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索南才旦 傅子奎-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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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老人们讲,从前,我们这儿是一个无名的荒野。
“这儿除了北方耸立着一座高山外,便是跟现在一样的荒坡野岭。但是,没有现在的这条河流。
“这座高山白天有太阳照,晚上有月亮照,从来没有看不见的时候。就是月黑夜,满天的星星围着它,也能看出它的轮廓来。
“在这里,有一对从小生活在一起的青年男女,在劳动中结下了真挚、纯洁的爱情。小伙子叫索南,姑娘叫才旦。
索南是这儿最能干的小伙子,才旦是这儿最漫亮的姑娘,乡亲们都夸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祝愿他们早日成婚,美满幸福,白头到老。
“谁知,他们的爱情被天神发现了,勒令他们立即分散。
“索南和才旦毫不理会,白天他们照样肩并肩地下地劳动;夜晚他们照样手拉手地在树林里约会。就在一个黑夜,他们又相会在树林里。才旦对索南说:‘索南,你娶了我吧!’索南一把将才旦抱在怀里,点着头说:‘我的好才旦,我们明天就结婚!’谁料到,灾难却跑在了幸福的前头。就在这时,从长空刮下一阵狂风,树林也随风咆哮起来。”
已经进入故事情节的韩喜梅,闪着猜测不定的目光,打断珊丹芝玛的话,问道:
“是不是天神来了?”
珊丹芝玛摇摇头,接着说:
“不是天神来了,是天神派来的一群鬼怪,有的瞪着铜铃大眼,有的张着血盆大口,有的舞着打人用的金棍银棒,有的舞着捆人用的钢绳铁索,杀气腾腾的。面对这些破坏他们幸福的鬼怪,索南决心拼上一死也要保住才旦,他叫才旦快跑。才旦离不开索南,紧紧搂住索南,说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狂风大作,硬是把索南和才旦吹开了。几个鬼怪上来用钢绳铁索把才旦捆绑起来,狂风把她从索南身边带走了。
才旦一步一回头,一步一把泪地呼唤着索南:‘索南呀,不管它们把我押到哪里,我也要等着你!’拚命追去,也痛肝断肠地呼喊着才旦:‘才旦呀,不管它们把你押到哪里,我也要找到你!’这时,手持金棍银棒的鬼怪将索南打倒在地。直到第二天红太阳升起的时候,索南才清醒过来。他一睁开眼就跑出树林,大声的喊着:‘才旦!才旦!’‘索南,我在这里!’索南感到吃惊,他真的听到了才旦的回应声。”
“才旦在哪里?”韩喜梅和严军都十分关心才旦的命运,同声问道。
“是呀,才旦在哪里呢?”珊丹芝玛完全进入角色地把目光投向天空,“索南的两只眼睛在天上找了半天,最后才在北方的天空发现了才旦。原来才旦被鬼怪押到那座高山上后,天神用定身法把她定在了那儿。索南严守自己对才旦许下的诺言,决心要到才旦那儿去。就在索南跑完荒坡野岭,来到”高山脚下的时候,只听得‘咔嚓’一声响 “怎么啦?”韩喜梅睁大了眼睛。
“索南上山的路断了,一道好宽好宽的深谷横在了他的面前。”珊丹芝玛解释道,“这是天神暗中设下的第一道难关,叫‘虎回头’。意思是老虎到了这个深谷前也没办法过去,只有回头。”
“索南咋办?”韩喜梅问。
珊丹芝玛说:“聪明的索南就地拔了一根长长的野藤,打了个活扣,朝对面一扔,活扣刚好套在一块岩石上。索南抓头着野藤,味溜一下悠了过去。过了虎回,索南爬到半山腰”
’的时候,又听得‘呼一声
“又怎么啦?”韩喜梅的心又提了起来。
“准是天神又使坏招儿了!”严军沉着地判断道。
“可不是嘛,天神又设下了第二道难关。”珊丹芝玛说,“索南的面前又突然出现了很陡很陡的山坡,在通到山顶的路上,摆下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这叫‘好汉坡’,意思是说,谁有本事爬完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谁就是好汉。”
“爬完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严军说道。
“谁不这么说呢。”珊丹芝玛说,“索南爬到一半路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当顶的太阳晒着他,他又累又饿,又渴又热。但他急于要见到才旦,啥难他也不怕,啥苦他都能忍,一步一把汗地终于爬完了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登上了好汉坡。登上好汉坡,索南一眼就看到了才旦。幸福就要到来,眼看就要相会。索南朝上把手伸向才旦,才旦朝下把手伸向索南。”
“真是好人多磨难,这下他们总该相会在一起了吧!”韩喜梅松了口气。
“天神对索南的折磨还没有完哩。”珊丹芝玛神色骤变地说,“就在他们的手要拉在一起的时候,空中突然轰轰地响起来了,顿时,天动地摇、山崩石裂。索南和才旦被震得头昏目眩,谁也看不清谁了。等他们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之间出现了一道险要的山谷。索南仰天痛哭,才旦低头垂泪,你一声我一声地呼喊着。”
韩喜梅的心又揪紧了:
“这是怎么回事?”
“天神派雷公菩萨显威,把这座山被劈成了两半。索南和才旦从此就这样长相见,却又是永相别地再也不可能结合在一起了。”珊丹芝玛说到这里的时候,伤感地摇了摇头。
“这雷公菩萨真可恨!”韩喜梅愤愤不平地说。珊丹芝玛接着又说道:
“后来,可恶的天神怕索南还会搭着野藤过去,就用冰雪把这两个峰顶上的树木、岩石盖得严严实实的。打这以后,这两个山峰便是洁白洁白的了。”
“这大概就是索南才旦山的来历吧。”严军说道。
“嗯。”珊丹芝玛点着头,又说道,“天神对索南和才旦的坏主意还没有使完呢。索南和才旦天天互相望着,天天互相喊着。天神就吹来一股烟,一下子把这两座山峰遮了起来。
索南和才旦从此再也很难见一面了。”
韩喜梅用肯定的语气说:
“这就是我们看到的索南才旦山的云和雾。”
严军想了想,说:
“有道理,有道理!”
多愁善感的珊丹芝玛哀叹道:
“唉,他们见不到了,这该有多伤心呵!于是,他们就哭呀,哭呀,从天亮哭到天黑,又从天黑哭到天亮,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索南和才旦的相思泪流成了河。”
“相思泪流成了河?”严军好奇地望着珊丹芝玛。
“是流成了河。”珊丹芝玛把目光投向细浪翻卷的河面,声音低沉地说道,“这河里的流水就是索南和才旦永远也淌不完的泪水唷!”
索南才旦河水哗啦啦地向下流淌着,如泣如诉,好似索南和才旦有永远淌不完的眼泪,永远诉不尽的哀伤。
严军叹了口气,说道:
“啊,难怪这河叫索南才旦河呢。”
韩喜梅把这个神话故事与索南才旦的天气现象完全揉在了一起,感到很受启发。她苦费心思地好想一阵,怀着渴求的心理又问道:
“珊丹芝玛,雷公菩萨常在这儿发威动怒吗?”
“我们这里的牛羊、房屋经常受雷公菩萨的害。”珊丹芝玛回身指着离她家不远的一间塌了房顶和山墙的土屋说,“看,那间土屋就是前几天遭雷公菩萨劈坏的。”
“那土屋是谁家的?”严军问道。
“旺堆老爹的。”珊丹芝玛说。
望着那间被雷电击坏的土屋,韩喜梅心情沉重地说:
“这里的雷电太厉害了。高虹试飞也受到过一次雷电的阻拦才失败的。”
严军担忧地说:
“转眼就入冬了,旺堆老爹该怎么过啊!”
韩喜梅看了看表,已到下午一点了,便拍了拍珊丹芝玛的肩膀,热情地说道:
“珊丹芝玛,谢谢你啦!”
“阿姐!”珊丹芝玛不好意思笑了笑,“看你,随便讲个故事嘛。”
韩喜梅真诚地说:
“这个故事对我们了解索南才旦的天气太有帮助了。”
严军对珊丹芝玛说:
“好啦,快回去吧,你阿妈在等你盼你呀。”
珊丹芝玛深情地凝视着韩喜梅和严军,显得难舍地说:
“阿姐,曼巴,那我走啦。”
珊丹芝玛刚走几步,严军又冲着她的背影说道:
“珊丹芝玛,回家后告诉阿妈,就说我们很快去给她老人家治眼睛。”
珊丹芝玛回过头来,欢快地应着:
“谢啦!谢啦!”
韩喜梅、严军返回小分队驻地,同志们已经在耿维民的指挥下,开始在郝志宇选中的那块场地上开干了,挖石的挖石,填坑的填坑,显得热气腾腾的。见此情景,韩喜梅和严军一挽衣袖,愉快地投入了建设气象观测场的劳动。
正当大家干得挥汗如雨的时候,昨天从村寨口分手去格洛山口的林青云、许峰、申光三人赶回来了。林青云把前往格洛山口陆军驻地的情况,向耿维民和韩喜梅做了概略的汇报。说来也巧,驻格洛山口陆军部队的首长正是高虹在陆军时的战友魏营长。魏营长从高虹的信中得知韩喜梅与高虹的关系,特意委托林青云向韩喜梅转达他个人的问候。同时,魏营长还让林青云转告小分队的同志们放开手脚在索南才旦干,有他们保驾做后盾。陆军战友的关心和支持,使小分队的同志们深受感动和鼓舞,他们干得更欢更起劲了。就这么为数不多的十来个人,不出五日,一个初具规模的气象观测场建立起来了。
这个气象观测场面临索南才旦河,背靠小分队大本营,南向索南才旦寺,北望索南才旦山,使人大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感。
观测场平坦的地面上,立起了高高的风向杆,风向标的箭头在上面不稳定地晃动着;测量风速的风杯在上面欢快地旋转着。那象蜂房似的乳白色的百叶箱,更是显得招人眼目。
这些仪器设备是韩喜梅领着几个气象员,由经验丰富的气象学家郝志宇当技术指导安装起来的。这个气象观测场比之内地任何一个气象观测场来说,的确是简陋的。但在韩喜梅他们这些创业者的眼里,在西藏高原能有这么些家当已经是相当阔气和可观的了。他们将要在这个观测场上大显身手,用他们的勤劳和智慧,用他们对党和祖国的忠诚,创造前所未有的人间奇迹。一条飞越世界屋脊的空中航线将要在这里疏通;外国人哀叹的“空中禁区”将要在这里突破。
正因为他们从事的是这么一项具有伟大历史意义的工作,所以,他们并不因观测场设备简陋而草草率率。相反,他们以更加严谨的作风,严肃的态度和高度负责的精神对待它。现在,韩喜梅和郝志宇正对观测场的每件设备、仪器的安装做正式使用前的最后一次检查和校正。
郝志宇的检查是严格的。在检查过程中,他一言不发,但他的手和眼睛却显得不够使。他那双轻重适度的手不是摸摸这里,就是动动那里。他那双象显微镜一样准确的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地看过来看过去。最后,他耸了耸眼镜,才舒眉展目地对韩喜梅说:
“条件是差,但完全符合技术要求。虽说不是第一流的气象观测场,但它是合格的。”
“条件是差,但它是我们建立在西藏高原的第一个气象观测场!”韩喜梅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无比珍爱的感情。
“西藏高原的第一个气象观测场!”韩喜梅的话使郝志宇深受舞鼓。他自豪地说,“我能在西藏高原第一个气象观测场工作,真是万幸呀!”
“你是气象学家,可要多指导我们哩。”韩喜梅态度真诚地对郝志宇说。
郝志宇谦逊地说:“我得好好向同志们学习,同志们的劳动是创造性的。”郝志宇指着观测场上的风向杆和百叶箱,由衷地赞许道,“看看,这里的哪一样哪一件不是同志们自己动手制作的。”他又朝坡坎之上的帐篷一指,“再说咱们帐篷里吧,也大改观了。从这个场地上挖出来的石头,看来是些无用之材,但在陆小明他们那一双双不亚于魔术师的巧手之下,便显得有了价值,石桌子石凳子的,真有点安家过日子的味道。”
“是呀。”韩喜梅深有同感地说,“帐篷里本来就那么几张地铺,一目了然,纯粹的无产者。现在阔了,我们女同志的帐篷里比你们还多了一张石头梳妆台。无产者成了有产者。”
“队长,你真是个乐观主义者呀!V郝志宇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郝志宇笑声刚止,紧挨帐篷的坡坎前突然爆发出一阵哄嚷声。一下子把郝志宇和韩喜梅吸引了过去。
原来,陆小明、钟震山和所有的人一齐动手,把做桌子凳子剩下的碎石,归在了一起。陆小明正望着这些碎石出神,显然是在动脑筋。
韩喜梅和郝志宇走到坡坎前。郝志宇睁着一双探求的眼睛,问陆小明道:
“小明,这些碎石难