人,清儿只想跟着母妃。”
水月微艰难地道:“如果此事母妃也无法呢?”
景清见水月微如此说,把整个身子紧紧巴在她身上,眼里已是泪光点点:“母妃为甚不要清儿?父皇不喜欢清儿,连母妃也不喜欢清儿了吗?”
水月微抚着他的头,甚是心乱,若是景辰不同意,她自是不可能带走景清。
“我找父皇去说,我不要跟别人。”景清想到连母妃也无法的事,自然是父皇的意思,就松开手哭着下榻说要去找父皇。
水月微自不能让他去,小人儿还不知道这不是他爹,撒娇可对景辰无用,只怕惹火他,她不知道景辰与景清算什么关系,这些事景辰不说,她也识趣地不会问。
她见过景辰身为雪狼时的冷酷,见过他杀戮时的无情,其实雪狼的称号也很贴切,他就似一头孤傲冷绝的狼,如果谁惹了他,或者是他认准的敌人,他就会伸出利爪毫不留情把目标撕碎。
原以为他身为杀手不得以才会如此,可没想到他竟然是天潢贵胄,如此原本在她眼里单纯的杀手组织无忧阁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就算她爱他,就算在他待她最好的时候,她也知道,不过是这头猛兽对她收起爪子罢,如果他要对付她,她恐怕也是逃不掉。
景清是前任皇帝的儿子,照想景辰不会愿意将皇位传给他,她最担心的是景辰会不会想要斩草除根,她已尽量避免让他们见面,如今自不能让景清冒冒失失去见他。
“你父皇正忙,去吵他他会不高兴的,母妃只是说笑,怎会离开清儿。”
这个小人儿是无辜的,她若一走,还有谁会护着他?她宁愿把他教成纨绔子弟也不想他被景辰杀死。
如此,那就不走吧,看景辰敢对她怎样?冷静下来想想自己也有错,不知怎么的脾气就暴躁起来,自己也是被他的宠爱弄得忘乎所以,忘记他曾是一头高傲无情的狼。
原本景清的事可徐徐图之,话说柔能克刚,自己撒撒娇,用些手段,委婉些对他说,也未尝不能解决。何必直橛橛地伤人,想来景辰心里也不好受。
想通了一些事,她心情也好些,拍拍景清道:“放心,只要母妃在,就不会离开清儿。”
哄着景清玩了一会游戏,她便寻思着要怎样才能与景辰和好,撇开这件事不提,他对她还是不错,两人相处也没什么问题,就此搁开手也实在是舍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此情无计
关睢宫多云转晴,紫阳宫却是阴云密布,其实景辰一走出去就后悔了,可他的自尊又阻止他马上回头。
他不过在紫阳宫内走了一圈,很快又回来了。如果水月微还在,不管她还在生气或者是委屈,又或者是哭得一塌糊涂,只要她在,他想他都会忍不住去拥着她,告诉她他说的是气话,他从不曾想放她走,也不会让她走。
可是她走了,宫人说他一走她便跟着离开。景辰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因为他一句话,她毫不留恋地就走了,也不追上来质问他,甚至多留一会等他回头也没有。
景辰的怒气无从宣泄,一掌拍裂了梨花木案,吓得随侍的宫人纷纷跪下,连大气儿也不敢出。
不知道跪了多久,那黑色身影还是屹立不动,还是汪安战战兢兢道一句:“皇上息怒。”景辰才瞟见一地跪着的人,顿时觉得心烦,冷冷道:“都滚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拖着发僵的腿,抖抖索索退出去。
汪安想留下,谁料景辰不耐烦道:“你也出去。”
等众人都退下,景辰缓缓走到宽大的龙榻前,宫人还未来得及整理被褥,他伸手进去,被内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鼻端仿佛还闻及她的香气。
刚才还是亲密无间,被翻红浪,如今伊人决绝而去——
他不能在此呆下去了,满心满脑都是她或喜或嗔的模样,或是带着俏皮狡黠目光瞧着他,或是扮出风情无比的样子诱/惑他,或者是欢/愉时又哭又笑的表情。
他猛地转身出去,对在门外候着的汪安道:“去书房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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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安觑眼看着皇上,皇上他貌似在看着书,其实好久都没翻过一页。
景辰还是不可自拔地想着令他又爱又恨的那个女人。
几回就想放下书本去关睢宫,可又硬生生地忍住,这个女人,让他如何是好?如果他放低身段去哄她,她会不会不屑一顾,甚至冷嘲热讽他对旁人怎样怎样,他实在是不想听她说这些。
他一直是想要她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便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甚至乎盘根错节,无法拔除。
她一直招惹他,他不敢回应,因为他知道她想要什么,这个骄傲霸道的女人,就算她爱他,也无法甘为他卑微,更不愿意分享,而他有他的责任,就算他愿意,也无法给她全部。
她如美味的诱饵,终于让他忍不住吞下。
吞下了才发觉比想像中的滋味更美好,好得他这辈子都想沉溺于其中,缠缠绵绵,生死不离。
但是他的责任始终存在,是横在他们之间的深渊,一旦她知道,便万劫不复,她必定会恨他。
他只想在她知道真相前,竭尽所能地爱她,让她沉醉其中,让她今生今世都舍不得离开他。
可是甜蜜的日子不过才几日,便莫名其妙闹翻了。他扪心自问,之前是没顾得与她商量,可是他也是太忙,好不容易在一起的时候,欢/娱尚嫌夜短,如何有空说这些事。况且他说的也是实情,也是为她考虑,如今两人情浓正好,恨不得时时腻在一起,她应付他尚精力不济,还有何精神去理景清,他也不会允许景清占了他与她相处的时间。
韩宓儿怎样美也与他无干,景清交与她抚育也不过念在她伺奉过那个不可说的人。那人最后的日子里,是她陪在身边,他也就是念着这点情,才把景清交与她,况且她是景清名正言顺的庶母,而且她知道他不是那人,以后也不会借景清来打别的主意。
他应该慢慢和水月微说的,又或者不用那么急,等她怀上他的孩子,对景清的心思自然就淡了。
想到此他又心情阴郁,他虽然不是自恋的人,但也自认论相貌,论身份都没什么可挑的。她是他钟情的第一个女人,甜言蜜语也只对她一人说过,连取悦她的事都做了,在那事上也尽量让她舒服,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居然为了景清那臭小子与他吵架。
难道他做的一切还比不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想到这里他自尊深受打击,脸色又是阴沉沉的。
汪安见皇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心里暗暗猜测是为了贵妃娘娘,此时他不敢多言,不过却多了个心眼,让人悄悄去打听关睢宫的消息。
皇帝处于阴郁状态,可朝事还得处理,大军还未开拔到,告急的战报却如雪片般飞至。众臣在宫外求见,他便起身去了勤政殿。
皇帝心情恶劣,大臣们也感觉得到,回禀政事时都小心翼翼。
早几日便查明大军行动迟缓的原因是后勤供应不上,粮饷未能及时调至。追查下去却得知江南几大粮仓储备的粮米,不知何时被换成劣等的粮食,还掺杂着砂石,押粮官不敢瞒着,急报上来。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这一查顺藤摸瓜又扯出一串勾结包庇的官员来,今日刑部尚书将查到的结果呈上。
“好个叶家,怪不得如此豪富。”景辰冷哼一声,这一案叶家包括其姻亲的竟有五六位官员涉案,其中叶云裳的父亲也在其中。
“主犯凌迟,其余斩首,俱抄家,男流放为奴,女为妓。”景辰冷冷道。
众臣吓了一跳,以往贪赃枉法的官员也不是没有,可都是撸了官,罚没了家产也就差不多了,非是罪大恶极不会赐死,皇帝还是第一次处置得如此之重。
袁阁老资历较深,也就倚老买老,咳了声道:“皇上,明德慎罚,是否酌情——”
景辰没等他说完,冷冷道:“刑罚世轻世重,惟齐非齐,有伦有要。乱世当用重典,如今实情,援军迟一日至,军民便死伤者无数。蛮夷烧杀抢掠奸/淫无所不为,令人发指,大瑞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翘首以待相救,如今却被这等恶獠所误。贪官不严惩,如何慰浴血苦战之将士,如何对得住无辜丧命之百姓,他们既胆大至此,自当承受他们犯下之罪孽。朕意已决,卿等无须再言。”
见皇帝面色凛然,众臣一时心有戚戚,均不敢言。
“此案至此为止,传朕旨意,凡大小官员,不论品级,若有贪赃之举,限十日内自上折请罪,把所得不法之物俱缴户部登记入册,缴清后若不再犯,可既往不咎,官职照旧。若有隐瞒,一经查出,以此案为例,严惩不贷。”
这一招太狠了,既可杀鸡儆猴,震摄群臣,又不至于令人人自危,就算有贪赃之举,能洗心革面悔过也能保住身家性命,不致于令人狗急跳墙,做出危害朝廷江山之举。如果操作得当,缴上来的财物也能解决国库空虚的燃眉之急。
在场有些人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才还暗暗心惊,以前皇帝因为身体不好,很多朝事交与他们处理,权柄在手,身上也难免有些不干净,最怕皇帝认真起来,他们也落个斩首抄家的下场。如今皇帝这般说,好歹能保住一切。
皇帝又意味深长道:“卿等为众臣之首,也该为表率才是,朕这里有数个锦囊,赠予几位卿家,望卿等懂得朕的苦心。”
众臣诺诺,当下便有内侍捧着金盘,果然有丝制锦囊数个,上书有姓名,景辰亲自赐予几位大臣。
等众人散去,景辰又独自逗留良久,方回紫阳宫。
见皇上又是郁郁不欢,汪安犹豫了几回,才小声道:“皇上,奴婢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屁就放!”景辰不耐烦道。
“听闻贵妃娘娘受伤了。”汪安小心翼翼道,说完暗暗观察皇帝的神色。
景辰果然神色一变,冷然问道:“如何受的伤?伤在何处?伤得重不重?”
“奴婢不知如何受的伤,只听说是伤在双足,现不能下地。”汪安心道皇上果然还是在意贵妃娘娘的。
“你这杀才,打探消息也不打探清楚。”景辰瞪了他一眼。
“是,奴婢办事不力。”汪安心里暗呼冤枉,您老人家可没让我去打探,我不过是好心告诉你罢。
她受伤了,是怎么回事?她以前出任务都没有受过什么伤,怎么在宫里反倒受了伤?景辰一时心乱,立即就想往关睢宫去看个明白。
他才想动身,却接到一封密信。
作者有话要说: 1、明德慎罚;所谓明德,就是提倡尚德、敬德。所谓慎罚,就是刑法适中,不乱罚无罪,不乱杀无辜
2、刑罚世轻世重,惟齐非齐,有伦有要。其大意是说,对于刑罚的适用,在各个不同的历史时期,其轻重程度是各不相同的。
以上出自尚书 《吕刑》
☆、意外之惊
水月微虽然也想过景辰可能不会主动来找她,可是一觉醒来,晨光满窗,自己孤零零躺在关睢宫的榻上,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她不想起床,起来又能做甚么,不如多睡会,说不定一睡一日就过去了。离开他还不足一日,她就觉得日子难过死了,想到这里她又啐弃自己的没出息,还说等他不爱时她能挥挥衣袖潇洒地离开,如今没有他的消息便烦躁得很。
不但心里烦躁,冻伤的双足又痒又痛,辗转反侧地睡不安稳。又磨了一会她只得起来,足上有伤也不能出去溜达,用罢早膳,她坐在贵妃榻上,看话本小说以消磨时间。
“母妃!母妃!”未见其人已闻其声,景清声音激动,“狗狗——金碧——”小人儿跑进来欢喜得语无伦次。
水月微已把话本小说塞入褥子下,疑惑地问:“金碧怎么了?”之前花千寻说把金碧交给老道士,让老道士送入宫的,却一直没见。水月微也曾写信问天机老道,却如泥牛入海,一点消息也不曾传回,景辰又不许她出宫,她也法亲自去问。
“金碧来了,还有小狗狗。”景清兴奋得双颊泛红,双目亮晶晶的,还用双手比划,“五只小狗狗。”
水月微也来了精神,不顾自己足痛,一瘸一拐地出去看。
果然是金碧和五只可爱的小狗,装在一个精致的笼子里头,金碧一见她,便兴奋地摇着尾巴,上蹿下跳,急切地撞着笼子想出来。
“打开。”水月微命令道,站在笼子旁的清秀小内侍忙依言打开笼门,金碧箭一般地窜到她身边,围着她呜呜地叫,似在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