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涅槃 作者:锦书写意(晋江vip2012-12-02完结)-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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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席散了,杜姑姑和白茶、秀姐儿都要去看望黛玉,锦绣走不开,就命四喜送三个人去小佛堂。
秀姐儿最是健谈,一顿宴席下来,已经和两个人都熟了。白茶也有了五个月的身孕,听得锦绣说秀姐儿懂医,便加意请教需要注意的事项。秀姐儿自然知无不言。
秀姐儿这半年多一直在研读医书,遇有不懂的就假装看病找到医馆拐弯抹角地和大夫探问。黛玉听说后不由好笑道:“哪有你这样学医的,你既然有心向学,如果敬哥儿不反对,不如就正式拜个先生,好生学起来。这世上女大夫本就少见,很多名医给内宅女眷看诊都多有不便,你若学成了,也是一桩美事。”
秀姐儿笑道:“相公倒是极支持我学的,我婆婆的病现在就是我给看呢,开的房子和请来的大夫也不差什么。只是这先生却不好找,我就这样贸贸然找上门去拜师,人家还不把我撵出来啊。”
黛玉就上了心,和林如海通气后,在一次黄大夫来给她诊脉时玩笑道:“先生医道精深,可会医家悬丝诊脉之术?”黄大夫素来当她小辈一般,乃笑道:“姑娘取笑了,悬丝诊脉之术不过是缪传罢了,医者看病,望闻问切缺一不可。”黛玉道:“若是对方女眷不许望、闻,岂不是看不成诊了?”黄大夫叹道:“小病还好,若是重症难症,开出的方子就很难对症了。”
黛玉笑道:“我给先生出个主意,先生不若收个女徒弟,以后遇到这样的重症难症就让女弟子帮着望、闻,岂不全了?”黄大夫道:“女徒弟哪里是好找的,还要识字,还要资质好,这样的女孩子又有几个吃得了学医的辛苦?”黛玉乃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怕入不得先生的眼。”黄先生开玩笑道:“难到姑娘想学医不成?老夫自是求之不得,只怕林大人舍不得。”
黛玉笑道:“先生这话我可记下了,待我除了孝,去拜先生为师,先生可不能打我出来。不过眼下我却学不得,却有人想拜先生为师,这人自是识字的,也粗通医术。”女子会医术的可是凤毛麟角,黄先生不由惊疑,笑道:“既然是姑娘推荐的,老夫就见一见,若是不好老夫可不依。”黛玉笑道:“自然如此,若是先生不满意,今日之事只当笑谈。”于是命人将秀姐儿带来。
黄先生考了秀姐儿一些粗浅的学问,又拿出一些药草让她辨别,秀姐儿可说是从小伴着药草长大的,除了一些珍贵的不常见的药草,没有闻不出来的。学医者,最重要的就是辨识药草。黄大夫十分满意,当即收下秀姐儿这个女学生。林敬知道后,备了厚礼,陪着秀姐儿上门拜师,又给林如海和黛玉叩头,夫妻俩对林家父女感恩戴德不提。
杜姑姑知道因果后叹道:“姑娘聪慧多智,心思灵巧,且对身边的人最是心善,这也是你和姑娘的缘法。”
秀姐儿道:“可不是,也不知是我哪辈子修得的福分,这辈子能认识姑姑,现在的日子是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
一时众人来到小佛堂,黛玉刚刚抄完下午的经书,便在厢房接待了三人。秀姐儿和白茶家里都有老有小,不敢多呆,说了一会儿话就告辞了。白茶因是和杜姑姑同来的,就问:“姑姑可是一起走?”
杜姑姑道:“我许久不见姑娘了,想再坐坐。”白茶便自去了。
黛玉换过了茶水,因问:“姑姑可是有事?”
杜姑姑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姑娘。我确有一事受人之托,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对姑娘也有好处,姑娘不妨听听,若不愿意就当闲话。”
黛玉道:“姑姑是我师傅,咱们师徒闲话不必这样小心,姑姑但讲无妨。”
杜姑姑方道:“我在宫里时认识了一个同乡,任尚仪局司赞司司赞,姓陈。我初到宫里时,因规矩不熟,得罪了贵人,险些丧命,是陈司赞恰巧遇见,见我可怜,救了我,念在同乡份上,教导了我许多宫里的规矩。”
她说的平淡,黛玉却知这背后不定怎样惊心,也不插话,只给她续上茶水。
杜姑姑悠悠叹口气,接着道:“我出宫后,她因为到了五十岁,也被送回家了。陈司赞的先夫是个举人,但没有做过官,在她三十七岁那年去了,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她家里原还有两个妾,也都没有生养,那年宫里正好招女官,她婆婆因她没有生养,一直对她不满,她夫君一死,在婆家更是难熬,就自请进宫做了女官。她去年才出宫的,回到婆家,婆婆已经亡故,住在叔伯家十分不便,娘家爹娘也没了,更没住到兄弟家的理。前些日子我们碰巧遇见了,姑娘知道,我一个人住,也没甚管束,就把她请到了我家。陈司赞就和我商量,想着能不能象那些举人老爷一样给人做西席。我就想到了姑娘。”
杜姑姑抿口茶,看着黛玉道:“这是我的小见识,姑娘看看可成。我想着,陈司赞也算是官身,给姑娘做西席也不算辱没了姑娘。而且,陈司赞是宫里出来的,除了学问还能教导姑娘宫里的规矩和内宅的管理之事,太太没了,这两样却比请西席便宜。而姑娘为人最善,我也是想着陈司赞那样的人品学问,却是命运不济,做了姑娘的西席也算有了安身之所,日后老了也有个着落,不至做了孤魂野鬼。”说着不由自伤自身,滴下泪来。
黛玉将帕子递给她,却没立时答应。这宫里的女官和六部官员一样都有朝廷任命,尚仪局司赞司司赞是正六品,确实是官身,陈典赞出宫回家就和朝廷官员致仕还乡类似。既然涉及到官场,尤其是宫里,黛玉自然不敢随意应承,乃道:“姑姑是一片好意,都是为我着想,只是此事重大,我却要禀明父亲,由父亲做主。”
杜姑姑拭泪道:“姑娘说的是,这等大事自然应该由老爷做主,我等姑娘的信儿就是。
人情
张安家的被撵回了家,越想越是不忿,她本不是家生子,是张安在外面娶的,因张安得病死了,家里没有进项,才托了张永的进府当差,并不知道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只当黛玉不过是个赔钱的丫头片子,现在府里有了哥儿,这家业以后都是哥儿的,只看老爷这些日子日日先紧着哥儿就知道了,自己只要奉承好哥儿和姨娘,大管事又是自己的大伯,府里谁还敢给自己脸色瞧,因此今天这桌席面她可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把大厨房上上下下支使得团团转,满心想着宴席结束会被四姨娘叫去赏钱露脸的,谁想到落得了这样的结局。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错,便收拾了来到张永家,进门就哭,只把张永媳妇弄得不明所以。
待听她哭哭啼啼说了事情经过,张永媳妇叹道:“他婶子,你也太欠思量了些,府里拢共就三个正经主子,再说姑娘那点年纪,便是大肚汉能吃多少,你就差做这点子饭的工夫了?”
张安家的听这话音不对,忙道:“嫂子,是我忙昏了头,考虑欠周,可我是嫂子荐进去的,府里谁不知道大管事是我大伯,我便做错了,那赵传家的说说就行了,偏她就这样把我撵出来,这不是打大伯的脸嘛!”
张永媳妇也是张永在外面娶的,并不在府里当差,心中没有盘算,耳根子又软,听了这话也觉有理,便道:“偏当家的出去办事去了,要过两日才能回来,等他回来让他给你做主。”
张安家的忙道:“这事哪里还要劳动大伯,只嫂子去跟赵传家的说一声就是了,嫂子是大管事娘子,谁还能不给你这个面子。”
张永媳妇迟疑道:“这不好吧,我又没担着差事,那赵传家的可是实打实的管事娘子。”
张安家的忙道:“瞧嫂子说的,管事娘子还不是归大管事管。好嫂子,你就帮帮我吧,我一家老小可都指着我的月钱呢。”
张永媳妇被她磨不过,只得收拾了进府里来寻赵传家的。赵传家的正和梁青家的在说话。两个人都曾是贾敏身边的大丫头,嫁了府里的小厮后就做了贾敏身边的管事妈妈,一向最得贾敏信任,倚为膀臂。今日出了这样大事,大厨房人多嘴杂,赵传家的心知是瞒不住的,与其梁青家的从旁处听来添油加醋的,还不如自己告诉了她。
梁青家的听了事情经过皱眉道:“这媳妇心里也太没成算,府里一共就三个正经主子,她就敢这样明晃晃地怠慢姑娘,没的还带累了你,你就该一顿板子把她打出去。”
赵传家的叹道:“只她是张大管事的弟媳,总要看着张大管事的面子。你是不晓得,她狂的什么似的,撵出去时还叫着‘你敢,我大伯是大管事’,让我命人堵了嘴叉出去。”
两人对望一眼。梁青家的叹道:“所以,这亲戚也是顶重要的,这种招祸的亲戚有还不如没有。好在我那小叔子一家是个安份人。”
赵传家的道:“正是这话。姑娘让我把府里人的名册报上去,眼瞅着姑娘的一年重孝就要过了,偏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姑娘想是要对府里这些人有什么安排。姐姐回去也理一理,手下哪些人是顶用的,告诉我,我也好和姑娘回话。”
梁青家的忙应了,道:“咱们姑娘别看年纪小,我看心里是有成算的,很有太太当年的模样。”
赵传家的道:“谁说不是。这也是我们的福分,我们都是姑娘的人,姑娘好,我们才能好。”
梁青家的点头道:“太太一年的孝期要过了,也不知老爷会找一个什么样的继太太。”
赵传家的摇摇头。
便在此时,院子里传来婆子打招呼的声音:“张嫂子好!您老人家怎么有空过来?”
张永媳妇的声音道:“我来寻赵家妹妹说话,她可在?”
两人对望一眼,忙起身迎了出来。赵传家的笑道:“在。嫂子有事打发小丫头来叫我就是,怎么还自己过来了?”
张永媳妇笑道:“我也活动活动。梁家姐姐也在。”
秦来和张永是外院大管事,梁青家的和赵传家的是内宅的管事妈妈,都是府里的头面人物,可以说是分庭抗礼,地位均等。但贾敏一死,梁青家的和赵传家的地位就有些不牢固,若林如海娶了继室,继室自然会用自己的陪房管理内宅,替下两人,而秦来和张永却不会动。因此现在两人面对秦来和张永不自觉就会矮上一截。
梁青家的也笑着问好,她不耐烦应付张永媳妇,便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张嫂子宽坐。”说着和赵传家的点点头走了。
张永媳妇忙道:“我没有打扰到你们谈正事吧?”
赵传家的笑道:“已经说完了,梁家姐姐就是个急脾气,一刻也闲不得。嫂子来可是有事?”
张永媳妇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我那妯娌上午猪油蒙了心,怠慢了姑娘,这时早知道错了,在我那里哭得什么似的,央我来和妹妹说,她知道错了,且绕了她这一遭,以后她一定尽心办差。”说着笑盈盈地看着她。
赵传家的心里不免有气,张安家的此举连累的自己都有了不是,就想这样轻飘飘地揭过去,还想着要回来当差,自己傻了才会答应。她心里不满,面上却是不显,微微一笑道:“嫂子这话我可受不起,她得罪的又不是我,我哪里谈得上饶不饶,说起来,是我应了嫂子让她管理大厨房,出了这样的事,我身上都有了识人不明的错。我不过是按太太在时府里定下的规矩办事,这欺瞒怠慢主子原是要打十板子再撵出去的,我也是看在大管事面上,今儿又是哥儿的好日子,这十板子就免了。”
张永媳妇面上笑容就是一僵,没想到自己家还欠了她人情,勉强笑道:“多谢妹妹了,只她家里都指着她养活,实是不能丢了这份差事,还请妹妹高抬贵手,饶了她这次。”
赵传家的见她这样还要歪缠,心中不满,略一沉吟道:“嫂子此来,大管事可是知道?”
张永媳妇以为她要张永感念她这个人情,忙道:“他出门办事去了,不在家,等他回来,我一定告诉他,他必定感谢妹妹。”
赵传家的便是一笑道:“这可当不起,只怕我应了嫂子,大管事回来反要怪我多事。”
张永媳妇忙道:“那哪能。”
赵传家的道:“能不能的还是大管事回来再说为好。令妯娌刚刚犯事,正是打眼的时候,府里多少人都看着,当时令妯娌可是放出了狂言,说她大伯是大管事,谁敢动她。嫂子是明白人,这话要是传到老爷耳朵里,她又立时回来当差了,老爷会怎么想?”
张永媳妇耳根子软,人却不笨,闻言白了脸,这不等于说他们一个管事比林家主子还有脸面?传出去,这就是实打实的奴大欺主啊!
赵传家的见她明白了,便温言道:“依我说,这件事还是过两日等大管事回来了,嫂子和大管事商量商量,看大管事的意思再说,嫂子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