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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薄樱鬼]唯念月色凉-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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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羽伏见一役,幕府军大败,这让土方明白刀剑的时代已然一去不回。
  学习西式的训练方法,更换西洋军服,德川庆喜弃了大阪城,队伍只好移师江户。
  各种事务和麻烦接踵而至,土方像刻意压榨自己一般没日没夜的工作。
  而奇怪的是,他看起来与正常人丝毫无异,日光对他像是没有任何影响,土方谢绝了所有人的关切,连压制罗刹的药物都没有用过一次。
  这样的土方,真正配得上魔鬼之名,他仿若没有丝毫其他的心思,一心为组里的工作日夜奔走。
  
  千鹤每天都能见到土方几次,在各种地方碰见,次数多得就像约好了一般,每次她笑着对土方打招呼,却只能换来一声低低的回应。
  罗刹难道真的对土方先生没有一丝影响吗?千鹤想起平助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土方先生……怕是快坚持不下去了……”
  
  坚持不下去了吗?千鹤担心地看着土方的背影。
  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初kiss;在下是午夜党。




春月如吾心

  “一开始只吸一点血就可以满足,但是时间越久,需要的血液就会越多。”
  千鹤暗暗回想着藤堂的话,而当她问藤堂是否也想吸血时,藤堂沉默地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这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千鹤偷偷跑回家,在父亲的众多资料里终于翻到了罗刹的资料。
  她研究出自认为可以缓解吸血冲动的药,飞跑去拿给即将夜间巡逻的山南和藤堂。
  
  “药物只能缓解一时,再次发作,会更加痛苦,”山南这么说着,无视了千鹤递过去的药物,反而是藤堂,在后面伸手接过。
  
  “只能……缓解一时吗?”千鹤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她清楚地记得山南和藤堂发作时的痛苦。
  土方先生会不会也……
  
  她摇摇头,土方先生平日里一副安然的样子,她根本无从想象发作时的土方会是怎样。
  她走回前厅,绕着廊边朝自己卧室走去,寂静的深夜细密无声,弦月当空,似乎没有任何声音愿意打断这静谧。
  直到她在街口的廊前,听到旁边门里传出的低声嘶吼。
  压抑的痛苦似是无从释放,被刻意压低的声音宣泄在空气中。
  千鹤心一惊,困兽一般的嘶吼让她下意识停步,回头一看,门前挂着的牌子,
  赫然正刻着“土方”的名字。
  
  “土方先生?!”千鹤蓦地尖叫。
  屋里的声音顿时停止,千鹤不知是怎么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气,她轻轻推门,正看到背靠墙坐在地上的土方,额间渗着细密的汗水,血红的眸子被痛苦晕染,屋里没有点蜡烛,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更衬得土方的发一片雪白。
  土方牙齿紧咬着,似乎一直在忍耐什么,却在千鹤进来的瞬间,他强忍着低吼出声。
  “叫什么,”他皱着眉,扶着桌案从地上站起来,“你想要把别人引来引起骚动吗?!”
  土方身上固有一番冷漠的气质,此时更因为月色的晕染和罗刹的关系而透着别样恐怖。
  千鹤一怯,她抬头看着土方隐忍的样子,目光落在他颤抖的指尖。
  这就是平助说的……吸血冲动吗?
  
  最好的帮助土方先生的方法,不是药,而是血。
  山南的话让千鹤顿时明白了这一点。
  “土方先生,你……还好吗?”
  千鹤怯怯地问,却见土方摇摇头,低低说了句“没事。”
  
  几乎是片刻她就下定了决心,从腰间抽出小太刀,她一咬牙,用力划破了自己的手指。
  血液立刻在指尖凝成一个血珠,几乎是瞬间,飘出的血腥味让土方猛然睁大了眼。
  
  “你……做什么?”土方的声音低得像深水一般,却嘶哑无力。
  “土方先生,我的血可以缓解痛苦,是目前为止最好的方法。”千鹤说着,伸手到土方面前。
  土方猛地将那手指挥开,他一个踉跄背靠在墙上,“你听谁胡说!!”
  千鹤看着土方的眸子,正明显地因为血液而愈加发红。
  他现在,一定非常痛苦吧。
  “我没关系,”千鹤摇摇头,她看着土方的眼睛,慢慢说。
  “我是鬼,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别让我再切一次。”
  
  ***
  
  千鹤隐隐觉得自己的指尖被温暖包围,她有些恍惚,似乎被吸去的不是血,而是她的意识。
  背靠在墙上,她像是睡着了,土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满眼都是香甜的血液。
  这种美丽的味道几乎充斥了他的所有感官,将他的意志步步击溃。
  
  血液对于罗刹的诱惑,即使是土方如此,也无法抗拒。
  这样的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舌尖碰触到的伤口渐渐缩小,似是马上就要消失,土方的痛苦被缓解了许多,却仍然保持着银发的状态。他无意识地从那伤口中吸取血液,却在一瞬间,尝到什么苦涩的味道。
  
  原本应是女子细弱而洁白的手指,此刻却蓦地变成另一双手,
  沾满了草叶泥污,细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土方手上,让他禁不住皱起眉头。
  
  “师、师傅……”面前传来惊讶的声音,土方蓦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惊恐的眸子。
  还有少年嘴角上,因为爬行而生出的伤口。
  仿若刚刚被撕破,伤口还未痊愈,泥土沾在伤口上,被血染得黑红。
  
  伸手握住少年的头,狠狠吻上去。凉被猛地按在墙上,头被钳制在对方手心,用力地向后仰过去。土方跪在他面前,游移的舌尖,将那伤口上的泥土舔舐得一干二净。
  凉慌张地睁大了眼睛,无措地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面孔。
  
  那个穿着和服的师傅不见了。
  短发,红眸,奇怪的衣服。
  师傅你,变化好大……
  大到他连想伸手抱上去都会犹豫。
  
  我一点都没变啊,可是我……
  凉心中一阵苦涩,我好像已经握不住刀了……
  
  凉闭上眼睛,他不敢相信土方是在吻他,就像他不敢相信自己不能握刀一般。
  
  他已经无法猜想到土方身上发生的事,距离他上一次出现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看到这屋子里的一切都陌生。
  只有师傅身上的气息,是唯一熟悉的东西。
  这气息让凉像一片飘摇的树叶,紧紧巴住对方的脖子。
  仿佛这是这个世界上,能维系住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黑色渐渐覆上土方的发尖,意识清醒的一瞬,土方蓦地离开面前人的嘴角,他看着面前紧闭着眼的少年,睫毛微微颤抖,嘴角已经被吻得红肿。
  这是……我做的?
  
  有什么东西瞬间被戳破了,土方的指尖插在凉的发间,他看着那被吮吸地血红的嘴唇,轻轻吻了上去。
  
  只维持了片刻的理智,在凉下意识回吻的动作中猛然崩溃。
  像怕对方再次消失一般,土方握着凉的后颈用力箍在怀中,失去了克制,迫不及待、掠夺般的深吻,凉丝毫没有注意到其间的差别,他只感到自己的呼吸像是被抽尽了,意识朦胧间他嘴唇微张,立刻就感受到对方肆意的索取。
  
  凉像是把什么都忘了,他被吻得恍恍惚惚,却还没意识到这到底算什么,他紧紧搂着土方的脖子,却也仍然没意识到这究竟代表了什么。
  土方占满了他的生活,土方感染着他所有的情绪。
  凉曾经为这个问题而烦恼,现在却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知道,他想要师傅,他只要师傅,他连刀也没有了,再没有师傅。
  他就什么都没了。
  
  土方丝毫不清楚凉在想什么,他连凉不能握刀的事还不知道。
  怀中的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似是激动地不能自已。土方发疯一般地吻着这少年,吻着他湿润的眼角和颤抖的睫毛。
  他夜以继日地工作,把自己的妄念压制在疲惫之下,却在每个发作的夜晚,无法忍耐地想起一个少年。
  这个少年在四年前闯入他的生活,把他的生活搞的一团糟。
  却在他已经适应了之后,消失了足足一个月之久。
  他甚至感到恐惧,怕他再也不会出现,他每天去寻找那个女孩的身影,生怕连女孩一起消失。
  
  他等了太久,久到他几乎怀疑自己记错了时间。
  久到他几乎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凉……”土方抚着凉的细发,将他紧紧搂在怀中。
  凉一怔,土方很少唤他的名字。
  他不知该怎么回应,只静静被土方搂着,耳边听着土方的心跳,震耳欲聋。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稀里糊涂写完了,很可能有语句不通的地方。我爬去睡了,明天再看看什么地方再改改。




朝来积雪盛

  凉坐在干部们中间,听他们说着最近发生的事。
  
  这里是江户。
  因为不能去大阪城,才来了这里。
  幕府军大败,在新政府军面前,新选组一贯的立场消失,成了幕府的弃子。
  源先生死了,山崎先生也死了。
  还有队中许多凉不知道名字的队士,惨死于那一场战争。
  
  而凉的出现,无疑成了这一堆坏事中唯一的一件好事。
  “小子你是怎么跑到江户来的,你不是不认路吗。”永仓笑着说。
  “有好人带我来的。”凉想了想说。
  “哟,那好人怎么没拐了你。”
  
  凉感觉到大家的热情,知道多一个人活着,他们都开心不已。
  而更重要的,此时的新选组人手严重不足,凉的出现在他们眼里无疑是雪中送炭。
  “凉君,拜托你了。”
  凉跪坐在榻边,听近藤语重心长地说着话。
  本想坦白自己不能握刀的事,他看着近藤,犹豫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我会努力的。”
  
  队士的人数严重不足,倒是罗刹队的人数增加了不少。
  这一战中受了重伤濒死的队士,皆被喂了变若水进入了罗刹队。
  这支实力愈发强劲的队伍,问题也越来越明显。
  夜间巡逻成了他们喋血街头的保护伞,每天白天新选组都会收到各种信息,午夜杀人,被害者全身血液被吸尽而亡。
  而山南的脾气也愈发古怪难懂,作为第一个新选组的罗刹干部,他被罗刹侵蚀异化的迹象越来越严重。尖刻无度,几乎难以沟通,连土方都对此有些受不住。
  
  队里的人越来越躲着山南,大家都在疯传,外面死的那些百姓都是他杀的。
  
  凉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抬头看着山南,面色苍白地几乎没有人类的样子。
  山南看到是他,冷漠惯了的嘴角竟突然生生扯出一个有些怪异的微笑。
  “好久不见。”他看着凉,似乎想抬手摸摸他的头,却抬了一半,蓦地放下。
  从旁边走过来几个队士,看到这一幕,慌手慌脚地把凉叫过来,说有事找他。
  凉犹疑地回头看着山南,却见山南维持着那笑容,对他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队士们自然没什么事要找他,他们只是告诫许久没来的凉师傅离山南先生远一点。
  可是凉却隐隐觉得,山南先生根本没变。
  
  他想起那个“喝了可以治一切病症的药水”,喝了那个药水之后的山南先生,他再也没见过。
  凉看着自己的手,暗暗愣神。
  如果他也喝了,就可以重新握刀吗?
  如果他也喝了,他也会变得和山南先生一样吗。
  
  自己的身体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凉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的是,那天的疼痛,十成十来自于他的肌肉用力。
  以前也曾经有过那种全身撕扯似地疼,原因是他小时看古剑流的录影带,没有一点经验的他闷头闷脑地学着里面人说的方法练起了基本功。
  坚持没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他的肌肉根本无法接受那个强度的练习。
  现在或许也一样。
  
  他握了握手,并没有那天那种痛感,毫无感觉,这更证明了他那天疼痛的原因。
  他这副身体,已经不能承受天然理心流高力度的剑法了。
  一但强行练习,就会像那天一样全身抽搐。
  
  凉说不上多么难过,也更谈不上开心。
  他自认为死过一次,少年不成熟的心性让他觉得他根本不在意生死。
  可是从这里,他真是见了太多死人。
  身边的人一个个消失,他却只能在事后才知道。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周围的气氛愈加凝重,只能看着师傅愈加痛苦。
  他真的很没用,而现在,他更是连握刀的能力都失去了。
  
  如果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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